《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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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 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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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见丝毫煞气,平静如水,温如清风,好一副风轻云淡的仙风道骨。

白莫歌落骑奔近,无言相对,最后只重重一叹,彼此所想均知,一声叹息胜过千言万语。北撒族军扶众人上宽大马车内处理伤势,歇息修养,又抬了修罗和小龙,以及阿九坐骑上特制轮车,见到他们人兽惨样,众人无不担忧。

白莫歌转而朝陈善道致谢,末了又邀请他的人同回做客。那陈善道对白家似无恨意,客气推辞一番,见太子态度诚恳,这才坦然接受谢过。“太子殿下果如传闻般礼贤下士,如此草民等不再推辞,感谢殿下盛情。”

上路不久,白莫歌便入了席撒车厢,劈头便道“来时路上被些江湖雇佣军据险要拖累些时候,此事我越想越觉奇怪。仇恨天对此又三缄其口,只说他一生不做出卖朋友之事,曾有承诺,纵使翻脸拼命也绝不会暴露有情时所知悉的秘密。”

席撒伤势得到处理,身体回复许多。“我也猜想不出何人有此等智慧,显然此事更在你计议托我铲除白三王世子前已经料定。”白莫歌一脸气恨道“我非查处此人不可,害本王现在水洗不清,王之门中除你外还能有谁不疑心是本王设计?”

席撒轻笑道“还有阿呆。”“哈哈……”白莫歌被逗的大笑。“得了吧,那人心计如此厉害,你我暂时别想能查出线索,若我估计不错,连白三王世子都不会知道还有第三者设计此事。”

“你是说,此人极可能利用白三王世子奸细传递的消息,那些江湖高手聚集南陈则用别的法子,时机到时,自然而然被邀请至此?”“想必如此,此人如此厉害,绝不会只谋事成而不思事败。只是奇怪,为何他非要我死?”

白莫歌不屑笑道“那就要问你了,你死后哪些人会得利?”席撒更不屑道“这还需要你提醒?我刚跑出魏国到翼时,要钱没钱,要身份没身份,这人就已下手,那时我死了,他能得到好处?”

“此事慢慢再查,你也多细心想想,或许存在被忽略的因素。”正说时,外间兵马停步,远远传来军鼓声响。两人均都吃惊,白莫歌又惊又怒。“好啊!我倒想看看,在南陈领地还有谁敢对本王举兵!”

他出去不久,外头便响起对话。一把略显苍老悲伤的质问声音响彻战场,显示出此人不俗的内功修为。“太子殿下!老朽爱子于此被匪徒所杀,却受战神军庇护,这是何道理?”

“三王叔,本太子结义兄长,北撒族王,南陈重要盟友路经此地竟遭围攻,再三解释不被理会,致此结果还有什么好说?难道北撒族王还要束手待毙,枉死此地不可?三王叔问本太子是何道理,本太子反倒想问王叔,西妃医神使粉发红装,治愈神术在手,去哪里能寻一个来冒充?却无端遭此祸害,此刻一众人等生死难说,这又是何道理?”

第八十二章 带刀祭司之猜疑

 那白三王却不好糊弄,更不因此被骇退。“太子殿下来的可真凑巧,老朽一生为国,犬子虽然不才,却素来对陈王忠心,对殿下忠心。到底是何缘故,竟要下此毒手?”

白莫歌怒哼一声,十分不悦。“本太子念王叔痛失爱子,情绪激荡,这番言语无礼不作计较。战神军团与北撒军所以约此汇合,更属军机隐秘,不便透漏。眼前结果谁都不愿,但事已至此,错既非在北撒族王,王叔还应冷静对待。”

白三王声更悲,语气更愤。“殿下!杀子之仇岂可不报?今日之事,便是陈王质问,本王也有话可说。倘若殿下一意孤行,决意庇护恶徒,那就休怪本王无礼冒犯!”

车厢里的席撒暗自心惊,这家伙不愧是军功出身,白莫歌根本唬他不住,不禁猜想他有何王牌应对。

“王叔此言差矣,本太子知王叔老来得子,视如珍宝,此时此刻心情激荡难免冲动。请王叔近前说话,听我一言,再做决断。”

“太子殿下既如此说,本王不可不听,哼!”

便再没了声息,过得不久,席撒听见白三王军队退去的响动,又见白莫歌进来,脸色冷沉,心事重重。他却不好询问,只怕事关南陈王族隐秘。不料白莫歌却叹口气道“我本不愿遵父王嘱咐如此处理,不料无可奈何。”又抬脸望眼席撒,淡淡一笑。“你必然想知道,那是一句怎样的话吧?”

不待席撒点头,他又道“父王说,昔日御医曾在三王叔重伤昏迷时替他诊断,根本不可能有后,为怕他伤心,此事一直未说。不料那孽子竟色胆包天,与他爱妃勾搭成奸,如今仍是怕他太过伤心,不得不说。”

席撒倒抽一口凉气。“你父王真狠!”那白三王痛失爱子已深受打击,练武之人最忌如此,功力越高受影响越大。再得知此讯,羞愤难当,凭其年级根本不堪承受,必定功力散尽,不多久便病入膏骨,必死无疑。

“父王也是为我好,他欲不久后传位,这之前他道必须铲除许多功臣,以防有变。”白莫歌说这话时,脸色却显得迷惑。席撒甚感诧异,百思不解。“白三王对南陈素来忠心,其子虽不成器,但也绝不会有谋逆之举,陈王所思,真非我能理解。”

“其实我也想不通。但父王却说,那些有七八分才能忠心,三两分私心的,他日反能重用。我本欲拂逆父王意思留三王叔一条性命,奈何他反应却全如父王所料,欲容而不能啊!”

旋又抛开此事,笑道“你可真行,仇恨天说时,我还怕只能见到你们尸骨。想不到如此能撑,竟还不可思议的斩杀三王世子和铜国战王。”“此事你得感谢阿呆,三王世子若非有他,还真不能奈何。”“哈……阿呆果然好样的,不愧为你我徒弟。他使的斧头太平常,我这当师傅的就赏他对称手兵器!”

席撒忙道“别忘了我的斩铁剑,当时杀那战王不易,被两个妖族带刀祭司所阻,无暇夺剑,恐怕仍在铜军手里。”“无妨,铜国参与此事,本王索他柄剑难道还敢反对?倒是你说有妖族带刀祭司出现相助,可真奇怪,白三王世子绝没有面子请到这等人物……”

席撒简单说了缘由,白莫歌追问如何确定。“佩刀,佩刀上的纹路,你忘记师傅的宝刀了吗?”白莫歌闻言思索一阵,忽然脸色大变。“事情有些古怪,三个月前,我出使南吴,曾见吴王身边有一血腥妖族,当时见他佩刀只觉似曾相识,经你一提才想起,也是个带刀祭司!”

两人对眼相望,均从对方眼里看出不寒而栗的惊惧。妖族带刀祭司地位尊贵,绝非寻常可比,如今忽然冒出这么多奔赴人类领地,几乎只有一个解释——他们正对人类进行某种阴谋!

三日后,抵达南陈国都,一入城门,便见街道,窗口栏杆围满人,纷纷欢呼白莫歌之名,又呼喊王之门之名。果如席撒荒林时的玩笑般,应有尽有,待入得太子殿,成群美婢伺侯。众人倒还好说,陈善道明显未经这等场面,脸涨的通红,举足无措。

席撒与西妃当日便在白莫歌带路下面见陈王,其容与白莫歌有六分相似,却显得苍老许多。不禁让席撒觉得,陈王所以对白莫歌如此偏爱,视其为另一个自己的因素恐怕占据不少。却也无甚要紧话说,饮过酒宴,得些赏赐便再没见过。

席撒几番想寻仇恨天说话,奈何总被白莫歌告知他二妹陪着,去也多余,反倒惹其妹心下不悦,直抱怨道“过去二妹何等缠我,自从嫁了仇恨天那小子,便是我去见她,都有嫌本王妨碍他们之意,气煞人也!日后我绝不太宠女儿,一嫁人就不要爹娘兄长!”

席撒哈哈失笑。“你还笑?本以为那仇恨天是个人材,结果竟如此沉溺情爱,几番谋他任职,他不说好,也不拒绝,只说要尊重二妹意见。二妹岂能同意?气死我了!”白莫歌口中虽这么说,眼中却又禁不住透出笑意。

席撒知他们兄妹乃同母所生,自幼感情极好,此刻虽嫌仇恨天不思作为,又高兴他能如此在乎爱妹。“新婚佳偶,难免如此。”“我当初娶太子妃时,第三天就被传令披甲上阵,怎没人可怜?”

“你怎相同,堂堂南陈太子,事事当需国事为重。”两人信步游园闲聊,忽见亭中仇恨天独自静坐,双双出奇。白莫歌老远行近过去,嘿的怪笑道“我说妹夫,今可真奇怪,怎不见二妹?”

仇恨天倒坦然平静,淡淡起身行礼,答话道“在陪母后说话,我正等她。”

席撒见他不由笑了,随白莫歌入亭坐下,打量他一阵,轻笑道“修道的感觉如何?”仇恨天微微一笑,端杯轻饮,淡淡道“不过在无光黑夜用心观身侧明亮,在光亮的白昼用眼搜寻花园角落的阴影,比想象中要容易些,比预料中要难了些。”

席撒一时无言,生出知己之感,却不说这等话,饮口热茶,随手摘下鲜花一瓣,投掷湖面,便盯着那花瓣不断打转,久不见停。“你可真了不起,本以为让你寻找光明会需很久。”

“你恶不及恶上王极端,爱也如此。故而才有此以为。根本不需要找,在体会不到更多温暖的时候,妻眼中的善即为我眼中的善,如此简单。”席撒微微一愣,不得不承认他此言有理,禁不住想起那场战斗前,山坡上西妃孤独而骄傲的身影,那袭迎风飘摆的粉发。

仇恨天忽然起身,白莫歌头也不回,便笑道“席撒,我敢打赌是二妹来了。”后者不禁失笑,仇恨天却不在意,朝白莫歌身后远远行来的身影温柔一笑,丢下最后一句话道“或许还该感谢你,朦胧中,似乎有找到心境的感觉。”

第八十三章 心愿

 言罢告辞离去,远远传来其妻声音。“王兄,未免打扰你们商议国事,我们就不来拜会了。”连拜见的片刻工夫都嫌浪费,白莫歌不由挂起抹苦笑,气恨道“你看,你看!二妹恨不得世界上的人全死完只剩他们才好!”

席撒失笑,心里却想着仇恨天的那些话,怅然若失。

时不久,忽有人报,白虎国虎王携宝来献,正在宫门外求见。两人双双想起荒林之约,都来了精神,想看看虎啸天到底是否无暇宝玉。“传!”三刻钟后,虎啸天身后跟着顶轿子,在宫中太监领路下到来。

一番别后寒暄在所难免,白莫歌喝退侍从,这才绕轿子游走打量一圈,笑道“虎兄弟是否紧张?”虎啸天信心十足,傲然一笑。“兄弟只怕会看掉两位兄长眼珠子!”

白莫歌颇有几分期待,拂袍以气劲掀开轿幕,伴随红布飘开,先看见一对白皙精致的赤足,内中却隐隐显出暗紫颜色,似有内伤。白莫歌大叫一声“好,好一对美足。”跟随见到两条浑圆修长的腿,他又道声好。

继而是臀,腰,丰而不硕,芊而不失柔韧。“好!”一层薄纱几不能掩盖那对高耸丰满的酥胸,如山峦,如怒起波涛。白莫歌又一声好。当那略尖的瓜子形下巴露出视野,跟随显出一张樱桃红唇时,白莫歌禁不住轻呼口气,鼻梁高挺,眼眸如覆迷雾,盈盈润水。

白莫歌再道不出好,与席撒一并看呆。许久,才轻轻呼出口气,“虎兄弟,先前我们可真把你低估了啊!”虎啸天看出两人的赞叹之情,十分开怀,忙招呼轿中几乎赤裸的女子出来。“从今以后,你就忠心服侍南陈太子殿下,可愿意?”

便那女子盈盈轻拜,红唇轻启。看的白莫歌与席撒禁不住同时期待起她的声音。声是婉转动听,然而,两人却同时冷了兴致,那张原本观之如无欲,只觉朦胧洁净如晨雾中的白莲面容,似也刹那之间失色不再。

“贱婢早闻太子殿下英名,智绝古今,勇极天下。连虎王都时常于人前提起,能得殿下恩宠侍候左右,实乃三生有幸……”

席撒意气萧条,后面的好听话都懒得注意。白莫歌脸色越渐黑沉,好不容易待她说罢,淡淡道“很好。你安心留下,本王必不待薄于你。一路奔波辛苦,且先下去歇息。”那女子作礼回轿,被唤来的人抬走。

原本无甚意思的席撒在她入轿后无意望去一眼,见其神色如初,竟对白莫歌这种明显态度变化毫不上心,不禁暗自生疑。“哼!”送走那绝世美人,白莫歌一声冷哼,重入凉亭。“这女子在白虎国陪过多少使节和权贵了?”

虎啸天早看出他们态度变化,心中茫然不解,实不知怎会骤然之间一天一地。“不过两三个而已……”“哈!”白莫歌冷声高笑,“虎兄弟岂非欺本王无知?你曾言此女入白虎王宫有四年,白虎国外交素来频多,便是没有一两百,也绝不下三十五之数!”

“殿下明察秋毫,是本王过错。”亭中的席撒听着不是滋味,对虎啸天的印象骤然改变,白莫歌如此说话毫不奇怪,但呼啸天的态度就……

“我也只是太过失望,想不到此女果然如此卑贱,虎兄弟一番好意,如此女子留做南陈宫妓可也是一大活宝啊!怎会真责怪于你?再者大家既以兄弟相称,岂会当真计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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