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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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 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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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只是太过失望,想不到此女果然如此卑贱,虎兄弟一番好意,如此女子留做南陈宫妓可也是一大活宝啊!怎会真责怪于你?再者大家既以兄弟相称,岂会当真计较?”

虎啸天这才渐渐回复本色,与两人谈天说地,再无片刻前的拘谨忐忑。至晚宴前告辞时还说笑风生道“两位兄长不必太过失望,晚宴时包让你们惊喜,此女性情虽然卑贱,却有绝世舞技!”

“我们也曾听说飞仙掌上舞之名,倒想见识一番,看兄弟安排了!”虎啸天大笑应声,这才离开。

白莫歌脸色转冷,颇显郁郁。席撒视若不见,自顾饮茶。过不片刻,白莫歌隐忍不住道“猜猜我为何神色不快?”“没兴趣猜。”“你!”席撒见他着急,这才开口。“猜中了你把飞仙剑送阿九,如何?”

“我四件名器,雷霆斧,干将莫邪,湛卢,飞仙。二妹要去一对剑,赠予阿呆雷霆斧,除佩剑外就剩飞仙剑,你还不肯放过?本王现在恨不得当初看你死在白三王领地,如今想跟你谈心,你却只顾打我宝剑主意!这算什么兄弟?”

席撒不以为然,懒懒把玩手里的茶杯道“你如大方些,早把飞仙剑送给阿九,我们何必为此争执不休?好剑不能收藏着看,在于用。御剑术配飞仙剑谁都赞声绝!你自己不用,还非捂着不放,怪得谁?”

白莫歌更怒,拍案而起,势若暴狮,乍看似翻脸之状。“当真可恶,本太子还欠你了?”席撒哪里理他发作,嘿嘿直笑。“再拍用力些,反正是你南陈王宫的建筑。”旋又道“两兄弟嘛,不就是你欠我,我欠你,欠来欠去欠的命偿都不皱眉头!”

白莫歌怒气骤然散尽,重又坐下,开怀大笑。“算你说的有理!好,若猜中飞仙剑就送阿九。”席撒盯他发笑,却不开口。白莫歌被盯的难受,急恼道“你倒是猜啊!”“这还用猜?你都已经心虚了,还敢说我没猜中?”

白莫歌脸色一红。“此事对我打击太大,故而忍不住想试试你,只盼千万不会如此。”席撒不屑瞪眼,“纯属多余,我眼里世上最可怕的人就是义母,连她都敢逆了,你这区区南陈太子,算什么?”

白莫歌闻言不怒反喜,“说的是,我方才一时失意,倒把这个忘了。连师傅的话都敢不听,这世上的确没有几个人能让你害怕。”席撒叹了口气“虎啸天也令我很失望。”“父王所言果然不假,人心隔肚皮。过去未曾如此对他肆意流露不满,至今才看到更多。哼!性情中人,骗了我这么些年,真真可恨之极!”

说到最后时,眼眸发红,杀气腾腾,可知其内心怒恨之沉。

“也不能因为今日一时将他过去全都否决,人总会变,说不定日后你白莫歌也会变的让人只能怀念,不能接近。兴许我也会。”

白莫歌探手一拍他肩头,申请尤其严肃。“你不会,我也不会!过去我只想日后统领一地,能得为南陈不断征战立功就是。便是见不得父王对所有昔日深交不敢太过信任的事实,每每看到他斩杀故交,人后书房独自追忆懊悔的神情,都觉得非常孤独,非常可怜!

因此年幼时就总闯进安慰,他虽人前喝斥我无礼,却又在太监侍女退走后一脸哀伤的拥我在怀。旁的兄弟姐妹总对他敬畏,独我例外。宫中许多人便因此说我懂得讨好父王,实则只因早熟,能读懂他的孤独哀伤。

父王曾说,王就是孤独的代名词,孤而远也。行走在没有对岸的独木桥。大些时,父王越加喜爱,立储君时,我大闹不从,他十分恼火,却坚持旨意。我就闯入他书房恳求,说他若真疼爱,就该容我理想得以实现,专心领兵征战,远离朝堂的孤独和悲伤。”

席撒也听得入情,虽因父王部落规模以及内政远不及南陈复杂凶险之一二,却也能受到他心事情绪的感染,颇觉哀伤。“后来?”陷入追忆的白莫歌闻言回神,淡淡轻笑。

“父王说,就是疼惜才非需如此。若不立我为储君,凭我才能日后必定功高盖主,不为其它王弟所容。我当时只是不肯,说兄弟之间,岂会相残。父王知我年幼,也不多解释,只爱怜的抚摸我头说,长大后就会懂。

又说,你不喜欢当孤独的王,可以努力当一个不孤独的王。那时我半信半疑,心想若能如此,父王为何会选择孤独?他却说我会比他更优秀,一定能够做到。但时至今日,我都不知道父王那番话是否画饼虚言,这太子之位却已成定局。

这些年替父王分担的事务越来越多,他虽然日渐苍老,但笑容却多,倒也觉得这太子当的似乎很有成绩。”

第八十四章 奇人——飞仙

 席撒姿势随意的轻趴栏杆上,微闭双目,静静看湖中随波起伏的花瓣。“怨只怨人在风中,只能不由自主的飘零飞舞。”又道“陈王很英明。南陈因为你这个无论如何都废不掉的储君存在,朝政稳定,后宫无力乱政,王权更无兄弟相争可能,你那些王弟谁都自幼开始放弃争夺之心,本本分分的准备统领一地当王。”

白莫歌闻言也笑,豪气万丈。“不错!看中魏,过去何等强盛,势盖天下诸国,无人可相提并论。但这几年,毫无作为。魏王受后宫影响,多番欲废太子,太子又无能,被易之掩盖的锋芒黯淡。纵使有易之,凭她区区一地封王,也难力挽狂澜,不出几年,南陈国必盖其锋芒!”

正说的激情时,忽又叹气,席撒不禁失笑。便听他恼怒不甘道“要不是师傅,哎,我绝对有信心让南陈变成天下第一强国!”“绿国声势还不致如此吧?让你如此沮丧。”“师傅战略十分明显,旁人笑话绿国土地分散,彼此各被孤立。其实师傅所想,你我都能猜到,何况你这个北撒,似也有意用类似之法。”

“来日方长,谁知如何?我也是迫于无奈,在人族的声望难以打开,不得不以异族为发展根基。”白莫歌呵的发笑,目光烁烁。“陈善道莫非是你打开人族声望的基石?”“你知道他的情况?说来我对他的凡盗匪联盟闻所未闻。”

“他在南方颇有名气,许多贫穷的小部落对他十分信任。可惜没有人材,故而半年间剿匪虽然不少,但也没有一场值得说道的战役。又得不到权贵商贾支持,财政吃紧,兵甲质劣。

我猜他此次结识你必为邀王之门加盟之故,谁都知道王之门杀贼匪极多,越杀越富,入股的大小商号遍布中南两地,数达千余。背后又有翼国撑腰,不落城做根基领地,如今又是北撒族王,他们若能请到你,无忧矣!”

“这我倒有估计,具体如何还得看他们能拿出什么诚意。”旋又道“你看到我的那些龙了吧?”白莫歌禁不住轻轻摇头,似感叹似称赞。“真是胆大包天,竟敢劫绿国龙兽!”

“我猜南陈必定能打造让人满意的圈套龙骑装备,就差你给个价钱。”白莫歌晒然失笑。“早替你算好!绝对精良,堪比绿国制造,一副十万两。”席撒欢喜的一拍他肩头。“真是好兄弟,十万两白银绝对是个义气价,感情价!”

白莫歌嘿嘿发笑,打开肩头的手。“是黄金。”席撒当即冷了脸,呸声道“就南陈能造?你当我疯了不成?”“送三千支九刺龙舌枪。”“呸!”“还有绿国合金折叠复合弓两千把。”“啊……呸。这价钱,你若要我弄来卖你都行!”“我还没说完,中魏残心剑一千柄。”

席撒奇道“那是什么?”“未来的李若太子妃最新设计的珍品,锋利异常,目前各国都在求,南陈也只弄到三千把。”席撒略一迟疑,还是摇头。“别以为搬出她的名字就能坑到钱,这价钱还是差远了。”“那再加精钢重箭十万支,如何?”

“干脆点,两副十万两黄金,加上这些东西,我只当少些麻烦,就此成交如何?”白莫歌本也只是玩笑,“行!杀强盗可真划算,弄来这么多钱?”

席撒呵呵轻笑。他哪来那么多黄金,最多只够支付一半,到时先要来配送的兵器弓箭,再取走一半龙兽装备,剩下那一半。白莫歌不让他欠就扔南陈让这位太子免费替他维护保养一年半载,只怕他会气急败坏的宁愿让他欠钱。

这时有人来报,宴席准备完毕,恭请移驾。与宴者不过王之门众,陈善道及其手下数个代表部落力量的首领。阿九获赠飞仙剑,欢喜的敛不去笑容。

此剑本为华山三剑圣之师昔年死于南妖族所失,后被陈王夺回,那时华山三剑圣尚无多少声名,也不好意思来要,南陈当然不会主动赠还,如今落到阿九手中,倒也算得物归原主。

丝竹弦乐,婉婉歌声中,换上身淡蓝舞妆的飞仙凌上水一路踏舞女高举过顶的芊芊细掌飞舞入厅。白莫歌惊喜赞佩之余,带头叫好。宴中却无多少附和声息,陈善道一众不说,艳阳天与阿九都为她的绝世姿容惊呆一时,浑然忘物。

只见她足不沾地,在宴厅中飞来飘去,婀娜身姿,残影重重,舞袖翻飞,弄的香气满堂,色艳如光。席撒看呆了眼,白莫歌如是,连不知曾多少次观赏过她风华的虎啸天也沉浸其中。

不知过去多久,席撒才犹自回神,感叹不已。“如此轻功,如此身法,实在不可思议,让人汗颜啊……“他曾听人说过,身法轻功再好,能化的残影最多不过三数,但眼前所见事实却非如此,这凌上水所化残像始终不下四数,配合灵动与百变步法,让人看来仿佛满厅都是她,无数个舞动不停的她。

他更不能相信,一个内心卑贱,毫无自尊之心的人能练成如此绝世轻功。不由注意到她的双足,发现其中内伤比之花园所见更甚,一问侍从,才知竟已舞过三刻多时候。凌上水神态看似如常,但细心留意的席撒发觉她双腿开始轻微打颤,果不其然,又过片刻,她再不能支撑腿足静脉内伤,身姿一歪,便要摔倒。

席撒抄起盘碟迅速甩出,及时飞至她足下。众人只见她身随碟旋,飘然落地。那碟至地无声,仍旧飞旋一阵,才终停下。陈善道等不觉有异,忘情拍手叫好。白莫歌虽看出究竟,当然也不愿点破,言语夸赞一番,众人由衷附和,当场给予赏赐,并将她叫到身旁侍候同宴。

“王觉得如何?妃尽管是第二次观赏飞仙之舞,仍难禁赞叹之情。““飞仙别号再恰当不过,真如天仙下凡,让人惊叹。”阿九与阳天此事仍南平激荡之情,也插话叙说起各自感受。席撒却不再开口,暗自叹息,得如此人物倘若终生沦为歌妓,实在太可惜了……

宴上众人目光含有能离开白莫歌身旁凌上水的时候,但过不多久,白莫歌渐渐不耐。那凌上水言语表现实在不能讨他欢心,把他刚被勾起的几分激赏情绪,浇灭的无影无踪。毫无个性展露,活脱脱一个只会完全遵循主子吩咐,又不善表现的傻笑活死人,翻来覆去的恭维话都是那些了无新意,早让人听厌的词汇。

白莫歌几番给她机会,借故夸赞,结果她仍是死性不改,说些陈词滥调,终于让他不堪忍受,客气的叫了下去休息。席撒见她出了宴厅,乘无人注意时施展开移形换影,就那么穿窗出到走廊,追上跟踪。

一路小心翼翼,唯恐被她察觉。所幸凌上水似乎内功有限,只顾回到宫房,席撒乘她入内更衣时,再施移形换影,穿门入屋,吸附屋顶。不久闻内响起洗浴动静,小心的翻身进去。

第八十五章 奇人——飞仙(下)

 只见凌上水浸泡浴桶,只露出鼻端以上,一对本显水盈盈,如覆霜雾的凤目在腾腾热气中更见迷幻,平添几分神秘朦胧。片刻,水面露出她一双赤足,至小腿部位,全呈紫色,内伤之重,实非寻常,席撒真不知她怎能坚持舞那么久。

席撒久等不见她有起身打算,只怕白莫歌见他失踪太久疑心此处来坏他好事,再顾不得许多,径直飘落。落下时,几无声息,那凌上水闭目浸泡的惬意,已呈半眠状态,竟无察觉。直到治愈术的白光温暖她身心时,终于惊醒,乍一看到房中有人,虽惊却不乱,待看清是他,便要起身见礼。

“贱婢拜见……”席撒探手将她按回水里,她还待起来,又被按回。“贱婢感恩北撒恩宠,感激涕零。”‘又来了,这女人倒真奇怪。’见她腿伤已痊愈,便收回虚按的手掌。

“很厌恶王室中人?”凌上水挂起那一沉不变的虚假笑脸,“贱婢岂敢,若非虎王恩宠,怎有今日,又怎能有幸服侍堂堂南陈太子殿下……”

席撒懒得听她这些话,打断道“你倒特别。宁可如此固执,宁可被虎啸天,被白莫歌轻贱待之,也不愿假以颜色讨其欢心。宁可辛苦歌舞,让身体伤成这样,也不愿攀龙附凤,享受荣宠。心中对这些都不屑一顾么?却苦于不得不为亲友着想委屈宫中,无力改变命运,又绝不让自己内心屈服,被这样的命运击倒,是吗?”

凌上水口气不变,笑脸不改,好在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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