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鼎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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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鼎尊- 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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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酒寒暗笑道:“你终究不比你姐姐,如若是她我断然无法骗得。”脸上却一派庄肃之色又道:“但我得先去水中盗取‘沉碧’。于是我再次攀上山峰,却发现你姐姐——独孤舞正与庐山三大高手宋师渊、华叶、陈茶酣斗在一起,居然丝毫不呈败象,果是奇人。她卖个破绽,转身游入湖中,我也跟着跳入。接着我们都来到了一处洞天福地的怪去处,那里有一块巨岩,上面竖插着一柄通体碧透的剑,正是‘沉碧’。我正在大喜之际,忽见你姐姐陡然转身,原来她早发现了我,一掌打来,我躲无可躲,一物却突然窜过我的眼前,接着便倒在地上,四肢冷僵,原来是只兔子,可奇的是它竟慢慢缩成一团,诡异无比。我心中大是惊诧,知若然中在我身上,必也如此。但下一步我却知再也无此番这般幸运了。”

独孤行暗道:“果然——是我独孤家族的传世绝学‘空空极乐掌’,这位卓兄完全没有骗我。幸好是有只兔子相挡,他可当真是侥幸之至了。”

卓酒寒见他已完全入彀,又道:“她第一掌未歇,居然又拍出一掌,诡怪厉风竟丝毫不逊前一掌,忽然又一阵更强的劲道将令姐这一掌化得无影无踪,不留半点痕迹——”

独孤行抢道:“莫非此人便是羡仙遥?”

卓酒寒故作惊讶,茫然不解道:“咦?帮主何以得知?”

独孤行急于听故事,忙道:“这些我回头再详谈。卓兄,后来又怎样了?”

卓酒寒道:“那羡仙遥不知跟令姐说了些什么,内中有什么申屠老怪等稀奇之话,又说要报什么仇,我听得一头雾水根本摸不着头脑——”

独孤行脸上一红,心中怒骂道:“好个贱货,给我独孤氏贻羞不说,竟还跑到庐山去大肆宣扬了——”忙扯开话题:“后来呢?”

卓酒寒道:“后来令姐沉默许久,转身走了。我想连她这样的本事都取不到‘沉碧’,我还有什么指望?”

独孤行失望道:“她确是空手而归。但这般说来卓兄也是一无斩获了?”


卓酒寒要的正要这种效果,见他躁动不已,却道:“但我却已摸清了潭下石洞的路线,即便日后羡仙遥重出江湖,众人皆知,亦未必知晓洞中的实际情况,终于,在七月十五的庐山大会上,我趁群雄比武,羡仙遥出潭,宁娶风与人争锋时,大家都没有注意‘沉碧’之际,我终于凭借熟门熟路之便,顺利取到那柄‘沉碧’”。

独孤行震惊不小,失口叫道:“什么——什么?你取得‘沉碧’了,这是真的吗?”


卓酒寒这才得胜地笑笑,道:“正是,便在我身上!”他取下背包,一打开,碧辉闪耀,灿胜日华,正是“沉碧”。独孤行见此剑初见天日便能放射出这般奇异的晶芒,更是不再怀疑,只道:“好剑,好剑!”镇定稍许之后,目光中的贪婪狡狯再也掩匿不住。

卓酒寒又假意叹道:“唉!只是此剑虽是利器,在下武功却是低微,实不相匹配。”

独孤行强笑道:“原来卓兄是想寻个买主啊。”

卓酒寒仍钓足他的胃口,道:“非也。在下虽然爱财,却更知此剑名贵,如卖给徒备财富的庸贾贪吏,只怕便要永存宝楼,枉费锋华了。”

独孤行一听有门,忙不迭地问:“那卓兄打算如何处置这柄剑?”

卓酒寒冷不丁反问道:“独孤兄——似乎对此剑极有兴趣呀。”

独孤行一怔,随即笑道:“当然啦,这个自然。习武之人,见到宝刀宝剑,必会如色鬼见到美女,酒鬼见到佳酿一般。”


卓酒寒不打算再逗下去,凡事终有度,此地毕竟乃是对方领界,自己实在没有平等交易的资格,于是道:“其实,我与独孤兄一见如故,相识恨晚,若非此剑另有用途,只怕在下此剑便要双手奉送给好朋友了。”

独孤行不觉心头一酸,道:“哦?是吗——”


卓酒寒道:“当初彭谷主托我带他女儿回庐山,我受人救命重恩,焉能不报?但在下区区无名之辈,人微言轻,根本不足为道,料那祁连陆掌门又岂肯拔冗一见?是以在下要以此柄‘沉碧’剑,换取那位彭采玉姑娘!”

独孤行一听“彭采玉”三字,心中大震,喜上眉梢道:“什么?卓兄要找的姑娘,彭谷主的女儿,叫作彭采玉?”

卓酒寒心中更喜,道:“中啊。如若陆掌门肯放人,在下便赠此剑作为回报。怎么,独孤兄听说过?”

独孤行再也按捺不住,昂天大笑起来,道:“实不相瞒,如今彭采玉已不在祁连山上了。”

卓酒寒追问道:“独孤兄是如何得知的?”

独孤行一把拉过卓酒寒的手,道:“卓兄,请随我来,你自会知晓。”


二人走过七曲八折的一条暗道,处处有手持兵刃的小校站岗放哨。顶部插有许多固定的火把,卓酒寒心下暗暗吃惊,觉得此地果是戒备森严。独孤行将他带至一处大铁门前。四名力士全力拉开铁门,里面竟是一座监牢,只是不似官府中的监狱那般吵吵嚷嚷,而是关押着众多瘦如柴禾般半人半鬼的囚徒,大抵是在此有不少年载了,竟连说话的气力亦没有。直至尽头,又有几间特制的牢房,独孤行示意手下,取过钥匙将它打开,道:“卓兄,你要找的人便在里面。”


牢门一开,一张清丽可人的秀美面庞迎着微孱的残光映入卓酒寒的面孔。卓酒寒一怔,见是一位十六七岁的姑娘,她双目正睁得滚圆,叫道:“臭小子,看什么看?独孤舞呢?叫那贼婆娘过来见我!”

卓酒寒何等精明,心中猛地一抽,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姑娘道:“你小子打哪儿蹦出来的?姑奶奶——”

独孤行足下轻点,一颗小石跳起,打在那姑娘下颔,随即她说不出话来了。卓酒寒转而对独孤行道:“独孤兄,她怎地跟彭谷主一点儿都不像啊?”

独孤行笑道:“哦,父女不似,那也是有的。卓兄不会以为在下吃夹棍(耍花招)罢?”

卓酒寒一愣,忙道:“那又怎么会?独孤兄的人品,在下还是一百个信得过的。既然这样,在下便要带她走了。”

独孤行大窘,道:“卓兄,你——”手里比划着卓洒寒背后的剑。

卓酒寒假意不解,问道:“什么——?独孤兄还有别的事要指教么?”

独孤行心中大恨,摇摇头道:“不。只是此女乃是本帮敌人,否则焉能将她投入牢狱之中?卓兄见她一面是可以的,只是——”


卓酒寒见他果然还有点儿鬼门道,亦不戳穿,只道:“要不这样罢,若是独孤兄信得过在下,在下便带着她回庐山见彭谷主,让他们父女略叙契阔,一个月后再将她带回,你看如何?”

独孤行见他捏着自己的软肋不放,只有当场道:“要在下信得过,那自是没得说。但本寨有一万兄弟,要他们都信得过,怕是不易。”

卓酒寒见他已然摊牌,便一字一顿道:“未知独孤兄有何真知灼见?”


独孤行笑道:“真知灼见,就不敢当。但在下总得要卓兄一样抵押之物,好留待本帮兄弟安心罢?否则在下无法向兄弟们交待,这帮主之位更无信义可言,自也未必坐得长久了。”

卓酒寒笑道:“独孤兄言重了。既是如此,在下可得当心你们这班兄弟了。小弟便将此剑为押,只是有个条件。”

独孤行一听,双目锃亮,迫不及待地道:“是何条件?”

卓酒寒道:“独孤兄将我与此女送到山脚下,那时在下才可将‘沉碧’交付。不然,嘿嘿——江湖险恶,换作独孤兄,只怕也未必不用此下策呀。”


独孤行沉吟良久,道:“好!就依卓兄所说的办!”暗忖:“即便你下了山脚,我的弓弩手百发百中,仍可将你射成刺猬。”回头对手下道:“将方才那位姑娘放出来。”卓酒寒抱拳道:“多谢!”


宁娶风已率领群雄约一万五千多人至马鬃山脚下。有人叫道:“咱们立即攻上山去!”众豪纷纷叫好。宁娶风道:“敌人也有一万余人,况且马鬃山素来天险所在,易守难攻,且山贼多是南凉国遗部,丝毫不逊于朝廷正规军队。更弗言骑兵骁勇善战,咱们需先在山下安顿下来,再行对策。”诸掌门皆觉有理,便立时安排账蓬,安营扎寨。

宁娶风坐到谷幽怜身旁,“关切”地问道:“怎么样,不冷罢?”

谷幽怜咬着下唇轻声问道:“宁盟主,你这次回来,是不是打算报仇?”

宁娶风不动声色地呷着茶,道:“那我报什么?报恩?”

谷幽怜不由正视他道:“你既不杀我,便是要杀大师兄——杀张谦了?”

宁娶风冷毒地将目光和张谦那边掠去,见他也正与别的姑娘说话,装作什么也没看见。半晌,宁娶风道:“为了你,我可以不报仇。”

谷幽怜周身一颠,起初是感动,但仍有些疑窦,道:“你——当真是为了我?——我——其实,我跟张谦没什么,你若要报仇,亦于我无害。”

宁娶风暗自怒道:“好恶毒的刁妇!”面上却道:“既是如此,我便放心了。你当真愿意帮我?”

“帮?——”谷幽怜心慌意乱道:“我何时说要帮你了——我,我只是说不妨碍你——依你此时本领,杀他难道还不是易如反掌吗?”


宁娶风“嘿”一声干笑,道:“未必。你完全清楚,我是个不折不扣的蠢蛋,这一点无论是以多少武功都填补不来的。可张谦是个聪明人哪。如果有你里应外合助我一臂之力的话,想来那便容易多了。”

谷幽怜喃喃地道:“要我帮忙杀了他——”


宁娶风笑道:“也可以不杀他。在我承受这般多的苦楚后却仍活着之前,我一直相信死是对恶人最大也是最有效的惩罚。谷妹,办完事后,待取得财宝,我会给你留一份最为丰厚的。到时你想各走各的也行,我们在一起重新开始也行。你说呢?”


谷幽怜有些心动,却又觉得这种行为极似奸夫淫夫全力谋杀亲夫,但随即想到早在张谦之前,她与边城雪便暗定终身之约。可张谦总像一个晃来晃去的魔影,在她心中久久驱之不散,令她时不时地陷入极度的恐惧之中。她不由道:“张谦不会放过我的——”

宁娶风一听,便知她的意思,又道:“你是要杀了他?”

谷幽怜处自那次变故后变得极为敏感,眉目一跳,忙道:“不!不——我没这么说,我不——”

宁娶风冷笑数声,起身向庐山派营帐走去,迎面碰到了昔日的大师兄展城南,忙抱拳道:“展兄,你好。”

展城南风盟主竟如此礼贤待己,说不出地受宠若惊,喜形地色道:“宁盟主,您好。”

宁娶风道:“展兄,我一见你就觉得很是投缘,来咱们坐下聊聊。”

展城南曾亲眼目睹他将日本队阿阇梨斩成七八块,心中极是悸然,只道:“哦,哦。”

宁娶风道:“展兄,你觉得咱们此行能攻下马鬃山么?”

展城南沉吟半晌,道:“此山地处险界,山势起伏不定,要正面攻打,恐怕——极是不易。”

宁娶风笑道:“展兄和在下想的一样。那么,依展兄高见,如何攻打方是最为有效的呢?”

展城南这才诧异地看了宁娶风一眼,吱唔道:“您真让我说?”

宁娶风笑容依旧未改,只道:“说。”


展城南定了定神,道:“我不知道自己想得对不对。自古攻打险要之处,皆不外是两种方法。其一是困城,我们的西域来此的驼队和中原源源不断的食物供给,当可使对方粮草断绝。岂不闻古语云:‘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孙子兵法》有云:‘军无辎重则亡,无粮食则亡,无委积则亡’。我们困它三个月——”

宁娶风毫不客气地打断道:“那孙子有没有告诉你,马鬃山顶屯了四年的草粮?你见过一围城就围四年的吗?当初李世民被困木阳城还没这么久罢?”

展城南吓了一跳,好在他如脂如韦,突梯圆稽,连忙道:“还有一种方法,派探子进去,里应外合,一举拿下马鬃山!”

宁娶风看着他的脸,一字一顿地反问:“展兄说派探子,派谁去当探子好呢?”

展城南暗叫不妙,宁娶风不疾不徐道:“我瞧展兄就挺聪明的,能分析得纤悉无遗,能否为我中原武林出一份力?”

展城南半张着嘴,随即胁肩诌笑道:“不会吧?——这盟主这玩笑开得忒大了——”

宁娶风笑道:“玩笑开得大了,就不是玩笑了。怎么?不满意?”

展城南一误再误忙补救道:“展某何德何能,可担此重任?”

宁娶风道:“凭你的聪明,展兄你知道么,我是佩服的便是你的这份聪明。”

展城南不由一阵哆嗦,饮恨吞声,只道:“是,属下领命。”

宁娶风冷笑道:“你进步了。去准备罢。”

突然有探子快马急报道:“禀盟主,山上似有动静。大匹马贼不知在山腰做些什么。”

宁娶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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