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为侍郎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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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为侍郎妻- 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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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要是知道合欢的意思呢……
  他还把它收下了,那么是不是……
  沈落辞的心又跳了起来,脑海中全是那挥之不去的紫影。她赶忙拍了拍脸,自己这是怎么了?动不动就脸红心跳的,真是不该啊……

  合欢凝语(下)

  到了第二天,沈落辞一早就跑到了楚府中,但是楚阑并不在,孙管家说他去宰相那了,她就在府里等着,可这一等便等到了中午,太阳都升到了正空中,楚阑还没回来,沈落辞的肚子都有些饿了,这肚子一饿,人就失了耐心,沈落辞便准备回去了。
  刚出房门就遇见了灼华,那时的灼华看上去还有些稚嫩,却也是掩饰不住的俊秀,一声黑衣,脸上带着不符合他这个年龄的沉静。
  沈落辞微笑着与他打招呼,灼华侧头看她,低声问道:“打算回去了?”
  “嗯。”沈落辞点点头,“肚子都有些饿了,我先走了,改天再来。”
  灼华看了眼太阳,已是午时了,她辰时便到了,等了两个时辰,到现在,也该饿了,便道:“那就留下来吃点东西再走吧。”
  沈落辞还是有些腼腆,轻轻摇头,“不用了,我爹爹也在家等我呢。”
  灼华见沈落辞拒绝,便也不再挽留,轻声道:“那好,你路上小心些。”
  “嗯。”沈落辞转身欲走,转眼却看到楚阑从远处走了过来,顿时将饥饿与腼腆抛在了脑后,一路小跑到了他身边。
  楚阑看到沈落辞在府中,有些意外,想起自己一早就出了,便轻声问道:“你等了多久了?”
  沈落辞盈盈一笑,“没多久。”
  她的笑脸在阳光下娇柔如初绽的花,那一瞬间楚阑竟觉得有些晃神,不经意间便触动了他的心,他微微转过脸去,柔声道:“这都晌午了,现在吃点东西再说吧。”
  沈落辞这次没有拒绝,点头答应了下来。楚阑不着痕迹的牵起了她的手,走向大堂中,边走边问道,“进来找我,有什么事么?”
  沈落辞被他一问,才想起今天是来要那个香囊的,秀脸一红,小声道:“那个……你、能不能……”毕竟是自己送给人家的东西,如今又要要回来,沈落辞有些不好意思开口,结巴在了那里。
  楚阑侧头看着她,墨色的瞳幽深如潭,“怎么了?”
  沈落辞对上他的眼,又不好意思看他,急急转过脸去,索性豁出去了,飞快的说道:“你能不能把那只香囊还给我?”
  握着她的手微微一僵,指尖已经有了些凉意,“为什么?”
  沈落辞又怔住了,她这次来只想到要香囊,却并未想过要香囊的理由,心下一急,索性胡乱编了一个,“呃……因为我绣的时候,答应了要送我爹的……结果我给忘记了,昨天我爹问我我才想起来,我不想让他老人家伤心……所以……”
  沈落辞支支吾吾的说着,声音越来越小,就快编不下去的时候,忽然感觉到有个东西递到了她的手里,她拿到眼前看了看,红底儿金纹,正是昨天那只香囊,顿时觉得如释重负,马上将香囊收好。转眼却看到楚阑墨色的瞳有些黯然,心下觉得尴尬无比,自己这样的做法确实很不厚道啊……
  她小心翼翼的又拉起了他的手,语气中带着些哄骗道:“你没生气吧?嗯……改天我再给你绣个更好看的,好不好?”
  她的手柔软而温暖,轻易地便裹住了他的心,他勾了勾唇角,“好。”
  “嗯,那就这么说定了。”沈落辞的脸上又挂上了笑容,带着午后醉人的芬芳,向堂中走去……
  ……
  回忆翻涌如潮,快要将她淹没了,那只香囊,她至今都未曾绣好……
  楚阑感觉到了她神色的不对劲,手轻轻地抚上了她的额头,担忧的问道:“怎么了?哪里不舒服么?”
  沈落辞僵硬地摇摇头,“没有,我……吃饱了。”
  这碗并不算太大,粥也只盛了小小一碗,可沈落辞却还剩了半碗,楚阑不不放心的说道:“只吃这么点就够了么?要不,我再让他们做点梅花糕送来可好?”
  沈落辞转过了眼去,努力地想要甩开那扰人的思绪,轻声道:“不用了,我真的饱了,我这几日有些乏,想再睡会儿。”
  楚阑凝视她半晌,见她面容确实是有些倦了,便缓缓起身,“那好,你再睡会儿吧,我还有些事情要办,就先出去了。”
  楚阑扶着她躺在了床上,将被子盖好才走出了屋。流萤早已在门外等候,见楚阑从房中走出,欠身行了一礼,“楚大人,您找我?”
  “嗯。”楚阑轻声问道:“落儿这几日,都吃了些什么?”
  流萤不知道要不要告诉楚阑沈落辞是装病的消息,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转念一想,若是告诉楚阑沈落辞病了的话,那么楚阑肯定会请大夫给沈落辞看病,这要一把脉,肯定就知道了沈落辞肚子里有了孩子,那可就糟了。
  低头思索片刻,便答道:“小姐只是受了些惊吓,休息一夜便好了不少,但是就是不愿意出去,而且厨房这两天做的菜小姐也吃不下,所以就让奴婢出去买了一些,大都是城东‘聚鲜堂’的。”
  “嗯,我知道了,这几日幸苦你了,待会儿去孙管家那领个红包吧。”
  楚阑淡淡的吩咐着,流萤低头退下,楚阑刚出了院门,却见灼华站在院外,似乎是在等着他,也不知是有什么事情,走到他身旁,低声道:“怎么了,有事找我?”
  灼华点点头,也不隐瞒,开门见山的问道:“春晖是你下令杀的?”
  提起春晖,楚阑目光一沉,“对,我正准备去后山看看,她死透了没。”
  灼华看了一眼楚阑幽寒的目光,微微叹了口气,“不用去了,我让那几个暗卫送去刑房了。”
  楚阑皱起了眉,转眼看着灼华,“一个丫鬟而已,你又为何要救她?”
  “没错,春晖只是个丫鬟,但是你没见王娴语当时的样子么?”灼华对上楚阑的视线。
  楚阑嘴角上扬,带着丝冷峻,沉声道:“我就是要让她那样。”
  灼华轻声道:“这样对你又无好处,而且王娴语又是圣上赐的婚,你也不好休她,她若是因为春晖的死而对你怀恨在心的话,以后的麻烦事可就不少了。”
  楚阑冷哼一声,“若是再不教训教训她,她只会更加猖狂的,再说,而且国丈那边,也很少来看她了,她现在不过是泼出去的水,她又是一介女流,还能给我找什么麻烦?”
  灼华道:“癞蛤蟆不咬人也膈应人,多一事不如省一事,毕竟她现在在你的府中,若是起了什么歪心思,也是不好防备的。要给她教训的话,今天这样已经足够了。”
  楚阑沉吟半晌,问道:“你罚了春晖什么?”
  “笞五十。”
  “那也足够要她半条小命了。”楚阑淡淡道:“那便这样吧,起码能让她消停几天。”
  “嗯。”灼华将那天楚阑给他的钥匙还给了楚阑,道:“钥匙给你。”
  楚阑看着灼华掌中的钥匙,闪烁的银辉有些刺眼,他垂下了眼去,悠悠道:“算了吧,你拿着吧,我这还有一副呢。”
  灼华的手僵了僵,缓缓将钥匙收回了袖中,“那好,我先走了。”
  “嗯。”
  ******
  这一天浑浑噩噩的便过去了,沈落辞几乎没有出门,晚饭也是楚阑陪她在她屋中吃的,她忍不住点了许多味道酸的菜肴,楚阑却也没有起什么疑心,只是微笑陪她吃完。
  看着楚阑有些不自然的笑容,沈落辞心中不免有些难受,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开始这样刻意的迎合她的心意了?他本是不爱笑的,却每天都笑着对她,墨瞳里也不似以前那般坦然自若,总是不时流露出一丝紧张与黯然,是怕她会离开么?
  所以,一切都变的这般小心翼翼……
  可是沈落辞却在想,这样的他,知道了自己肚子里有了徐怀瑾的孩子的时候,会不会……放了她呢?
  会么……
  沈落辞不知道答案,可是也不敢冒险,只能伪装着,带着满身的疲惫,与往常一样,洗漱完就躺在了床上。
  楚阑从她身后抱紧她,她的发丝拂在他脸上,是如此柔顺,让他心中有一股从未有过的安宁,他想就这样一辈子,他只要她在他身边……
  就这样沉默许久,沈落辞都快要睡去了,楚阑却忽然轻声道:“落儿,明天,陪我去一趟刘大夫那里,好么?”
  沈落辞一时间没想起来刘大夫是谁,听到‘大夫’二字,就以为楚阑要带她去看病,便道:“我不想去看病。”
  楚阑轻声一笑,“不是去看病,他当爷爷了,明天是他孙子满月,希望我们能过去,你陪我一起去,好不好?”
  沈落辞还是没想起来,问道:“希望我们过去?他怎么知道我是谁啊?”
  楚阑又将她抱紧了一些,伏在她耳边,低声道:“你忘了么?你小时候还去他家玩过呢,还对我说,‘那伯伯看起来好凶,满脸都是乱蓬蓬的胡子……’”
  楚阑学着她小时候的语气,缓缓地诉说着童年的回忆,沈落辞不禁有些怅然,轻声道:“就是我爹的那位朋友么?”
  “嗯。”楚阑微垂下眼,每次沈落辞提起她爹,他心中的涩意久久都不会散去,他只希望以后,不要再有那么多事情,等时机到了,他就辞去官职,就这样与她平淡的生活一辈子。
  “哦。”沈落辞脑海里有了个模糊的影子,那刘大夫与她爹关系很好,好几年前便退了官,也不在行医了,只是他儿子又在城中开了家医馆,是目前京都医术最好的大夫了。
  她微微思索片刻,便轻声答应了他,“那便去吧。”
  “好。”楚阑轻轻的吻了一下她的脸颊,柔声道:“睡吧。”

  暮霭沉沉

  第二天,刚到午时,他们便已经到了刘大夫府中,这刘大夫虽说是辞了官,但是府邸却也比一般人家大了不少,丝毫没有落魄之感,想来是因为他儿子这几年行医,将钱都孝敬父亲了。
  想到这里沈落辞心中不禁有些酸涩,自己的父亲若是还在,也到了享福的年纪了吧……
  楚阑看到沈落辞突然有些落寞的神情,似乎知道了她在想什么,握紧了她的手,轻声打断了她的思绪“我们去里面吧。”
  “好。”
  楚阑牵着她的手走到了屋中,今天刘府里来了很多客人,也不乏一些朝廷中人,看到了楚阑,都笑着与他打招呼,“楚大人和令夫人也来啦。”
  楚阑客气的回应,“嗯。”
  这官员知道楚阑娶了两位夫人,但却不知道这是大夫人还是二夫人,一般来说,出门参加宴席,若是带夫人的话,一般都会带大夫人,所以心下便把沈落辞当成了王娴语,客套道:“久闻国丈的女儿各个沉鱼落雁,今日一见果然不凡呐……”
  沈落辞知道他认错了人,微微低下了头,一旁的楚阑低声对那人道:“刚才忘记介绍了,这是我二夫人……”
  那人顿时尴尬了起来,干笑了两声,“哟,瞧我这眼神,真该找刘大夫看看了,真不好意思。”说着便向沈落辞赔了一礼。
  沈落辞回了一礼,“大人言重了。”
  那人还想在与楚阑套套近乎,便道:“为何不见大夫人来?”
  楚阑听他再三提起王娴语,面色有些不悦,看了那官员一眼,沉声道:“她病了,出不了门。”
  “哦……”那官员点点头,“王家女儿身子弱,皇后也时常生病……”
  那人滔滔不绝的又说了起来,刘大夫刚好这时进到了屋中,见楚阑的脸色有些冷意,又看了看楚阑身边的官员,顿时明白了一切,笑着走到楚阑的面前,对那官员道:“我与楚大人许久未曾见过了,想与他去房中叙叙旧,可否行个方便?”
  那官员不好意思的笑着,“刘大夫哪里话,这是您的客人。”
  说着便做了个请的手势,刘大夫顺势将楚阑与沈落辞带进了里屋。
  三年前沈彣灭门,他是唯一一个,知道沈落辞还活着的官员。此刻见到沈落辞,不禁有些感叹,缓缓道:“上次见你的时候,还是个亭亭玉立的小姑娘,现在却都已经嫁为人妻了,时间过的真快啊……”
  他的头发早已经变得全白,胡子也早已稀疏零落,不似以前那般凌乱了,笑起来的时候还带着几分和蔼,沈落辞的心中忽地涌起一股惆怅,眼角有些湿润了,轻轻地叫了声,“刘伯伯……”
  刘大夫笑着点头,却没有提起她爹,他知道沈落辞不愿意提起,便将话题放在了他们两个人身上,“你们两个孩子都吃了不少苦,能走到今日,也算不易,以后彼此相互扶持,那真是再好不过了。”
  刘大夫并不知晓这中间种种事情,沈落辞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回答他,犹豫之际,却听见楚阑对刘大夫道:“刘伯伯放心好了,我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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