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春秋+刘凤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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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春秋+刘凤舞- 第1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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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报》是宪法研究会的喉舌,社址位于丞相胡同,紧挨着南宋末年抗金民族英雄文天祥祠庙的一个大院里。李大钊经过紧张筹备,创刊号终于出版了,李大钊在创刊号上发表了《晨钟之使命》,公开申明《晨钟报》的宗旨是:唤醒民众觉醒,激励青年急起直追,勇往奋进……,索我理想之中华、青春之中华。  李大钊在《晨钟报》上发表了许多文章,他号召青年“本其自由之精神,奇僻之思想,锐敏之直觉,活泼之生命,以创造环境,征服历史”。  《晨钟报》刚刚出版22天便刺痛了北洋政府的当权者,汤化龙对此不满,说李大钊把《晨钟报》办成了一份过激党人的报纸,要求李大钊改弦更张。  李大钊不肯违背信仰,决定辞职,在《晨钟报》上发表了辞职声明,便扬长而去。从此之后,他被《宪法公言》聘为撰稿人,继续著文,抨击黑暗的时弊。  1917年元月,章士钊在北京创办《甲寅日刊》,他到李大钊寓所,请他出任编辑。李大钊且喜且忧,喜的是他又有了一个阵地,很想立即去供职;忧的是老友章士钊做了段祺瑞政府的司法总长,使他犹豫不决。于是他便问章士钊:  “行严先生,《甲寅日刊》是否可以抨击腐败的时政?向甚嚣尘上的孔家店投枪?”  章士钊答道:“批判孔丘,防止复辟,我赞成;对于政府的黑暗之处,阁僚们的私下争斗,我也是深恶痛绝。”  经过一番交谈,李大钊终于表示:“好!我即日就走马上任!”  李大钊以孔子与宪法的关系为题,针对复古思潮展开了批判。章士钊怕李大钊激进的文章惹麻烦,建议他改写国际问题的论文。李大钊便写国际述评,向读者介绍俄国革命,并指出:“平心论之,俄国此次革命之成功,未始不受我国历次革命之影响。今吾更将依俄国革命成功之影响,以厚我共和政治之势力。”李大钊的文章,暗示中国先进分子向列宁领导的俄国革命学习。  北洋政府要缉拿宣传革命的李大钊,章士钊立即掩护李大钊逃离北京。  李大钊仓皇出京,南来上海,寄住友人家中。旧地重游,万端思绪一齐涌上心头,便作诗一首:  英雄淘尽大江流,  歌舞依然上画楼。  一代声华空醉梦,  十年潦倒剩穷愁。  竹帘半卷江天雨,  蕉扇初迎海外秋。  忆别江山无语句,  只应共泛五湖舟。  李大钊在上海继续研究马克思的革命理论和俄国革命的经验。  1917年底,李大钊接到章士钊的来信。章士钊已就任北京大学图书馆主任,兼逻辑学教授。他约李大钊北上,代替他继任图书馆主任一职,并声称得到了蔡元培校长的认可。李大钊喜出望外,即日北上。  李大钊在北大即任图书馆馆长,后兼经济学、史学教授。  北大校长蔡元培提出“学术自由,兼容并包”的教育方针,坚决反对罢黜百家、独尊儒术的主张。他素信学术上的派别是相对的,不是绝对的;所以每一种学科的教员,即使主张不同,若都是“言之成理,持之有故”的,就让他们并存,令学生有自由选择余地。他请提倡新文化的陈独秀为文科学长,请介绍爱因斯坦相对论学说的夏元瑮作理科学长。胡适、李大钊、李四光、钱玄同、沈尹默、刘半农、鲁迅等新派人物也先后来到北大任教。  蔡元培萃集各路人才,陈独秀是佼佼者。蔡的治校方针是“教授治校”,有关校务大事,由校评议会讨论决定,评议会相当于后来的校务委员会,由校长、学长、主任教员等自行互选组成,任期1年。陈独秀被选为评议员,此外他还担任北大入学试验委员会副会长(会长是蔡元培)、北大附设国史馆编辑处纂辑股主任和《北大日刊》编辑等职。  陈独秀上任后,他不开课,专心致力于北大文科改革。他所做的第一件大事是为文科延聘名教授,于是,提倡新文化运动的知名人士,大多荟萃于北大文科。文学革命、思想自由的风气,遂大流行。  陈独秀在《新青年》上发表专门论述教育方针的文章,指责中国教育的弊端,阐明他的教育主张是自动的、启发的、实用的、全身的;而不是他动的、灌输的、虚文的、单独的脑部教育。他认为高等教育的宗旨不同于一般教育,应当以研究学理为主。  陈独秀对北大文科教学的改革主要做了4件大事:  (1)扩充文科,增设德、法、俄语新系,并在哲学、中文、英文系设立研究所。  (2)允许学生自由选修各课,废除一切课程全部必修的规定。学校四门大开,谁愿意来听课都可以。  (3)整顿课堂纪律,制定考试制度。陈独秀为执行课堂纪律,曾将经常缺课的黎元洪的侄子误认为是许德珩,给予记大过一次,后一经发现错误,即收回成命,并对许进行劝慰。  (4)采购图书,广设阅览室,为学生提供学习条件。  陈独秀在改革文科的同时,也注意到自身的改造。他为了约束自己,加入了北大的进德会,作甲种会员。蔡元培在北大发起组织进德会,会员分为3种:甲种会员不嫖不赌不娶妾;乙种会员除前3戒外、加不做官吏,不作议员2戒;丙种会员除以上5戒外,加不吸烟、不饮酒、不食肉3戒。陈独秀性格豪放,私生活也比较随便,有时涉足于花柳场中。这在当时虽不足为奇,但于新派人物的操行是不相容的。陈加入进德会后,被选为进德会评议员。  北大的改革、贯彻思想自由的原则,冲破了封建顽固派所设置的种种思想文化的禁区,向青年学生展现了广阔的学术自由的新天地。它提高了教学质量,开阔了学生的眼界,扩大了他们的知识领域,对学生接受新事物新思想起了不可估量的作用。死气沉沉、腐朽不堪的北京大学,一变而为新鲜活泼、民主自由的园地。  科学与民主的思潮在北大盛行。它激荡着青年知识分子的心扉,冲开了长期被封建主义封锁着的思想闸门,青年学生迅速地行动起来,结社团,举行集会,积极干预国家大事。李大钊又于1918年冬组织起秘密的马克思主义研究会,使科学社会主义思想在北大传播。  原由陈独秀1人主编的《新青年》,于1918年1月改为同人刊物,成立了编委会。编委会7人:陈独秀、周树人、周作人、钱玄同、胡适、刘半农、沈尹默。并规定编委轮流编辑,每人一期,周而复始。《新青年》每出一期,就开一次编辑会,商定下一期的稿件。编委聚会地点常常在陈独秀的寓所,陈独秀的家无形中成了新文化运动的指挥部。  《新青年》编委会是一个相当强壮的阵营。编委大多是一些激进的民主主义者或自由主义者,其中钱玄同又是老同盟会员;鲁迅(周树人)曾参加光复会,并担任南京临时政府和北京政府教育部部员、佥事等职。他在教育部任职,公余时研究古碑,自然遇不到什么问题和主义。时遇钱玄同组稿,便于《新青年》发生了关系。受《新青年》的启示和鼓舞,便在《新青年》上发表小说、随感录、政论、新诗和译文等。  陈独秀对鲁迅很敬重,说他“做的小说,我实在五体投地的佩服”,很盼望他为《新青年》创作小说,并一回一回的催。1918年5月,鲁迅的短篇小说《狂人日记》在《新青年》上发表,他借狂人之口愤怒控诉数千年的旧礼教是吃人的礼教,这是篇讨伐封建礼教的战斗檄文。  《新青年》的影响迅速扩大,创刊时发行不过1000份,到1917年猛增到1.6万份,而且每期出版后,在北大即销售一空。  但是,《新青年》是个月刊,出版周期长,且有时不能按期出版,内容多是学术性的大块文章,很难对现实的政治斗争发挥及时的指导作用。为了创办比《新青年》更迅速、刊期短,与现实更直接的刊物,陈独秀、李大钊议创《每周评论》。  1918年11月27日,陈独秀、李大钊和张申府、高一涵、高承元、胡适等在北大文科学长室开会,讨论创办《每周评论》问题,会上公推陈独秀负书记及编辑之责,编辑所设在北大新楼文科学长办公室内。  12月22日,《每周评论》创刊,它的内容有:国外大事述评、国内大事述评、社论、文艺时评、随感录、新文艺、国内劳动状况、通信、评论之评论、读者言论、新刊批评和选论等12个专栏。《每周评论》完全是个针砭时政的战斗性刊物,与《新青年》相互配合,相互补充,协同作战。  李大钊、陈独秀、胡适等在《新青年》和《每周评论》上公开亮出文学革命的大旗,又把文学革命与政治革命联系起来,明确地提出“三大主义”的革命口号,即:推倒雕琢的阿谀的贵族文学,建设平易的抒情的国民文学;推倒陈腐的铺张的古典文学,建设新鲜的立诚的写实文学;推倒迂晦的艰涩的山林文学,建设明了的通俗的社会文学。封建国粹派由恐惧慌乱,变为疯狂的咒骂和反对,以林纾为代表的“桐城派”、以刘师培为代表的“文选派”最为猖獗。于是,钱玄同托名王敬轩在《新青年》上发表一篇反对文学革命、为封建文学辩护的《给新青年编者的一封信》,刘半农以记者名义写了一篇《复王敬轩书》。通过这出“双簧戏”对复古思想、以及对文学革命的各种非议,进行了淋漓尽致的抨击,取得了极大的成功。  1919年1月,陈独秀在《新青年》上发表了《本志罪案之答辩书》,对3年来所作的宣传,做了总结,从根本上反击了顽固派的进攻。林纾终于按捺不住,跳了出来,进行疯狂的反扑,于是,同顽固派短兵相接的战斗,便在《每周评论》上进行。  新旧斗争愈演愈烈,封建官吏出场了。安福国会议员张元奇赴教育部要求取缔《新青年》、《每周评论》等刊物,否则国会将提出弹劾教育总长案,弹劾蔡元培,而尤集矢于陈独秀。  陈独秀面对守旧派的诬蔑和军阀政府的威胁,毫不畏惧,特辑了全国14家报纸上的27篇支持新派的文章,以《特别附录:对于新旧思潮之舆论》为标题,刊登在《每周评论》上。这14家大报的言论,不仅是对林纾进行了有力的斥责,更重要的是对《新青年》创刊以来,提倡科学民主、文学革命所取得的成绩作了一次大检阅。  林纾的本意是以古文大家的架势,用诬蔑诋毁的手段,破坏和遏止新文化运动的发展,而结果却适得其反。舆论界看透了这位昏庸老朽王婆骂街蛮不讲理的恶劣手法,愈来愈支持以陈独秀为代表的革新派,但不可忽视的是站在林纾背后的北洋军阀政府的势力。  陈独秀为了减轻北洋政府对蔡元培的压力,特于《新青年》上发表《编辑部启事》,正式声明:《新青年》编辑部和做文章的人,虽然有几个在学校做教员,但这个杂志完全是私人的组织。我们的议论完全归我们自己负责,和北京大学毫不相干。  顽固派早就想把陈独秀等驱逐出北大。京中盛传陈独秀等被驱逐出北大,陈独秀立即揭露:“若利用政府权势,来压迫异己的新思潮,这乃是古今中外旧思想家的罪恶,这也就是他们历来失败的根源。”至于“造谣吓人,那更是卑劣无耻了!”  上海《申报》登出北大教员陈独秀、钱玄同、胡适等4人被驱逐北大的消息。这些谣言一经刊出,读者信以为真,于是舆论哗然,北京、上海各报纷纷发表评论,立即爆发了一场新旧思潮的激战。  北大学长、教授会、主任会原拟定这年暑期后实行文理科合并,不设学长,设一教务长统辖教务,现在迫不及待地提前于4月8日实施了,推举马寅初任教育长。为封建恶势力最痛恨的文科学长陈独秀就这样被排挤了。


第二十二章 五四圣火
  陈独秀在“五四”前夕在《每周评论》上发表了《20世纪俄罗斯的革命》一文,这时他的思想开始转向科学社会主义。前面说过,李大钊在中国宣传马列主义是第1人,他在1918年下半年即连续发表了《论法俄革命之比较观》、《庶民的胜利》等论文,满腔热忱地讴歌社会主义革命,赞扬马克思、列宁的业绩。  李大钊、陈独秀在《每周评论》和《新青年》上发表的宣传社会主义革命的文章或译文,主要内容有3个方面:一是宣传十月革命的伟大意义,报道战后德国、匈牙利等国无产阶级革命及东方民族解放运动的高涨形势;二是摘译发表马克思、恩格斯的《共产党宣言》,介绍科学社会主义;三是报道国内劳动状况,如北京男女佣工、河南修武煤矿、唐山煤厂、山东东平县佃户等地劳动者的生活状况。  “五四”运动爆发后不久,李大钊在《新青年》上发表了《我的马克思主义观》,这标志着他已经成为中国的第一个马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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