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锁珠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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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锁珠帘-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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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中辅佐北辰夜的女人,创办了翠红楼的女人,他在想,会是个什么模样。

感觉到他若有似无的扫向自己侧脸的目光,重阳转过头来弯唇笑了起来:“月,是故乡的明。”

这句没有含任何寓意,不过是有感而发而已,漠北和西蒙都擅骑射,漠北是大片沙漠连天,西蒙是满眼草原接天,倒是有共同的豪情万丈。

是以她才会发了这样的感慨。

她随意发的感慨,寒淮却猜破了脑袋,不晓得她是什么意思。

“姑娘,今日有话不妨直说,本王愚钝,拐弯抹角的东西,本王听不懂。”他倒谦虚,琢磨不透她话里的意思,便挑开门见了山的说。

“空端端的感慨而已,并非三王子愚钝。”解释了一句,见寒淮没言语,重阳大概晓得,他在等她切入正题了。

是,时间宝贵,她不宜出宫太久,而作为一个王子和使臣,寻花问柳太久也是不好。

所以,她也不再耽搁彼此的时间,开门见山:“无涯岛国近年日渐强盛,屡犯我朝边境,大将军有意抗压,但是我军不谙水战,知漠北为应对各种战事,特训练了一支精良水师,今日约见三王子,便是为借兵一事。”

“这个不难,只是我的好处呢?”

他居然说这个不难,一个没有兵权的王子要调度一支军队谈何容易,他居然应的如此爽快,由此可见,他是真的大智如愚,深藏不露。

“三王子只管开口。”

“一、他日我国有难,你们必当出兵相助;二、贵国贩入我国的海盐,降价一层。”两个条件,都不难完成。

君子之约,无须执笔画押,而且留了字据,容易叫人抓了把柄,当下重阳以茶代酒,敬了寒淮一杯:“自然。”

击掌盟誓,此约算是达成了,虽然是口头盟约,但是重阳知道寒淮不会食言,而寒淮也相信重阳不会失信。

因为无论是哪一方违背了诺言,换来的都是两国的兵戎想接。

第七章 想念家乡

从翠红楼回来,已是夜深,重阳卸下妆容脱下青衣长衫,递到皖苏手里:“果然今夜是去对了,皖苏,给我送盆水进来,我要卸妆就寝。”

皖苏将她的男装仔细收拢进衣橱的角落,应了声出去,回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一盆热水。

“娘娘辛苦了,太后娘娘九泉下若是知晓你对北辰王朝的这份心,定觉欣慰!”皖苏没有问关于交谈的细节,三王子的种种等,因为从重阳肯定的事情,她便无须再多顾虑。

重阳是个心思细腻如针的女子,运筹帷幄,皇上这几年能够压制各地藩王,并收服三处失地外俘虏两个周边小国,功劳明眼人看着在大将军,实际上都是重阳在暗中筹谋。

当然,大将军也是功不可没,没有大将军的骁勇善战,怎么可能一次次打胜仗呢!

重阳擦干净了脸,露出本来的面目,有些疲倦。

折腾一日了,跪了一上午,闻着这臭菊花一下午,晚上又谈事了一晚上,还真有些犯困了。

“皖苏,待得无涯岛国归顺,北辰王朝便是当今最强国家了,到时候有大将军一人在便可开疆拓土,你我也该功成生退了。”

她的眼神里,有着遥远的向往,皖苏知道她又想家了,素手轻轻抬起,按上她的肩头。

此刻的重阳,不是高高在上的皇后,不是运筹帷幄的幕后军事,只是一个普通的想家的女子。

“娘娘,早些休息吧,但愿那一日早些来到,皖苏其实也想随娘娘去看看,西蒙那大片的草地。”

“嗯,夜了,你也回去吧!”重阳揭开被褥上了床,对着床边伺候的皖苏莞尔一笑,很是美丽。

皖苏下去后,重阳并未即刻入眠,而是在心中把那草原骏马一一回想了一遍,才渐渐入睡。

这是她每天睡前比作的功课,这般,她才能不忘记家乡,不忘记自己的本性,不忘记草原上翱翔的飞鹰,是多么的自由潇洒。

第八章 回击寻衅(一)

次日清晨,天气还算不错,秋高气爽,重阳一早起来,祥荣宫的吴全发便又过来请她了。

怎么,还要她跪一上午?

他怎么就这么无聊?

她揉揉膝盖,故作行路艰难的对吴全发道:“劳烦吴公公去禀报皇上,本宫的双腿疼的厉害,走不利索,今日不能过去了。”

“是,娘娘!”

吴全发领命回去禀报,重阳沈沈的叹息了一口,尽然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意味:“不知道要到何时才能懂事。”

太后也曾经常这样在她面前感慨,可能是跟着太后久了,居然染上了这样一句抱怨,说完后,她才自嘲的笑笑:“无论懂事不懂事,终归江山帮他坐稳,就不关你的事了。”

上午,吴全发没有再来,可到了下午,吴全发却领着八个太监,抬着步撵子过来接了重阳。

“娘娘,皇上让你过去一趟,您腿脚不利索,皇上让奴才们派了步撵子来接您!”

看来,他今天是不打算放过她了,重阳有些郁闷,却什么话都没说上了步撵,步撵缓缓行进中,她只觉得如坐针毡。

步撵每颤一下,她的臀下就感觉到一阵阵火辣辣的刺痛,暗自觉得奇怪,她悄无声息的揭开了步撵上的绒毛毯子,一看下,好看的秀眉几乎汇聚到一处。

好玩吗?在步撵的绒毛毯子下装这种机关?

绒毛毯子下,是触目惊心密密麻麻的细针,随着步撵每一次的颤动,那针眼就会从毯子里探出一点,若是一路行进到祥荣宫,怕是她的臀也成了刺猬球了。

不动声色的屏气凝神,将气息都汇聚在臀下,在外人看来她是坐在撵子上,实则她根本就是凌空在上头,只用撑在步撵一侧的手指,支撑住了整个人的重量。

晃晃荡荡间,步撵已经到了祥荣宫,吴全发上来扶她下车的时候,眼神不时的瞄向她的臀,应该是在好奇一路上她怎么没被扎到哭喊。

重阳冷笑了一声,看向吴全发:“吴公公,你总盯着本宫那处看,难不成是对本宫动了邪心,来人呢,吴全发用眼神亵渎本宫,给本宫就地杖责二十大板。”

第九章 回应寻衅(二)

不成器的主子,养了个不成器的奴才,居然陪同主子玩这种无聊把戏。

这二十大板,算是替太后教训吴全发的,也算是给北辰夜一个警示,不要随便打她的主意。

她忍他,是因为他是恩人的儿子,并不是因为他是高高在上的帝君。

忍无可忍,她也无须再忍。

两个太监很快就把吴全发按到在地,重重的板子落在了吴全发的臀上,只四五下,就痛的吴全发哭爹喊娘。

“住手——大胆,朕的人,你也敢随意责罚!”北辰夜不何时站在祥荣宫的门口,已经换下了龙袍,穿的依然是金线银丝,晃人眼睛。

一张俊美无寿的俊颜上,黑眸深沉含着厌恶和愠怒看着重阳。

重阳这次没给他行跪礼,而是微微福了下身,不卑不亢:“皇上当这狗东西自己人,这狗东西却未必对皇上贴心贴肺。方才拿一双眼睛在臣妾身上乱瞟,臣妾是皇上的皇后,他这般做就是对臣妾不敬,对臣妾不敬,那便是对皇上不敬,臣妾这是替皇上惩罚的他。”

一句句,都是不容置喙的压迫,重阳知道北辰夜的脸色必定是难看的,如今当着大厅广众的面,他若是不给吴全发一点惩罚,自然是不给自己脸面。

看了眼满面惊恐满头是汗的吴全发,他回过了头,冷笑的看向重阳:“既如此,这狗东西还当真该罚,不过凡事都要罪证确凿,皇后说他在你身上乱瞟,那也得拿出证据来。”

重阳就知道他会如此说,证据,这种事情怎么拿得出证据来,不过,既然北辰夜真的要玩,她倒无妨,陪他玩玩又如何。

“罢了,证据本宫也是拿不出来,既然皇上这么说,就当本宫误会了吴公公。来人呢,把吴公公抬上步撵,送回司晨府,当本宫看在皇上的面子上,给他陪不是了。”

重阳的一双黑眸,波澜不惊,从容颜神态上,只看到一个优雅端庄得体的贵妇,然眼底深处的那抹狡黠和冷嘲,却让北辰夜黑眸一凌。

“不必了,吴全发还要留在殿里伺候本宫,吴全发,这几板子,可打紧?”那步撵上的玩意,北辰夜可是知晓的。

虽然很好奇重阳为何毫发无伤,但是他现在更在乎的是重阳对自己的挑衅。

重阳肯定是知道了步撵的机关所在,所以才会让吴全发坐上去,吴全发这一上去,千针扎臀,必定是痛不欲生,是以北辰夜赶紧给吴全发找了阶梯下。

吴全发也是聪明人,赶紧忍着剧痛,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没事人一样跑到北辰夜身边,打千响亮道:“奴才自是不打紧。”

第十章 看不透她(一)

看着吴全发忍痛忍的满头冷汗的模样,重阳心里就想笑,嘴角甚至已经勾了一抹薄薄的冷笑:“哦,这样啊,没想到吴公公这么耐打,既如此,今日之事,本宫也既往不咎了,皇上,敢问您两次找臣妾过来,是为何事?”

重阳故意这的问的,北辰夜找自己来的目的,她能不清楚。

上午来找自己,无非是罚跪或者别的无聊把戏,下午来找自己,大概就是想用那步撵把自己扎成刺猬。

真的很抱歉让他失望了,他的那些个无聊把戏,通通宣布失效,而且他最忠诚的老太监,还挨了打受了罚吃了惊,这样,北辰夜算不算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呢?

“没事了,就是听闻皇后双膝疼痛,所以请皇后过来让朕看看!”北辰夜说着关切的话,语气却满是冷漠和厌恶。

重阳并不在乎,虽然是夫妻,虽然夫妻多年了,但是她对他毫无感情,在她心里,他不过是她恩人的儿子,报完该报的恩情,他们就彻底的没了牵连。

北辰夜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或许这后宫里每一个女人都会为之癫狂心碎欣喜失落,只有她,只要他不过分了,只要他不辜负了太后的期望好好做这个皇帝,无论他要做什么,她都无所谓。

那云淡风轻的眼眸,看都没有看北辰夜一眼,只是福身给他跪了个安:“谢皇上关心,休息了大半日,膝盖已经缓了过来,既皇上没事,臣妾告退了。”

北辰夜的眼眸一黑,她这是什么态度?

她唆使太后杀了怜儿,不就是为了皇后的位置,为了得到他的宠爱吗?

以前太后在世的时候,他敢怒却不敢动她,动不了她,是以理都不去理会她。

不去理会她,当然他也从来没有和她有过几次交集。

可以说以前的他们两,形同陌路,只在必要的几次家宴国宴上会面过几次,其余时间,从未接触过。

他以为她是幽怨的,像每个被丈夫冷落的深闺怨妇一样,日日倚门相待,遥遥寻望他的身影,甚至到处打探他的生活起居饮食习惯然后誊写成册日日背诵。

他真的一直以为,重阳肯定就是这么个怨妇。

但是当太后过世后,他开始肆无忌惮的报复她,常常找她的茬,天天都苛待她,她居然不闹不怒,不哭不闹。

第十一章 看不透她(二)

第一次,他假意翻了她的牌子,以为她肯定会欣喜若狂,描眉化妆衣着光鲜的等他前往,然后他好趁机羞辱她不要痴人做梦,他绝对不会宠她。只是没想到一过去,清灯冷窗,她托故生病,避而不见。

第二次,他让人在她酒水里下了腹痛药,原以为她会捧腹哭喊,泪落涟涟,却不料他去看她的时候,她满头冷汗,却是忍着腹痛奋笔疾书,似乎要以此缓解痛楚,虽然汗水湿透了衣背,却不见她落一滴眼泪。

第三次便是昨天,无端端罚她跪了一个半时辰,还送了她她最讨厌的菊花给她,满满当当的塞了她一个花园,她依然是不哭不闹,踉跄着都没叫步撵,自己走了回去,听说菊花送去后,她虽然皱了下眉头,脸色却依然平静无波。

今天是第四次,太后过世后,他第四次找她麻烦,她居然毫发无伤甚至将吴全发责打惊吓了一番,眼下依然是平淡无波的福身离开。

她是木偶吗?她没有喜怒哀乐吗?

他宠她她不喜,他罚她她不怒,他害她她不气,那云淡风轻的笑容和毫无涟漪的眼眸,让人猜不透她到底在想什么!

如果不是见识过她唆使太后害死怜儿的手段,他真想送她八个字:“清心寡欲,宠辱不惊”。

只可惜,他是看过她阴狠的一面的,当日怜儿死在了他的面前,他的怀中,他连一句反抗的余地都没有,现在想来,他不但恨自己的懦弱,更恨的,是重阳的狠毒。

如若不是重阳要皇后这个位置,如若不是重阳要他的宠爱,怜儿或许就不会死。

北辰夜站在宫门口,看着重阳娉婷的身姿渐行渐远,眼底的黑气汇聚的越发的拢,身侧的拳头,也捏的更加的紧实,他身体里的每一条血管,又开始叫嚣了:杀了她,杀了她替怜儿报仇。

第十二章 赛马大会(一)

凤栖宫中,重阳闲来无聊,便坐在窗口练字。

皖苏过来看了茶给她,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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