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宋风烟路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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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宋风烟路涉道- 第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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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江晗气不过,去铁家寻仇,杀了铁云水!”

胜南一震,想起那个和自己有过几面之缘的清秀少年,突然就出了事情,有些惊诧,说不出什么来,凤箫吟气道:“那江晗呢?”

“江晗,被铁家治了罪,关在牢狱之中,免不了的!”满江红说时,一脸鄙夷。

“江晗这样做太过分了,以前是幼稚,现在岂能这样,杀人天理难容!”胜南痛心着,箫吟轻声道:“不过,陆姑娘得到了幸福,总是一件好事!”

满江红点头:“是啊,说起铁云江,真是难得的好人,他不仅要了陆姑娘,也不嫌弃陆姑娘身怀六甲。说要养育她孩子长大!铁云江真是个男人!”

胜南听说陆怡能够得此归宿,心情自是逆转了许多,着实为她高兴,想起她此前在云雾山对江晗的一切包容,叹了口气:怡儿,希望你能一直幸福,江晗,注定不该被爱……

金陵、厉风行创建南方义士团不过数日,却干得热火朝天,附近闻名的帮会齐来拜谒,有的干脆合并了进来,更惊动了近处江西宋恒、云雾山徐辕,远处的川蜀短刀谷、黔州沈家寨。

柳五津长途赶来,见队伍训练有素,人心归拢,点头连连称赞,走向胜南和箫吟:“你们两个,不仅要看着,也要学着做啊!”

凤箫吟一笑:“我从不听马贼的教导!”

柳五津抚了抚胡子:“我听谁说过,柳五津不算是神偷,江西八怪才是,今晚你看着,提防些!”

“彼此彼此!”

胜南看见五津身后走过来的徐辕,心念一动,立刻上去:“天骄,为何等了许久,我弟弟还是没有出现?”

徐辕脸色不大好:“你不必再在泉州等他。”

胜南脸色惨白:“莫不是出了什么事?”

徐辕摇摇头微笑:“你放心,他不会有什么事情,如果出了事,坏消息一定已经传遍了江湖,只不过,我和石前辈一直没有他消息,怕他会心有不快,胜南你不必愧疚,也许他和旁人一样,承担的时候不想承担,失去的时候,又不愿失去……但是,不至于出事……”

“那我该去哪里等他?”胜南心中岂止歉疚,他最害怕的,就是林陌不能释怀。

“你亲娘玉紫烟前辈现在居住在建康,你可以去那里看一看,我要去一次金国,看看你弟弟到底是不是被什么耽搁了……不如就这么定了,我去金国,你去建康!”

胜南无力地点点头:“他是我心头,最卸不下的一个包袱……我希望他能够原谅这一切,真的不希望他介怀……”

徐辕拍拍他的肩:“你放心,不要想得太复杂……但是,胜南,如果……万一他介怀,你不能让,千万不能让,最怕的就是一让一夺,会出差错!”

暴雨下了一夜。

平明送客,金陵、厉风行依依不舍。

金陵哭着,鼻子都红了:“凤姐姐,你们去建康,要小心些……”

凤箫吟也容易动情,从来的路上就抹眼泪:“你们也是,泉州虽然定了,可是,凶险还是有的……”

金陵道:“那么,今年九月十七,我的十四岁生日,你们可来么?”

凤箫吟沉思片刻:“那要看情况了……他大概是没空了,他见完弟弟,可能立刻去找蓝姑娘去了,我就再说吧……我很忙的……”说罢看了一眼胜南。

金陵发现她看胜南时候的眼神,心念一动:难道她说的变心,是这个意思?

第一章 江湖变迁

凤箫吟林胜南这一次海上行船,花了好几个月的时间漂流在外,对江湖事情是一概不知。沿途听闻最多的,就是那个沿岸无恶不作的海盗海逐浪。

说起他来,胜南还是认得的:“算来他改邪归正之后,也是海上升明月中的细作之一,据说云雾山比武时候捞月教和含沙派突然分裂,也是他在里面钻的空子,功不可没。”

“海逐浪,我好像见过,这个人最喜欢干的事情是吹牛,人长得高大威猛,其他的就没什么长处了,他还是徐辕收服的,其实小辈里,我还真是只佩服一个徐辕,相传江湖上看人最准的几个人,一是柳五津,二是落远空,三是林楚江,四是华一方,五是徐辕,他可是这5个人里,唯一的年轻人。”凤箫吟道。

“难怪当时大家都承认我……”胜南直冒冷汗,“因为当时,他们5人都承认了我。”

凤箫吟知他又想起林陌之事,轻声劝慰:“你放心,这些事情是我一手造成的,我说出真相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承担责任的准备!”

胜南郁闷中一笑:“你?承担?怎样去承担?”凤箫吟一愣,笑着说:“我会去赎罪的,你放心好了,不要什么都自己扛着……”

八月中旬,身处建康,终于再度淹没在茫茫人海之中,不像海上,只能听见传说。

凤箫吟极度愉快,看来是个耐不住寂寞的人,而胜南,因为中秋已至,没有能赶得上玉泽生日,欢愉中不免有些感伤,时而取出玉泽之物来看,距离越来越近,可是,还是没能遇上……

是日胜南和箫吟在路上牵马而行,忽见一堵墙的角落上有一块炭的烫迹,像是有人信手画的,胜南欣喜道:“这是我们红袄寨的标志。”两人刚刚走进这间酒馆,还没来得及和谁见面招呼,…qī…shu…wang…却先闻到了敌对气息,江湖争斗在此,两人赶紧让步,坐到最近出口的桌旁。

看清形势,这间酒馆有两路人马正在僵持,令人目瞪口呆的是,一方居然以掌柜、小二、杂佣代表,另一方才像是江湖人士的装扮。两方本是剑拔弩张谁也没有说话,相互仇视,火药味很重,箫吟和胜南两个进屋,来得就很不适时。

掌柜发现这两位不速之客,掷来一柄长刀,直接削去桌子一角,钉在地上。

凤箫吟废了许多力气把刀从土里拔出来,赞道:“好功夫!”掌柜哼了一声:“江湖事,不要管的太多!”

林凤两人既想赖着又不得不走,只得躲在窗外看着屋里人继续无言僵持。

却听另一方带头人大声道:“公孙辞,一命换一命!你自己考虑考虑!”

掌柜微笑:“怎么?难道我杀了谁?”带头人大怒:“你还装什么蒜!我们总舵主就是食了你这酒馆的酒菜之后去世的,你还不承认!?”

公孙辞笑道:“不知你们是哪个窝囊废的总舵主,这么容易就死啊!”

带头人那一方听得这话,立即动手,公孙辞手一扬,店小二、杂佣纷纷提器迎上,凤箫吟小声道:“都很厉害……”

林胜南皱起眉来:“哪个帮会和我们红袄寨结下如此深仇?”

凤箫吟一笑:“一个月不问世事,江湖变迁真是大。”话未说完,她突然压低声音:“有人来!”林凤两个赶紧转了个弯躲起来。

一阵风掠过,一步步靠近,再沉默,空气停滞又流通,暧昧的气味,熟悉的感觉。

只听一个女子的声音:“什么事情要这般剑拔弩张?!”凤箫吟突然心一阵痛,那个女子的声音,很熟很熟,她知道,这是他们的自由……女子声音刚落,再听得一男子的声音:“这位大爷是谁,怎么?和掌柜也能打起来?”

箫吟还能说什么,眼前一红一白的两个身影,一个是洪瀚抒,一个自然是宇文白,他们终究又闯进她的故事里来。可是,她该怎么告诉他,她不该被他爱着,而应该被他复仇?!

掌柜冷道:“你哪里来的毛小子,让一边去!”却听那带头人笑道:“红袄寨里的人连祁连山山主也不认得,未免太浅陋了……”公孙辞一惊:“你是祁连山的……洪山主?”

洪瀚抒点头:“原来这不是掌柜,是红袄寨……那这边呢,这边是……”

那带头人道:“在下唐鑫,小秦淮中人……”

在场的出了洪瀚抒和宇文白之外全都大惊,公孙辞惊得口齿已经不清:“小秦……小秦淮?”

他后退一步,难以置信:“白……白翼白总舵主他……”公孙辞再也说不下去,说到白翼,江湖上谁人不知谁人不晓,这个人是淮南最大帮会的首领,德高望重当如林楚江易迈山,他统领的小秦淮是唯一一个能与短刀谷平起平坐的反金组织……可是,突然听说他死了,还是自己毒死的……这种消息,公孙辞怎能不吃惊、不(炫)畏(书)惧(网)、不惶恐!

唐鑫噙泪大吼:“就是吃了你这酒馆中酒菜才中毒身亡的!”说着一剑袭向公孙辞,公孙辞赶紧挡下:“你……你有什么证据!”

箫吟和胜南也惊讶不已,箫吟不由得叹了口气:“小秦淮虽然人数众多,在江湖上有名的会家子还不多,白翼是想今年挑选人才的,这下子,老一辈走了,新一辈都没上来……这,这不等于把淮南的势力全架空了?!”

胜南担心的还不止这些:“红袄寨和小秦淮结仇,没有道理啊……”

“证据?证据是总舵主中毒身亡!他从荆湖北路到淮南来,才至建康一天便身亡,中间只来过你这家酒馆,不是你们蓄意下毒会是什么?!”

唐鑫气极,又补上一剑,宇文白琵琶一击将他挡下:“唐香主,小秦淮和红袄寨向来没有瓜葛,怎可能蓄意下毒?”

她这一句自是问出了凤箫吟和胜南心中疑问,唐鑫泪流满面:“还不是因为他们寨里二当家的妹妹失踪,一口咬定是小秦淮所为,总舵主才匆忙赶到建康来,你们红袄寨好是卑鄙,趁着总舵主疲惫就下毒!”

凤箫吟小声问胜南:“你们红袄寨的二当家是?”胜南答道:“二当家是鞍哥,他妹妹叫杨妙真,也是宋贤的表妹,可是,好奇怪,妙真向来机灵,怎么会无缘无故地失踪……”

他自是不知玉凤夺抚今鞭连累妙真之事,心中更加疑问。

只听公孙辞道:“这便是证据么?还没查清楚,就不要乱诬陷!”

唐鑫怒道:“我不管!今天这笔帐必须得算,先栽赃给我们,现在又害死咱们总舵主,那就是咱们小秦淮的大仇人,小秦淮,向来有仇必报!”说到做到,立即报仇,看着唐鑫和公孙辞两个激烈交锋,战况紧张,手下们哪敢不从,尽数上来找敌对,拼了个你死我活,虽不至于血肉横飞,但也把这客栈斗得是凌乱不堪,桌子椅子能散架的全部肢解,一会儿功夫已经分不清敌我,陷入一片混战。

然而洪瀚抒身处战局之内,却自若微笑,操起火从钩,二者其下,分了唐鑫和公孙辞之剑,一钩卷飞了左剑,一钩绕去了右剑,唐鑫公孙辞一瞬失了武器,均是后退一步,怒道:“洪瀚抒!你想怎样!”

瀚抒哼了一声:“世界上理不清的案子多得是,冤枉人谁不会?我不就被人诬陷了那么久!看事情不能那么简单,我看你们二当家和你们总舵主的事情,完全被另一个集团操控着,你们自己却不知道而已!”

唐鑫、公孙辞均被这说法一怔:“什么另一个集团?”

洪瀚抒道:“这个集团想挑起你们不和,而且置身事外,试问普天之下除了金人还会有谁!可惜你们都这么轻易地就上了钩!”

唐鑫道:“话说得是不错,但若这集团子虚乌有又如何?”

宇文白笑道:“事情总有真相,最后定然水落石出,唐香主若一时冲动,误杀了朋友,岂不是中了金人之计?”公孙辞亦道:“唐香主,咱们这儿谁也跑不了,若真是红袄寨所为,咱们才不会逃罪责,就怕到时候是你来道歉了!”唐鑫哼了一声:“那走着瞧!若真是你们所为,小秦淮会去泰安踏平了红袄寨的地盘!”说罢旋走。

正是海上一月,世上千年。出了泉州的青涩江湖,快乐变得恍惚,简单也开始遥远,江湖,似乎开始乱了……

第二章 叹。情痴

 一种猜测化了两方干戈,望着小秦淮退去的会众,公孙辞长吁一口气,微笑着走到洪瀚抒、宇文白身旁:“多谢二位相助,才平息了一场争斗!”洪瀚抒道:“我也只是论实理而已。”

公孙辞疑道:“洪山主怎么也会到建康来?你们不应该在西夏吗?”洪瀚抒低头不语。

公孙辞一愣:“莫不是出了什么事情?洪山主只管说,红袄寨定然相助!”

宇文白微微一笑:“公孙前辈言重了,大哥只是为了一个女子而来。”

公孙辞这才(炫)恍(书)然(网)大悟,呵呵笑着:“年轻人……就是年轻人啊……”

胜南看了一眼凤箫吟,微笑道:“他可是专门为了你从西夏辗转到这里啊……”凤箫吟的脸色出乎意料很不好看,冷若冰霜地起身就走,胜南一怔,赶紧上前去:“你怎么走了?不和洪大哥打招呼了?”

凤箫吟却头也不回,牵马就走,胜南见她伤心,只是觉得好奇,回头看了一眼那客栈,只看见酒馆半掩半开的窗户里若隐若现的红色身影,仍旧像一团永远不灭的火焰,可是,不熄灭的结果却是遇到更残忍的风吹……

他突然明白,凤箫吟怕是不可能把自己的爱给瀚抒了,自云雾山躲雨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注定了瀚抒错了!

两人进了建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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