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劫炼仙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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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劫炼仙录- 第2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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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小蝶觉得他的表情有点古怪,心里忽然有种不安,不过破阵在即,容不得她多想。地面符阵图里的玉牒片总计八张,合八卦之象,她从艮位开始,依次以五行相克的道理施法术将玉牒一一击碎,符箓随之一块块地消失不见,很快只剩下正中的黑影。

幽泉魔针既然以至阴至寒至毒之物炼成,自然当以至阳至刚之火殄灭,不过它也是件下品上等的仙器,以她目前的道行尚不能徒手办到。她将雷光镜张到丈多高,掐出峨嵋派的独门秘技南明离火诀,念动真言将火诀放出去。

南明离火有十三级,她现在只能用到第三级,威力不够,故而要借助雷光镜之力放大。雷光镜本身也有极强的雷电攻击力,一道混合了五雷正法的雷火柱直劈幽泉魔针。南明离火克阴寒、五雷正法破毒气,幽泉魔针被雷火柱击个正着,似冰雪遇火般迅速消融。

眼看就要大功告成之际,幽泉魔针突然跟雷火柱融到一起,化成一个比太阳还要亮上百倍的刺眼光团,褚小蝶没有防备,被强光刺得眼睛酸痛、脑袋发懵,下意识地闭眼并用手臂护在眼前。

当她睁开眼睛的时候,郁长权早没了踪影,四面和上下全都换成了半透明的琉璃状厚壁,透进蒙蒙白光,影影绰绰地晃动着光影,光洁的表面上不要说门,就算一条缝隙或针孔也没有。

她情知自己上当被困了,第一反应立即放出仙剑劈向原来的木门方位,向来无坚不摧的仙剑这一次大失水准,仅在厚壁上留下一道白痕,也不知厚壁是用什么材料做的,连回声都没有。

她吃了一惊,运起五行遁法欲离开,结果通通失灵,放出风火雷电都被厚壁轻松地挡回,半点伤它不得,她在里面施尽浑身解数后仍无法脱困,四周的光线暗下来,大约已经到夜间。

又过了约一个时辰,郁长权的声音在四周响起:“哈哈哈,仙姑你快出来呀,我正在等着你带我去峨嵋。”

“郁长权,不要不知死活,你作恶多端,劫数已经到了,只有随我回峨嵋受罚才能留住小命,你使奸计困住我,实则是断了自的生路。”

“你以为我是吓大的呀,什么劫数到了,全他妈是狗屁。你郁大爷是干哪行吃饭的,连自己的命也算不出来吗?要不是本大爷算出今天将有一难,事先做了布置,就要死在你手上。可笑我在香炉下打开里面的机关时,你半点也没有怀疑,击碎木门、毁坏幽泉魔针,你一步步入我彀中,无不被我算计到。”

“你这卑鄙小人,只懂得暗箭伤人,我一时不察被你困住,但不见得正道其他剑仙都会上你的当,你连我也打不过,被他们找到只有死路一条。”

“我呸,本大爷因为修炼幽篁刹天魔大法不久,每三个月便有三天功力只余一成,今天刚好被你撞上了,不然你岂是本大爷魔功的对手?”

褚小蝶惊道:“你竟敢修炼天魔大法?你要进魔道?你不怕天诛地灭么?”

郁长权狂笑不止:“天魔大法怎么啦,修炼它的时间短、威力大,这个世界就是用实力说话,有实力就有权力,有权力就有一切,等我修炼成功,天下都是我的,你们峨嵋派给我提鞋都不配。”

“自作孽,不可活,于老前辈为请非人呀。”褚小蝶听他的笑声,知道他入魔已深无药可救,心中叹惜。

“小婊子,敢乘我虚弱的时候打上门打伤我,害我花了四个时辰才恢复,这笔帐我要你千倍、万倍地还给我。你不知道你现在呆在哪里吧?不怕告诉你,你在我新得的法宝五绝阴阳壶中,里面隔绝五行,甭说你了,就算大罗金仙到里面也休想出得来,里面的阴阳二气又叫子午蚀骨罡炁,一个对时便将你化得尸骨全无,将你金丹、魂魄统统炼成丹药给我进补。不过,在此之前我得先向你讨些利息回来,否则怎消心头恨意?”

“你想怎样?”

“嘿嘿,看你是处子之身,元阴未破。我先让你尝尝极乐合huan散,等会你便会喊我做亲哥哥,哭着求着闹着非要我同你合体交欢,奉上元阴补我天魔大法功力,哈哈哈,良霄苦短,你还是放弃抵抗从了我吧,我都等不及看到你在我胯下曲意承欢、*浪叫的荡妇模样了。”

四壁渗出粉色烟雾开始四散弥漫,这种极乐合huan散是有名的烈性春药,药力据称连天仙也挡不住,它不光从鼻子进入人身体,只要身体发肤沾了一点也会药性发作。褚小蝶不敢让它沾身,张开雷光镜形成保护罩把药粉隔离在身外。

郁长权冷笑道:“别以为你那件破玩意能护得了你,我先毁掉你的仙器,看你还有什么能耐不就范。”他话音一落,空间中生出一白、一黑两道气流合成一股旋风似咆哮的怪兽扑上来,吹到雷光镜的护罩上发出巨大的响声并伴随着火星四溅,好似巨大的钢锉锉过铁器。

褚小蝶受到巨力冲撞,身体随着雷光镜剧烈地抖动,她除了抱元守一勉力支撑着雷光镜护身外毫无办法,在阴阳二气的磨砺之下,雷光镜的护身光罩随着时间流逝一分一毫地减少,照目前的速度下去,顶多两天就会被消耗殆尽。

还有两天的时间,她必须在两天时间内想办法脱困,否则就只好在被春药迷倒前自行了断以免受辱。生死之际,她记起挂在胸前的通灵玉坠,赶紧依陶勋教的法诀启动通灵玉坠呼唤丁柔。

第十四章 身入贼薮(上)

 池屏州下辖五县,地势西高东低,凤屏山在州西通淼县境内,为丛山的主峰。凤屏山方圆百里,西高东低,主峰八面蹉峨、四围陡峻、直插云霄,从主峰延伸下来的百余条山梁形似凤凰展羽,远远望去整座山就如屏风一般。

近傍晚时分,于滇带着众人落在凤屏山主峰东面一座凉亭外,陶勋被放出来同瑞王、李幡站在凉亭旁,白莲教的众人在一旁看着。

这里地势较高,视野开阔,虽已过了中秋,仍有一派美不胜收的风景,向下远眺,但见山中高松、怪柏翠盖相盘,古树、老藤苍虬缠绕,寒气沁侵人毛骨;山溪形成的瀑布有千寻落差,溪水飞流直下落下声如奔雷惊怒隆隆传来;山林中不时有鸟兽惊走,对面山脊上麋鹿成群地在山石中跳跃嬉戏,山涧轻鼯飞度、鱼翔浅底;远处山峦被斜阳镀上一层金色,河流时隐时现波光粼粼。

陶勋沐着山风,诗兴大发,道:

闲到西山览凤屏,萧烟杳霭远层林。

绿荫渐薄辞枝浅,霜色新浓入甸深。

秋岭羁云仙客意,残阳夕照楚*。

结庐石上观泉落,旦暮逍遥把素琴。

“亭渊,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有兴致作诗?此入贼薮,只恐再难活着看见京城了。”瑞王站在旁边哀声叹气。

“哼,什么他妈的仙客,要不是你撺掇王爷没事送药给老乞丐,我们也不至于承他仙客好意变成阶下楚囚。”李幡恨恨地骂着。

“李幡,不许乱讲,要不是老神仙的照顾,本王早被白莲教的妖人所害,还有你身上的伤不也是老神仙为你治好的么?你应该心存感激才对,怎么能忘恩负义心生怨怼呢?”瑞王一边疾言厉色地骂他,一边讨好似的向于滇赔笑,全没有半点皇家亲王的风度。

陶勋心里暗叹了一口气,瑞王的身份在半途歇脚时公开,碍于君臣之礼他不好对这种没骨气的表现说些什么,李幡的表现反倒赢得他的赞赏,舍身护主,威武不屈,很有古仁人之风。

于滇哈哈一笑:“哈哈,不打紧,本来跟莲台寨约好明天上午到,路上赶得急,从兖州到此处只花了大半天,刚才已经发了讯号给山寨,等会山寨接应的人一到我就要走了,你们再不对我发几句牢骚以后便没有机会了。”

“老神仙要走?本王还想奉请您到王府供奉,求老神仙一定要答应。”

“我重回红尘本已不该,到了该回去的时候怎么可能再有留恋,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对了,我还欠你一份人情,你说我该如何报答你?”

“啊,些许小事不值得老神仙挂齿,小子离家日久,思念父皇和母后,要是能回家拜见他们就好了。”瑞王小心翼翼地回答,脸上露出期待的神情。

“呵呵,这事容易办,我答应你。”于滇语出惊人,吓得白莲教高手脸色大变,连李幡也转怒为喜,只有陶勋没有反应。

“老神仙说的话肯定算数,我们现在就启程可好?”瑞王笑逐颜开地说。

“启程?启什么程?”

“您不是说送本王回家吗?当然是启程回京城。”

“哦,我答应了别人把你送到凤屏山交给白莲教,要是把你送回京城岂不是食了前言?这万万不行。”

“可是,老神仙您刚刚明明答应了……”

于滇止住他的话头,笑道:“送你回家省亲别有妙法。”他从袖中抽出一个画卷长轴,展开来有一丈多长,画上尽是山川地理,右角画着繁华的京城一景,画面左侧的云端有一条青龙隐现其中。“你只需集中精神注目青龙,那么就能如你所愿,不过我要提醒你,回到家中不能留恋不归,慎之,慎之。”

白莲教徒松了口气,瑞王和李幡都大失所望,连接过画轴的意思都没有。

陶勋上前收起画轴,对于滇道:“瑞王殿下身份尊贵,无端遭受此难,性命朝不保夕,以至有不能生见父母之恨,您是神仙中人,受人恩惠回报的时候应该急人之所急,以雪中送炭为先,怎恁地小气拿幅画就要打发,不怕人耻笑么?”

于滇笑骂道:“好个同知大人,长得貌似忠厚,实则牙尖嘴利,张口讨利,我可是听说圣人不言利,看来你读的诗书都化作了臭屁。”

“我是商人家出身,并不觉得言利有何不妥。”

“看你说得有几分道理,我便再大方一些。”于滇再送瑞王一块玉佩,道:“此玉佩能救命三次,把你要救的人的住所姓名和生辰八字用朱砂写在黄纸上,再贴到上面即可,一个名字算一次,不过依我看你多半用不上,留着以后兴许有用吧。”说着扫了旁边眼睛里放光的白莲教徒一眼,补充道:“此宝你贴身收藏才有效,旁人拿去反成惹祸上身的符引。”

瑞王喜不自胜地接过这块救命玉符塞进衣襟里面,心里觉得踏实许多,吩咐李幡从陶勋手上接过画轴收好。

不远的山径转弯处响起脚步声,很快出现一支全副武装的军旅,士卒一个个虎背熊腰、气势汹汹,手里拿的是朝廷制式兵器,身上穿的是边镇锐卒的制式皮盔,一身的装备比内地卫所士兵还要精良得多。

队伍前头是一名骑矮马的将领,大半张脸被头盔盖住,露在外面的大嘴巴上留有一道深深的刀痕,红肉翻转煞是醒目,眼睛中放出闪闪凶光让人莫名恐惧。

白莲教二十四名刺客中为首者名叫张铲,他迎上前道:“慕容师兄,你怎么来了?师父呢?”

“师父下山亲自对付知州张臻老贼,临行前嘱我接应你,他对小王爷十分重视,千叮万嘱不容有失,我怎敢怠慢,接到你的信号后便亲自带领两百精锐前来接应。”慕容焙眼睛看向瑞王,抱拳道:“你就是瑞王殿下吧,恕本将军甲胄在身不能全礼了,山行辛苦,本将军特意为殿下备了顶小轿,天色不早,请立即上轿。”他手一挥,队伍里奔出两个轿夫,抬出一顶黄缎敞篷的简易软轿落在地上。

于滇道:“且慢,余显儒没来,他手上的东西应该放在你处吧?”

慕容焙不敢在他面前倨傲,翻身下马拿出一物双手奉上:“东西在此,请老神仙查验。”

于滇接过去收好。慕容焙眼睛落在陶勋和李幡身上,问道:“他俩是何人?”

张铲兴奋地指着陶勋道:“这是我们路上意外捡到的,本州马上就要上任的同知陶勋,另一个是小王爷的护卫李幡。”

慕容焙皱眉道:“你办事怎么留个尾巴?还有,为什么不缴了陶勋的剑?”

张铲尴尬地瞅了于滇一眼,答道:“这个么……都是老神仙的意思,不过你放心,他们都被制住穴道,服了药,谅也翻不起风浪。”

慕容焙向于滇道:“家师不日回山,老神仙要不要回寨等候呢?”

“不必了,我的事已了,该回去了。你代我转告余显儒,不要以为会点道术就了不起,自古倚仗道术造反的都没有好下场。”于滇说完这些话,留下脸色变成酱色的一干白莲教众驾起霞光飞快地消失于天际。

慕容焙没好气地下令:“把他们三个套上头套,缴了狗官的剑,把他们两个绑起来拖在我的坐骑尾巴上,打道回寨。”

陶勋没有反抗,任他们捆绑。山路崎岖不平,被套住脑袋后更难走,加上慕容焙受了于滇的气将怒火发泄在他们身上,陶勋和李幡一路上受了不少苦,瑞王自身难保噤若寒蝉,龟缩在软轿内屁也不敢放半个。

第十四章 身入贼薮(下)

 小小头罩自然挡不住陶勋的眼睛,他一边走一边观察左右,暗暗记下进山的路径,一边装作跌跌撞撞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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