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灵列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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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灵列车-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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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子不是太危险了吗?”我骂她,“掉到河里怎么办?”
  “不要嫉妒嘛!”
  “什么?”
  “归根究底一句话,就是年龄差别!”
  我真的火大了!──马上就看到了那个隐密处。这附近只有这么一个可以让小孩子躲的交换地蹲在那隐密处。
  “这样子能完全看到火车吗?”
  “不实际看火车通过是不知道的。”
  “你想等?一小时只有一班车而已喔!”
  “也只不过一小时而已,即使要等很久,我也要等!”
  我服了她!──认命地在附近的平坦岩石上坐了下来。她蹲在那繁盛草木下,看了我一会儿,笑了一笑。
  “你真是个好人。”
  我突然慌了手脚。
  “怎么突然……”
  “哇!害羞啦!”
  我苦笑着拿出烟点上火,问道:
  “你从东京来的?”
  “是的。很闲的大学生!”
  “似乎很喜欢侦探游戏?”
  “嗯!我自信在这方面是有些才能的噢!能不能给我一根烟?”
  “啊?──喔!”
  递一根烟给她,顺便帮她点了火,我若是你父亲,一定会生气地说抽什么烟!
  “因为没有唠叨的父母,所以才会这样。”
  “没有?”
  “在交通事故中死掉了,已经四年了。”
  “噢──”
  我重新再注视着她。从她那吊儿郎当,开朗明亮的笑脸上,一点也感觉不到那寂寞的影子。
  “从那之后,就一个人生活了。”
  “那跟我一样啊!”
  “啊?”
  “我也是一个人。”
  “嗯!……真的?”
  “我太太也是在交通事故中去世的。已经三年了。”
  “小孩子呢?”
  “没有。所以才这样一身轻!”
  “很寂寞吧!”
  她自言自语地,“在那种轻松里,总有空虚的地方吧!”
  我愣住了。在忙碌中追逐自己,想把自己忘掉的那种空虚的恐惧……。可是,真能忘掉吗?
  “──很抱歉!”我笑着说:“总觉得常常欠缺了什么似的。比方说,每天……”我中断话题。“来了吗?好像火车来了喔!”
  藉着轨道似乎能听到些微的响声。她也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去。
  “是从岩汤谷出来的。可以看到跟案件同方向的行驶呢!”
  一说完,她就缩进草木繁盛的树荫下,顺便对我招手说:“快点过来啊!”
  “去哪里?”
  “这里啊!不是讲好了吗?!”
  “那么狭窄能藏两个人吗?”
  “你要站在那里啊?被乘客看到了,不被以为是消失的八位乘客的亡魂才怪呢!那时候,就有好戏可看了!”
  被她这么一说,似乎也有道理。可是……。火车轰隆的声音逐渐地靠近了。心一狠,把烟扔到水里,躲到她旁边去了。不躲还好,一躲到她旁边更惨。本来就是刚好够一个小孩子躲的,现在躲两个大人,怎么躲也躲也不好。更惨的是,若是在东京人多拥挤的电车上,跟她多么靠近紧贴都不会觉得有奇怪,可是在这里草木繁盛的阴暗处,反而有些焦躁不安、害羞、静不来的心情。我是怎么了?已经有过太太的人还有什么好难为情的呢!
  火车慢慢地从头上经过。因为是从下头往上看之故,无法看到车的下半部份,可是却能完全地看到窗子,既然窗子能看到,也就足够可以确定车内是否有乘客在,至于脸孔那倒是另一回事。
  火车过去之后,站起来伸伸腰。
  “你该满意了吧!”
  “嗯。”
  她突然很高兴地笑了起来。
  “怎么了?”
  “果然没错!”
  “你是指那小孩子所说的话?”
  “不是,是说我的假设是正确的。”
  “可是,刚才你……。”
  “没错,看了实际状况之后才知道的。小孩子所说的话让我的假设没有矛盾啊!”
  “你是怎样的假设?”
  我开始有点兴趣了。
  “待会儿我会告诉你的。华生医生!”
  哎呀呀!她自以为是福尔摩斯,把我当作大侦探的朋友华生医生哩!
  第六章
  我们在车站前面一家兼卖礼品的咖啡店吃中饭,吃完之后,一边喝着这世界上最难喝的咖啡,一边分析案情。
  “你不觉得他们是被杀的吗?”
  “那我就不晓得了。你呢?”
  “大概是被杀掉了吧!”
  “说得也是,已经两个礼拜了。若是还活着的话,应该有消息才对。若被绑架,应该有恐吓信出现之类的,可是……。”
  “可是,死了的话,尸体呢?”
  “问题就是这一点!……我曾这么想过。”
  “怎么样?”
  她像小孩子似地露出一副好奇的神情,直盯着我看。可是我为什么要对她说我的想法呢?
  “就是说,他门如何从火车上消失,这并不是问题所在。大家都专注在这谜底上,最重要的是那八个人怎么样了?若是被杀掉了,尸体在哪里?从那次事件之后,这一带是全日本最受注目的焦点,要将尸体载到远处是不可能的。那么,在这一带,最有可能隐藏尸体的地方是哪里?应该先往这一方向调查。若是找到尸体的话,相信不久之后将可以知道他们是怎么从火车上消失的。”
  “有线索?”
  我装腔作势地说道:
  “也不是没有,要不要去看看?”
  “即使脖子被绳子绑着,我也要跟去。”
  “说反了吧!”
  我们走出咖啡店。
  “为什么要带我去呢?”
  “嗯──”我说:“被坏人包围时,有你这样剽悍的人在身旁的话,可以壮大声势啊!”
  “你!”
  她瞪了我一眼。
  没错,我所指的就是大谷站长所说过的采石场。这个已经没使用的采石场,还留着深坑、坑道等。满处都是大石头堵住了入口处。是灭尸的好地点。
  我向武藤局长要了一份这附近的详细地图,才没有走错路来到了采石场。
  “这是……”
  我们站住张大了眼睛,没想到有这么宽广的地方。出现在我们眼前的是寸草不留,荒凉不堪,将近有百公尺宽的荒山,它前面仍然留著有足球场那样宽广的用地,生诱的轨道纵横排着。坑道的入口到底有多少个,一下子也数不清。没想到采石场有这么大。
  “像极了世界的尽头。”她开口这么说道。
  “荒凉”正是它最好的写照。到处都是陈旧的手推车,二、三座木头瞭望楼也像是快支撑不住要倒下去的样子。在这广大的用地上还留着一间像样的小屋。
  “去看看吧!”
  我们穿过满地都是岩石的土地,往小屋走去。──里面空空的,有好长一段时间没人住过的样子,门也已生诱。这间屋子起不了作用,我们又往外走去。
  “要不要从这边走到那边呢?”
  我们沿着山的断面开始绕着走。一边走,一边看着坑道那暗而空洞的洞口。
  “要一个一个调查这些的话,那就不得了。要考虑到人手及时间,更何况又没有尸体在这里的证据。”
  “真是难题!”
  “而且,像这种地方要是不做了,为了防止将来谁进来玩而引起事故,通常会在很浅的地方将坑道爆破堵塞才对。如果,将尸体放在堵塞的地方,然后再一次爆炸,那就连尸体也找不到了。”
  “那么,不把塞住坑道的岩石搬开是不行了,而且是全部的坑道!”
  “那是不可能的,即使──”
  “嘘!”
  她尖锐地。
  “怎么了?”
  “那个坑道好像有声音。”
  她指着刚刚走过的坑道。我们蹑手蹑脚地走回入口处。躲在入口旁边,专心倾听。──的确,有些微的声音继继续续地传来。一下子,听不出来是何种声音,当我们猜测时,一股寒气流过背后。──那是低低的、啜泣的哭声。
  “……会是……?”
  “好像有人的样子”
  坑道前几公尺藉着光线还看得到,可是再往里面就是黑漆漆地一片。即使一直往里看,也看不清到底有没有人,可是啜泣的哭声还是不断地传来。把心一横。
  “喂,谁在里面?”
  声音在坑道中回响了一会儿之后,传来像是年轻女子的声音。
  “……是……谁!……谁啊?”
  “我们是观光客,你不要害怕。……因为有声音,以为发生了事情。你不出来吗?”
  过了一会儿,一位十八、九岁像是本地人的少女走了出来。肌肤很白,纤瘦的女孩子。打扮很朴素,旧毛线衣配着裙子。
  “把你吓着啦?很抱歉!”
  我尽量地把声调放轻。“本地人?”
  她沉默地点头。
  “你刚刚在哭吧!……怎么了?”
  “没有!”
  她胆怯地摇着头,“我没有在哭。没有事的,没有的……。”
  她急忙往林镇方向跑去。
  “眼红红的嘛!”
  “难道说,这坑道有问题?”
  “她跟案情不一定有关系的。”我笑着说:“只不过在伤心男朋友变了心罢了!”
  “可是!”她故意慢慢说:“她是在‘蒙蒙庄’工作啊!”
  “真的?”
  “昨晚送晚餐来的就是她。我敢保证。”
  有事情发生吗?年轻的女孩子跑到没人迹、有些恐惧的坑道哭泣,究竟会为了甚么事呢?
  坐在蒙蒙庄经理室的沙发上,我对着儿岛公平说:
  “儿岛先生,对于那八个客人,你还记得吧?”
  “是的。我还记得他们。”
  “这里出入的人很多,只停留一晚的客人,你还记得他们的长相吗?”
  “不能这么说。”儿岛和蔼可亲地笑着:“做这种旅馆生意,记住客人的脸孔已经变成一种习惯性了。虽然只在到来及临走的时候才碰到他们,可是,我还记得他们的长相。”
  “过夜那一个晚上没有奇怪的事发生?”
  “没有,没发生什么特殊事情。”
  “刚刚你说,他们离开的那天晚上,是你亲自送他们的?”
  “是啊,刚好早班的服务生去外面办事。也没有其他的人可以派遣了。而且每天早上我最晚六点就起床了。所以,那天早上我亲自送走他们。”
  “真辛苦啊!”
  这时候,门打开了,来了一位白发、穿西装的男人。
  “啊!刚刚好!”儿岛招呼着:“镇长,这位是从东京来的刑警组长宇野先生”
  “喔──就是他啊!我是镇长,叫做长尾。”
  他大约六十五、六岁吧!是一位文雅的老绅士,一见面就令人有好感的人。在他身上有一种稳重的感觉,说是国会议员那种风度也不为过,不简单的人物。打过招呼后,他加了一句,“总之,赔上这小镇的名誉也没关系,希望你能将这案情查个水落石出。”
  “我会尽力的。”我回答他,“知道这件事的时候,您很吃惊吧!”
  “是啊!可是也已发生了。……事情发生的前一晚上,在镇里的公民馆有俳句的宴席,宴席结束时已半夜了,我就在靠近公民馆的一位会员家里过夜。隔天回到家才知道这件事。”
  “原来如此,你很有雅兴嘛!”
  “也没有啦!只不过是外行人的聚会。连外行人也可以作俳句的乐趣是无可言喻的!”
  “说得也是!”
  “我们叫做‘四季会’,刚开始只有四个人,所以才取这个名字,可是,现在人数增加了一倍,正在想要不要换个名字呢?”长尾镇长苦笑地说。
  “都是自己镇里的人?”
  “是的,都是住在这里的老人来聚会的。”
  我虽然对俳句不太懂,可是除了大谈俳句之外,也无法问他任何事情。我对儿岛说想见当天晚上负责那八个人房间的服务生,他说马上叫她来之后,就和镇长一起离开经理室,只剩下我一个人悠闲地抽着烟。喔,我忘记交代,永井夕子说她要去洗澡,这么一去,到现在还没见到人影。现在,可以说是任何一件像样的线索也没有,不知为什么,我的心情却相当地轻松。难道是因为那装成自信满满的侦探样的小女子吗?
  “打扰了。”
  女服务生进来了,当我们面面相觑时,都大吃一惊,──没错。就是在废坑哭泣的年轻女孩。
  “──喂,你见到那个女孩了吗?”
  永井夕子一边擦拭沾湿的长发,一边问我。
  “也没有发现可疑之处。她叫做植村美和,是这里农家的女儿。就如儿岛所说的,是很淳朴、乖巧的女孩。”
  “这么说,简直没有什么可调查了嘛!”
  “啊!有了。──我问她记不记得那八个人的脸,她说‘太暗了看不清楚’。”
  “太暗?房间吗?”
  “对啊!我也有追问她为什么说房间太暗呢?结果也没有问出什么事。”
  “为什么?”
  “因为他们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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