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门毒草种植手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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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门毒草种植手册- 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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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不 
 69、  绵骨氤 。。。 
 
 
  知为何唐甜如此笃定,想起以前皇帝与她的传闻,又想到这次唐溟和刘家人都被禁锢,皇帝对留在唐家的唐甜却不予追究,有些蹊跷。然而若能顺利救出唐溟……只是唐溟几番叮嘱他们不得妄动,又千万说过保护唐甜……
  唐绣还在踌躇,一股微弱的异香沁入鼻中,她沉了脸:“什么气味?”手一动,指间已抿住几根银针。
  唐甜笑了:“师姐好厉害,这香气足以被烛油盖住,你竟嗅出来了!”
  “是你?”唐绣一惊。
  唐甜道:“师姐别动,这绵骨氤通常无害,仅令人有些无力罢了,只是若动用内力,侵入肺腑,就不好了。”
  “你到底想怎样?”唐绣有惊又气又担忧。
  唐甜骗了唐忧,又对自己下手,显然是不顾一切了。
  唐甜苦笑:“我只要师姐帮我,我想了许多办法,还是进不了宫。可若是要我什么也不做等着,我做不到。唐溟若死了,我横竖也是要死的,不想些办法我不甘心!”
  唐羽握拳要起来,却猛地咳了起来。
  唐甜凄然看他一眼,回眸看着唐绣:“师姐若不答应,我只有再想办法。”
  说着便要离开。
  “站住!”唐绣拉住她,“十四最担心的就是我们轻举妄动,若是你被杜莱抓住了呢?你以为真帮得上忙?”
  唐甜泪水盈盈:“你们还要瞒我?他若真没有危险,为何执意把我送回唐家?钱夫人手中为什么有他给我的休书?就算真有危险,我也要试试!”
  唐绣恻然。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时常看不到评论,也不知道是jj抽还是电脑问题……




70

70、  玉瓶梅 。。。 
 
 
  十一月冬至。
  京师之中,即使贫寒之家,到这一时日也要倾其积蓄,穿新衣办饮食,享祀先祖。
  圣驾则应在冬至前三日宿大庆殿,次日宿景灵宫太庙奉神主出室,诣青城斋宫,至郊坛行祭礼,礼毕返回,颁布大赦。
  从礼毕返回到大赦,教坊在外城东西排列,队伍鼓吹,皆声震天地。又有杂耍舞乐不一而足,御路数十里之间,幕次比列,贵家看棚,华彩鳞砌,几乎无空闲去处。
  然而,今年祭礼完毕之后,大赦却迟迟未发。
  吕相府。
  已是午后,内院洒扫清净,近侍屏息站在外室,门帘紧闭的厢房中,赵祯静静坐在几案前,吕夷简恭敬立在他身侧。
  外院低沉安详的诵经声传入静谧的内室,这是吕夷简请来的僧人正在举行佛事。
  为生人做佛事,通常在午时前念延寿普佛;为亡人做佛事,则于午时后念往生普佛。
  “有劳吕爱卿了。”赵祯微微一叹,看向吕夷简时带些感触。他记起一年多前生母李氏病逝时,正是他不畏太后威严,当堂提及为生母办丧仪之事。
  那时赵祯不甚留心,只知为此吕相还被太后召进宫去斥责,而吕相却劝动太后封李氏为宸妃,不至于让自己的生母以宫女之礼安葬。
  吕夷简道:“能为陛下分忧,是臣之幸事。也请陛下节哀,娘娘在天之灵,必知陛下至孝之心。””
  赵祯微微颔首,吕相前番多次为唐溟求情,他本以为这次也是为了这个,如今看来不是。
  冬至节后,圣驾可游幸别宫观或大臣私第。赵祯本要守在洪福院,正因是吕相提及为生母做法事,赵祯这才起意驾临吕府。
  然而,即使听了禅师讲法劝解,赵祯心中仍有许多郁结。
  生之情与养之恩,血亲孝义与父皇临终嘱咐,在他心中千回百转,难以决持,又岂是“无欲无嗔”所能排解?
  
  门外王公公禀报,说是吕夫人身边的丫鬟送梅瓶过来。
  得了允准,一个嫩桃面庞俏生生的丫鬟穿着粉白莲花刻丝褙子,抱着青瓷美人觚进来,那莹莹玉手抱着的瓶中一枝白梅数十朵花吐蕊怒放,幽香盈盈。
  她将梅瓶呈给王公公,缓缓跪下向赵祯请安。
  赵祯却怔住了,瞬间把脸一沉。
  吕夷简慌忙跪下:“请陛下责罪!”
  赵祯盯着跪在地上熟悉的身影,心潮起伏。
  王公公似觉察不对,正要上前,赵祯突然喝道:“退下!”
  王公公低声应了“是”,忙带着众人退下去。
  唐甜听到身后门轻轻掩上,心头一松,知道事情按着最好的方向发展,未必没有转机,忙俯身请罪。
   
 70、  玉瓶梅 。。。 
 
 
  吕夷简也道:“陛下,唐夫人向老臣说,有要事面见陛下,事关李娘娘。老臣虽知不妥,慎重起见,还是让唐夫人来了,请陛下责罪!”
  提到“李娘娘”,赵祯眉头一松,又蹙了起来。一时之间,他怔然不语。
  唐甜暗暗又松了一口气。
  本来凭唐绣他们进入皇宫面见皇帝不是难事,然而这样必然引起赵祯反感,陷唐家于不利境地。
  唐绣秘密请了吕夷简帮忙,吕夷简老谋深算,想到利用这一次冬至皇帝出行的机会。然而,这仍是冒险。
  若是赵祯铁心要治刘家的罪,唐甜或被关押,或被轰出去;吕夷简也会受到责罚;就算赵祯顾念旧情,唐甜也未必有说话的机会。
  所以唐甜必须一开始便抓住赵祯最在意的事情来说,这是吕夷简的提议。而他并不知唐甜能说些什么,更不知这唐甜是否真能让事情有所转圜。
  “你有什么话说?”赵祯沉吟片刻,开口问道。
  唐甜状似犹疑地看了看吕夷简,欲言又止。
  吕夷简有些动容,不想这唐夫人年纪轻轻,却善为人打算。
  他之所以答应帮忙,一则唐溟与他相交深厚,多次得唐溟相帮;二则他是刘太后听政时重用的老臣,如今身份微妙,若是刘家被扳倒,他未必不受牵连,又得罪了唐家。
  政局如博弈,与其坐以待毙,不如奋起一搏。
  而唐甜这一举动却表明吕夷简与她、唐家之间并不亲厚,就算陛下有所怪罪,也只会怪他疏忽不谨,不会以为他与唐家勾结。
  “爱卿先下去吧。”
  吕夷简得令反有些迟疑。
  赵祯竟这么信任唐甜,留她单独在此?她虽不会武功,毕竟是唐家人!
  然而赵祯却很坚定,吕夷简不得已,只得退出去在门外侍立。
  
  唐甜遵了赵祯之语起身,抬眼微微一笑。
  记得一年之前她与唐溟成婚之前进宫觐见太后,那时的赵祯就已有几分帝王之风,而如今消瘦了许多,脸色仍是苍白,那眉宇间更多了些凌厉气势,眼中也是疏离冷漠。
  可他肯单独见自己,已让唐甜庆幸。
  赵祯看着奴婢打扮的唐甜,两颊的圆润丰腻褪去,身形也清减了,想必是担忧与奔忙所致,然而那眉眼依然清明,笑靥淡雅如画。
  赵祯移开目光,面无表情开口:“你是为了唐溟来求情,还是真有事禀告?”
  唐甜眼眸清亮,轻声道:“回禀陛下,妾身这番前来,真是为了李娘娘!”
  赵祯脸一沉:“你早就知道这件事?”
  “是。”唐甜应得干脆。
  赵祯眼中一冷。所有人都知道,只瞒着他么?他是什么皇帝,不过是个 
 70、  玉瓶梅 。。。 
 
 
  傀儡罢了。他想起杜莱委婉所指,心里越发焦躁。
  “陛下,妾身是从李娘娘那里得知此事的,当时妾身犹豫不知该不该告知陛下,李娘娘却要妾身立誓保守秘密,说唯有如此,才是对陛下的忠诚之心!”
  “你说什么?”赵祯一惊,猛然站起身来。
  唐甜要的便是他这样的反应,她和李顺容见过的事也只有她俩知道,任她怎么编造,只要能救唐溟,想来善良的李娘娘也不会见怪。
  赵祯自然不会轻易相信,唐甜少不得继续扯下去:“陛下可记得当初妾身欲向陛下学字的事么?隔了一些日子妾身便推辞不来,便是因为李娘娘趁夜阻拦妾身,说此举有碍陛下声名与主政,妾身鲁莽无知,追问她凭什么阻拦,娘娘才告以实情……”
  唐甜的声音小下去,赵祯的面色却是复杂莫名。
  “妾身还问娘娘,为何不肯告诉陛下真相,若是陛下知道娘娘身份,怎会让她屈居顺容卑位受苦呢?”唐甜一边说,一边观察赵祯神色,“娘娘却道,她浅薄无能,平生心愿便是陛下能在太后娘娘的照拂之下成为一代明君,无愧于大宋先祖,若是他因为自己而与太后娘娘生隙,她又有何面目去见章圣先帝呢?”
  赵祯默默听着,袖中手握成了拳。
  室内静寂,唯有白梅暗香浮动。
  良久,赵祯哑声道:“你所言可都是实话?朕凭什么信你?”那声音已软了下去。
  唐甜跪下叩首:“妾身所言是真是假,陛下明察。妾身只是感念李娘娘仁慈厚道,不愿她心愿有违,冒死前来禀告而已。”
  赵祯微微冷笑:“你既感念她仁慈,可知她却是被……”他想说“是被太后所害”,却又说不出口。
  转而淡淡道:“你此番而来,只是想要说这些么?”
  唐甜心念一转,赵祯本就有些猜疑,她不如开诚布公,毅然含泪道:“妾身还有一个请求……恳请陛下开恩,让妾身与夫君见一面,妾身感激不尽!”
  赵祯心里一叹,她果然还是为了唐溟。
  至少她没有对他耍心机。
  
  “哐当”“哐当”几声,天牢的三重门依次打开关上,手臂粗的铁链撞击声久久不散,在阴暗潮湿的走道间回荡。
  唐甜曾进过府衙的监狱,那里恶臭肮脏,只有来人,狱中的犯人便吵闹不休,这里却是压抑死寂,仿佛无人一般,沉重的脚步声敲打着石板,凑近牢门,才能看见阴暗的角落,或窄小的窗下有佝偻着的身影。
  唐溟就是被关押在这种地方?
  唐甜心里一阵难受,紧紧跟着狱监走到了最里面。
  那里独点了一盏灯,昏暗的光下,一位男子身穿囚衣,长发披 
 70、  玉瓶梅 。。。 
 
 
  散,闭目静坐在狭室中间,虽脸颊清瘦,须髭浅生,然而神情安详,身姿如玉山,不是这样的环境,他仿佛月下冥思的仙士,超然淡逸。
  唐甜迫不及待扑了上去,被那牢栅隔着,近不了身。
  那狱监虽得了好处,却是不敢轻易开锁的,只好在唐甜的怒目下讷讷退后一些。
  “甜儿?”唐溟睁开眼,不敢置信地看着她。
  “是我是我!”唐甜紧紧贴着那任她怎么摇晃也纹丝不动的栅栏,哽咽着,恨不得一把火烧了这里救他出去。
  唐溟轻轻握着她的手,指尖冰凉,那手心却仍是热的,唐甜将脸贴上那修长清瘦的手,要多一些亲近。唐溟抬手抚着她脸,轻柔摩挲。淡淡的熟悉的气息压住了周围的潮气霉味,唐甜贪婪地享受着久违的温柔,竟忘了要说什么。
  指尖触摸着泪水浸润的细腻柔嫩的肌肤,滚烫的泪顺着他的手蜿蜒而下,唐溟心里也一烫,低低道:“甜儿!”
  此时此刻,他也忘了要责怪她鲁莽,也不忍责怪——他何尝不想见她,关在这四方狭闭黑暗的牢中,记忆里她的一颦一笑,一嗔一喜都如艳阳清风,驱散阴霾,方才睁眼那一瞬间他以为犹在梦中。 

作者有话要说:很抱歉,一直没更,不想再说什么理由,放心,已到最后部分了,不会弃坑的;而且会尽快写完。
也谢谢一直关心我和我家人的朋友,因为试了很多次,总是很难打开评论,没有立刻回复,可是心里真的很感动~~谢谢了!

另:写到冬至的一段,参考东京梦华录》。




71

71、  金芍药 。。。 
 
 
  阴暗的角落里,两人隔着牢栅相依,潮冷的周遭浑然不在眼中。
  “甜儿……”唐溟嗅着唐甜柔软发丝的清香,微微一叹。
  唐甜抬头抹去了眼泪,直了直身子,笑道:“好不好看?”她来时特意梳了一弯堕马髻,簪了一朵金色绢芍药,配着两根珍珠攒花簪,身上是叠花翠云锦缎小袄,外罩银貂裘,秀眉乌眸,尖尖的下颌,粉嫩的小脸明媚妖娆。
  “好看。”唐溟目不转睛,看着耀眼娇媚的妻子,笑容里也满溢柔情,缓缓伸出手去,习惯地要捋起唐甜垂在肩上的一缕发丝。
  “当啷”,唐溟手臂上的锁链被牵动,在静寂的走道里分明而刺耳。
  唐甜细看去,唐溟双手双脚上俱锁着手指粗细的锁链,牢牢固定在地板中。
  她面色一沉,扑到他面前,瞪得圆圆的眼盯着他,眸中盈盈水光,却忍着了泪,恶狠狠低声道:“你等着,我一定想法子救你出去!”
  “甜儿……”
  唐甜不许他说话,握着他的手,那眼里带着倔强,执拗道:“那封和离文书我已经烧了!我不许你离开我,丢下我一个人!”
  说话带着凶悍,泪水却如雨下:“……以前我小,没有本事,救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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