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藏古代佛教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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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藏古代佛教史- 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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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渣波(赞普)派。为国王之传承。由莲花生大士传下,只限于王室中相传,故对民间之影响不大。
  左摩派。为莲师未入邬金前,以普巴法传左摩卡青渣,由此成左摩一派。
  张规。此派由痉师传与贵族妇人左洛雅(张者,贵妇之谓),但此派实由左摩派得传授。
  容规。容氏一系,前已略述,但于普巴法,则系由容森巴之祖父容宾图丁宁青从教主受法,而家世其学,于是便另有容规一派。
  哈那派。此派供养黑色之本尊像,黑色,藏语曰哈那,故此派便称为哈那派。其传承是由莲师父母传与谢阿阇黎沙呢及郎饶蒋操多杰。
  普巴萨迦派。萨迦派的祖先,原属宁玛巴系统,故此派亦得莲花生大士的普巴法传承。
  凡上六派,皆由莲师传下。而由岩传而修普巴法成就者,则另有达沙育华,此师曾助萨迦巴之萨迦班知达(八思巴之叔父)调伏外道,由是可见其成就之高。藏密中或有对岩传派致疑者,将可从此等史实得到解答。
  弘扬生起、圆满及大圆满法类者,除上康派、容派外,又有所谓“经部大灌顶”的传承。
  此派由左青森朱多杰传付苏堪姊妹二人,共分三系:
  由姊苏堪传下者一系,其著名成就有谢敦差英汪波、喇青遮松巴等,后者且为第五代达赖聘之为帝师。
  由妹苏摩纪敦榜传下者一系,是为康派的经部,已如前述,苏摩传达龙巴多杰,由此康派之经部广得弘扬。
  子绪传承者一系,即生遮宁青传下。此系弟子,有大成就者甚众,为桑敦南卡多杰、荣增裕珠多杰等皆是。其中贡列罗青仁编多杰曾赴西康弘法,其弟子为山达亲呢伦朱,皆此系之表表者。
  至于著者 敦珠上师的传承,其荦荦者则共有三种:
  经、幻、心三部法幢之树立者,为笛青卓之渣波爵麦多杰。此为宁玛巴之教传派。笛青传罗青达玛诗列,由达玛传下,经八传而至 敦珠上师。
  大圆满心部自然果部,由荣增笛打零巴传下,经八传而至 敦珠上师。
  十万颂全续传承,由笛青耶那宁巴,经十七传而至 敦珠上师。

  六 岩传历史
  (原题:甚深切近岩传之历史)

  岩传法系,为宁玛巴的特点。所谓岩传,是前代圣者将经续、仪轨或法器等,封藏在山岩水壑,以待后世有缘人发现。──汉地学者所说的“藏诸名山、传诸其人”,便有相同的意思。
  将法本岩传,固然因为机缘未熟,一时难得传人,但却有许多利益,如不易为兵火所毁,不易为外道所得,更不会因辗转相传而致文字脱误。
  或者,有人会怀疑岩传有伪造的可能。关于这点,宁玛巴的信徒自知所抉择。而历代岩传导师的成就,特别是五位导王的成就,便用事实反驳了这些不净的说法。
  得岩传传承的学者,在印度、尼泊尔及西藏均大不乏人。至于藏密岩传的主要来源,则出于莲华生大士及佛母移喜磋嘉。
  除了法本之外,岩传导师的还有财物与三昧耶法器,不过这两种,似乎比较上不重要了。
  最早的岩传导师,为生遮喇嘛,是西元十世纪时人,约与噶登巴祖师阿底峡尊者同时。生遮所传,为岩传一极重要来源。如果从历史观点研究,则生遮喇嘛的活动时期,正当西藏佛法重兴之际。其先辈在百余年佛法黑暗时代,将法本法器以至财物岩藏,是可以理解的事,故生遮喇嘛适逢其会,遂得大量岩藏,并可以有机会将之弘扬。
  生遮之后,则有五位岩传导王,及无数岩传导师。
  第一位岩传导王,是与密主左蒲巴同时的杨利呢吗和些,其传人有南卡巴华等,法嗣颇广。
  杨利所得的岩传,主要为佛母移喜磋嘉化身所授的空行法类,及由莲华生大士之高弟毗卢渣那及丁玛遮孟缮写的经续。其修持成就,即新教大德亦表示钦佩。
  第二位岩传导王,是咕汝卓之汪竹,为西元十三世纪初叶时人,曾闻阿底峡尊及萨迦巴法要,终因具大福缘,取得岩藏甚多,并经其父考察,于是依法修待,而获得大成就。其主要弟子,有巴罗钟珍、文龙巴麦爵多杰等。
  第三位岩传导王,为多杰宁巴,时代较格鲁巴宗师,宗喀巴大士略早,其取得的岩藏,主要为上(上师意集)、圆(大圆满)、意(大悲)三类。其主要的弟于为卓英巴等。至萨迦巴的第四代法王,亦曾从其学。
  相传多杰宁巴示寂,其遗体存于庙中三年,竟能诵回向文以为饶益有情。及至荼毗,其双足又自火化房踊出,分为两弟子所依。
  第四位岩传导王,为啤吗宁巴,生于十五世纪中叶,原为康派中骆氏一系的嗣子。其第一次取得岩藏,为持灯潜入麦巴楚塘中,及至取的岩传箱出来时,灯仍末灭,故受信众赞叹顶礼。
  啤吗宁巴所传,则分二系。一为嗣子图些达华一系,一为法子化身卓敦干波一系,均有极大成就。
  第五位岩传导王,为蒋扬亲遮旺布。师亦为骆族嗣续,生于十九世纪初叶,为近代之岩传导王。
  蒋扬不但得岩传成就,其于大小五明、律藏、论藏、中观、般若及法相等宗的经典,均告通达,又兼修萨迦巴及噶登巴的密法,故实为近代显密双修的宁玛巴大学者。故其弟子众,有宁玛巴者,有萨迦巴者,有噶朱巴者,有格鲁巴者,甚至有黑教之掌教。师得藏密行人之崇敬,于此可见一斑。
  敦珠宁波车于记述蒋扬的历史时,并加评论,以为蒋扬能统摄修行八大乘的传承——宁玛巴;噶登巴;啤育巴父子的法统;噶朱巴;舍楚巴丁森巴的教传;时轮金刚法统;邓巴生遮之教规;邬金巴的三金刚承事法统,并遗留后代七种教诫。此可知师资为近代之大成就者矣。
  除上述岩传五导王外,著名的岩传导师,尚有笛清耶那宁巴等百余人,而为汉土所谂知的第五代达赖,亦为其中之表表者,故宁玛巴岩传成就,治藏地教史者当不可忽视也。由于 敦珠宁坡车本人亦得岩传传承,并将之弘扬于汉士,故岩传历史一节,实为近代著作中稀有难得之资料。

  七 答难
  (原题:反对旧教者忏侮之经过)

  在本章中,作者对向宁玛巴教理经续提出责难者,予以一一批驳,他的答辩是很客观的,并不反击其他的教派,只提出历史事实,使责难者无词。
  有些人以宁玛巴的某些经续,不见于印度,因而产生怀疑。
  作者对此提出纠正。首先从来源分析,并不是一切经续都源自印度。其次,批评者的见闻可能不广,以一己所知,以为印度无此经续,其实原本尚存印度。如邬金巴宁清巴,起初也作如是想,但后来即在尼泊尔的经堂,发现了宁玛巴所传的续(论),因此他反批评自己的灌顶师智慧不广。
  更厉害的责难,是以为印度根本无密续。
  作者以莲师在西藏建立教规的历史予以分析,并以阿底峡尊者从印初入藏士时,对密乘经续的广大加以赞叹,证明藏密经续来源的清净。
  有些具偏见的批评者,以宁玛巴续不是佛法。
  作者以为宁玛巴十八种部纲要,均源出于印度的密集,月密明点及生遮钦佐。倘以为宁玛巴续非佛法,则上述三续亦不可能是佛法。由此反证,使责难者无词。
  有人于无上密乘三次第中,特别攻击圆满次第及大圆满,尤以后者与汉土的禅相近,于藏土更容易为修行人误会。
  作者对此问题,用了很大的篇幅。并顺带谈到了大手印与密心续。汉土的禅宗学者,对此当会感到极大的兴趣。这里,我却想起了 诺那上师所说的一则密宗的故事。相传邬金国王因渣菩提向释迦请法,但却要顿即成就。于是释迦使对他说了一句话:“你就是佛。”因渣菩提闻言顿悟,立即成就。此时追随释迦的弟子感到奇怪,释迦便对他们说:“你们是显教的根机,国王是密宗的根机。”由此故事,再证诸藏密称禅宗为大密宗,似乎两宗传承之间有关系存在。不过,这只是我个人的意见而已,尚待研究者予以证信。
  此外,作者在本章,澄清了岩传的怀疑,与及分析黑教对宁玛巴之影响,及其不共之处,此种意见,均为研究藏密者所乐闻。

  八  佛教传播简史
  (原题:佛教传播时期之经过简史)

  本章在原书中,为总结性的一章,其精华部份,在“简史全部”一节。
  此节自释迦入胎之年起记,直至西元一九六二年岁次壬寅止,共计二千九百余年。当然,因原书并非编年史,亦非年表体裁,更加以藏人纪年的习惯与汉土不同,故汉土学者读来,或有困难,不能马上摄受其年代观念,故我已准备利用此第一手资料,更参以其他藏土教史文献,细述“西藏密宗细年”。
  原书纪年之法,的可分三期:
  释迦入胎至示寂,为第一期,此期但以干支纪年。
  释迦示寂后,至时轮金刚续降临藏土前,为第二期。此期除以干支纪年外,并加注佛寂后若干年,或距令(指本书撰述之年──西元一九六二年)若干年。
  时轮金刚续降临后,即改以“耀宗”纪年。每六十年为一耀宗,故甲子不容有乱,除推算略烦外,此实为纪年之一善法。第一耀宗年,为西元一O七二年岁次丁卯,放如言第一耀宗戊辰年,即可知为西元一O七三年矣。以后每隔六十年之丁卯岁,郎为新耀宗的开始。
  原书简史记述,多纪上师大德之生年,或新耀宗年开始时之年岁,故读者或会以为太略。然稍知藏史者,应知密乘修行人,但重视上师之行状及修行经过,以为一己修行时之借镜,故年代岁月观念,实不如汉土学者之重视——此或为修行人与教理研究者之分歧。今原书所列年份,达数百余则,在西藏撰述,盖已属难得。
  书中所言释迦生寂之年,与流行的说法亦有不同,援其以释迦示寂于庚辰岁,并记曰:“至今第十六耀宗年之壬寅年(按即西元一九六二年),已经过两千六百四十三年矣。”是则以释迦寂于西元前八八一年,即周夷王十四年。又以释迦世寿八十一岁,则其诞年,当为西元前九六三年,即周穆王四十三年,岁次庚申。
  此说法并不一定是信史,但于此亦可见宁玛巴对这问题的观点。有趣的是,藏人定己未年(即释迦入胎之年,为诞生前一年)为“义成年”,用此干支,当有所据,因而,研究者似可据此干支,再参以其他史料,以确定释迦的生寂年份。前此之研究者,似从未由干支著眼,然此或亦一新的研究途径也。

  后记

  “西藏古代佛教史”一书,是宁玛巴法王 敦珠宁波车避地印度之后的著作。由于著者亲掌藏地王室史料,又与达赖喇嘛亲近,更加以数十年的学养,故此书记述的资料,不但珍贵而且翔实,学术价值不在达拿那他(即多罗那他)、布顿宁波车等史籍著作之下。因此,藏文版甫印行,即有学者将之迻译为梵文及英文,而汉文翻译,则由著者的传承弟子 刘上师锐之主其事。
  刘上师经前后四年,初译稿始脱,其郑重可知。因作为弟子的我,愿在译事上效微劳,故上师乃将译稿交我初读。我不自量力,以原书铺钗綦详,恐宗外读者难以体会,反而弄乱了传承的线索,因发愿为正文八章各撰一提要,使眉目稍清。同时,我深知现代人生活忙碌,阅读鸿篇巨制的人甚少,故希望利用此一简单的提要,使无暇读全书的人,亦可籍此稍知西藏古代佛教的一些重要史实。此愿蒙 刘上师嘉许,于是兢兢业业,利用工余时间,写成此万余字的提要。虽有狗尾续貂之嫌,但为通俗计,似亦未致亵渎原作。
  香港金刚乘学会,原为西藏密宗的研究机构,因为导师 刘上师得到 敦珠宁波车付与传承,故对宁玛巴自然更感亲切。“西藏古代佛教史”,主要叙述的是宁玛巴的历史,故此书的翻译,并非表示对藏密的其他宗派有所贬损。我们觉得,藏密能在汉土民间弘扬,只不过是几十年间的事,如今虽已弘法自欧美等地,而仍可以说尚在萌芽时代,作为佛教徙,对任何佛教宗教的弘扬,都应该觉得高兴。一般编著教史的学者,却每多站在本宗的立场,而只凭着若干资料,即大事发挥以贬损他宗。我们高兴 敦珠宁波车的原著,并无如此种恶劣的态度,而本提要的编写,也极力注意保持客观的态度,恪遵“不毁谤自他宗”的金刚乘戒条。
  在阅读原著,及编写提要期间,受到师友的关注,更在难得的是,一些教外的学者,也在精神上给我支持,谨在此致意,为免标榜,恕不在此列名致谢。


  西藏密宗编年

  谈延祚 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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