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的结果，在研究思维的时候要运用我们尚不知为何物的思
维我们思维科学工作者必须有这样一点自知之明。
形象思维、逻辑思维和灵感思维都是人为的抽象概念，
之所以这么称呼它、区别它，只是为了我们的方便。真的有
纯而又纯的形象思维吗？真的有纯而又纯的逻辑思维吗？看
来未必。我们既要充分估计这些概念对于认识思维本质的作
用，又要清楚地认识到：这只是一种认识方式、认识手段。
重要的是：对于顺着这样一条思路理出来的认识，要有恰如
其分的估计，不要把它绝对化。
暂且把人对思维的认识放过，来谈谈思维本身。
人的思维以后简称思维，既具有客观性，又具有主观性，
而客观性是主要的。为什么说思维具有客观性呢？这是因
、思维是由大脑进行的，大脑的物质结构就是其思维
、大脑所贮存的信息对于思维活动的进
、把思维活动作为一个系统来看，在思
维时输入该系统信息起决定性的作用。在这里说的“输入该
系统的信息”包括两层意思：一个是从外界的感受得到的信
～
为：
功能的物质基础
行起着重要作用
～
第 81 页
五
另一个是息，通过内反省，把大脑原来贮存的信息重新输
入该系统。
思维是一种精神活动，一方面，它具有主观性而另一
方面，对思维本身来说，精神、意志的作用是很有局限性
自由自在的
的。所谓“让我想想”、“我来想想”，乍看起来，完全是
其实，我们想到这些和这么想，在很大程度上
是不由自己的。
在选择研究思维科学的手段时，必须注意思维科学的研
究对象的这一特征。
我们谈得是思维科学，不是思维哲学。研究思维科学，
重要的是：还思维的本来面目。正因为如此，我们要以现代
科学为背景，重视实验，重视事实，切忌走上纯思辩的途
径。主要有哪些途径呢？
、思维的神经生理学。有些人用测脑电图之类的方法
测脑电、脑声、脑磁、脑热、脑光、脑机械运动，取得同时
空的信息，谋求探测思维的本质。他们说这类方法是微观的
相比，它还是“宏观的”。应该冷静地想一想
方法，其实，与以神经元和神经回路为主要考察对象的方法
用他们这类
方法探测到的是思维、思维的符号？还是思维符号的影子？
如果不是以一般的方式使用脑电图，而是把神经回路的
复杂性和多样性置于视野，问题就会提得更深入，得到的结果
也就比较扎实、可信。在这里必须强调的是：虽然神经回路
是由神经元组成的，但是光了解神经元的特性并不能探测到
神经回路的特性和功能；只有把微观的研究和宏观的研究结
～ ～
第 82 页
这是有亲身体验者的话。
合起来，才有可能对脑的功能有比较深刻的了解。
诚然，思维的神经生理学很难攻，可它又是不可不攻
的
、思维进化学。人是从动物进化来的，人的思维能力
也是进化来的。思维能力进化的全过程究竟是怎样的？从这
门学问出发研究麻雀和猴子的大脑，是把它们当作进化全过
程的不同环节看的。还应该研究：从猿到人，在脑的结构上
有什么质的区别。
、思维发育学。从刚出生的婴儿到成年人，思维和思维
能力是怎样发展变化的？知识是否在一定程度上以某种方式
遗传？
、不同状态下的思维。睡眠状态下的思维、休息状态
下的思维和紧张活动时的思维，各有何特点？如何利用各种
状态下思维的特点来提高人的思维能力。
气功入静状态下的思维有何特征？何庆年同志说得好：
“气功入静状态下，由于相对排除了杂念的干扰，使大脑的
活动达到更加谐调的状态”
析思维过程的
特异功能被诱发状态下的思维，更是值得研究。叶峻同
志提出的调查报告上说，特异功能状态下的思维在某些方面
相当于普通思维的慢镜头，它为我们提供了
良好条件。
、语言和思维。语言的结构有哪些是先天地贮存于人
脑中的？语言和思维究竟有什么关系？语言对思维的促进作
用和约束作用又是如何的？
、用电子计算机模拟人的思维。以神经生理学和心理
学的研究成果为依据，提出假说，提出关于思维模式的假
～ ～
第 83 页
六
说，再用电子计算机模拟它。当我们的思维模式能把思维
复杂性置入视野的时候，当我们在技术上有了显著进展的时
候，我们用来模拟思维的将不是现代意义上的计算机，而是
某种全新的智能机。
在这里，最重要的是神经生理学、心理学和计算机
科学，以及与计算机科学有关的数理逻辑。重要的是把它们
有机地结合起来，用以攻破我们面前的堡垒。我甚至想说：
神经生理学、心理学和计算机科学是思维科学的三支大柱。
一句话，既不要简单地把许多与思维有关的学科划
入思维科学的范围，也不要划地为牢地缩小自己的视野，说
什么那是别的学科的事；既要不断变动我们的观察角度，又
要紧紧抓住我们的主攻方向。
鉴于思维科学是一门新兴的学科，现在谈论它的内容还
为时过早。我曾经设想过：要成为一名思维科学工作者，该
具备怎样的知识结构？看来，以下几组学科的知识是必备的
或必须涉及的。
第一组，思维科学的基础学科。主要包括前面讲的神经
生理学、心理学和计算机科学。
第二组，有关思维医学的学科。例如，大脑保健学。生
命在于运动，人具有生物钟。如何给大脑安排适当的运动，
使它保持健康状态呢？如果能为不同工种的人设计不同的
“大脑保健操”，那该多好啊
又如思维营养学。思维着的物质的大脑，除了需要一定
的物质营养以外，是否还需要一定的思维营养？搞自然科学
～ ～
第 84 页
第二，这些形式
的要不要学点音乐、美术？搞文学的要不要学点数学？致力
于逻辑思维的是否需要培养自己形象思维的能力，致力于形
象思维的是否需要受逻辑思维的训练？
第三组，思维科学的应用方面。它包括：
、把思维科学中取得的成果用于计算机的改进， 或
者，说得更清楚些，用于智能机的创造。戴汝为同志通过模
式识别这条路，对此作了可贵的尝试。
马希文同志在《人脑、计算机与“电脑”》一文中对
“计算机能不能代替人脑”这样一个含糊的问题作了剖析，
提出了自己的见解。他指出，要计算机去解决某种问题，有三
个基本的前提：第一，必须把问题形式化
化的问题必须是可计算的第三，问题必须有合理的复杂
其二，从大
度。他认为，计算机是信息处理的机器，要用它来模拟大
脑，最自然的莫过于在信息处理的层面上（不是在分子运动
的层面上）进行模拟。可是，这里蕴涵着双重困难：其一，
大脑的功能是否可以通过信息处理活动来描述
脑的信息处理层面到认识层面是否还有别的中间环节？
事实上，在谋求把思维科学的成果应用于计算机时，这
一系列的子问题都是我们必须认真考虑的。
、把提高思维效率作为思维科学应用的一个重要方
面。我们常说学习效率和工作效率，其实，哪一样也离不开
思维效率。与此有关的学科有：情报学、教育心理学、决策
技术、科学方法论等等。
第四组，思维科学的理论。它至少应该包括以下学科：
、思维规律学。要从整体上探索思维的规律；根据现
代科学技术的成果，作出关于思维的较为合理的模型，并进
～
第 85 页
没有丝毫帮助的？为此， 科学来对
待。
其二，无论是研究思维科学的方法，还是对于思维科学
的体系，都应该持开放性态度。我们必须明白：对于这样一
门新兴学科（包括体系、性质和方法），只能说是“部分地
知道了”，而不是“完全知道了”。事实上，认为自己“完
全知道了”，也就是僵化和封闭的开始，那必将堵塞自己前
进的道路。同志们，可要警惕啊
～ ～
七
一步探寻思维的具体机制。
、形象思维学。形象，包括些什么？通过感官产生形
什么？
象思维的具体机制是什么？
逻辑范围？如果不仅如此，那么，还有什么样的逻辑思维？
有什么特征？
、逻辑思维学。我们所说的逻辑思维是否仅限于形式
、灵感思维学。灵感，如果有的话，它是怎样发生的？
、创造性思维学。创造性思维的发生过程及其特征是
、社会思维学。在这里，要强调思维的社会特征。
思维科学，总的来说，目前还只是个婴儿，其理论
就更加不成熟了，这是必须明确的一点。
有两个问题是必须明确的：
其一，是搞思维科学，还是搞思维哲学？如果提出那些
谁也没法肯定、又没法否定的命题，对于思维科学的进展是
首先要把思维科学当作
第 86 页
科学的思维方法乃是行动的指南
方 锦清
（中国科学院原子能研究所）
科学理论的任务不仅以新的知识充实科学，而且在于是
供解决问题的方法论，以促进科学的繁荣昌盛。显然，新发
现的最根本的意义就在于改变和完善提出的解决研究课题的
方式，形成新的“生产资料”，并加强科学思维和科学活动
的武装，发展科学方法的基础。因此，任何重大发现在科学
方法及其特征的发展中，具有重大的意义。
本文试图以普利高津创立的耗散结构理论为例，剖析其
成功的方法，探讨重大发现中的科学方法论的意义及其对我
们的启迪。
普利高津在回顾他创立耗散结构理论的二十年艰苦历程
时说：并“不是因为这个问题困难，而是我们不知道怎样确
定我们的行动的方向。”①这就一语道破了科学的思维方法
即行动的指南和理论是何等地重要！
～
第 87 页
，而且占优势的思
维技巧因子：高瞻远瞩、思想敏捷、善于组织、经验丰富、富
有想象、构思严谨、分析演绎运用自如、精深博广、善于用才、
联合攻关，因此他能率领研究集体，快、准、狠地找到关键
法和
其实，普利高津科研的大方向、总目标是十分明确的，
这里指的是具体的行动方向一开始是捉摸不定的。通常一个
重大课题可能有几个人或集体在竞争，谁能领先取得重大突
破则取决于谁能充分运用和发挥科学的思维方法和科学活动
的装备。在同等装备下思维技巧诸因子的发挥程度就是决定
的因素，谁能充分发挥优势，谁就能攻克关键所在，把智慧
和才能集中到刀刃上，从而优先作出新的发现和创造。
于是，自然就会提出：普利高津究竟是运用哪些思维方
维技巧因子，从而找准具体方向和目标呢？回答很简
单：通过对问题的反复思考和同合作者不断地交流新思想，
互相启发。这是普利高津自己总结出来的成功秘诀。我们曾
经具体概括为“七步法”②，即：剖析、提问、博采、思考、
立案、求解和应用。我们现在来进一步具体分析。
年提出的最小熵产生原理后，从这个线性理
普利高津的思维方法的重要特征之一：善于提问，抓住
要害。他在
论的成功中获得鼓舞，并进而广涉博采，集思广益，通过反
复思考，调动了知识“中介世界”的作用，提出了一个带关
键性的问题：能否将最小熵产生原理推广于非线性不可逆情
形，即进一步普遍化的问题。既要刻服原有的理论的不足又
要不破坏原来的成功之处，这无疑是极其艰巨的任务。这也
是理论物理上常遇到的问题。这个思想方法符合唯物辩证
法。
普利高津不仅具备可贵的科学品质
第 88 页
模型在创造性思维中的重要作用
目标，导出了关于演化的一般准则，即剩余熵产生原理。此
原理超出了最小熵产生原理，适用于非线性范围导致了临界
从而引进了崭新的概念
状态的出现，并伴随产生了远离平衡状态下新的有序的时空
结构耗散结构，进而将此概念
年诺贝尔化学奖金。
用数学形式表达后，其进展势如破竹。他们的行动方向迅速
集中到具有纯耗散化学体系上来，立即取得了重大突破，在
化学领域打响了第一炮，因此荣获
学史上有不少事例
由于思维方法正确、方向对头，从而取得重大发现，在科
例如麦克斯韦引进位移电流，导致创立电
磁波理论；普朗克引进量子，奠定量子力学的基础；爱因斯
坦引进受激发射，导致了现代激光的诞生，等等。普利高津为
了解决不可逆热力学中线性与非线性的困难，引进了耗散结
构，创立了耗散结构理论。该理论解决了长期以来热力学和
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