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解决不可逆热力学中线性与非线性的困难，引进了耗散结
构，创立了耗散结构理论。该理论解决了长期以来热力学和
进化论的矛盾。他把物理世界的规律同生物发展的规律初步
统一起来了，并在众多领域获得了广泛的应用，大大开拓了
人们的视野。
创造性思维是人类揭示事物本质和规律的最有价值的思
维形式，是科学思维的最高形式。恩格斯指出：“只要自
不是假说累积起来的，它要根
然科学在思维着，它的发展形式就是假说。”③但是科学决
新实验事实不断补充、修
正、精炼和验证，甚至推倒重来。在这个过程中研究者往往对
研究对象提出一种崭新的模型，高度概括新假说的本质内容，
然后推理演绎导出新理论结果。因此，模型集中了创造性思
维的精华，并且“想象的可能性借助于模型对它们所实现的
～
第 89 页
。因此，模型在创立新理论中起着特别重要的
对象进行检验，各种理论之间的联系也借助于模型建立起
来，发生知识的新的综合以揭示新的实物和方法，建立新的
系统结构”
作用，它对科学的意义还在继续增长着。
在科学史上很多著名的模型起到了上述作用。例如，卢
瑟福的“太阳系模型”，维妙维肖地描绘了微观世界的特
点，具有鲜明的直观性和形象，在原子能科技中起着巨大的
作用，至今几乎成为近代科技发展的标志。而普利高津为首
的学派也提出了著名的“布鲁塞尔模型”，它在耗散结构理
论中也起到异曲同工之妙，其结构也极其形象有趣。这个模
型的作用类似于谐振子或铁磁学中的海森堡模型，后者广泛
应用于经典力学定律或量子力学定律所描述的体系的基本特
性。布鲁塞尔模型也可阐述耗散结构的基本特性，且具有一
定的实际意义。
我们可概括地说，凡是创造性的模型应具备以下条件和
经严密论证可引
可对一大类客观对象作出规律性
经得起在一定范
具有应用的价
值。布鲁塞尔模型具备了上述特点，因而在耗散结构理论中
起到特别重要的作用。并且在研究八十年代的一个重要课题
即有序与浑浊中也有典型意义，在强迫振荡中发现了浑浊
谱。
但是布鲁塞尔模型并不是尽善尽美的。它主要考虑化学
反应不稳定点优势情形，但不能研究扩散过程（不稳定性）
占优势的情形。近年研究表明：当体系远离平衡时不仅可从
特点： 必定包含新假说的主要内容；（
出新概念、新结果；
的判断和解释，且指明其发展方向
围内实践的检验或严格的逻辑论证
～ ～
第 90 页
以进化论的观点研究宇宙万物
有序状态经过突变进入耗散结构状态，而且体系进一步远离
平衡时还可能经过突化进入浑浊态（也是一种有序态），并
且两种状态可能交替出现。可见，客观事物的发展是不断地
增加着复杂性和多样性，反映客观规律的任何模型都不是天
衣无缝和一成不变的，它随着人类实践和思维的发展而不断
修正和完善。
耗散结构理论冲破了原来物理学对客观世界简单性认
的束缚，它将“进化”或“历史”引进了物理学，指出我们
正从“存在的物理学”走向“进化的物理学”。实际上进化
的观点贯穿于自然科学的一切领域。至今耗散结构和浑浊谱
的研究提供了物理学等众多领域中贯穿着进化的丰富信息和
证据。普利高津通过分析认为，生物和社会的进化也符合物
理定律。生命这种活的过程在任何情况下也遵循适合于特殊
的非线性的相互作用和远离平衡的物理学规律。它可允许能
量流和物质流去建立和维持生物的功能和结构的有序。这样
与原来人和宇亩之间的天地屏障重新融为一体，可望重建人
与大自然之间的新的同盟。它把人们的思想方法从过去简单
的、被动的、可逆的和决定论的羁绊中解放出来，认为大自
然本身是复杂的、进化着的和不断发展着的，是必然性与偶
然性的统一，决定论和随机性是互补的。而物质的进化和结
构层次问题，对于形成科学世界观和描绘世界的科学图景，
对于理解自然科学、社会科学和人文科学之关系具有重要意
义。它使我们能更好地从进化的观点揭示和认识宇宙万物的
全部复杂性、多样性及统一性。
～ ～
第 91 页
在复杂性中把握住整体的研究
为了考察万物的演化就得研究万物同“时间”的本质联
系，普利高津发现的时间的三种层次及其联系大大提高和加
深了人类对时间本质的认识。因此，寻求万物与时间的关系
成为我们科学思维的基本出发点。
近代科学的兴趣正在从简单性的研究转向复杂性的研
究，发展的趋势具有整体化的特点。耗散结构理论恰好指明
了：必须善于从复杂性和多样性中把握住整体性的研究，并
注意几种关系。普利高津在《从现在到演化》一书中对此
作了通俗而精辟的论述。它不仅适用于物理学，而且也适用
于其他科学。系统工程控制论奠基人之一钱学森指出：耗散
结构理论可作为系统学的物理学基石之一。因为系统学的基
本原则，即整体性、互相联系、有序性、动态等原则与耗散结
构理论中的科学方法相一致。对于一个远离平衡态的复杂系
统，由于非线性作用机制和非平衡条件导致的合作现象即自
组织行为起着巨大的作用。在许多领域中已经广泛应用上述
思想进行了整体性的研究，且卓有成效。
普利高津还巧妙地处理了以下关系：宏观与微观、有序
性与无序性、不可逆性与可逆性、平衡与非平衡、稳定性与
不稳定性、决定论与随机性等，这些对我们也富有启发性，
值得注意。
中西结合 大有希望
在医学和其他科学文化领域中，坚持中西结合，是我国
的一贯方针。近年来普利高津也一再强调：西方科学应当与
～ ～
第 92 页
中国传统文化相结合。这是完全正确的。我国具有悠久的文
明厉史和辉
我是强调从
灿烂的科学文化，对人类作出过巨大的贡献。
传统文化闪耀着丰富的辩证唯物论思想，
天地间的万物的相互关系中寻求整体性和自发性、研究协调
性和协和等观点，都是与近代科学包括耗散结构理论中的科
的哲学思想，例如对《庄子
学思维方法是吻合的。正因如此，普利高津极喜爱和重视中国
天运篇》就很感兴趣，将它引
经据典， 述发挥，他坚信“我们最终有可能把强调定量描
述的西方传统和着眼于自发组织世界描述的中国传统结合起
来”，从而取长补短，在崭新的高度上综合和形成我们时代
的科学观。我们可以预见：中西结合，前程似锦，希望无
限，必将开创现代科学文化空前的繁荣昌盛，我们中华民族
必将对人类继续作出重大的贡献！
参 考 文献
湛等：《普利高津与耗散结构理论》，陕西科技出版社
茨：《自然科学哲学问题丛刊》，
恩格斯：《自然辩证法》，人民出版社，
②方锦清：《潜科学杂志》，
第 93 页
（ 华中工学院） （武汉大学）
李德华焦淑卿
近几年来，我国著名科学家钱学森同志发表了一系列关
于建立和发展系统科学、思维科学和人体科学三个崭新的科
学技术大部门的论著，高远瞩、卓有成效地引导、组织我
国一大批科学工作者向这些新领域进军，所有这些对我国科
学技术的现代化建设具有十分重大的意义。
这次全国思维科学讨论会在钱老的亲自组织领导下召开
了，作为普通的科学工作者，我们是抱着向老一辈科学家
和各个方面的同行们学习的态度来参加这次会议的。在此也
想谈几点对于思维科学研究的看法同与会者商榷。由于我们
水平低，刚开始涉足这个领域，难免有错误和不妥之处，望
同志们批评指正。
一、不要给思维蒙上神秘的色彩
目前，人类面临新的第三次文明浪潮的冲击，它将使人
类从工业社会步入信息社会。信息已成为现代社会三支支柱
之一，信息产业将成为现代社会最重要的产业。人类面临知
识爆炸问题，智力解放的问题越来越尖锐地被人们置于最重
～ ～
第 94 页
要的地位。科学研究已经从研究客观外界物质运动的规律逐
新领域
步深入到揭示从事科学创造的人脑的奥秘，揭示思维规律的
试图打开“智慧之宫”的大门。这个变化具有十分
重大的意义。处于这样一个生机勃勃时代的我们应该感到庆
幸和自豪。许多科学家认为思维科学领域中的发现对科学和
人类社会将是最猛烈的冲击，对许多有关领域将产生决定性
的影响。下一世纪将是生物学世纪，因此，当前思维科学的
兴起是必然的。
谈到思维，人们往往给它蒙上一层神秘的色彩，认为人
是万物之灵，思维是灵魂的活动，不可捉摸
机器实现人脑的思维功能持十分悲观的态度
为今天从事思维科学研究为时过早，如此等等。
什么是思维？有许多不同的定义，至今没有一个使大家
都完全满意的，但定义在一门学科尚未成熟的时候并不是最
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实质和内容本身。
的高级阶段。思维
思维是客观现实的反映过程，这个过程构成了人类认识
供关于客观现实的本质的特性、联系和
化。与感觉和知觉
关系的知识，在认识过程中实现着“从现象到本质”的转
与直接感性反映过程不同，思维是对现
唯一的源泉，但是它超越了直接
实的非直接的、经过复杂中介的反映。思维以感觉作为自己
性认识的界限，并使人能
够得到关于它的感觉器官所不可能感知的现实的那些特性、
过程、联系和关系的知识①。
思维是迄今我们所知道的最复杂的而又最有组织的物质
人脑的机能。人不是孤立的，而是生活在自然之中，生存
在人类社会之中，因此人的思维不能在自然、社会、语言、
另一些人对用
还有一些人认
第 95 页
的
人类所积累的知识所创造出来的思维活动（逻辑的、数学
以及诸如此各种动作和运演）之外。每个人，只有在掌
握了语言、各种概念、逻辑，这些社会历史实践发展的产物
之后，才能成为思维的主体；甚至他给自己的思维提出的任
务也都是由他的生活所处的那些社会条件引起的，因而人的
思维是具有社会性的，所以自然界的逻辑，人类社会所积累
的有关特性，既是思维的对象又是我们研究人类思维规律的
途径，它们是相互作用的。
动物的感官和脑以及有限的信息转换能力主要是用来对
客观外界的“输入”作出反映，或者说用来组织现有的信
息。而人脑除了对客观外界作出反映之外，更重要的是用积累
的知识和语言创造崭新的信息，人脑既是信息处理装置又是
信息发生装置。人的思维除了有创造性的一面之外，还有主
观能动性的一面，诸如人的“求知欲望”，主动去从事某事
的动机、愿望等等。有些科学家认为这些特征应当与遗传基
因中编出的程序指令相联系，这些指令特征发现事物之间的
因果关系，发现不变性和冗余，规则性和对称性，变化和可
变性等等②。这种遗传信息是在几百万年的进化过程中，环
境的各种信息、刺激逐渐掺入并且贮存于人们记忆结构之中
逐步积累和形成的。我们认为生物为了更好地适应自然界，
忆）下来并
在进化过程中随着自然的变化总是把最必需的特性保存（记
且加以“固化”，而把一些逐渐变得不必要的特
性扬弃掉，如原始人用以御寒的长毛发就是一例。这些基因
是人和动物最根本的分界，动物决不能增加世界的有序性，
降低熵，不能改造世界。而人因为有上述思维中的创造性和
主观能动性就能创造出原始自然界所没有的东西，主动地改
～ ～
第 96 页
？没有人的感情就从来也不会有对
造世界，增加世界的有序性，不断降低自然界的熵。因此思
维科学的研究很有必要同生物遗传学结合起来，一旦弄清楚
这种遗传基因中的程序和指令（或者别的什么）其意义是无
与伦比的。
列宁曾经说过：
真理的寻求。”这句名言生动地表现出人类的思维活动相应
地承受感情、意志等的调节作用。是不是这些使思维活动的
状态被激发到更高的水平（因此激励更多的神经元的活动）
或是维持思维活动的方向性，持久性呢
个染色体的结合开始，这种结合
生物遗传学告诉我们“怀孕时，人的个体以一种特殊的
从双亲的每一个那里得到
是超过
上保证了除同卵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