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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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算什么- 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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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詹元秋没理会浣剑尊者,等待对方回话的他,忽然发现这些缓缓逼近的人,神情僵硬,两眼发直,顿时心中一惊。

    “尔等为人所控?”

    詹元秋厉喝一声,音绽舌尖。

    可惜这灌注真元的一喊,众人全无反应,已经各自取出法宝兵器,杀气腾腾的朝詹元秋冲了过来。

    这些人里两个金丹后期,另有五个金丹初期,甚至还有筑基期的小和尚。

    詹元秋猜测自己若是杀了他们,就真的落入陷阱了。

    大报国寺与白山书院,在京城势力甚大,绝对不是他一个散修能抗衡了的,就算詹元秋逃出京城,这两个财大气粗的门派,也能够驱使诸多修士追杀他。

    “啧啧,身手不赖啊!”浣剑尊者摸着下巴,饶有兴致的看着詹元秋左抵右挡,竟然在混战中堪堪支撑住了。

    战势虽未波及此处,释沣却已不耐抬手,想要解决这有可能惊扰陈禾的隐患。

    “不好!”浣剑尊者忽然站起。

    释沣定睛一看,果见两个报国寺的金丹期和尚,目光呆滞,面容扭曲,脸颊通红,真元流动,全身僧袍鼓涨而起——

    詹元秋百忙间也瞥了一眼,霎时大惊。

    这,这是要自爆内丹的架势!

    今天是命犯太岁么!

    螃蟹碰瓷,连人也要自爆来扣他黑锅。

    “噗通!”

    两个和尚忽然全身一震,原本蓄满的灵气四溢,颓然栽倒在地。

    围攻詹元秋的众人,茫然的转头看躺下的同伴,愣住数息后,竟一起逃出茶楼外。

    詹元秋趁乱脱围,心有余悸的看了看茶楼外,向浣剑尊者与释沣拱手一礼,恭敬的说;“多谢前辈援手。”

    他看得很明白,如果这两人想杀他,根本不需要费这么大的事。

    至于设圈套图谋,让他心生感激?詹元秋自认一穷二白,没什么东西值得被图谋的,庚金法剑虽是不凡,但大门派不缺庚金,此剑又与他神魂相连,想夺走得先杀了他。

    “好狠毒的计谋!若我猜得不错,这两人是布下结界的修士,一旦他们自爆内丹,结界立刻会破,怕是其他修士也立刻清醒。”浣剑尊者笑眯眯的说,“到时候整个茶楼的凡人都会跟着尖叫,杀人啦,杀人啦!小子,你说说下面会发生什么事?”

    詹元秋生生打了个寒噤。

    他勉强走上前:“多谢相助,因我之事,惊扰两位前辈休息,在下十分愧疚。”

    这话一说,连释沣的怒意也收敛了些。

    浣剑尊者瞄着詹元秋,若有所思:“这样坑害你的,究竟是何人?”

    詹元秋为难的回答:“我初来京城,并无与人结怨。不敢说平生没有得罪人,只是我那些仇家——用*术控制大报国寺与白山书院的修士,驱使的人里面包括金丹后期,甚至能让金丹期的修士自爆——他们根本做不到啊!”

    浣剑尊者点点头,他觉得也是。

    在京城能玩这种大手笔的人,十个手指头就能数得过来,这里面任何一人,都不是詹元秋这样一个散修能有机会去得罪的。

    释沣冷着脸,与浣剑尊者同时想到了一个人。

    季弘。

    只是季弘为什么要费心对付刚来京城的詹元秋呢?

    季弘上次这般急切,是要对付释沣陈禾……

    两人还在深思,却听詹元秋说:“素闻魔道浣剑尊者麾下势力,是大报国寺与白山书院的大敌,晚辈猜测,或是这两方博弈,却将我卷入当做冲突理由?”

    “……”

    “毕竟,这般肆无忌惮的行为,正道也做不出来。”詹元秋觉得自己肯定是一个大阴谋里,被随便选中的倒霉蛋。

    释沣沉默看浣剑尊者。

    浣剑尊者的脸黑了。

    “我、就、是浣剑尊者。”

    “……!!”

    于是等到陈禾深深吸了口气,从物我两忘之境中自然醒来时,就看到茶楼伙计吵吵嚷嚷的惊叫,桌子碎了,凳子毁了,地上还躺着两个和尚。

    而自己旁边桌上,与他擂台比斗过的修士,两眼发直的坐在那里,一副天崩地裂的神情,还在喃喃自语:

    “我当着魔道尊者的面,诋毁他!我当着魔道尊者的面,说他属下坏话……”

    作者有话要说:季弘这个陷阱,是三手准备,

    1 杀詹元秋

    2 杀不了,自爆,给詹元秋黑锅,让人追杀詹元秋

    3。詹元秋侥幸逃脱,没死,从此不敢来京城,也因“素闻魔道浣剑尊者麾下势力,是大报国寺与白山书院的大敌,这两方博弈,却将我卷入”的推测,对浣剑尊者产生恶感,敌意。 

第71章 心结

    直到离开茶楼;詹元秋还没缓过神。

    对散修来说;大乘期修真者哪怕是魔修,属于一辈子见不到;只存在于“听说”这个层面里的大人物!

    更不要说正道大宗门掌教,魔道六大尊者这种——

    这种大人物竟然用一只螃蟹碰瓷,敲诈他!!

    饶是詹元秋多年漂泊;久经波折,也撑不住这样的冲击;差点怀疑自己身在心魔幻境。少不了自言自语,又闭目调息,竭力想确定这不是真的。

    然后他失败了。

    浣剑尊者是六魔尊里最神秘,听说也最难以对付的一位。

    魔道第一高手的名头;可不是闹着玩的。

    虽说大报国寺与白山书院,是京城里的正道势力,与他们为敌的正是浣剑尊者麾下的魔修,但普通修真者根本不知道浣剑尊者就是国师。

    这就好比,到京城来谋生的人,都知道这是天子脚下,但没人会觉得自己能遇到皇帝。

    詹元秋眼睁睁的看着浣剑尊者将那只螃蟹,连同那只鞋子一起塞进匣子里,喉结动了动,欲言又止。

    “小子!想要活命,就老实点!”浣剑尊者眯着眼睛威胁,“把障眼法撤了!”

    詹元秋无奈。

    被魔道尊者盯上,气息都被锁定了,他就是想逃也没办法,当下老老实实撤除了乔装形貌的法术。

    刚抬头,詹元秋就被凌厉的目光惊得心中一跳。

    浣剑尊者用一种复杂古怪的眼神打量他。

    “你是何方人士?姓甚名谁,可…来过京城?”浣剑尊者皱眉。

    詹元秋不明所以,言简意赅的答了几句,当然所言也有限,譬如没修真前是做什么的,这种过去哪里会见人就说。

    他金丹已成,面容不改,看上去是个青年模样,剑眉星目,灵息未敛,只在举止间透出一种清贵却又不失亲和的独特气质。

    穿一身月白罗袍,腰间佩玉,从鞋履到发冠,都是京城铺子里能买得到的凡俗之物,哪怕是周身上下最贵的那块玉佩,拿去当铺也值不了十两银子。

    詹元秋却偏偏能将这么一身衣服穿出优雅闲适的味道。

    若是再加上一柄描绘山水工笔的泥金折扇,连路人都要感叹一句,真是好一位浊世翩翩佳公子。

    浣剑尊者侧头,对释沣传音:这人衣着习惯,与季弘平日一般无二。

    释沣目光一凝。

    詹元秋完全不理解为何浣剑尊者与那位不知名的前辈看到自己时,竟仿佛走进鲍鱼之肆的复杂神情。

    他下意识的低头看了看自己,衣冠整齐,鞋子也穿在脚上。

    茫然的摸摸脸,修真界长得好看,或者后天让自己长得好看的修士多了去了,詹元秋自认算不了什么。

    ——没听说京城的魔修有什么忌讳啊!

    “晚辈有不妥之处?”

    “……”

    不妥,严重的不妥!!

    陈禾亦察觉到不对,抬头看师兄。

    “相貌虽与季弘不同,给人的感觉,却十分相似。”浣剑尊者面色不善。

    “难道与那人有关?”释沣一边询问,一边又将这消息传音给陈禾。

    浣剑尊者沉吟未语,陈禾却摇了摇头。

    释沣细细一想,觉得也对——季弘心怀叵测,万万不会将这个与自己相似的人,派出来试探。再说,弄一个与自己相似的人,到底是要试探什么?

    释沣:到底多相似?

    他们在醉春楼看到季弘时,季弘正在拉拢裂天尊者,乔装改扮过,释沣瞧不出他平日模样。

    浣剑尊者:隔远了看,很难分辨。

    修真者说很难分辨,简直就是常人说的一模一样。

    毕竟就算是双生兄弟,在修士眼里,也是有细微区别的——这十丈红尘,茫茫人海,要找到两个气质相仿的人,不算难,但衣裳的喜好,配什么小物件的习惯,甚至站立举止都相差无几,这就荒谬了!

    浣剑尊者:能有这么巧?

    释沣陈禾:……

    当然不可能!问题是,谁在模仿谁?

    或者说,那个被他们一直猜测的幕后黑手,培养两个举止气质如出一撤的人,到底所图为何?

    事情真如一团迷雾,越来越蹊跷。

    詹元秋莫名其妙的站了片刻,只见浣剑尊者黑着脸说:“小子,你跟我来!”

    詹元秋本来想询问陈禾名姓,日后有无机会再次切磋较量,被这诡异气氛一冲,也识趣的闭上嘴,没问。

    “释沣道友,令师弟身上也沾有那追踪香,换衣沐浴只怕也无效,速寻一地,布下隔绝阵法亦是良策。”浣剑尊者仍然用的是传音术,显然不想让身份未明的詹元秋听到。

    释沣不置可否,只朝詹元秋瞄了一眼:此人尊者要如何处理?

    浣剑尊者眯起眼睛:本来打算放长线钓大鱼,现在鱼饵不清不白,当然找个地方把鱼饵关起来,让水中那以为能玩弄渔夫的狡猾大鱼,去白白寻觅。

    “……”

    所以这是魔道尊者,当街掳人?

    释沣目送浣剑尊者忽然出手,制住詹元秋后,跃上房顶,扬长而去。

    北风呼啸。

    为混淆追踪,浣剑尊者少不得提着这修士在城里转上十来圈——估计释沣也要带着陈禾,让师弟足不沾地,身不触物,才能混淆循着香气追踪的人。

    释沣心中一动,很快就掐灭了这个念头。

    为了这帮宵小,他已丢下原有的事,带着陈禾远上京城。此番正值灯节,又因这群人,让陈禾哪都不去?

    他的师弟,可不是被浣剑尊者抓去关起来的詹元秋。

    想到这里,释沣说:“随意去逛罢,师兄就在你身边不远处。”

    陈禾愣了一阵,反应过来后,立刻拒绝:“事情越发扑朔迷离,情况不明,我任意行走,倒是自在了,却让师兄费心保护…”

    声音越来越低,稳重侃侃而谈的模样也出现一分尴尬。

    释沣静静看陈禾。

    “…这让我过意不去,心生愧疚。”陈禾低着头,语气很是沮丧。

    一只手抚上他发顶,释沣轻声问:

    “何来愧疚?”

    “…实力低微,拖累师兄。”

    陈禾说这话时,感到脸颊都在发紧。

    释沣一顿,终于明白陈禾在纠结什么了,他带着几分好笑劝慰道:“谁说你实力低微,昨夜若你认真比试,几招就能克敌,大报国寺的供奉之职,每年的好处丹药钱财可都能天下修士羡慕,比大门派的普通弟子,还要好上一些。”

    陈禾不太高兴。

    他又不是小孩了,这般三言两语就能被哄,他也隐约察觉释沣迟疑不定的难处——约莫是将自己当成少年心性,并不真的将他的心意当回事。

    恼怒顿生,陈禾却只能忍下来。

    ——他是不愿对师兄发脾气的。

    “那些低阶修士,所知有限,区区大报国寺的供奉,就能让他们喜不自胜。”

    陈禾皱眉说,“我与他们不同,只因为有师兄,在小界碎片里又磨砺了四十年。那詹元秋,若是也有我这般机缘与挫折,实力能远远胜过我。

    散修没有好功法,没有好师门,能走到这步,才是不易,我什么都有,还这般修为,又有何处值得高兴?世人爱做比较,我辈修真者也不例外,与修炼条件远不及自己的人相比,已是出格,还要为结果沾沾自喜,简直令人汗颜,我不屑为之!”

    释沣略有惊讶,随即感到无奈。

    师弟懂事这很好,太懂事明理,可就有点……

    “休要妄自菲薄,北玄派基础功法,天下流传,有谁学得了?”释沣心底,对陈禾这般说法颇感不满。师弟聪敏过人,自小在黑渊谷就很明显,旁人哪里比得上?

    “就算如此,也是我天资根骨上佳,是天生的,又有什么值得欢喜?”

    陈禾打定主意,今天偏要与释沣辩上一辩,好让师兄知道,自己早就不是随便哄几句就当真的孩子了。

    既说心慕师兄,那自然是一生一世,绝对不是情窦初开,懵懵懂懂的胡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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