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宫胭脂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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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宫胭脂杀- 第1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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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设计挑拨

自霍延泓搬下诏书后,很快,乌恒便将数百匹乌恒战马送去了大齐的军营。如此,乌恒便是一力表明此战会站在大齐这一边。乌恒的战马送去前线大齐的军营,致使柔然与大齐一战开始进入焦灼僵持的状态,目前两边都暂时讨不着什么便宜。
大齐此前连败数场,如今虽不至于反败为胜,可也扳回了之前的颓势。这令霍延泓龙心大悦,便让人预备着,准备泰山封禅之行,宫内与礼部自是立时着手准备起来。
之前因着灵慧公主与三皇子的夭折,宫中已经数日不曾好好的热闹过。连着霍延泓的万寿节,也因为前线战场的紧张,草草的过了。到了五月初五,皇帝、太后都有心好好庆贺一番,盼着能一扫前几月的阴霾,图个往后的吉利。
这日一早,六宫上下循例来太后宫中请安。这会儿太后还不曾起身,几位妃嫔便坐在配殿里闲闲的叙话用茶。贵妃、舒妃、诚妃三人坐在里间儿,几个早来的位底宫嫔不敢打扰,皆是默声的坐在外面的明间儿里。
诚妃徐徐的饮着茶,笑吟吟道:“难得今儿个热闹一回,定昭仪的胎也养了一月了,该出来走动走动了吧?”
舒妃听见诚妃提起定昭仪,满面的不痛快,“她来做什么?只怕她如今恨不得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等到足月瓜熟蒂落才好。省着出来一个不当心,再向之前那一胎一样,让自己给摔没了,岂不是得不偿失。”
诚妃垂首抿了抿唇,“若真是出了什么差池,也不晓得皇上那诏书还作不作数了。听御医院的太医说,定昭仪这一胎不大安稳呢。”
“无缘无故的在南书房外面跪了一个时辰,怕是动了胎气了。孕中最忌多思,不过……”舒妃微微语顿,咬唇道:“也是定昭仪的母家忒了不得。”她似笑非笑的说完这番话,垂首抿了口茗茶。
顾临怡微动了动眉毛,淡淡道:“又什么了不得的,乌恒这般威胁大齐,就算真能瓜熟蒂落,那名分来的也是名不正言不顺罢了。”
诚妃恭恭敬敬的一笑道:“说到底,贵妃娘娘才是有先皇赐婚圣旨,八抬大轿抬进东宫的正室太子妃。如今虽暂时……”诚妃话落却不明说,只婉然一笑,“谁才是名正言顺之人,咱们心里都有数。只是皇上如今不曾立后,若是定昭仪诞下帝姬,顺利封后。就算做不长久,可再登临后位的,那也是继后,总归……”
原本后妃之间说这样的话多少有些不当,可如今里间儿只有她们三人,几人又是同年入东宫,相处十余年之久,早没有那么许多忌讳。
“却也是无法阻拦的,”诚妃话音未落,却见纯妃自外面进来。她的面无表情,声音极是清淡的打断了诚妃的话。
诚妃颇为尴尬的笑了笑,道:“纯妃姐姐来了。”
王茜萦向着顾临怡福了一福,款款落座。顾临怡微垂眼帘,也不瞧纯妃,只听她甫一落座,又徐徐开口,“如今定昭仪能诞下帝姬还是皇子,都是未知数。是封后,还是儿子册为储君,都是一半儿一半儿的事。定昭仪到底是外族女子,若是真诞下皇子,这孩子也未必能在她身边照养。”王茜萦点到即止,并未深说下去。
可舒妃方才厌恶的眼转瞬明亮起来,心有计较。
这时间太后身边的宫人来传召一众宫妃,贵妃没多说什么,先起身走了出去。舒妃若有所思,紧随其后。王茜萦却是坐在那儿一动不动,诚妃见她面色沉肃,似是有话要说,也不敢立时起身。
王茜萦轻软的开口向众人道:“你们都先出去,本宫与诚妃说一句话,立时就出门。”随侍的宫人忙道了声是,恭敬的退了下去。
诚妃心中惴惴,陪着笑道:“姐姐,是舒妃提起……”
“你昨日在我宫中劝我,说身子不舒服,告假也是无妨。原来心里打着这般主意,我若是不来,可真瞧不见了。”王茜萦澹然含笑,“想来,你若是特意将她们邀出去提起来,未免太过明显。若这般在太后宫中提起,倒也自然。”
诚妃眉心发紧,极不自在的垂眉道:“不,没有……”
王茜萦起身,缓步走到诚妃面前,忽然一抬手。“啪”的一声,给了她一个耳光。诚妃一时未回过神,痴怔怔的捂着脸。
“我与你说过,不许你打定昭仪的主意。你便钻我话中的空子,打算挑拨舒妃与贵妃两个。容佳钰,你真是长本事了!”王茜萦表情冷肃,森然的俯视着她。
诚妃被吓得不轻,忙跪地道:“不敢,我,我万万不敢。我,我只是不甘心。”
王茜萦道:“再有两个月,便能断出定昭仪这胎是男是女。若是个女孩儿,本宫由着你处置。可这些日子,你却别想动定昭仪一根毫毛。”王茜萦说着,挑眉逼视着诚妃道:“若是定昭仪有什么闪失,我全可以拆了你与四皇子的骨头。”
诚妃惶恐万分的连连颔首,再不敢多说一句不是。
王茜萦这才面无表情的回身往外去,诚妃在屋子里跪了一会儿,这才整了整发髻衣衫,起身跟了出去。
端阳的家宴虽然办的热闹,可因着西北还在打仗,到不似去年那般隆重,这场宴会更为温馨团圆。抚辰殿内,一团和气,其乐融融。
正推杯换盏之际,白芍瞧瞧从殿外进来,凑到沈青黛的身边耳语了几句。
沈青黛轻巧的笑了笑,凝眉道:“不好去偏殿,一会儿那位妃嫔更衣撞见便不好了,让他在园子外面的树荫里等着,我一会儿就去。”
白芍喏喏道了声是,又悄无声息的退了出去。沈青黛不自觉的往不远处陪在云千雪身边的李香薷身上扫了过去,嘴角轻扯,笑意不善。
沈青黛极快的饮了数杯酒,便是摇摇晃晃的起身,由花楹扶着她出了抚辰殿。出了殿门,她便沿着抄手游廊往后殿挨着的角门去。听得稀稀疏疏的声音,便瞧见角门之外不远处的树丛中,假山边儿上有人影晃动。沈青黛悄声快步的走近,待瞧见是孙烈与白芍两人,忙让花楹吹熄了灯笼。打发花楹、白芍两人在外面细细的看住了。
孙烈瞧见她这般神神秘秘的样子,见过礼之后,大是不自在的挠了挠脑袋道:“贵嫔娘娘,卑职这一趟来的不易,若是被旁人瞧见,只怕……”
“你晓得不易,也无需说这样多的废话。”沈青黛温然一笑,小声道:“香薷的口风,我可是帮孙大人都探好了。”
孙烈一听沈青黛这话,面上颇有些激动之色,忙又跪地道:“娘娘大恩!”
沈青黛忙摇手道:“你也别做这些劳什子的虚礼,我这般不是为了你,是为了香薷好。她这个人,便是太善良了,一心总想着别人,从来不为自己着想。我瞧着也是怪心疼的。”
孙烈闻言连连颔首,“正是娘娘这话,李姑娘,她……”
沈青黛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道:“我今日与你说的这些话,你可不准让香薷知道是我告诉给你的,省着她生我的气,怪我多嘴多舌!”
孙烈忙摇头,千恩万谢的说道:“卑职守口如瓶,绝不多说半句。”
沈青黛面上颇有唏嘘不忍之色,娓娓道来,“元妃身边的绿竹姑娘对你有意想必你心里也是清楚得很。”孙烈苦涩的长叹,只默然点头。沈青黛缓声道:“香薷并非对你无意,只不过我晓得,之前因为你的关系,绿竹与香薷闹得十分僵。香薷曾与绿竹发誓,绝不会出宫。她这般,便是让着绿竹,表明自己对你无意呢?”
孙烈听见这番话,颇为激动,怒冲冲道:“可卑职又对绿竹无意。”他说着,不自觉的话音有些大。
沈青黛忙阻住孙烈,宽声安抚他道:“孙大人可别喊,若是招来什么人,咱们两个都要倒霉了。”
孙烈心中大是不痛快,“都这么些年了,只怕李姑娘打定了主意。”
沈青黛笑意盈盈的摇了摇头,道:“为了你与香薷,我倒是有个主意。只看你有没有那个单色,敢不敢这样去做了!”
孙烈一听这话,自然是喜上眉梢,忙点头道:“若是能有个转圜,卑职自然肝脑涂地。”
沈青黛嗤的一笑,温和道:“哪儿至于让孙大人肝脑涂地呢!不过……”沈青黛抿唇一笑,凑近了孙烈,小声嘱咐了几句。
孙烈只觉她这法子是极好,忙点头应了下来。
沈青黛见他答应干脆,又道:“还有一桩事儿,这绿竹横在你们二人之间,到底也是麻烦。你总该与绿竹把话说清楚,如此,绿竹也无法暗地里去阻碍你与香薷不是。”
孙烈一听暗地阻碍,心里便有些气不打一处来,想也不想,频频点头称是,这神情,恨不能此刻就去寻找绿竹,将这话说个清楚明白才好。
沈青黛见孙烈此刻是言听计从,心里放下了大半,直目送着孙烈欢欢喜喜的离开,心知对付李香薷的事儿是成了大半。

☆、第16章 残忍拒绝

原是孙烈自某一年年关,陪着李香薷去瑶华宫给定昭仪送饺子之时,便曾见过沈青黛与李香薷关系亲近。之后因着嘉妃之事,越发以为李香薷与沈青黛私交甚笃。内宫妃嫔之事,他原本就不甚明了,再者他是侍卫与内监所知大有不同。
又逢这些年里,沈青黛总有意无意的寻机会与孙烈接近。孙烈是个实心眼,大喇喇的性子,心觉沈青黛是是李香薷的朋友,便也将沈青黛当成是自己的朋友。
今日听了沈青黛的种种安排,心觉极有道理,心里默默记下之后,很快回了抚辰殿外当值。
正逢绿竹与李香薷两人两人在云千雪左右伺候,绿竹心里记挂孙烈,得空出来寻孙烈。孙烈刚得了翊贵嫔的点拨,又逢绿竹来寻他,他也未多想,打定了主意,索性借着这个机会与绿竹坦白。
“绿竹姑娘,我,我想清楚了,我此番要向皇上请旨,去西北战场。你以后别惦念我了。”孙烈生性淳厚,生怕自己说的不当,让绿竹心里难过,这番话极是委婉。
绿竹早习惯了孙烈对她不冷不热,当下全未放在心里,微眨了眨眼,讶然问道:“孙大哥为什么要去西北?你,你在皇上身边做御前侍卫不是做的好好的?”
孙烈垂首,看也不看绿竹,声音沉沉道:“我想过了,”他说着,咳了咳,神色有些尴尬,“男儿志在四方,我如今是御前侍卫,皇上身边不差我这样一个人,只怕一辈子也是如此。何况这个御前侍卫,皇上也是因为元妃娘娘。倒不如去军中历练,若能有战功在身,照比现在,许是能更好一些。”
绿竹轻轻蹙眉,讷讷道:“孙大哥这番计较是极好的,只是……”绿竹语顿,颇为忧心道:“战场之上,异常凶险,我却怕……”她这般说着,顿觉不祥,当即住了口。
“我的意思是,”孙烈不禁抿唇,下定了决心一般,郑重道:“绿竹姑娘,请你别将心思放在我的身上。我此番向皇上请旨去西南,尚不知前途如何。绿竹姑娘没得为我误了好年华,我……”
绿竹双眼一黯,可转瞬又微微眯着笑了起来,明朗道:“孙大哥,你是知道我的。我愿意……等你。”绿竹说着,双颊一红。
孙烈瞧见她此番情态,想起方才翊贵嫔所言,分明是说绿竹暗中阻挠他与香薷两个。当即硬了心肠,面无表情道:“我不用你等我,我这辈子就算终身不娶,我也不必你等我。你若想出宫,元妃娘娘自会求皇上寻个好人给你赐婚。你若不想,便留在宫里,一辈子跟着元妃娘娘,想来元妃娘娘自不会亏待你。”
绿竹听见这话,一双圆圆的眼睛里不自觉的浮出眼泪珠子。她紧紧的咬唇,道:“孙大哥……”
孙烈看也不看绿竹,别过头,冷硬的说道:“绿竹姑娘,强扭的瓜不甜。今日既是把话说开了,我再多说一句,我孙烈,宁可战死沙场,也不愿意娶你为妻。你……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绿竹如五雷轰顶一般,迟迟回不过神。痴愣愣的看着孙烈,几欲张口,可话到嘴边却又哽咽着说不出来。孙烈心中也是不忍,侧凝着绿竹,叹道:“这些话,是我早就该跟你说的。你若恨我、怪我,我也认了。”
“若唤作是香薷呢?”绿竹脑子里本来一片空白,心里被堵得难受,莫名开口向孙烈问了这一句。
孙烈生怕绿竹回去又与李香薷多说什么,抑或背地里对李香薷使出什么手段,当即脱口道:“就算没有李姑娘,我,我也绝不会娶你。”
这时,晚风带着御苑里花草的香气袭来,微微掀动起绿竹的裙角。抚辰殿内仙音袅袅,极是悦耳动听。可绿竹只觉整个人似是被人从万丈悬崖上推如千年的寒潭深渊中,恨不能立刻溺死,看不见,听不见才好。
孙烈见她肩膀颤动,心知此刻多说什么,怕是都会让绿竹误会,索性一句话也不说,举步离开,又去别的地方巡查一番。
端阳晚宴散后,霍延泓自是与云千雪一同回了合欢殿。帝妃二人摒退了旁人,在内殿说体己话。今日又不是香薷与绿竹两个当值。
绿竹自抚辰殿回来之后,便一直是失魂落魄的样子,神情间是大大的不对。李香薷瞧在眼里,难免要向她询问一二。
绿竹便将孙烈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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