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宗保征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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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宗保征西- 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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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帝真宗听了周恒威这一席话,不辨真假,“哎呀”了一声,昏倒在宝座。这一下,可把满朝文武给吓坏了,站在三帝真宗两旁的太监,赶紧给他抻胳膊拽腿,捶背揉胸,你呼他喊,忙个不停。过了片刻,三帝真宗苏醒了,悲伤地呼唤着:“女儿,你死得好惨哪!”
  周恒威乘着三帝真宗悲痛之机,佯装哭诉:“公主,为夫一夜未在,你便遭此不幸,我——我愧对你啦!父王,你可要为公主报仇哇!为儿臣雪恨哪!”
  三帝真宗一见周恒威无限悲伤,泣不成声,劝慰说:“周爱卿,且忍悲痛,往下讲来!”
  “父王,儿臣从寝室出来,拦住杨宗保问道,‘你为何杀害公主?’”
  “杨宗保如何言讲?”
  “杨宗保拒不招认!儿臣惟恐杨宗保戴罪逃跑,随即唤来家将、家丁将他捆绑,搜出了杀害公主的宝剑。”
  “此剑现在何处?”
  “儿臣带在身边。”
  说着,周恒威取出宝剑。太监接过宝剑,呈与了三帝真宗。
  三帝真宗一看,剑上尚有血迹,剑柄上还铸着“杨宗保”三个字,不由暗想:“这——公主被杀,莫非真是杨宗保所为?”想到这儿,抬头问道:“周爱卿!搜出宝剑之后,杨宗保可曾招认?”
  “在铁证面前,那杨宗保仍不招认!”
  “杨宗保现在何处?”
  “现在宫门以外。”
  “快快传旨,押上殿来!”
  霎时间,杨宗保被押上金殿,俯身跪下,说道:“杨宗保参见万岁!”
  群臣一见头上无冠,发髻散乱、袍带血迹的杨宗保被五花大绑,跪在金殿,一个个目瞪口呆,不知是真是假。
  群臣虽有怀疑,真宗却信以为真了,喝道:“唗,大胆宗保,朕命你杨家火塘寨守孝三年。如今,孝期未满,又无旨意,擅自返京,你可知罪?”
  杨宗保低头答道:“此事臣已知罪!”
  “为何擅自返京?”
  “启奏万岁!我杨家奉旨在火塘寨守孝,没有万岁旨意,不应返京。不过,祖母闻听西夏兴兵十万,犯我大宋疆土,虽有高大人挂帅出征,惟恐不是西夏的对手,难以取胜。我家祖母再三思虑,认为守孝事小,保国事大。因此,命我进京打探。临行之时,祖母嘱咐,如果前敌军情紧急,我杨家众将甘愿脱掉孝服,换上站衣,立即出战,平寇安邦!如果前敌军情不紧,我杨家便可安心,在火塘寨守孝。万岁,微臣所奏,句句实言,请万岁明察!”
  三帝真宗质问道:“你既是为国事而来,为何擅入公主的寝室,将公主杀死?”
  杨宗保见问,如实奏道:“万岁!臣与驸马在城外相遇之后,并马行至城内,他苦苦劝臣到驸马府憩息,臣感盛情难却,随他进府。在酒席宴上,驸马频频劝酒,臣连喝了三杯,当第三杯酒喝下之后,顿觉头晕目眩,天旋地转,随即不省了人事。当臣清醒了之后,察觉躺在床上。臣不知身在何处,便翻身下床,欲出门察看,不料,刚一举步,便被公主的尸体绊倒。起初,臣不知这是公主,只是觉得此事蹊跷,欲到房外寻人询问,恰巧驸马推门进来,硬说臣图谋不轨,将公主杀死。万岁,微臣实乃冤枉啊!”
  三帝真宗把宝剑往地上一扔,问道:“杨宗保,这口宝剑可是你的?”
  杨宗保看了看宝剑,坦然说道:“是微臣的宝剑。”
  “为何剑上有血?”
  “启奏万岁,事已至此,微臣心里已明白了。”
  “明白何事?”
  “此乃借剑杀人,给微臣罗织罪名!”
  “何以见得?”
  “万岁,我杨家众将的家训和品德,想万岁并非不知,不论是先辈,还是晚辈,何时有过行为不轨?何时有过淫乱之事?况且,公主乃金枝玉叶,微臣不知对公主不礼,必遭灭门之祸吗?至于我因何进入公主寝室,公主因何被人杀死,我一直昏迷不醒,难以得知。不过,此事既出在驸马府内,想驸马不会不知,微臣乞求万岁明断!”
  周恒威一听,沉不住气了,慌忙启奏:“父王,听杨宗保之言,公主是儿臣所杀。父王,自从儿臣与公主结为鸾凤,相亲相爱,形影不离,岂肯活活将公主杀死?这——这不是血口喷人吗?”
  杨宗保闻言,实难再忍,转首向周恒威怒斥道:“天理昭昭,神明可鉴。周恒威,你用尽心机,对我百般加害,难道就不怕一旦真相大白,泄露了你。。。。。。”
  “住口!”周恒威大喊一声,打断了杨宗保的话语,接着,转身急忙奏道:“父王,杨宗保逼奸不允,杀死公主的人证、物证惧在,如今,他不仅不伏罪,还敢在父王面前百般狡辩,任意放刁,这不是目无朝廷,目无圣上吗!依儿臣之见,应罪加一等,速速发落!”
  三帝真宗经周恒威这么一煽动,立时火啦,一拍龙案:“杨宗保,你在朕的面前,竟敢如此放肆,朕岂能容你?内侍!”
  “在!”
  “传我口谕,将杨宗保推出金殿斩首!”
  此时,杨宗保就是浑身是嘴,也难以分辩清楚,尽管他一再说“一无逼奸,二无杀害公主”,皇上还是不予理睬,所以只得被押到宫门以外,等候问斩。
  三帝真宗一见把杨宗保押下金殿,便向文武大臣问道:“哪为爱卿愿做监斩官?”
  周恒威一听,暗自欢喜,抢先奏道:“父王,为了给公主报仇,儿臣愿做监斩官。”
  “准奏。下殿监斩去吧!”
  “儿臣遵旨。”
  周恒威拜罢三帝真宗,迈步走下金殿,心中暗自高兴:“昏君啊,昏君!这回你可上了我周恒威的当喽!只要杨宗保的人头一落地,西夏的大军无人抵挡,便可直取东京了。到那时,真宗赵恒你就得乖乖地摘冠脱袍,让我做皇帝啦!”周恒威越想越高兴,越高兴走得越快,眨眼之间,来到了宫门之外,急忙吩咐设置刑场。不多一时,将刑场设置完毕。周恒威坐在席棚之内,等候午时三刻的三声追魂炮响。
  周恒威斩杨宗保的心切,总觉时间过得太慢。他实在等不及了,把心一横,下令放头声追魂炮。“咚”,头声追魂炮一响,刀斧手提着鬼头大刀站在了杨宗保的身旁。
  杨宗保把头一低,眼睛一闭,暗想:“唉,‘完啦!满腹的冤枉,还怎么申雪呀?杀害公主的凶手,还怎么擒拿呀?祖母,孙儿再也见不到啦!”
  就在这头声追魂炮刚刚响过之际,忽听一人高喊:“刀下留人!”
  此人头戴长翅相纱,身穿白锻蟒袍,面如古月,五官端正,花白长须胸前飘洒。他是谁呢?当朝的丞相王鹏。
  王丞相喊罢,急步回至金殿,躬身奏道:“万岁,依老臣之见,杨宗保品德高尚,又深悉国法,绝不会擅入公主寝室,去做那种卑鄙无耻之事,更不会杀死公主。听驸马之言,其中必有缘故,请圣上明察!”
  三帝真宗不以为然地说:“嗳!王爱卿,有句俗语,你可曾记得?”
  “万岁,但不知是哪句俗语?”
  “乃是‘酒醉无德’呀。”
  “万岁,即使杨宗保‘酒醉无德’,也只是因酒醉失德,理应重罪轻治。再者,如今杨郡马归天,只剩下杨宗保这员良将。眼下,西夏举兵犯我大宋,万一番军攻下延安府,前来攻取京都,尚须良将抵挡,倘若杀了杨宗保,哪个能够挂帅出征退敌呀?万岁,当须以国事为重啊!”
  “嗳!王爱卿此话差矣,常言道,‘杀人者偿命。’朕要严明法纪,,定斩不赦!”
  王丞相保本不准,无可奈何又退回班内。
  群臣见王丞相保本不准,便一同保本,可是三帝真宗仍然不准。
  这时,第二声追魂炮又响了。群臣闻听,更加惶恐不安,暗自为杨宗保的性命担忧。
  王鹏丞相心急如焚,急忙越班走出,躬身奏道:“老臣二次保本,求万岁开恩!”
  三帝真宗一看又是王鹏,说道:“王爱卿,朕的主意打定,言出必行,你就不必多费口舌啦!”
  “既然圣上不肯开恩,可否应允众臣到刑场再与杨宗保见上一面,表表我等对杨家的敬仰之情?”
  真宗应允,离位退朝。
  群臣走出金殿,来到刑场,一见杨宗保,泪水夺眶而出。
  王丞相上前说道:“杨少帅,众位大人看望你来了!”
  杨宗保闻听,抬起头来,一见众位大臣站在面前,不由眼泪簌簌而下,激动地说:“多谢众位大人的深情,我杨宗保含冤一死倒是小事,惟恐大宋的江山难保哇!”
  王丞相和众位大臣听了杨宗保这两句言语,一个个只是连连哀叹,却无良策。
  周恒威一看午时三刻将到,洋洋得意地吩咐炮手说:“午时三刻将到,准备点炮!”
  眼看第三声追魂炮就要点响,突然一阵銮铃作响,有人高声喊道:“哎——刀下留人!”
  欲知何人到来,请听下回分解。

  第十一回       监斩棚驸马受重挫
              金銮殿皇上遭痛斥

  群臣闻听有人高喊“刀下留人”,循声一看,从南边过来了一队人马。在队前,走着一匹高头大马,鞍鞒上端坐着一人。此人:

      年过花甲,黑红脸膛。头戴三扇王帽,身穿黑色蟒袍。袍上绣蟒翻身,龙探爪;袍边绣海水江牙,灵芝仙草。腰系玉带,镶嵌珠宝。红中衣,虎头靴,打王金鞭挂在鞍鞒。

  众位大人一见,立即转忧为喜:“苍天有眼,杨少帅有救啦!”
  有的问:“来者是谁呀?”是汝南王郑印。此人非同一般,他上殿不参君,下殿不辞臣,三宫六院任出入,皇帝头上管三分。为人耿直憨厚,保国赤胆忠心。总爱打抱不平,最恨朝中佞臣。
  有的又问了: “郑印是从哪儿来的呀?”诸位有所不知,他奉旨到边庭巡视,今天还朝交旨来了。
  汝南王郑印来到宫门,一看设了刑场,顿时一惊:“啊?要杀人哪?杀谁呀?他身犯何罪呀?待我速速问个明白。”想到这儿,随即喊了声“刀下留人”,急下雕鞍,走进了刑场。
  王鹏丞相一见郑印到来,慌忙迎上前去,说道:“郑大人,你可回来啦!”
  郑印急问:“王大人,皇上要斩何人?”
  “杨宗保。”
  “杨宗保?他身犯何罪?”
  王丞相把前情详细说了一遍,郑印立即火冒三丈:“什么?杨宗保擅入公主的寝室?杨宗保逼奸?杨宗保杀人?纯为胡言!王大人,你可曾保本?”
  “老夫不信此事,出班保本,圣上不准。”
  “众位大人可曾保本?”
  “众位大人一齐保本,圣上依然不准。郑大人,杨家乃忠良之家,宗保乃忠良之将,倘若杨少帅一死,西夏进犯,由谁挂帅出征?再说,佘太君不在朝中,日后见了佘太君,你我以何言答对呀?”
  群臣也一起来到郑印的近前,恳求说:“郑大人,杨少帅冤枉啊!郑大人,速想办法,搭救杨少帅吧!”
  郑印一见众位大人都为杨宗保鸣冤,毅然说道:“好,好,好!老夫上殿保本!”
  郑印说罢,从鞍鞒上取下打王金鞭,迈步要走,王丞相急忙拦住,说:“郑大人,两声追魂炮已经响过,第三声炮响,人头可要落地啦!此刻上殿保本,来不及啦!”
  郑印一听,心想:“是啊,人头一落地,就是保下本来,又有何用呢?这。。。。。。”随即问道,“王大人,谁是监斩官呢?”
  “驸马周恒威。”
  “老夫先去找他。”
  “找他?”
  “对,先找驸马求个情,迟放第三声追魂炮,那不就行了吗?”
  “唉!驸马是不会准情的!”
  “嗳!这,王大人就不必担心啦,老夫自有办法让他准情!众位大人,你们在此稍等一时,好好看护宗保!”
  说罢,郑印手提打王金鞭,大步流星地来到监斩棚的棚口,对守门的兵丁说:“快快报知驸马,郑印求见!”
  守门的兵丁一见是郑印,不敢怠慢,躬身答道:“是,王爷!”
  周恒威在棚内坐着,刚要吩咐左右前去传命点炮,忽见兵丁进来,跪地报道:“启禀驸马爷,郑大人求见!”
  周恒威闻报猛然一愣:“嗯,他何时还朝?这姓郑的、姓杨的、姓高的和姓呼延的,是辅佐赵氏江山的四大忠良之家。他们素日往来亲密,犹如一家。此时前来,定是与那杨宗保求情,不能相见!可——如何拒绝呢?这——嗯,这么办吧。”周恒威想罢,抬头对守门的兵丁说,“快去对郑大人言讲,公主被人杀害,我心中万分悲痛,不便相见!”
  守门的兵丁站起身来,刚要出棚去禀,不料,郑印大步走了进来。
  周恒威一见郑印,急忙起身,强赔笑脸,抱拳说道:“郑大人驾到,卑职不知,未曾出迎,实乃不礼,万望海涵!快快请坐!”
  郑印边坐边说:“周驸马不必过谦,你我同坐。”
  “郑大人,你巡视边庭,何日还朝?”
  “今日还朝。”
  “郑大人一路辛苦,不在府中歇息,到此有何指教?”
  “嗳!忠勤圣上,何谈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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