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来就不会自以为是，她也不会自以为自己是谁。
“来见我，我告诉你真相。”陌云袖忽然收住了笑容，就好像是一个上一刻还在癫狂发疯的人，下一秒就忽然收敛了所有的狂躁，变得冷静而自制。
这种差异，让人不安。可是在疯子的身上，这种差异却有很寻常。
顾以安并不怕。
但是，她不想再落得跟上次一样！
上次陌云袖被警方抓起来了，然后就说要见她，说是见到她了之后，才会跟警方交代。
然而，见到她了之后，陌云袖就开始借机发疯！
据她所知，陌云袖自从见过她，并且把她给推到磕到后脑勺晕过去之后，她就什么都没说，然后就是薄弈找人给她做精神鉴定……
所以，这一次，顾以安怎么可能还会那么轻易地相信陌云袖？
“你来，我告诉你真相。”陌云袖当然也知道顾以安不会再轻易相信她，所以她又加了一句，“没有任何其他条件！”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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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1章 S市精神卫生研究所
陌云袖的意思很清楚了。
只要你来，我就告诉你真相，不需要其他任何附加条件！
不得不说，陌云袖这话，对于顾以安来说，有着莫大的吸引力。
只可惜，已经上过一次当的顾以安，这一次绝对是没有那么容易相信陌云袖。
对于陌云袖这种人，诚信从来就是一句空话。
“陌云袖，你还真把我当成傻子了。”顾以安冷笑了一声，“你觉得，我还会再相信你吗？”
“可我是真的打算告诉你真相的啊。”陌云袖的声音很是无辜，还带着丝丝笑意，“你来吧，我是真的打算告诉你真相的。”
顾以安不吭声。
她的脸上还带着一抹冷笑，陌云袖这态度，还真是要把她当成傻瓜来欺骗啊。真以为她上当一次，就会再继续上当的吗？
“看样子你是真的不相信我了，这可真让人伤心。”陌云袖戏谑地笑了。
“我要挂电话了。”顾以安冷冷地说道。
“等等！”陌云袖的声音也骤然冷冽起来，当然，态度也认真了，“顾以安，你来见我一面，我告诉你所有的真相，一定！”
……
古默开车，带着她去往s市精神卫生研究所。
“太太，我得跟谈少说一下。”开车的古默，很是认真地说道。
“好。”顾以安点了一下头，没有任何犹豫地同意了。
古默松了口气，她担心顾以安不愿意告诉谈少，她还忐忑了好久呢。
“太太，你是要去见陌云袖是吗？”古默又问了一句。
“对。”顾以安也没有遮掩。
在s市精神卫生研究所，顾以安也就只有陌云袖这一个熟人而已。她不去找她，还能是去找谁呢？
古默也不说什么了，倒是也没有着急打电话。
顾以安有些奇怪，古默不应该立刻打电话告诉谈晋承的么！
大概是发现了顾以安那奇怪的眼神，古默笑了笑。
“太太，只要不是能直接威胁你安全的事情，我不会每件事都报告谈少的。您去见陌云袖，本来是很危险的一件事，但是陌云袖被关在s市精神卫生研究所，研究所是不会同意您跟陌云袖有任何直接接触的。所以，您不会有什么危险。我现在正在开车，打电话容易出现危险，所以可以等到待会儿到了之后，我再给谈少报告。”
古默很直接地把这些话都说给顾以安听了。
顾以安笑了笑，“原来如此。”
古默迟疑了一下，又多说了一句：“太太，谈少只是为了您的安全着想……”
“不必多说，我知道的。”顾以安淡淡地说道，“你做你应该做的事情，便可。”
见顾以安如此说，古默也不再多说什么了，专心开车。
s市精神卫生研究所，是在郊区。
这里建设得倒是很漂亮，雪白的房子，跟别墅一样，看起来一点儿也不像是个关押重症精神病人的地方，反倒像是个疗养所。
显然，顾以安猜测的也没错，这里是研究所，同时也算是疗养所。并非是每一个重症精神病患者都能进来这里的。
陌云袖能进来，一则是她的精神问题的确需要继续研究，二则就是因为她是薄弈送进来的。
可以说，她能进来，更多是因为薄弈的关系。
原本接到陌云袖的电话，并且顾以安决定要来的时候，是真的没有想那么多的。
现在，真的到了，顾以安才发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那就是，人家不给她进去！
也对，除非是报上谈晋承的名字，否则，谁认识她是哪根儿葱啊。
站在这研究所门口的顾以安，傻眼了。
古默也有些好笑，她看着顾以安说道：“要不让谈少打个招呼？”
顾以安咬了咬唇，真心觉得自己也是够无语的。
不过就在这时，她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暮濯。
这位可是关系挂靠在公安部的顾问，找他准没错。
于是，才刚刚开着车子从研究所出来的暮濯，就被顾以安给拦住了。
幸好暮濯是没有关驾驶位的窗户，不然的话顾以安也看不到里面的人是暮濯啊。
看到顾以安，暮濯立刻就把车给停了下来。
顾以安连忙跑到车子前面的驾驶位，“你好。”
暮濯看到顾以安，也愣了一下，“你这是……来看陌云袖？”
完全不必要问暮濯为什么知道，因为太简单不过了。
是个人就能判断出来顾以安过来这里，一定是来找陌云袖的，更别提是暮濯这种专家了。
“嗯。”顾以安诚恳地点头。
“那你现在这是进不去了？”暮濯继续说道。
“对。”
“你拦住我，是想让我带你进去？”
“是。”
“……”暮濯笑了起来，很是无奈地摇摇头，“你还真是不客气。”
“客气没有用。”顾以安很认真地说道，“麻烦你了，不知道你现在有空吗？”
“如果我没空呢？”暮濯笑眯眯地看着她。
顾以安被噎了一下，不过她很快就说道：“如果你没空的话，那就跟门卫说一声就行，耽误不了你一分钟的。”
“那可不成。这里可不是跟门卫说一声就能进去的。”暮濯很认真地说道。
顾以安皱起了眉头，想了一下，她说道：“那要不我给高阳打个电话，让高阳跟你说一下？”
暮濯的眼睛立刻就眯了起来，似笑非笑地说道，“你觉得我需要听高阳的吩咐吗？”
这下子，轮到顾以安无语了。
“那……你要怎么样才肯带我进去？”顾以安算是看明白了，暮濯这明显就是在逗她。
“好了好了，这就生气了？”暮濯笑了笑，“你之前对我的态度也不怎么友好，还不许我小小地报复一下？”
顾以安简直是满头黑线，完全无语了都。
“你要进去也可以。”暮濯点头说道，“这里的管理还是很严格的，所以你要进去的话，必须要有正当理由。”
“正当理由？”顾以安皱眉，“那算了，我还是另外想办法吧……”
“不过，我有通行证。”
还不等顾以安说完，暮濯就果断开口！
顾以安：“……”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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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2章 你怀疑我？
通行证果然是好东西。
有暮濯带着，顾以安和古默一起坐在暮濯的车上，一路畅通无阻地又回到了研究所之中。
从大门里进来之后，顾以安才发现，这研究所还真是大得惊人啊。
如此大的研究所，还真的是挺震撼的。
里面的环境也是非常好，真的像是那些疗养院一样。
可问题是，这里周围的防御非常严密。
那些漂亮的风景，都被高高的栅栏给围着，栅栏的上方，还有铁丝网，而且不光是这些，还有数都数不清的摄像头！
那些摄像头的密度，真是吓死人。
顾以安甚至怀疑，这里的摄像头覆盖，恐怕是真的做到了无死角全方位覆盖。
看到摄像头的时候，顾以安就在想。
如果陌云袖要从这里面逃脱的话，得花费多少力气，她到底有没有可能逃脱？
之前的时候，在看到“陈梦”还原了的录像之后，顾以安就跟高阳讨论过这个问题了。
陌云袖到底有没有可能从研究所中逃出来，去“陈梦”作案。当时高阳给她的回答是，研究所的看守非常严密，陌云袖几乎是没有机会逃出去的。
不过，高阳也没有说是百分之百就完全没有任何漏洞。只能说是，想逃出去，绝对不是容易的事情。
当时顾以安还让高阳再次却确认，看看是不是真的万无一失。不过后来，高阳就没有再跟她交流过这件事情了。
现在，顾以安跟着暮濯一起进来，看到这里面的情况，她才明白高阳为何会那么说。
从这一的地方逃脱，的确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不过，还是不能排除掉这种可能。
“在想陌云袖？”暮濯微微偏头，看向了她。
为了表示礼貌，顾以安坐在副驾驶位上，古默坐在后排。因为暮濯在开车。
顾以安点了一下头，“你应该也知道了‘陈梦’的那个案子吧，死者是李刚的那个。”
“嗯。”
“那你也看到那端还原之后的录像了吧。”顾以安说道，“录像上显示，其中一个有重大作案嫌疑的人，是陌云袖。”
暮濯摇摇头，“不会是陌云袖。”
“我不会认错的。”顾以安非常肯定。
“这里，陌云袖根本是不可能逃出去的。”暮濯非常肯定地说道。
“百分之百？”
“……百分之九十九点九！”暮濯自然也不能红口白牙地随便保证。
“那还有百分之零点一的可能。”顾以安道。
暮濯无奈，“你真的这么想？你不明白我话里的意思吗？”
怎么可能不明白。
只不过明白归明白，然而眼前这情况，无法解释罢了。
如果陌云袖真的跑不出去的话，那么监控录像中的那个被她和高阳确定为陌云袖的人，又会是谁？
这简直就是矛盾，或者说是悖论。
“待会儿我带你去见陌云袖，你自然就知道了。”暮濯也不过多解释。
车子一路开进来差不多有一公里的样子，才在一座白色的大楼前停下。
这白色的大楼，用的是电子门禁卡，不光是要通行证，还要指纹才能开启。
车子停下来，三人一同下车。
顾以安看到了一个有意思的现象。
那就是，大门一次只能容许一个人进出。进出之后，大门会立刻关闭，第二个人要进出的话，也只能是再一次进行身份认证。
“我们能进去？”顾以安站在门口，有些狐疑地看着暮濯。
暮濯顺着顾以安的目光看过去，只看了一眼，他就笑了起来，点点头，“嗯。能。”
顾以安皱眉。
“这门，如果只进行一次身份认证，却有两个人经过的话，应该是会发出警报的吧。”顾以安淡淡地说道。
暮濯微笑点头，“对。”
顾以安皱眉，不解地看着暮濯，“那我们怎么进去？”
“当然是用我的身份认证。”暮濯冲她炸了眨眼，见她还是不理解，暮濯就又多加了一句，“权限问题。”
好吧，这四个字说出来，顾以安就懂了。
刚才进出的那些人，他们的权限不够，所以他们的一次身份认证，就只能让他们自己通过，如果是别人妄想跟着他们一起通过的话，门上的警报器就会自动触发，发出警报。
而暮濯的权限高，他可以带其他人进入，门也并不会因此就发出警报。
顾以安抿了抿唇，“有你这等权限的，有多少人？”
暮濯稍稍一愣，接着就笑了起来，“你怀疑我？不过你怀疑的倒也不是没有理由。”
顾以安却姿势看着暮濯，并未说什么。
暮濯笑了笑，“这里跟我一样有这般权限的，只有三个人。另外两个人，这段时间都不在，就算是他们想要带陌云袖出去，也没有那个时间。还有，那两个人跟陌云袖也没有任何交集。至于说我，高阳已经调查过了。”
“他已经调查过你了？”顾以安愣了一下。
“是啊，不然你以为高阳整天都在无所事事吗？你都能看出来的东西，他作为一个专业的警察，他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暮濯淡淡地说道，“他在第一次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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