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墓阳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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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墓阳宅- 第4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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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等和尚回答,叶一抢先问:“渡劫大师,虚木大师所说的天雷滚滚,外界异变,刚才打的天雷并不是这个世界的天雷之声,是不是外面的世界出事了?。”

我完全搞不明白他说的话,愣愣地问:“外面出什么事了?”

叶一还了些焦急地说:“你先别问,一会再跟你说。”

渡劫和尚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叶一,缓缓地说:“肉身所在,确实是有法术之人想通过某种方式唤醒沉睡之人,这并非天雷之声而是法术招唤出来的声音。”

“大师可有方法梦醒?”

“贫僧亦是束手无策,你把手给我,事到如今,你我有缘,希望能帮助你们。”叶一不太明白的伸出右手,渡劫用手指在上面功了个符号,一阵金光从叶一右手掌心发出,瞬间又息灭,我又惊奇了一次,再细看他右手,什么也没有。

“小小,我有话要对你说,你,做好心理准备,我说的都是事实。”叶一用从未有过的严肃与凝重的语气对我说。

我故作轻松地说:“什么事这么严肃?”

“你,并非穿越。还记得那个潘多拉盒子吗?那个是加了邪咒的盒子,打开之人会长睡不起。”他停下,略带担忧地看着我。

我笑说:“你是指我已经死了吗?”

“不是。”

“叶一,你是不是改不了神棍的习惯?”

“我说的都是真的,你现在,现在只是在你自己的梦中,我来,就是想唤醒你,否则你一直睡下去,直到睡死为止,你不醒来,我也回不去。”

“怎么可能,我要是睡着了一点儿响声我也会醒来,怎么会睡不醒?”

“那是一种邪咒。”

“世上跟本就没有那种什么东西,你骗别人可以,骗我又没什么好处给你。”

“你怎么才相信?这些事跟本连科学都解释不了,杨光他们在外面的世界可能打起来了,可能有人已经遭到毒手了。”叶一越说越急,最后两句竟然吼起来。

“你说有,那你变啊,请个神或者变只鬼出来给我看看啊。”我不甘示弱地吼回他。

他一瞬未瞬的看着我,带着压抑怒气的声音说:“这是你的梦境,你不信鬼神,我的法力便会失效。”

我突然觉得心里荒凉得很,凄然的哈哈大笑起来,他反而有些愣住了,轻唤了声:“小小!”

“你说我在做梦?我们不过是在做梦?喜欢我也只是一场梦是吗?喜欢我也是假的是吗?只是想要我早醒来是吗?”

他抿着嘴,一言不发。

我扑上去,扶着他双臂,在他肩头狠狠地咬下去,用尽全身的力气咬下去,他绷紧的身体,没有用内力抵抗我,也没有哼一声痛。

松了口,放了手,眼泪就再也忍不住哗啦哗啦地掉,我凄然地说:“你不痛,是吗?梦里不会痛,你在做梦,你在梦中,是吗?”撸起左手衣袖,右手一扬,藏在袖里的一柄小巧的匕首握在手中。

他依然不说话,还是刚才站着的动作,动都没动,脸上没有表情,似乎不在乎我这匕首是不是要给他一下。

银光一闪。

“你们在里边吵什么?吼这么大声。”安心的声音在屋外传来,随即门打开,他们三人一起进来,却惊呼一声。

匕首上还滴着血,我的左手臂上一道深深的血痕。

“你不痛对吗?可是我痛得很哪,不是说做梦不会痛吗?这么痛我也没有醒来,你说,为什么?你说啊!”我语无论次地对叶一吼着,他只是铁青着脸,一言不发。

“你疯了?”罗鸣轩首先冲过来,在我手上点了几下穴位止血,“什么事不能好好说?”

“做梦是不是?做什么都无所谓是不是?你不爱我,不需要篇造这些谎言!罗鸣轩,康亲王将我许给你,现在,我们回去成亲,以后不需要再有谁要逃命去。”

刚进门的三人惊愕得张开嘴合不上,叶一依然铁青着脸,一动不动。我转身,越过他们三人,向外面奔跑而去。

天空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下起了雪,纷纷扬扬。

西罗城罗府,我们回来已经五天了,手臂上的伤口已经结痂,仍然占住了罗鸣轩的房间,官生也回来了,记得那时隐约听到了他对官生说:替我看着她……

做梦?可是眼前的一切,最近发生的一切,都那么的真切,痛也那么的真切,不止手臂上的痛,还有心里的痛,都那么真实。

罗府上下确实是在办喜事,每个人都似乎忙得不可开交,但进度却是缓慢得不行,而我却不闻不问,借口养伤,缩在屋子里,谁也不想见,包括官生,包括宁远。可是,来人当中,唯独没有他。

躲在屋子里,从穿越遇见他后,一幕一幕的在脑里重演,他从擂台上解救我,从掉下的山壁上救下我和香桃,还有在在康王府别苑的地窑把我抱出来,在青溪镇带我去看满天的星星,还有二进康王府他对着皇上所说的话,是真的心系于我,还是只是想唤醒我?我真的在梦里面吗?

这天一早,罗鸣轩非要说带我去看些东西,完全无视我阴郁的脸孔。知秋替我换了套淡黄梨花细纱锦缎的广袖衣裙,瞧着铜镜中的自己,脸色苍白得很,最后没有盘髻,只扎了条松松的马尾。

踏出几天没出过的门槛,天空依然阴沉,可就这阴沉的光线也让我感到有些耀眼,许是躲在黑暗的地方太久了。外面有积雪,但过道和小路都被打扫得干干净净的。

罗鸣轩站在走廊上仰头看天空,听见开门的声音转过身来看着我,脸上带了些浅浅的微笑,手上还拿着件披风。知秋接过披风替我系上,还塞给我手里一个暖手炉。

“要带我去哪?”我勉强的扯了个笑容。

“跟我来便是。”他伸出一只手,我只是略略的怔了下,便把手交到他手上,他拉着我七弯八拐的来到罗府一处较偏的地方,月门上写着“梅林”二字,周围还一阵阵的梅花的香气。

“带我来看梅花?”

“喜欢吗?进去看看?”

“好。”我淡淡地笑了下说,知道他的用心,也不忍拂了他的好意。

一进园子,我马上就惊呆了,原来以为不过是种了十来棵梅树,应应景而已,但是眼前,却是一大片看的怒放的红梅,不下百株,十分的壮观,右边一栋两层的小楼隐在了林海里,林子深处还有亭台,我上前深深的吸一口气,惊叹道:“好美啊。”

他上前在最近一的株梅树,折了一枝有一小簇红梅的枝,轻轻地戴在我的头上,我笑说:“你这是不是算叫做‘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他笑而不语,拉着我向深处的亭子走去。快走到亭子时,隐约有些声琴声传来,我停下脚步,皱着眉头说:“还有人 ?'…'”

他带些揶揄地说:“怎么了?没脸见人 ?'…'”

我冷了声音说:“不想见。”

“你还不知道是谁就不想见了?”

“不想。”

他又复拉上我的手,柔声地说:“他弹得一首好琴,听听又不会亏了,就当陪我一起听好不好?”

我轻叹一声,这时传来的琴声温婉而绵长,终是点了点头。

亭内,官生在,这是意料之中,意外的是,他坐在一架古筝前,修长的手指在琴弦上轻轻拨弄。我虽然不懂这些曲子,但是进亭子之后,琴音一转,听着像是孩子的朗朗的读书声,清朗开阔的感觉,仿佛有什么烦恼都可以抛诸脑后。

曲终,官生含笑地说:“小妹,感觉好点吗?”

“好啊,很好听呢。”

“当然好了,这可是疗伤的曲调。”罗鸣轩一脸我不识货的样子。

我白了他一眼,问:“什么疗伤曲?”

官生笑了笑说:“听这些曲子能疗内伤,没伤的可曾添精神。”神奇的东西,可这时我却提不起一点兴趣。

“安心呢?”

“在你们的宅子里,她很担心你。”

我歉意地说:“抱歉,让你们担心了,你告诉她,我很好,不需要担心我。”突然的觉得,把安心交给官生是对的,他对她不但情深,武功高强,还多才多艺。假如真的是在梦境里,至少也有一件事圆满了,想到这,不自觉地露了个笑容。

“笑什么?说出来让我们也笑一笑?”罗鸣轩故作轻松地说。

“我在想,安心以后生了女儿,名字就叫官心吧。”我一本正经地说。

罗鸣轩大笑:“官心——观心——关心?这名字起得太好了。”我也跟着笑起来,官生脸上红晕一片。

有仆人上了几盘精致的菜肴,还有一壶煮好的酒,食物我是没什么胃口吃的了,不过倒想喝点酒。罗鸣轩给我倒满一杯,我端起杯子只见里头还漂着两片梅花花瓣,笑着说:“以花泡茶就见得多了,还有以花泡酒的?”

“这是以花煮酒,这样花的香气就能渗在酒里了。”话还没讲完,我已经一仰头喝光杯里的酒,他皱着眉的给我倒了杯,我又一口气的喝光,他便说:“你这像猪八戒吃人参果一样的牛饮,能品偿出味道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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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切,你们不是流行那句‘感情深一口闷’的吗?还要一口一口的品偿,崇洋媚外。”

“崇洋媚外?什么意思?”官生问。

“崇洋媚外,就是,就是”不是说在我的梦境里吗?崇洋媚外都不明白?这怎么可能是梦里?“就是一种酒。”我胡扯。

“酒?有这百年女儿红好喝不?”

“没有。”我赶紧扯开话题,站起来面对那一片红似火海的红梅说:“真漂亮,要是住在这里就好了。”

罗鸣轩说:“你若喜欢,可以搬过来这里住。”

我一挑眉说:“怎么?嫌我占了你的屋子了?”

他连忙摆手说:“不是不是,你爱住哪里就住哪里。”

我笑了,“你家倒底有多大?有品菊园,又有梅林,是不是还有什么桃园梨园的了?”

“也没多大,梨园是有,规模没有梅林的大,桃园的话,可以清理一个园子出来植上一些。”

“不必了,”我带了些凄凉地说:“不知道什么时候醒来,什么都只是一场梦罢了。”

一时间,他们两静默下来,好一会,官生才说:“小妹,夏候公子有封信留给你。”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封信。

“夏候宁远?”我疑惑地接过信,官生点头,又问:“还要听曲子吗?”

“哦,好。”我随意地应了声,展开信纸,映入眼帘的是一纸苍劲的隶书,信中说,他这次其实是随皇上微服出巡的,皇上因为听信康亲王说我和罗鸣轩有婚约,而和叶一私订终身,一时怒极,不许叶一入皇室,然后返京,让康亲王自己收拾这个摊子。其实灵浠也是个苦命的孩子,康王妃仙逝时,她还不到四岁,康亲王一直没有再立妃,却把灵浠宠得很。灵浠知道不许叶一入皇室之后,一哭二闹三上吊,闹得康亲王也没了脾气,于是秘密见叶一,想让他与灵浠隐世成亲,未料康亲王许各种条件好处,叶一就是不答应,惹怒了康亲王父女二人,以康亲王的性格,定会追杀他,现在,他下落不明。

宁远还说,虽然不知道我和叶一之前闹什么矛盾,但是在一起不容易,珍惜眼前人,他与叶一相交虽然不多,但是了解他是个真性情的人,不轻易说喜欢,说得出的便不容有假,就算有什么事,那怕我不见他,一定不会离得我太远,康亲王虽然对王妃情深却也成府极深。

信中特别的写了一句我前面笑说罗鸣轩的话: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我若有所思,环视了一下四周,除了我们三人和一片红花树影之外,连仆人都退出梅林,鬼影都没一只,他会在附近吗?我明白宁远的意思,叶一的处境很危险,可是,这不是梦境吗?梦境怎么会死?

“他跟你说什么了?”罗鸣轩笑问。

叶一他现在怎么样,这句话差点冲口而出,咬了两次嘴唇才改了口问:“灵浠现在怎么样?”

“你可是两耳不闻窗外事啊,灵浠郡主被人拒婚若康亲王大怒,正追捕此人。”他并没说出叶一的名字,“这事已经成为东南西北四城的老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了。”他双目炯炯地看着我。

“是么,”我淡淡的一笑:“那夏候康有没有暴跳如雷?”

“暴跳如雷倒没有看见,但是他从京城的康王府调来四名高手,还有数百名铁骑射手。”

我沉默不语,官生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我身边,他问:“你真的不担心他?”

担不担心他?他说我是在梦中,梦中,需要担心吗?我牵起他们各一只手,他两对望了一眼,不明所以,我闭起眼睛,两只不同的手与我握着,温热从掌心传来,有血有肉的人,那么真实,怎么会是在做梦?倏地睁开眼,松开他们的手恨声说:“不担心!”

两人双视一眼,官生说:“不说这个了,我们喝酒吧。”于是三人又复坐下,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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