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末皇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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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末皇戚-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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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赐回道:“陛下厚福,伏泉早慧,臣以查明防治瘟疫之策必是其献无疑。”

    “善,传旨不其侯,明日带其侄入宫觐见。”

    ……

    一场封赏很快就过了,除了伏泉几人,其他人有功臣子皆有所赏,不过多是虚职而已。刘宏入宫以来,国库无钱,宫里的值钱财物也被窦氏洗卷得差不多,接手桓帝基业时可以说是一穷二白,这次能赏华佗张仲景这么多钱已是很不错了,而其他臣子能不给则不给。

    杨赐几人倒无所谓,毕竟其都出自豪门大族,家资颇富。他们出了宫门,便分道而行,毕竟若不是此时防治瘟疫,他们是不可能走到一起的。外朝中朝自古难两立,曹嵩还好毕竟只是宦官养子,其养父曹腾也未做太多害人之事,可是段颎不同,不说其他单单只是他投靠阉宦,逮捕士人,帝师杨赐就耻于与他为伍,这些天共事也未与他多说几句。

    段颎也知道如此,分别后单独率先走了,不过却未回自己府邸,而是去了中常侍王甫府上。今日未到他陪伴陛下,在府上歇息。

    进了府中,很快便被苍头引入府里,见了王甫。一番客套,便聊起正事。

    “纪明,瘟疫之事已完,那事情过几日便开始吧。”

    王甫说完,段颎立即行礼,口中称“诺”。

    “郑飒此贼最是狡猾,汝抓捕后,必须给我严加拷问,办下铁案。”

    “正要向王公禀报,坊间传闻郑飒与渤海王刘悝合谋不轨,欲谋大位。”

    王甫诧异道:“此事当真?”

    “传闻耳,不足道也。”

    “哈哈,真是天助我也。”

    两人很快便定下了如何打击王甫宫里敌对宦官的策略,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宦官之中也有对头,为了权利即使曾经合作,也只是一时之计而已。

    伏泉当然不知道这些事情,此刻他正回程途中,而他车上赫然坐着赠他美玉的麋良,不知何故,他出了瘟疫防治点,便看到这位徐州世叔。待麋良知道伏泉正是献了瘟疫防治之策的治瘟郎时,欣喜之极,强自要求坐上他的马车,一同回程。

    “世叔到城外疫情发生之地所为何事?”

    “特来看看,有无良机。”

    良机?对于麋氏这类大商贾来说,还未做官,那什么是良机?

    伏泉不解,问道:“区区瘟疫之地,有何良机?”

    麋良眯着眼扫视了伏泉一眼,眼中精光一闪,良久才说道:“未想汝这聪慧郎君竟不知,瘟疫之地看似险恶,其实乃富贵起家之地也。”

    伏泉一愣,疑惑道:“小侄不明,请世叔解惑。”

    “雒阳土地肥沃,人口众多,田亩本是一地难求,而今却不然了。”

    “瘟疫?”

    “汝既已明了,吾便不多说了。余今日来此,观其他往来之人,怕是雒阳世族不少都已盯上此地了,世叔劝汝一句,若是想要购地,当尽早。”

    “受教了。”回是这样回应,可是心里却很不好受,毕竟这些受灾受瘟百姓本就疾苦,受了此等天灾,生活更加不易,而那些世家大族却已经伸好手,准备掺和进这暴利的买卖里,岂能让他不产生同情?

    “求田问舍”一向是是人们最热衷的话题之一,古今亦然。世家如何购地,麋良话语虽然简略,但已经说得很清楚了。雒阳土地本多为良田,然大水之下无数灾民无钱无粮生活,唯有卖地求活。不过此地业已发生瘟疫,有心人推波助澜之下,价格自然大跌,世家豪族此时入手自然轻而易举。待缓个几年,这些本就是沃野的土地,立马又是良田,不论出售或是自己安排家仆垦殖都是一本万利的事情。

    强取豪夺,古今类同,到头来苦的还是百姓。

    此时七月,已属盛夏光景,天气炎热,伏泉心道幸好及时止住瘟疫扩散,否则若是瘟疫突然爆发,人畜病死无数,控制不住,后果不堪设想。想到此处,心里不由对华佗、张仲景两人的医术十分敬佩,毕竟能在古时这种医疗设施如此简陋的时代,及时治疗感染百姓,历史上留下神医、医圣之名果然名不虚传。

    车队缓缓走向雒阳城,路边的官道已于来时不同,行人稠密,客商往来频繁,更有公子郎君,仕女小娘得了雒阳可以通行之令,出来踏青,大汉京都繁华热闹可见一斑。

    车外的马夫高声喊道:“少主,马上要进城了。”

    伏泉起身站在马车前,远望这满载汉族兴衰的古都,繁华依旧,一点也没有受到大水的影响,往日如何,雒阳禁令解除以后,现在还是一样。

    汉朝的肉食者们从来都不会真正关心民生疾苦,都在争权夺利,这其中有皇帝、有外戚、有宦官以及那些所谓的士人君子。

 第十四章 考校

    作为大汉京都,雒阳地处黄河中游南岸,跨伊、洛、涧几条河流,北倚邙山,南对伊阙,东据虎牢,西有崤坂,素有“河山拱戴,形胜甲于天下”之誉,典型的王气所锺。

    王莽篡汉后,长安先后数次被攻破,人口锐减,满目荒凉,昔日的恢宏与繁盛荡然无存,光武中兴汉室,因长安残破,便定都雒阳。

    毕竟雒阳也是一个恃险防御、虎踞龙盘的地方,“调在中枢,西阻崤谷,东望荆山,南望少室,北有大岳三河之分,风雨所起,四阻之国”。居天下之中,地理位置险要,历来为兵家必争之地。

    加之伊洛平原地力肥沃,周围水路发达,漕运便利,南来北往商贾络绎不断,可以很好的解决京师的供应问题,使皇帝坐镇中央,遥控天下,集中精力维护自己的统治。

    “董卓那厮怎就忍心将它付之一炬?”

    想到以后的雒阳的大火浩劫,伏泉心中愤怒难平,为这座见证汉族荣光的古城哀叹。

    雒阳有城门十二座,南有四门,由东向西依次为开阳门、平城门、小苑门和津门,其北门东为谷门,西为夏门,直通北宫。东门由北向南依次为上东门、中东门和耗门,西门由北向南依次为上西门、雍门和广阳门。蔡邕曾说:“平城门,正阳之门,与宫连,郊祀法驾所由从出,门之最尊者也。”以平城门为尊,既说明其为正门,又说明洛阳是朝向是座北朝南,以南为尊。

    车队到了东门,众人走旄门入城,旄门亦又称望京门,从这走离侯府最近。

    东汉定都也有一百多年,雒阳经过历代皇帝建造,也是恢弘异常。城南北长九里,东西宽六里,划分二十四街,人口十万,虽不如西汉之长安,亦为天下巨城。

    一行人回到府邸,伏泉还未歇息,便听到家中仆从议论,细听之下才知晓,自己那位便宜的皇帝姨父,明日要召伯父与他入宫觐见。

    未做他想,伏泉吃了饭食见了伏完后,便回屋倒头就睡了,毕竟他现在的身体还在发育,今日出城已是十分劳累。

    翌日,还在赖床的伏泉被夭儿早早拉起,为他梳洗打扮。今日进宫,不是平常时候,穿着打扮需十分得体。

    换了家仆送来的衣服,出了屋子,便去向伯父伯母请安,此时伏完已换好朝服,几人问好后,便吃了饭食,召唤苍头备了马车进宫去了。

    东汉的宫廷,自光武皇帝刘秀定都雒阳以来,多数皇帝都在修建,建的是恢宏大气,透露出一股厚重的历史底蕴,让人不由思索这一百多年里,宫廷里发生的许多阴暗之事。

    皇宫主要分为南、北两宫,两宫之间以有屋顶覆盖的复道连接,南北长七里。所谓复道,是并列的三条路,中间一条,是皇帝专用的御道,两侧是臣僚、侍者走的道。每隔十步还设一卫士,侧立两厢,十分威武。

    南宫的北门与北宫的南门两阙相对,有“两宫遥相望,双阙百余尺”之誉。整个宫城平面清楚地显示出一个“吕”字形,南宫是皇帝及群僚朝贺议政的地方,北宫主要是皇帝及妃嫔寝居的宫城,地位比南宫更加重要,因而建筑极尽豪华气派。

    两人走走停停在北宫里,直到来到一处宽大的宫殿里,上书德阳殿,观其规模应是北宫附近最大的宫殿。

    殿前自有禁军卫士守卫,伏完让伏泉守候,自己上前与卫士相谈。未久,那卫士进入殿内,再而复返,身后跟着一年轻寺人。

    那寺人白面无须,面容狠厉,看了二人,行了一礼道:“奴婢张让,见过君侯、小郎君,两位随吾来,陛下在殿内久候多时。”语言虽然尊敬,不过语气里却天生有一股傲气,似乎不太将两人放在眼里。

    张让?他就是张让!那个史书里祸国殃民的大太监?未来的十常侍之首?

    伏泉跟在伏完后面,眼神仔细观察前方带路的张让,有那么一刻他想上前手刃这人,可是想了想便作罢了,因为杀了他又如何?

    张让没了,也许会出现下一个李让、赵让之流,毕竟皇帝需要外戚宦官的中朝对付外朝士人,维护自己的权利,这也是王甫一派被刘宏铲除后,宦官势力大减,加之无得力外戚,刘宏快速让张让、赵忠上位的原因,甚至不惜喊出“张常侍是我父,赵常侍是我母”的话来,以表示对他们的信任。

    殿内传来一阵男女嬉笑的声音,想了想,伏泉便知道一定是历史上有名的好色君主刘宏在作怪,毕竟能在皇宫里如此胆大妄为的,除了他也没谁了。

    果然,在一处红木屏风外等候,张让进去未久,便听到里面传出声来,“让二人进来。”声音听着年轻,年岁应该不大。

    之后随着张让带路,两人进了屏风后,便看到一偏偏郎君正跪坐于高高在上的案几前,正是小皇帝,此时他脸色有些红润,身旁娇俏宫女脸色亦有些羞红,想来正是刚刚嬉闹的结果。

    两人站在皇帝身前,伏泉跟在伏完身后,随后行礼,口中一齐喊道:“见过陛下。”

    刘宏摆手说道:“卿乃孤家人,勿需多礼,何况此次孤只是来见见孤的治瘟郎的。”

    “诺。”伏完回道,随后让开身子,眼神示意伏泉上前。

    得了伏完眼色,伏泉上前道:“外侄檀奴见过姨父。”

    “甚好,都长这么大了,孤听杨师言道,汝献了治理瘟疫之策,不愧是孤之外侄也。”

    “陛下妙赞,小侄愧不敢当,不过是幼时童趣,爱好观察而已。”

    刘宏大笑,看了眼伏泉道:“果如杨师所言,不卑不亢,从容不迫,有君子之风也。”随后又看了眼他身旁的伏完,说道:“卿真是教了个好侄子。”

    伏完拱手道:“孩童顽趣,陛下不可当真,当心骄纵了檀奴。”

    刘宏听了伏完声音,心中有些不喜,暗道这姐夫脾气不能改改,总是小心翼翼,断了他的谈性,不过并未深究,想及自己今日的想法,便问道:“汝今年虚岁十二,所学如何?”

    伏泉恭敬行了一礼道:“感念姨父关怀,小侄五岁读《孝经》,七岁读《论语》,八岁读《诗经》,十岁读《尚书》,现今在读《春秋》。”

    “倒也不错,我便考校一二。”

    伏泉略微一怔,开玩笑自己读书是读了,可是不管前世今生都未认真,普通考校都是蒙混过关,能过吗?但是事已至此,对方是皇帝,只能硬着头皮说道:“诺”。

    “这次瘟疫是大水之后所发,汝便已大水作诗赋一篇吧。”

    什么?不考经学,却考诗赋,伏泉瞪大了眼睛,似乎不相信自己所听。后来略略一想便释然了,历史上的灵帝刘宏不就是十分喜欢诗赋?他考校诗赋倒也正常。

    脑中一阵搜肠刮肚,突然灵光一闪,装作临时想到,随即行礼道:“小侄有感,请姨父静听。”

    “说吧。”灵帝摆摆手,示意他说,显然不相信这孩子能做出什么好诗赋来。

    伏泉吸了一口气,状若疯狂的喊道:“黄河西来决昆仑,咆哮万里触龙门。波滔天,尧咨嗟。大禹理百川,儿啼不窥家。杀湍湮洪水,九州始蚕麻。其害乃去,茫然风沙。被发之叟狂而痴,清晨临流欲奚为。旁人不惜妻止之,公无渡河苦渡之。虎可搏,河难凭,公果溺死流海湄。有长鲸白齿若雪山,公乎公乎挂罥于其间。箜篌所悲竟不还。”

    一诗喊完,满殿皆惊!!!!

 第十五章 朝堂募捐

    殿内静的可怕,伏泉所喊之诗气势恢弘磅礴,偏又让人动情,他又悲情呐喊而出,而且诗中充分描绘了洪水的恐怖,令人不由得代入其景,从而神往。

    “箜篌所悲竟不还,箜篌所悲竟不还……”伏泉念完稍久,刘宏这才醒悟,嘴里却不断重复这句,眼中似有水雾,似乎还未回过神来,后来看了眼伏泉才大赞道:“妙极,妙极,虽体裁出新,但诗赋甚好,真乃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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