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末皇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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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末皇戚- 第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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颠覆大汉。

    众人都明白,刘宏这位大汉皇帝是铁了心要捧鸿都门学上位,从里面出来的人或出为刺史、太守,或入为尚书、侍中,更有封侯、赐爵者。何谓一步登天?这就是一步登天。需知最优秀的太学生毕业后也不过授予秩几百石的郎官而已,与鸿都门学出来的学子相比,他们简直弱成渣渣了。

    在汉代,号称以《禹贡》治河,以《洪范》察变,以《春秋》决狱,以三百五篇当谏书,治一经得一经之益也,可以说经书是为官的基础。这一直是无论是学习古文经学还是今文经学的儒家学子引以为豪,甚至赖之生存的命根,刘宏此举无疑是釜底抽薪,将他们的为官的途径彻底打压,勤学苦读一辈子,竟不如人家会写字画画,作诗词歌赋有前途,如何能让这帮太学生安稳?

    一徐州学子茫然问左右:“张君以后会出仕否?”

    周围顿时死一般的静,众人茫然相顾左右,无人为其解答。

    会,肯定会的……天下大乱的那一天,党人得逞的那一天。袁绍,没了袁赦,你终究还是和历史一样,得到了袁家倾斜而来的政治资源,只是如今自己来了,大汉还会在你们的指挥下,就此覆灭吗?伏泉抬头望着天空,心中默默道。

    自从袁赦死后,雒阳城里的袁家人最高兴的便应该是袁绍了。为何?只因为袁家那影响朝堂的政治资源已然全部向他涌来,这一点在雒阳城里格外明显。

    因为袁绍竟然不在低调,反而大肆招摇的开门接见宾客,他那已故党人领袖李膺的女婿的身份,对他身价名望助力太大,消息传出,袁府顿时间成为了各士人争相拜访的宠儿,有名望实力者皆被袁绍招揽。而与此同时,越来越多在通缉名单上的党人堂而皇之的入了雒阳城里,进了袁绍府邸谈笑风生,视朝廷的通缉如无物,若不是有袁家二公默许,谁敢让袁绍如此胡为?

    而且袁绍不止招收各地慕名而来的士人那么简单,他更是在大肆招揽死士,就连宦官中常侍赵忠都曾私下言语道:“袁本初坐作声价,好养死士,不知此儿终欲何作?”

    可是怀疑是怀疑,谁敢当面向皇帝检举这件事,而且即使检举,谁能查到袁绍图谋不轨的证据?有袁家的政治资源倾斜,即使是赵忠这样的宦官也不敢真的和刘宏谈及此事,这时代的大汉的第一流门阀不是随便说着玩的,连皇帝也不会真的逼急袁家。

    只说一点,去岁十月,刘宏下旨以屯骑校尉袁逢为司空。虽然袁逢晋位三公非常正常,但若是三公中的司徒是袁滂的话,这就十分令人震惊恐惧了。袁逢成为袁氏家族连续四代人以来出的第六位三公,这不仅是空前的,而且也是绝后的,更加惊人的是,袁逢与袁滂居然同时担任三公。

    同一个姓氏、同一个家族同时占据三公中的二个位置,自从王莽时代以来再也没有出现过,因为皇帝不可能不知道权利落于一家的后果,但刘宏真的这么做了,除了说明皇帝对袁家的信任以外,也只有用袁家成员在官场上拥有惟我独尊的优越地位来解释。或许如果不是袁赦在宫中的权利太大,已经严重影响宦官和士人之间的争斗,刘宏也不会对他下狠手,毕竟袁家的政治势力真的太强大了。

    当然,这事情伏泉无法阻止,他也曾让伏完令人抓捕党人,不过几次都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而失败,后来袁绍来信希望自己劝说伏完不再麻烦,又提起了当年送信相助一事。伏泉明白,抓捕失败定是袁家势力所为,也就不再让伏完抓捕了,反正抓不到,不如答应袁绍,还能还了当年的人情。

    天空突然变灰,春雨来的急促,无数雨丝滴落脸庞,一众人等并未散去,只是久久望着那此时已无熟悉马车踪迹的道路久久不语,或许,之后这其中又有不少人将会离开太学那个他们曾经为之向往和自豪的地方。

    之前太学屡遭宦官打击,学风日衰,但还不乏热血之辈,振臂一呼时有人应,如今无数人离去,剩下之人冷静谨慎许多,太学宛若一潭死水,即使偶尔掀起一丝涟漪也会很快尽归于无。并不是说太学再无忠直之辈,他们大多只是选择了沉默,这便是所谓的哀莫大于心死吧。

    车轮转转,伏泉令马夫回城,向皇宫而去,他今日倒不是去值守,而是想去看看自己那出世不足两月的皇子表弟,多做亲近。没错,自己那皇后从母终是生了孩子,或许是冥冥注定,或许是伏泉穿越而来的蝴蝶效应,总之,原本历史上无子的宋皇后生了一个皇子。

    刘崇,伏泉那位表弟的名字,崇者,嵬高也,有高贵、兴盛的意思,名字也算不错。本来刘宏有意为他起名刘协的,不过后来在伏泉刻意找了诸般理由和宋后说“刘协”名字不好时,刘宏挨不住皇后请求,这才改了刘崇这名字。

    开玩笑,历史上的汉献帝可就是叫刘协,这名字在伏泉看来犯忌讳的太多,虽然他不迷信,但谁知道会不会因为取了这名字而又让历史走上老路,毕竟自己穿越而来,这事情也是玄乎的很。所以,这名字太过敏感,还是改了为宜。

 第一百八十五章 援益州定平板楯

    五月,以卫尉刘宽为太尉。匈奴中郎将张修与南单于呼征不相能,修擅斩之,更立右贤王羌渠为单于。

    七月,修坐不先请而擅诛杀,槛车征诣廷尉,死。

    自臧旻之后的匈奴中郎将张修未经朝廷允许,将和他关系不好的南匈奴单于呼征斩杀,又立右贤王羌渠为单于。此事被上报朝廷,张修因此而被下罪,朝廷用囚车召他到廷尉治罪,最终论罪当诛。

    对此,伏泉只能说张修自己作死了,朝廷岂能容他这等两千石大员,如此肆意妄为,今日不经请示便斩单于,明日难道就不会斩皇帝大臣呢?而且南匈奴并无异常,他如此作为说不得引起匈奴暴乱,为了给天下交代,是以他必须死,没人能解救他。

    巴郡板楯蛮反,遣御史中丞萧瑗督益州刺史讨之,不克。

    崇德殿里,刘宏勃然大怒,将手中奏章摔掷殿内,斥责朝堂百官荐举官员无用,连连大呼道:“萧瑗、萧瑗,一州之兵竟不克区区蛮夷,坏朕大事!坏朕大事!”

    众臣虽不解皇帝之意,平叛不利也很正常,为何刘宏会如此激动发怒,但毕竟这次选官派遣是他们的责任,都是低头沉默不言语,等待皇帝问责。一时间,崇德殿里,只有刘宏大喊的声音,不断回响。

    喊得累了,刘宏这才安静下来,脸上神情淡淡,不知在想什么,之后环顾四周,最终目光停在伏泉所在,语气愤怒道:“令,御史中丞瑗槛车征诣廷尉;令,羽林中郎将泉假节,行益州刺史事,领兵往援。”

    话语落下,满殿寂静,随后公卿百官都行礼道:“陛下英明。”伏泉先是一愣,随后也和百官称颂皇帝,没想到自己千盼万盼脱离雒阳的牢笼,竟然会在今日,真是人生际遇,处处都是意外。

    不其侯府里,随着伏泉即将出征的消息传遍府邸,府里众人自然是忧喜不断,比如伯父伏完的敦敦教导,为国尽忠,伏泉自然是任自己这位大人随意诉说,心中仅记一点,他说任他说,只是我不听。

    比如伯母刘华嘱托要爱惜性命,切勿将自己置身险地,伏泉本想反驳她,战场之上哪有不危险的,不过后来看她又大了肚子,自然不敢顶嘴。不得不感叹伏完这播种机般的生儿效率,同时也对刘华这多产能生养的体制感到叹服。

    当然,最令人头疼的便是刘坚了,知道自己将要远征,这女人第一时间跑到自己屋里,大骂自己“不知死活,背恩忘义。”

    要不是看刘坚是个女人,伏泉觉得自己早就动手了……恩,自己舍得吗?算了,有句话说得好,汉家的公主都是母老虎,打不得骂不得,偏偏还要忍着,自己和她说到底只是情人关系,就被如此针对了,可是他还发作不得,要是被府里上下知道两人关系,说不得伏完拿把长剑对他劈来,斩了他这个有辱门风的家伙。

    朝廷明旨发出,命羽林中郎将伏泉行益州刺史事,率羽林两百人,赶赴战场往援。益州蛮乱,诸郡郡兵虽败不克,但损失不多,并未伤筋动骨,伏泉想来如果不是怕自己一人赶赴益州路上会出事情,以刘宏那抠门的个性,说不得连自己这两百羽林的出兵赏赐都懒得给。

    自从西邸开设,朝堂公私之前皆入其中,已经无人知道皇帝到底有多少钱了,而那些钱的用途也没人知道,反正除了国家大事,剩下的都成了他私人挥霍了吧?伏泉看来刘宏这位皇帝也是妥妥的一个“汉武帝”,只是他没刘彻那么幸运,有父祖的积蓄名望给他挥霍,毕竟桓帝可是在宫里连一分私房钱都没给他留下。

    光和二年,巴郡板楯蛮乱不克,御史中丞萧瑗槛车征诣廷尉,羽林中郎将伏泉,假节,行益州刺史事,奉旨领兵往援。

    益州刺史部,郡、国十二,县、道一百一十八。益州刺史如今驻广汉郡雒县,要到很多年后,才会移治城都。除了汉中、广汉、蜀郡、益州等几个郡汉人颇多外,其他的郡国,几乎全是蛮人。这些本土蛮人,其实就是当年的巴国后裔,秦惠王并巴中,给他们种种优待。他们一样姓中国之姓,读中国之书,唯一使用的语言也是汉语,当然,讲的不是普通话,也不是河雒音。

    秦时,巴郡蛮,以巴氏为君长,世尚秦女,其民爵比不更,有罪得以爵除,其君长岁出赋二千一十六钱,三岁一出义赋千八百钱,其民户出幏布八丈二尺,鸡羽三十鍭。汉时,南郡太守靳强请一依秦时故事,历来安顺,到了世祖光武皇帝时,才有一支潳山蛮始叛。被大军平定之后,徙其部众于江夏。又过了百年,到了穆宗孝和皇帝时,因为收税不均,又叛了,以后历次叛乱……

    板楯蛮,即古之巴人也。当时因巴人中的彭人助武王伐纣,使用木板作为楯牌,冲锋陷阵,所以被称为板盾蛮,并因此受到周的优待。后来,周室覆灭,巴人的优惠也随之被取消了。到了秦昭襄王的时候有一只白虎,纵横秦、巴、蜀、汉等境,伤害千余人,无人敢挡。昭王闻报,想派军队,却又因为白虎游荡不定,时隐时现,派军队难以抓捕,于是重募国中有能杀虎者,赏邑万家。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于是当时巴郡阆中有夷人,能作白竹之弩,乃登楼射杀白虎,终平虎患。昭王很高兴,但因为他是夷人,不想加封食邑。于是派人和他们部落刻石会盟。盟曰:“秦犯夷,输黄龙二双;夷犯秦,输清酒一锺。”与此同时,秦又恢复了原来周那样的优惠,一户免夷人一顷田之租税,即使有十妻,也不收口算之钱赋,伤人、杀人可以用钱财来赎罪免死,后人称此为“白虎复夷”。

    到了秦末,太祖高皇帝为汉王时,以利征募板楯蛮兵为驱使,天下平定下来的时候,因为助汉王还定三秦,又受到汉的优待,遣返其渠帅罗、朴、督、鄂、度、夕、龚七姓回巴中,世代不交租赋,但其他夷户,一岁交一次,每口四十钱。

    当然,这个条件已经很好了,比秦时的还要好,毕竟汉代百姓的三赋,随便哪一个交的税赋都比这多。板楯蛮的七姓渠帅首领们对此很高兴,接受了这个待遇,从此世代服从汉廷的命令。

    因为板楯蛮天性劲勇,汉代郡守甚至经常带他们去打仗平叛。不过随着东汉中央对地方控制力下降,导致地方政治败坏,贪官污吏经常欺压板楯蛮,导致他们日子渐渐过不下去了。蛮人性起,就聚众反汉,不过却后来的太守以恩信降服之。

    但现在安静了没几年,这次板楯蛮夷又反了,只是他们这次造反的原因又是什么呢?一路轻装疾行,伏泉骑在马上,便赶路便思索着。

 第一百八十六章 一州蛮乱惊蛰起

    伏泉一行两百人快马一路疾行,过三辅,经汉中,直奔往益州广汉郡,全长一千余里的路程,用了十余日,终是到了益州地界。

    益州,其治下土地多为古代巴国和蜀国所统治之地,所以也称它为“巴蜀”,在它将治所移向城都后,因城都附近原为古蜀国所辖,故又称其为“蜀”。巴蜀之地,四面险固,自古险塞万分,后来诗仙李白一句“蜀道难,难于上青天”,足以说明益州山路的险峻。不过,道路难行,却难掩盖它的富庶。

    自古便有蜀地富饶,财富土沃,沃野千里,土壤膏腴,果实所生,无谷而饱。女工之业,覆衣天下;名材竹干,器械之饶,不可胜用;又有鱼盐铜银之利,浮水转漕之便。益州国富民强,户口百万,四部兵马,所出必具,宝货无求於外。家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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