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臣风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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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臣风流- 第1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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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墨道:“你们谁愿意去并州探测煤矿?”

    何谕今天跟过来,本就有讨份差使的想法,刚才程墨一开口,他便想不管差事怎么难办,先把差事接下再说,于是道:“卫尉要是不嫌我能力低下,我便走一趟,怎么样?”

    这些天,程墨一直在考察何谕和齐康,何谕相对沉稳些,也阴狠些,探矿这事,更适合何谕,他今天要不跟来,程墨也要找他。

    “好。不过这事可不容易办,又得去荒山野岭,你可愿意?”程墨道。

    何谕道:“万死不辞。”

    荒山野岭怕什么,辛苦两年,换来锦秀前程,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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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79章 白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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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鼓三漏,急剧摇动的匡床慢慢平复,帷帐里,霍书涵俏脸靠在程墨胸前,喘息未歇。

    程墨一手轻抚她光洁如绸的肌肤,一手把她圈在臂弯。

    霍书涵换了个舒服些的姿势,轻声道:“前几天母亲过来,提起了你。”

    “嗯。”程墨轻声应着,知道霍书涵定然还有后续。

    果然,霍书涵接下来道:“这次的事,你闹腾得太大了,父亲有些不高兴。”

    有些话,由夫人出面,比男人自己出面要好。霍光这是让霍书涵劝他呢。程墨亲了亲她的额头,柔声道:“接下来未央宫要安装管道,还有得他们说嘴呢。”

    刘询起码得避开几天,群臣上朝也不方便,这些人,不找点事,刷刷存在感,总是不甘心。主因在朝臣们,不在他。

    霍书涵自是明白这个道理,轻叹道:“父亲还是不愿意做这个系统吧?”

    以霍光的强势,只要他肯出声,谁敢多话?又不是嫌命长。

    程墨不好在老婆面前说老丈人的不是,道:“想必岳父考验我呢。”

    他真相了。霍光是在考验他,但不是考验他的能力,而是考验他的忠心。在霍光看来,程墨只有对霍氏家族绝对忠诚,将霍氏家族的利益放在第一位,才能接过他的权力棒,他才能安心隐退。

    如果不是霍云、霍山几个儿子资质平平,霍光早就把所有资源交给儿子了,何用如此煞费苦心地考验程墨?女婿再好,总究隔了一层。

    霍书涵深知父亲的脾气,知道他不放心,道:“以后我常回娘家吧。”

    常去娘家走走,缓和夫君和父亲之间的关系,说不定两人能亲近些。

    程墨心疼地道:“你不要夹在中间。”

    如果他得靠老婆的裙带关系,靠老婆为他奔走,还算男人吗?

    霍书涵道:“母亲也盼我能常回娘家看看,并不完全为了你。”

    程墨笑道:“岳父怎么会想到请岳母出面,跟你说这些?”

    他为了不让霍书涵为难,朝廷里的事,大多不回家说,夫妻俩闲坐,总说些轻松话题。霍光这是打破规则啊。

    霍书涵隐隐觉得,父亲定然拿程墨没办法,才会让她劝程墨,只是父亲在她心里,一向如山般伟岸,她不愿承认父亲也会有束手无策的事,这几天每每念及,便把想法岔开。

    “父亲年纪大了,身体不好,你让着他些。”霍书涵最后只能这么说。

    “嗯。”程墨应了,喉咙里低笑一声道:“看在老婆大人的份上,我也得对老丈人好啊。”

    这话就有些调笑的意味了,他的手在被子里乱动,霍书涵被撩拨得双颊红晕,娇嗔道:“正经些。”

    虽是娇嗔,却只见妩媚,哪有半点不快的样子?程墨心跳如雷,拉过被子一盖,帷帐再也藏不住春意,不知过了多久,匡床又急剧摇动起来。

    第二天散朝,刘询宣程墨去宣室殿,摒退内侍,低声道:“大哥有没有听到什么闲言碎语?”

    皇帝没有家事,自然也不会传八卦,刘询这么问,定然有原因。程墨略一思忖,道:“不知陛下指的是什么?”

    朝廷中常常谣言传言满天飞,从没安静的时候,你不说清楚,我怎么知道你什么意思?

    刘询面前的几案上有时摆笔架、砚台,有时随手搁他没看完的书,有时堆放霍光送来的奏折,但从没有摆过匣子,而且这个匣子还很精致。程墨说话间,眼睛不免多看匣子两眼。

    刘询从袖子里掏出一把小巧的钥匙,打开匣子的锁。

    程墨这才知道,这匣子是上锁的,他满眼问号,道:“这是?”

    什么东西这么重要啊,身为皇帝,还亲自把钥匙放在身上?

    刘询打开匣子,取出一块折得四四方方的白绢,白绢上有墨迹。匣子里只有这张写了字的白绢,再无别物。这块白绢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这是扫地的内侍在茅厕门口捡的,他不敢擅专,交给小陆子,小陆子交给朕。大哥看看这上面画着什么。”刘询把白绢递给程墨。

    程墨深知事情非同寻常,郑重接过白绢,打开一看,原来是一幅画,画中一老一少两个男子站在一起窃窃私语,对另一个年轻男子指指点点。画画的人画工实是不错,廖廖几笔,把站在一起的两年男子画得维妙维肖,可不就是霍光和程墨。被他们指指点点的年轻男子头戴冕冠,身着冕服。

    程墨把白绢放在一旁,行大礼,以额触地,道:“陛下明鉴,臣对陛下断无二心,更不会和岳父背后议论陛下。”

    身为臣子,背后议论君王,想干什么?皇帝疑心重的,更会怀疑这两人商议要取他而代之。偏这绢只有图,没有一言半语,更让人猜疑。

    刘询再信任程墨,也是皇帝,一旦涉及皇位,怎么会不多心?程墨想到这绢的恶毒用意,额头冷汗渗出。

    刘询起身扶起程墨,道:“大哥想差了,我不是怀疑你。”

    “?”程墨抬头看他。

    刘询叹道:“大哥看这图,着冕者的五官不肖我,这人定然没有见过我。而大哥和霍大将军的面容却维妙维肖,这人是见过你们的。我想,会不会羽林卫中有谁无意中得罪了人,这人设局,陷害你?”

    他只说有人想陷害程墨,而不说有人想陷害霍光,盖因霍光有废立皇帝的历史,他要看刘询不顺眼,随便找个借口废掉就是,不必在背后指指点点。

    这图看起来,更像程墨向霍光陈说刘询的不是,劝霍光废掉刘询。

    “嗯?”程墨重新拿起图细看,果然刘询的五官画得不像。

    刘询居于宣室殿,除近身的内侍宫人之外,见过他的内侍不多。

    “陛下说得是,我即刻着手调查。”程墨道。

    刘询道:“三天时间够不够?我会尽量约束内侍不要乱走。”

    不让内侍到处乱走,有心人便不能传递消息,方便程墨调查。

    “谢陛下。”程墨感动地道。

    刘询笑道:“你我兄弟,说这些就见外了。”

    看到这图,他也惊疑不定,可想到程墨资助他读书,待他如亲兄弟,他的心渐渐安定,再三盘问捡到白绢的内侍,越问越疑心有人要借他的刀,要程墨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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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80章 不知轻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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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捡到白绢的内侍名叫远志,家底殷实,父母生了六个女儿,才盼来这么一个儿子,特地请私塾的先生起了这个名字。

    父母是把他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怕摔了,要月亮不会给星星,一味宠他哄他,只要他高兴就行。这样长到六岁,那年元宵节,他吵着要看花灯,父母想也没想答应了,六个姐姐也吵着要一起去,于是一大家子一起进城赏灯。

    街上人山人海,姐姐和婢女们看什么都觉得新鲜,渐行渐远,他嫌父亲走得慢,吵着要去找姐姐们,父亲只好让婢女带他去,然后他和婢女一起被人贩子拐走了,几次转手被卖,最后去势卖进宫中。

    他进宫三年,一直在宣室殿扫地。

    程墨看面前的小内侍惶恐的小眼神时不时偷瞟他一眼,又惊慌地垂下眼睑,似是要观察他有没有恶意,又害怕被他发现。这样掩耳盗铃的小孩子太可爱了,他神色缓和了些,温声道:“白绢是怎么捡到的,说说。”

    “回卫尉的话,奴才扫地扫到茅厕门口,见地上有一块白绢,就过去捡起来了。”远志说话间,又飞快睃了程墨一眼。

    程墨道:“就这样?”

    信你才有鬼了。

    远志连连点头,道:“就这样。”

    程墨道:“你上过私垫吗?白绢上写的是什么?”

    远志只是摇头。

    十月天气,北风很大,白绢又轻又薄,远志负责打扫院子,他指的捡到白绢的地方是露天,那里如果放一卷竹简,短时间内可能还在原位,若是放一块小小的白绢,一眨眼的功夫,就被风刮走了,哪会叠得端端正正让远志捡?

    程墨摸了个底,宣室殿的内侍,几乎没有一个识字。字都不识一个,更不可能会画画。他让小陆子借一匹内库的白绢出来,对比之下,发现画画的白绢颜色偏暗,质地没有内库的白绢细腻。

    管理内库的内侍道:“卫尉,您的白绢大概出自东市。”市面上随便能买到的东西,哪里用得着跟内库的贡品对比?一眼看去,很明显是富户用的物事。

    程墨几乎可以肯定所谓的茅厕门口捡到云云,全是托词,分明是有人带进宫中,这个人是谁,只能着落在远志身上。

    程墨闲闲道:“你的养父送你入宫时,曾说过让你富贵后出宫见他,对吧?”

    远志惊慌地抬头,道:“奴才……”

    提起最后买下他的那个男子,他小小的身子不停打颤,那人太可怕了,一天打他三四次,喝醉酒了打他,赌输了打他,每次总把他打得遍体鳞伤,他在宫中日子虽然不好过,好歹没有人打他啊。

    程墨对齐康道:“带他的养父过来。”

    “我说我说,”远志慌忙道:“求卫尉不要叫我养父进宫。他把白绢交给我,让我说是在茅厕门口捡的,要是让他知道您不相信,他会打死我的,呜呜呜。”

    说到最后,他掩面呜呜咽咽哭了起来。

    他口里的养父,是把他卖进宫的男子,叫什么名字他不知道,只记得在他手里一个多月,如在地狱,最后男子不知从哪听说让他去势进宫,宫里会给一大笔钱,便磨了菜刀,强行切除他胯下的东东。他流了很多血,又疼又怕,以为自己会死了。

    “你养父给你的?”程墨确认。

    远志边哭边点头,小肩膀不停抽搐。

    程墨道:“你在宫里,他怎么把东西交给你?”

    “丁公公带我见他。”远志道。

    丁公公便是丁荣了。他自从从掖庭拨到宣室殿后,很快和宣室殿的内侍们打成一片,人缘比老实木讷、做事死板的小陆子不知好了多少倍。远志的养父何宏便是通过他,把远志送进宫的。

    丁荣被叫来,很爽快地承认白绢是他交给远志的:“陛下前天赏赐大将军的东西是我送去的,我刚出宫门不远,便遇到何七郎,他说有东西捎给远志,求我转交。我看他爱子情深,便答应了,又想远志进宫,他难得见一面,便跟他约好时间,让他在宫门口候着,把远志带到宫门口,让他们父子说一会儿话。卫尉,可是有不妥么?”

    说话间,丁荣不时瞟一眼几案上的白绢,眼露疑惑。

    “当然不妥。宫里的内侍随便和外男见面传递东西,这次递进宫的是一块白绢,下次若是递进一把菜刀呢?”程墨淡淡道,转头吩咐齐康:“查查那天宫门口谁当值。”

    齐康答应一声,快步去了。

    丁荣脸都白了,跪下道:“我一时失察,求卫尉责罚。”

    程墨说得对,万一真的有人悄悄带进一把菜刀,趁皇帝没防备,确皇帝两刀,他就万死莫赎了。他在皇帝跟前越来越得重用,正盼着皇帝长命百岁,他有一天能够接替小陆子,成为中常侍呢,谁都能死,皇帝可不能死啊。

    程墨道:“你回掖庭吧。”

    “什么?”丁荣疑惑道:“卫尉?”

    您老人家可不能这样啊,怎么能说翻脸就翻脸呢,我求你责罚,不是随便说说,表白一下认错的态度吗?丁荣腹诽着,还以为程墨开玩笑,陪笑脸道:“卫尉可别吓我。”

    他还想当中常侍,好好风光风光呢。

    “不吓你。”程墨对站在旁边的小陆子道:“即刻把他交给于贤。”

    于贤是掖庭的头儿。

    小陆子早看不惯丁荣到处出风头的样子,只是他一向没心计,不知怎么办好,现在有了机会,马上喜气洋洋答应一声,吩咐人把丁荣带走。

    来真的啊?丁荣走到廊下,才回过神,大叫道:“卫尉,求您让我向陛下辞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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