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臣风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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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臣风流- 第20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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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媒可不是随便找找就成,一来得是信得过的亲戚朋友;二来得身份压得住;三得能说会道。要不然安国公也不会找程墨,东闾英更不会想要程墨担此重任。

    程墨道:“请谁也不合适啊,你上次把安国公得罪惨了,他发誓要结一门比你更显赫的亲事,昨天还跟我说,想让张十二尚公主。”

    尚公主?曹山心里打了一个突,他脑子乱糟糟的,完全没想到刘询的姐妹都没能长大成人,便在巫蛊之祸中去世,女儿还没生出来,上哪尚公主去?他再也坐不住,道:“我现在就去。”又想到刚才揪着安国公的衣领,只好作躬请程墨陪同。

    程墨还想看好戏呢,自然满口应承,当下两人一起去了安国公府。

    张清已经回府,安国公派人叫他过来,确认曹容真的离家出走,藏在永昌侯,不禁夸赞道:“儿子,好样的,给为父增光了。”

    他因为张清的婚事而焦头烂额,这下子算是扬眉吐气了。这回,只要安安心心静等曹山来求他便成了。果然,等不到一个时辰,门子便进来禀报:“阿郎,永昌侯和平阳侯求见。”

    程墨到安国公府,一向不用通报,门子都是见惯了的,此时进来通报,完全是做给曹山看,顺便提醒安国公做好准备。

    安国公故意把锦衣脱了,换了家居常服,叫府里的歌伎上来唱曲跳舞,又吩咐摆上美酒香肴,自斟自饮,然后才让门子请程墨和曹山进来。

    这么一耽搁,两人便在门口站了小半个时辰,曹山越等越心焦,不停在朱漆大门前走来走去,道:“他不会把亲事定下来了吧?这可怎么办?”

    要不是张清的亲事定了下来,何必大半天不请他们进去?

    程墨心里偷笑,故意装作愁眉苦脸的样子,道:“要是这样,令爱只好做妾了。”说话间,还不忘给另外一个门子丢眼色。

    那门子身材胖把,约莫三十几岁年纪,是几个门子的头,平时和程墨很熟,这会儿把程墨和曹山的对话听在耳里,见了程墨的眼色,趁曹山没注意,闪身进了门槛,把程墨的意思禀报了安国公。

    安国公刚夹了一筷子菜,听了门子的话,一拍大腿,道:“还是五郎心思细密啊。”待门子出来,又自言自语道:“曹山啊曹山,你不是假装清高,看不起我么?现在想求我?哼,门都没有。”

    曹山说什么低调过日子,与世无静,安国公半个字也不相信,私心里以为,曹山自恃有皇室血脉,看不上张清这个国公之后呢。

    先前的门子又在路上磨蹭了两刻钟,才出来道:“阿郎请两位侯爷入内奉茶。”

    程墨故意埋怨道:“安国公怎么没迎出来?这也太小瞧人了。”

    论起来国公的爵位比列侯高,但程墨是皇帝跟前的红人,无论如何安国公都不敢怠慢才对。

    曹山心急如焚,哪敢计较这么多?他一边往里急走,把程墨落后面,一边道:“不出来迎就不出来迎吧,别跟他计较就是了。”

    程墨几乎笑破了肚子,道:“你等等我。”

    曹山还等着程墨敲边鼓说好话呢,哪敢不听?勉强站在小径边等他,脸上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道:“你年纪轻轻,怎么走这么慢啊?”

    假意带路的门子虽然不知程墨葫芦里卖什么样,但看两人一个淡定一个焦急,也能猜到程墨在戏弄面前的老头,忍笑忍得很辛苦。

    安国公府占地面积比不上永昌侯府,但规格摆在那里,也比平阳侯府大些,门子见程墨戏弄曹山,故意引他们走了很多弯路。程墨看出路径不对,也不说破,只是慢吞吞走在后面。

    这么一来,到厅堂便走了小半个时辰,院子里的光线已经暗了下来,天眼看就黑了。

    曹山见前面的院子透出灯光,丝竹之声不绝,不禁愕然,问门子道:“安国公可是有客?”

    要是他在宴客,自己还怎么开口提亲啊?女方父亲亲自上门提亲,传出去,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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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20章 发疯

    安国公面前的酒杯里,盛的是程墨用蒸馏法制出来的高度白酒,酒香扑鼻,满室皆香。

    程墨对白酒没什么兴趣,前世除了在宴席上不得不喝之外,基本不碰白酒,来到这个时代后,对流行的浊酒更是滴酒不沾。之所以会摆弄出一套工具,整出高度白酒,却是因为大年三十,一家人围坐吃团圆饭,顾盼儿埋怨浊酒不够香醇。

    要香醇还不容易?程墨花了两个晚上,画了图纸,送到张清那里,很快做出成套工具,于是高度白酒提前几百年横空出世。

    不过,白酒刚面世,还没传扬开,只有几家通家之好,如安国公之流近水楼台先得酒,得以先尝为快。

    前几天酒送来时,安国公闻到酒香,尝了一口,便舍不得再喝,今天为了装逼,才倒一杯放在桌上。

    天气暖和,窗户半开,清风徐徐,酒香在风的吹拂下,已弥漫一室。

    安国公闻之欲醉,忍不住喝了一口,等了一会儿,程墨和曹山还没到,咽了咽唾沫,又喝了一小口,心想他们要再不来,只怕一杯酒就要被自己喝光了。他思忖着,看了看旁边的酒坛,犹豫着要不要藏起来,要不然若是曹山开口问他讨要,他给不给呢?

    就在他纠结不已时,门外的曹山也在纠结。门子不知程墨的计划,吱吱唔唔半天,一个清晰的音节也没吐出来。

    走在后面的程墨可不管曹山怎么想,越过他,迈步进了门槛。

    门子松了口气,扬声道:“两位侯爷到。”

    来了啊。把酒坛藏起来已来不及了,若被曹山瞧见,反而落了下乘,倒不如大大方方放在桌上,反正他就是要装逼,要馋曹山嘛。安国公急忙正襟危坐,装模作样端起只剩半杯酒的酒杯,放到唇边轻呷一口,道:“好酒啊好酒。”

    这就装逼上了?程墨“扑哧”笑出了声,好在丝竹之声大作,曹山又心事重重,没有听见。

    曹山见程墨进去,只好跟了进去,脚步有些沉重。刚走到廊下,便听里头安国公大声喊好酒,不禁更为郁闷,拉住前面的程墨,道:“我们来得不是时候吧?”

    从永昌侯府过来时,还只是未时末,怎么一转眼,已是晚饭时间了?不请自来,赶上人家吃饭,不大好啊。

    程墨道:“既来之,则安之,有我呢,怕什么?”

    “多谢,多谢。”曹山感激不已,连声道谢,道:“等会儿还请永昌侯为我多多美言几句,促成这桩亲事。”

    “那是自然。令爱对张十二情深义重,我定然成全她。”程墨胸脯拍得山响。

    能不成全吗?人就住在他家呢。

    曹山进门,见灯下四个身段儿窈窕的美人翩翩起舞,靠墙的桌后坐着一个灰白胡子的老头,不是安国公是谁?他一双眼睛来来回回巡视厅堂三遍,确认只有安国公一人,于是露出笑容,道:“你倒懂得享受。”

    程墨已在安国公旁边坐了。

    安国公挥手示意歌伎退下,再次端起酒杯放到唇边呷了一口,砸巴砸巴嘴,道:“好酒啊好酒。”

    程墨别过脸偷笑,你可真会装。

    曹山是喜酒之人,细细一嗅,空气中果然有酒香。他顾不得和安国公见礼,大走进过去,抢过安国公手里的酒杯,仰脖子一饮而尽,只感满口醇香,美妙无法言传。

    安国公不干了,道:“你怎么抢我的酒?”

    “还有没有?”曹山瞪眼问,一眼瞥见桌上的酒坛,一把拿起来取下盖在上面的盖子,顿时满室都是酒香,他喉结上下滚动,拿起酒坛凑到唇边,仰脖就要喝。

    安国公心疼得不行,一把抢过来,道:“曹子平,你要抢劫吗?”

    酒坛被抢回去,曹山央求道:“给我倒一杯呗?”

    “不行,”安国公严辞拒绝,道:“我总共就这么一坛,自己都不舍得喝,哪有多余的给你?你跟我很要好吗?”

    这逼装得有点过了。程墨笑吟吟看两个老头为一坛酒争得脸红耳赤。

    曹山低头瞥见看桌上的酒杯,拿起来伸出舌头就往里头舔,一副兴犹尽的样子。

    安国公觉得恶心,道:“我行行好,这杯子送你吧。”

    曹山舔了好一会儿,直到酒杯再也舔不出酒味,才依依不舍放下,道:“我们在外面等了半天,你却在这里喝酒?哼,你倒自在。我们就要成为亲家了,这酒难道你不该分我半坛么?”

    话一出口,曹山心情大好,原来求亲的话也不是那么难以说出口嘛。

    安国公心里舒爽得不行,嘴上却是不饶人,道:“你不是说坚决不同意这门亲事吗?我儿十二郎已和东闾英的闺女结为秦晋之好了,我怎么会和你成为亲家?”

    “什么?十二郎的亲事定下来了?”这一瞬间,曹山真是欲哭无泪,怪只怪自己一心想把女儿嫁个小门小户的人家,才导致今天女儿沦为妾侍啊。

    安国公得意洋洋道:“就在昨天啊,我儿已封列侯,就是公主也尚得,娶东闾英的闺女还不是手到擒来。”

    果然被程墨说中了。曹山悔恨不已,对程墨道:“永昌侯,你说现在怎么办?”

    你刚才可是拍胸脯保证过的,现在总得想办法把东闾英家的亲事退了,娶我的闺女吧?

    程墨一副很为难的样子,道:“可惜来迟一步,我也无能为力啊。”

    你不是挺会拿乔吗?那就看看谁装得过谁吧。程墨自是不会拆穿安国公的谎言,不仅不会拆穿,还为他圆谎。

    曹山一屁股坐倒在椅上,想起年前程墨两次上门替张清求亲,都被自己拒绝了,害得女儿只能为妾,心就跟油煎似的,接着一股无名火自心头升起,不是生别人的气,而是生自己的气。他越想越生气,挥拳砸向面前的酒杯,酒杯应声碎成几片。

    程墨见他脸色狰狞,突然出手,忙道:“张伯父不是不知道令爱跟随十二郎离家出走的事么?你要是早点答应这门亲事,岂不是没这些波折?”

    曹山咬牙切齿道:“要是亲事不成,女儿又不肯回来,我就死给你们看。”

    瞻前顾后地活着,也没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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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21章 成了

    灯光摇曳,满堂皆静。

    曹山自己并没有意识到,在高强度的酒精刺激下,他胆气壮了不少。

    安国安心道:“还好,没掀翻桌子,只是寻死。”想是这样想,却赶紧把桌上的酒坛紧紧抱在怀里,生怕曹山发疯,毁了这坛好酒。

    程墨双手抱胸,意定神闲道:“平阳侯啊,命是你的,你若想死,我也不好拦着,只是你可曾想过,你死后,令爱还是得为妾啊。”

    曹山恨恨道:“我死都死了,管她做不做妾呢。”

    大有死了干净的意思。

    程墨笑得不行,这人就是死了,也是个胆小鬼,看看戏演得差不多了,便敛了笑,道:“这不还有我吗,哪用得着寻死觅活?你先坐下,有我这个大媒在,保管令爱欢欢喜喜嫁进安国公府。”

    “真的?”曹山眼前一亮,一双保养极好的手紧紧攥住程墨的手,道:“你不骗我?”

    想想自己几十年的人生,天天像缩头乌龟一样过日子,弄到后来反而害了女儿,他便心如死灰,想一死了之,偏偏没有勇气抹脖子上吊投河,正不知怎么办好,没想到程墨像及时雨,解了他的燃眉之急,让他不用生死两难。

    程墨先抽回被他攥紧的手,道:“当然是真的。东闾氏也好,公主也罢,哪比得上自己情投意合的爱人?令爱和十二郎心心相印,我怎么会不成全他们?伯父,你就允了这门亲事吧。”

    安国公早就在等程墨开口了,万一戏演过了,把曹山逼死,两家不仅做不成亲家,还会成为仇家,以安国公的性子,怎么会树曹山这样有皇帝亲戚的仇家?当即满口答应,道:“既然是五郎保的媒,我自然应允,以后我们就是亲家了。”

    曹山还担着心事呢,眉头锁得紧紧的,道:“那东闾英那边怎么办?”

    要是被退了亲事,只怕会怀恨在心啊,谁不知道东闾氏是老牌世家,祖上多有在朝为官者,门生故吏遍布天下,得罪他们,没好果子吃。

    程墨前段时间和安国公分析利害,指出东闾氏现在空有世家之名,并没有世家之实,最近三代都没有居于六百石以上的官员,第四代子孙走马章台,多不成器,以后实行科举制,更没有出仕的机会。一个家族没有优秀的子弟支撑,能维持世家之名多久?

    霍显倒是出自东闾氏,但嫁出的女儿泼出的水,能帮得了娘家多少?霍光当权二十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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