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十七年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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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祯十七年秋- 第1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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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腾蛟便在粮饷和驻地上做文章,再利用顺军内部的矛盾,把郝摇旗、王进才收为亲信,将郝摇旗委任为督标副总兵,不久晋升为总兵,王进才亦授总兵。

    至于田见秀,袁宗第,刘体纯等大顺朝所封的侯伯,则备受歧视,既不安置驻地,也不供应粮饷,使他们根本无法在湖南立足,随只得率部离开湖南,进入湖北,与正围攻荆州的西路顺军回合。

    西路顺军由李过、高一功等部组成,他们并非同李自成一到南下,而是由陕西北部,绕道汉中南下,于四月间在湖北山区休整一段时间后,在六月底率兵东下,占领荆门州、当阳二城。

    七月底,李过、高一功等九营人马,会攻荆州,但清廷荆州副总兵郑四维据城顽抗,顺军围攻半月未能破城。

    八月底,东、西两路顺军于荆州会合,李过、高一功等人才知道李自成身死的消息。

    此时,清廷的湖广总督佟养和,开始频繁派出使者,招抚两路大顺军,而大顺军这时也已经无路可走。

    清廷以湖广之地委之,又许予高官厚爵,让大顺军归降清廷,挥师南下直取湖南,但却因为李过、高一功等人坚决不肯剃发,而始终没有达成投降协议。

    这时湖南巡抚堵胤锡,得知于何腾蛟合营后,被排挤出湖南的东路大顺军与西路大顺军会合后,驻于荆州、澧州一带,便亲自赶赴荆州同李过商谈会盟之事。

    堵胤锡于何腾蛟,在对待大顺军的态度上,完全不同,何腾蛟对大顺军是想方设法的排挤,而堵胤锡却赞同王彦的观点,认为联合大顺军,是朝廷站稳脚跟的关键。

    彼时朝廷已经丧失了几乎所有的野战精兵,而清兵却拥兵百万,朝廷在西南的兵马,早以糜烂,如果这数十万顺军再倒向清廷,那大明的西南之地,立马就会被打个稀烂。

    堵胤锡看见顺军的重要性,随率数十骑突入李过营中,陈说厉害,说以忠义之道,并许以官爵,给于粮饷,声泪痛激,随感动李过等人。

    在大明于清廷之间,同文同种的大明,自然比剃着金钱鼠尾的满清,更容易让顺军接受,众军再得到堵胤锡的保证后,李过、高一功、袁宗第、刘芳亮、吴汝义、田见秀、刘体纯等大顺军将领,随俯首听命,归顺了大明。

    (本章资料来自顾诚先生的南明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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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3章 祭天地檄文讨清

    汉室不幸,恨失两京。

    兹彼虏君无道,掳我皇帝,毁我衣冠,杀我百姓,坏我庙号,使天下鼎沸,黎民凋残。

    彼时中原板荡,国祚南移,此虏沐猴而冠,欲图中原,以胡虏之身而妄称中华,而我堂堂大明,岂容此虏欺辱耶?

    炎黄热血,岂无人哉?

    本镇授天子诏书,率粤师复楚地,郑国姓起闽地之众,复浙中,而后会猎金陵,则半壁可定,汉室可兴矣。

    今大起三军,誓诛此虏,郊天祭地,檄示布闻,告庙兴师,克期进发。

    广州城外,旌旗猎猎,一万七千余名将士,衣甲鲜明,抢如林,旗如云,整齐肃然的立在高坛之下。

    王彦身穿坚甲,背披红袍,脚踏蟒靴,头戴凤翅红翎盔,站在高坛上,大声诵读着讨清檄文。

    一股股杀气,随着他的话语,在天地间蔓延,肃杀之气,笼罩在正个广州郊外。

    高坛下,近两万大军,在如此气氛之下,随着将校,齐声大呼,“复楚地,诛北虏”,声音直冲霄汉。

    王彦占在高坛上目视众军,心中也是一阵激荡,他相信此次入楚,必然能建立一番功业。

    呼喊之声,持续片刻后,王彦才示意大军安静下来,而后他才走下高坛。

    这时立在坛下相送的苏观生、刘顺、何刚、李邦彦等近百文武,齐齐向他长揖一礼,“吾等预祝国公爷马到成功,荡平北虏,复兴汉室!”

    王彦闻语,默默点头,该交代的他早以交代,于是便在众人的注视下,蹬上亲卫迁来的战马,一挥马鞭,高声呼道,“大军出发!”而后便决然而去。

    此时随着他的动作,立于坛下的近两万人马,也随之运动,两千人的亲卫骑兵,首先催动战马紧随在他的身后,而后各营人马依次而动,化作一条长龙,望北而去。

    苏观生等人,以及出城观看的广州百姓,望着了绵延向北的人马,心中不禁一阵感叹。

    明与清的战争,在岭南山脉之南的广东百姓,感受并不迫切,仿佛是发生在遥远的天边一样。

    他们觉得大明那么大,北方闹了那么多年的流寇,他们还不是一样生活,所以明清之争,或许不能影响到他们的生活,但这次王彦祭天出征,却让他们第一次感觉到,原来他们离战争已经这么近了。

    王彦的军队离开广州后,不几日就到了韶关,在往前走就是绵绵不绝的岭南山脉。

    彼时天气已经转凉,王彦让大军稍作休息,重新换上了鸳鸯战袍,才继续赶路,但天公却不作美,尽然下起了毛毛细雨。

    这时王彦站在路旁的小坡上,看着绵延数里的道路上,明军踩着泥泞而进,每隔一段距离,就有几名喊着号子,努力推动炮车的士卒,他的心头不禁担心起来。

    一旁的戴之藩见此,随道:“国公爷,山路难行,加上昨天下了一场冬雨,我军的炮车基本都陷入了泥泞之中,恐怕还要半月,才能赶到湖南。”

    王彦的军队,除了编制了一个两千人的骑营和一千八人的步营之外,剩下的就是仿照戚公编练了四个三千多人车营。

    其中忠武营七千五百人,为两个车营和一个一千多人的指挥使亲兵队,而王彦的督标亲军,亦是两个车营加上一个亲卫马军和亲卫步军。

    车营的编制,使得王彦大军携带了四百余辆大车,大小佛郎机六七百门。

    如此多的装备,辎重,想要翻越岭南山脉,其中的困难也就可想而知,但车营是明军最大战力所在,也是王彦对抗清军的依仗,顿时使他陷入两难。

    这时王彦听了戴之藩的话语,又看了在泥泞中,挥鞭抽打骡马的士卒,不禁摇了摇头,“大军速度太慢了,本督在韶关时,看见朝廷邸报,何腾蛟与堵胤锡已经准备与清军开战,本督这个速度,怕是走到湖南,仗已经打完了。”

    戴之藩闻言,皱眉思考后道:“末将看着天气,近几日内可能还有雨下,车营实在难以通过岭南,不如国公率马营和步营先行,末将留后,待天气稍晴,再督军入湖南与国公会合。”

    王彦看了一眼山路上,绵绵数里疲惫不堪的大军,只得点了点头,“如今也唯有如此了。”

    当下王彦便让大军在前面的乐昌暂住,他则在带足半月口粮,银十万两后,先行翻越岭南。

    十二月中旬,一只四千余人的兵马出现在章宜境内,湖南郴州府的官员得之后,连忙派人查看,才知是王彦人马。

    十二月二十日王彦带兵来到郴州城外,彼时兵马早以没了出广府时的精锐模样,郴州官员出来相迎,但却只同意他带着少量亲卫入城,大军必须驻扎在城外。

    王彦见此,也不生气,毕竟这年头官军比匪军的明声好不了多少,当下王彦也没有进城,而是给予郴州令白银两千两,让他帮忙采购一批粮草,送到军中来。

    当夜王彦就在这郴州城外杀鸡宰羊,令士卒饱食,次日一早便率兵北上,进入衡阳府的地界。

    与在郴州的冷遇不同,王彦进入衡阳府时,却得到了士绅的接待,而其中原由,自然是王彦先一步,派遣快马报给了衡阳王氏家族。

    王家文士很多,王彦之大伯王朝聘曾两中副榜,三伯和四伯也都是郡文学,三家子弟中多承习诗书,琴棋书画无一不精,所以王氏乃是衡阳一带有名的大族。

    二十五日时,王彦进达耒阳县,知县与王氏族人出城相迎,王彦的父亲虽是偏房,也已经与衡阳王氏分家,迁往长沙发展,但宗族之间的联系却不会断。

    如今王彦位居大明国公,地位尊贵无比,衡阳王氏自然也因此沾光,所以族中长老,居来拜见。

    王彦与诸人一一见礼,而后依然驻兵城外,便随族人会到族中。

    在拜祭祖先之后,王彦才开始与族老交谈,才得知族兄王夫之已经被湖南巡抚堵胤锡征召,让他将族兄招入麾下的盘算顿时落空,不过他的另一位堂兄王介之却在家乡讲学,王彦随决定稍作休整后,顺路前去拜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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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4章 弱冠系虏请长缨

    崇祯十六年,张献忠陷长沙,下衡州,原本世居衡阳的王氏家族,为避兵祸,南迁至耒阳。

    张献中入川后,一部分王姓族人迁回衡阳,但大部分却留在了耒阳。

    王彦拜祭宗祠后,在耒阳休息一日,而后便起兵往衡阳而去,不过此时在他的队伍中,却多了二十多名王氏子弟

    王氏乃书香门第,这些子弟都是识文断字的年青士子,不少人已经得了秀才功名,王彦作为王氏家族在朝中官位最高之人,自然要对族中小子进行提携。

    王彦离开耒阳之时,还与族中长老商议,说服了王氏宗族,继续南迁到粤地,助他经营诸多生意。

    自耒阳北上的道路,因为有耒水之便,又有王氏备好的舟船,所以王彦两日间就到了衡阳城外。

    大伯与大哥讲学的书院就在城外,王彦随在王氏子弟的带领下,去书院拜见大伯王朝聘和大哥王介之。

    书院建在山角竹林之中,有溪流穿行而过,颇具魏晋之风。王彦来到书院外之时,里面正传出阵阵诵读之声,让王彦不禁想起来了他年少时,跟随王夫之治学的日子。

    这时他走进书院,王朝聘与王介之早以知他到来,连忙起身行礼,口道:“拜见楚国公。”

    王彦先受一礼,而后才回礼,拜见王朝聘与王介之。

    王朝聘有三子,大子王介之,二子王参之,三子王夫之,其中二子王参之死于大西兵之手,而王彦小王夫之十于岁,所以他与王介之虽然同辈,但年龄上却相差甚远。

    王彦与二人已有数年为见,此时相见心中不禁唏嘘不已,彼时他未及弱冠,现今他已经蓄上胡须,而大伯与大哥都已经两鬓斑白,过了半百之年。

    王彦本是想请王介之出山,辅佐于他,但看见他的年纪,怕是受不了战场上的奔波,恐怕只能作罢了。

    三人坐定,除了叙旧之外,身为士大夫,难免忧心国事,随在不知不觉间又将话题拉回到眼下局势上来。

    不觉之间,王朝聘便讲到了湖广总督何腾蛟,这位举足轻重的人物身上,“腾蛟奉便宜之命,招降闯军,本该加以任用,当有一番作为,但其轻信傅上瑞之言,一心排斥闯军,而与章旷一起,认为用北人不如用南人,用外镇不如用亲兵,养望敌而逃之响马,不如养战得住脚跟之南兵。想靠新募之军来弹压闯军,驾驭外镇,但事实上,却既弹压不了响马,也驾驭不了外镇,反而耗费了楚地民力,使百姓离心。”

    王介之亦道:“何督急于拼凑一帮心腹班底,不用闯军,而是派遣下属前往广西、贵州等地招募兵将,凑齐了一只三万人的督标、抚标亲军,但新募之兵,哪能与闯军相比,其结果除了让闯军离心,就是加重三湘四水的负担。今岁朝廷所征之税,每亩已经是往昔的六倍以上,湘民恨腾蛟,不下于恨土寇也!”

    王彦听两人之语,随知招抚顺军之事,并非像朝廷邸报上所言的那么顺利,而湖南的局势也并非他之前想的那么乐观。

    这时王彦不禁庆幸,他带足了银饷,不然只凭那三十万两白银来到楚地的话,不知道面临多少麻烦。

    此时他得知楚地真实情况之后,心中又有了一丝忧郁,明军内部如此离心离得,那何腾蛟同堵胤锡发动的攻伐湖北之役,恐怕将不会那么顺利,甚至还将有失败之危险。

    彼时国朝与清廷做战,除了他在扬州大胜一场之外,几乎每战皆败,如此之下明军士气已经跌至谷底,若此次又败,那必然动摇朝廷在西南的根基,而王彦是绝对不会允许,这样的失败。

    这时王彦心中有了心事,在衡阳便待不下去,王朝聘知王彦之意,也知道他远本是想请他与王介之出山,只是他二人都已经是半截身子入土之人,无法帮他出谋划策,但却为他推荐了一名得意弟子,衡东人谢旷,字道武,帮他参赞。

    王彦在书院中与那谢道武相谈,见他不卑不亢,颇有才学,善于兵事,随收在帐下作为参军。

    王彦离开书院时,王朝聘将书院两百余名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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