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帝子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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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帝子婴- 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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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好在鲍生对自己的忠心,完全不用怀疑,自己做的这些事,只能是先让鲍生误会着了。

    打王翦小报告一事,在子婴的考虑中完全没有必要瞒着王翦本人,正大光明的告诉王翦反而更不会让王翦反感,如若真的偷偷摸摸进行,哪怕之后王翦明白子婴此举的作用,也会对自己心存芥蒂。

    事不宜迟,晚一天行动秦王的猜疑也就加重一分,既然鲍生已经为自己准备好了现成的材料,鲍生告辞之后子婴便径直着人备马,去了王翦的营帐。

    “吾欲遣使密报于秦王此简,将军观之当否?”子婴和王翦二人已是极为熟悉,故而也没有过多的客套,两人一坐定,子婴便从怀中取出鲍生早就准备好的书简交于了王翦。

    王翦取过大致一看,先是惊诧的看了子婴一眼,见子婴表情平淡并没有多少情绪波动,便继续疑惑的看了下去,没多久仿佛想到了什么一样,王翦的表情突然变得凝重了起来,额头上也突然渗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说起自保,王翦绝对是揣摩秦王心思的高手,要不然也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派遣使节,向秦王讨要田宅。

    子婴打自己的小报告,按理说最应该瞒着的人便是自己,然而子婴却反其道而行之,正大光明的把准备诋毁自己的密信交予自己观看。

    如此举动,只能说明一点,子婴的密信针对的并不是自己,而是密信的接受者,当今秦王赵政!

    想到这里,人老成精的王翦自然马上便理会了子婴的意图,而这也是自己先前疏忽掉的一点。

    故而不由得惊出了一身冷汗,不过好在为时不晚,尚有补救之机,子婴的密信一到,想必秦王的忧虑便会减轻许多。

    看完密信,王翦将信郑重的往桌子上一放,擦拭了一下额头的汗珠,长吸一口凉气缓缓说道:“此事甚微,君上要不再加上点其他的事项?”

    想明白前因后果的王翦,第一反应便是,密信上只不过写了自己酗酒这么一点小事,前往别作用不大,要不再给自己加点黑材料。

    “仅此一事足矣,多则生疑。”子婴回道:“待到与楚决战,为时尚早,将军莫要怪子婴污将军之威名。”

    王翦的黑材料,挖的话自然不止这一件,然而与楚国决战还不一定需要等多久,自己自然也不能仅仅往咸阳送这一份密信,其余的污水,可以下次再泼。

    不过子婴在选择上,自然也是有针对的选择一些不痛不痒,无伤大雅,虽然违反军纪然而却在秦王的忍耐范围内的事项密报。

    见完王翦,剩下的便是需要把密信送往咸阳了。

    做戏得做全套,为了让秦王有一种王翦并不知晓此事,而是子婴暗中送过来的错觉,必然不能派出军中之人作为使节前往,除此之外那便只能通过邮人传递过去了。

 第141章 蹭饭吃

    秦代“邮人”相当于如今的邮递员,出乎大多数今人想法的是,秦代我国已经发展出了较为完善的邮递业务,不但可以为政府传递公文发令,也可为私人邮递家书。

    为了防止“邮人”因为懒散耽误时间,按规定“邮人”们需要记录下每天自己途经的地点和里程,收信的吏员们甚至需要记下收到信的详细时间,以备上级检查。

    子婴把竹简用绳子系好,糊上封泥,然后在泥面上盖上自己的印章,这才派人在傍晚时分,悄悄地送去平舆驿之中。

    所有的举动,都像是真的背着王翦在打小报告一般。

    ……

    第二天一早,军中尚未开饭,鲍生便顶着一脸的黑眼圈来到了子婴的帐中,显然鲍生昨晚休息的绝对不算好。

    “昨日回帐之后,吾左右思量,君上若欲取秦之军心,唯有以君心予之一途?”

    “先生此言何解?”子婴疑问道。

    “昔吴起为魏将,与士卒最下者同衣食。卧不设席,行不骑乘,卒有病疽者,起为吮之。卒母闻而哭之。人曰:‘子卒也,而将军,自吮其疽,何哭为?’母曰:‘非然也。往年吴公吮其父,其父战不旋踵,遂死於敌。吴公今又吮其子,妾不知其死所矣。是以哭之。’”

    鲍生没有直接回答子婴,而是给子婴讲了一个当年吴起仕魏时期的记载。

    吴起吸脓疮的故事,在前世可以说是家喻户晓,这一段记叙,子婴自然是心知肚明。

    鲍生的想法这么一说,子婴也就明白了个大概,然而此事说得轻巧,然而一军主将能够做到这一点的则少之又少,特别是在现在这么一个等级关系极为分明的时代。

    最下层的士卒在平日里哪怕是一个小小的伍长也对他们呼来喝去,毫不客气。哪怕子婴仅是和他们说一句话,恐怕都足以让他们感恩戴德。

    而且这么做的效果,也是极为明显的。

    人都是有感情的动物,这种感情如果利用得当,甚至可以毁掉国家法令,就像被吴起吸脓疮的那个士卒一般,感情也可以用来杀人,而且是心甘情愿的赴死!

    “只不过此法有些辛苦君上了!”鲍生有些无奈的说道。

    “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这点苦又算得了什么。”子婴满不在乎的说到。

    不就是辛苦一些嘛,在子婴看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六十万秦军都能过的生活,子婴自认为自己绝对没有问题。

    “鲍生,愿与君上同之。”见子婴如此言之,鲍生也当即表态到。

    “不知吾等应当如何行之?”子婴问道。

    鲍生明白,子婴这次问的是具体的行动,应当如何行事了。

    当下便将自己得想法一五一十的向子婴表述了出来。

    秦军人数众多,联营十余里,每名二五百主属下为一营,绵延十余里的大地上,总计竖立着秦军将近六百座营帐。

    鲍生给子婴的意见便是,至不济也要走遍所有的秦军大营。

    朝食去一营蹭吨饭吃,之后和营中军士交流下感情,哺食再去另一营蹭饭,然后继续交流感情,第二天继续循环往复。

    一日两餐都去军营中吃,每日便可经历两营,如此不用一载便可将六十万秦军全部接触一轮。

    而且作为军中监军,子婴自然可以调动一部分军中物资,每去一个军营,可以以慰劳为名假公济私为营中带去一些肉食美酒等稀罕物,方便进一步收买人心。

    古代朝食换算成如今的时间大概是上午九点左右,子婴略一看天色,离朝食尚早还来得及,便对鲍生说道:“劳烦卿持我之令去备制些许肉食,此议就从此朝食始。”

    既然决定了,子婴也没有拖拉下去的习惯,当即便决定从今天便开始自己的混吃大业。

    鲍生拿着子婴的令牌,调取了一些肉食酒类,安排了几名军士负责运送,子婴和鲍生便来到了离自己大帐最近的军营之中。

    子婴和鲍生到达之时,正赶上营中要埋锅造饭,子婴一进营中便有眼见的军士认出了子婴的身份。

    赶忙跑去告知了营中的最高统帅二五百主聂壹。

    子婴可以说是此次伐楚大军中,军职仅次王翦之人,而且论身份爵位还高于王翦,说是这六十万大军中身份最为尊崇的一位也不为过。

    闻听子婴来到了自己的营中,聂壹顾不上整理戎装便急匆匆狂奔了过来。

    “不知长安君驾到,聂壹有失远迎,还望殿下恕罪!”聂壹来到子婴跟前,向子婴行一军礼,急忙告罪道。

    “聂将军何罪之有,是子婴不请而来,叨扰了聂将军了。”子婴笑着说道:“将士们备战辛苦,婴带了些酒肉过来,慰劳一下将士们。”

    说罢负责运送的将士便将所带的酒肉从车上卸了下来。

    子婴话说的如沐春风,虽然贵为封君然而对聂壹这么一个二五百主也是客客气气,有说有笑,聂壹也慢慢从子婴一到之时的紧张情绪之中释放了出来。

    “早闻长安君仁义,如今一见果不其然!”聂壹心中暗道。

    而此时,长安君亲至的消息已经在营中如同长了翅膀一样飞速传开,不多久一营所有的将士基本上都知道了长安君来到了营中慰劳将士的消息。

    此时临近朝食,故而将士们并没有训练,闻听这一消息一会的时间便里三层外三层的在子婴和聂壹的周边围成了一个圈子。

    这可是堂堂长安君殿下,哪怕能多看几眼,等回到自己村里同那些连县令都见不到的乡亲们相见,也有的吹嘘了。

    聂壹见此,神色当是一变,在他看来长安君虽然以仁善称名,但也未必会愿意亲近这些连洗澡都兴趣泛泛的,浑身上下泛着一股浓重气味的兵汉。

    想到这里,聂壹当即拧紧了眉头转过身去,向着围观的士卒们厉声训斥道:“汝等成何体统,还不赶紧散了,若不是皮肉痒了,想要尝尝我铁鞭的滋味!”

    子婴见状,连忙上前一步止住了聂壹对士卒们的斥责。若是自己的到来,给士卒们换来的是一顿鞭子,那么可就南辕北辙了。

    “聂将军暂息雷霆怒火,士卒们想看随便看便是了!”自己来的目的便是这些秦军将士们,此刻营中将士均聚集在一起,这岂不是很好的机会。

    继而对着围观的将士们大声言道:“诸位同袍,莫要惊惧,聂将军方才不过是说笑罢了,是不是?”

    说着,转头看看向了一旁的聂壹。

 第142章 营中演说

    子婴这么一提,聂壹也立马明白过来,听长安君的语气显然对军士们的行为不以为意,自己这个马屁有可能拍马蹄子上了,当下便唯唯诺诺的回道:“聂壹失言,还望长安君不为过也!”

    子婴略一点头,而后转向围观的秦军将士们,继续高声说道:“诸位暂且稍安,听孤一言。”

    子婴那是什么人,在这一群最基层的兵丁眼中,那简直可以说是“传说中的人物”,平日里远远地看一眼都不一定有机会,更不必说像今日这般,如此近距离的听其训话了,当下便止住了相互间的窃窃私语,除了无意之间淌过的萧萧风声,整个大营顿时安静的仿若无人一般。

    效果看来出乎意料的好!

    长吸一口气,子婴向着围观的将士开始了他的第一场公开演说:“诸位都是大秦的英雄,有赖于诸位同袍的舍生忘死,我大秦方有今日之威临天下!我长安君赵子婴,于此深谢诸君。”

    说着话,子婴抱拳向着围成一团的将士们,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

    子婴的举动,不说这些平头小兵们,就连二五百主聂壹,也愣在了原地,堂堂秦国长安君殿下,竟然会向他们这些最基层的兵卒行礼。

    不但如此,还说出了感谢之语。

    一时间,聂壹不由自主的挠了挠耳朵,生怕是自己昨夜饮酒过度,听错了话语。

    聂壹如此,其余的秦军将士更是隐隐有些血脉上涌。

    “英雄”这个词语可不是谁都配得上的,然而长安君殿下竟然毫不吝惜的将这个词语扣在了自己等人身上,并向自己表示感谢。

    这可是长安君亲口所说,不说金口玉言,也相差不多了。试一想待得战胜回乡向村中之人夸耀自己之时,自己又多了一个更有分量的称谓,若是不信这可是长安君亲口所言,听到的也不止自己一人。

    “谁能告诉我,尔等参军打仗是为了什么?”略微一顿,子婴继续问道:“心中所想,可随意言之。”

    卒伍之人,没有那么多的心思,子婴一问便有一挤在前面的黝黑汉子接话道:“俺想赚个上造的爵位,待得回乡便可以有两宅地三头牛的赏赐,牛我可以和两个哥哥一人一头,这样日后耕田便可以省力多了。”

    这汉子一说完,立时人群中一阵哄笑。

    聂壹一听,无奈的用手捏了下额头,这都说了些什么啊,堂堂长安君怎么会对你家有几头牛感兴趣。

    然而子婴却感觉,这汉子虽然说的粗鲁,但却很真实。

    一时兴起当下便随口问道:“说的很好,你叫什么名字?”

    “回大啬夫,俺叫黑夫,俺二哥叫惊、大哥叫衷,俺和二哥在军中打仗,大哥在家中奉养老母,耕种田地。”这军士一五一十的没用子婴细问,便把自己的家底全都说了出来。

    聂壹听完,此刻脑门上更是一脸的黑线,低着头甚至不好意思看向子婴。

    你说你不知道,你少说了两句就行了,非得卖弄一番。

    “大啬夫”是秦国对一县之长的尊称,虽然秦王赵政上位后,已通令天下大县称为县令,小县称为县长。然而“大啬夫”这一尊称特别是在民间依然是一县之长的尊称。

    这黑夫没见过多少官员,能记起的最大的官员便是自己离乡从军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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