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帝子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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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帝子婴- 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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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黑夫没见过多少官员,能记起的最大的官员便是自己离乡从军之时,为自己等人送行的安陆县令了,记得当时众人都尊称其为“大啬夫”,便把自己所知道的最尊贵的称呼“大啬夫”用以称呼子婴。

    于此,子婴到是没有过多在意,左右只是一个称呼罢了。

    “我相信,营中的大多数人应该都和这位黑夫兄弟一样,现在的追求不过是为了能够赚取一个爵位,好让自己家里能够过得更好一些,这没有什么好笑的。

    我知道,虽然来战场之上可以获得爵位,但是你们之中有很多人是不得不来,被迫参军的,毕竟如果能够在家里耕田种地,舒舒服服的生活的话,谁也不愿意来战场上拼命。

    爵位,得有命享用才行。”

    子婴说到这里,不单是将士们都直勾勾的盯着子婴,就连随同而来的鲍生,也有些疑惑,子婴说这些的目的是什么。

    “然而我们为什么要打仗,诸位大多不是第一次上战场了,之前我秦军所下之地,当地的百姓遭遇了什么,相信你们比我更清楚。”子婴继续说道。

    战争从来不是多么美好,哪怕是在拥有国际法制约的现在社会,军队的行为依然难以束缚,哪怕是有着“国际警察”的名头的某国,在某岛国的驻军,还不是三天两头的爆发个强奸案什么的。

    在没有制约的战国末年,战胜国的军队祸害民女、抢占百姓家财一类的事就更多了,更有甚者稍作反抗连性命都保不住。

    甚至有的将领会故意放纵自己的部下烧杀抢掠。

    面对这一情形,子婴也只能是严令约束自己的部下,对其余将领属下的行为则有心无力。

    “如果没有你们在前线殊死拼杀,可能被攻入家园的就是我们秦国,被欺凌的就是你们的妻儿老小!正是因为诸位的守护,才有了我大秦的万里江山,才有了你们家人在国内的安居乐业,所以说你们所有人都是我大秦的英雄。

    然而,现在我们当前就有一个机会,一个让你们的子孙后代不必像现在这样冒死搏杀的机会,只要我大秦能够一统六国,天下归一。圣明君王在上,那么我们的子孙将再也不用冒着生命危险,去战场上厮杀!”

    子婴这话说的有些违心,因为他知道哪怕一统六国,大秦的子民们依然会生活在严苛的律法、繁重的劳役之下。

    然而子婴的这番话,会给他们种下一颗种子,如果到时候生活的更加困苦,他们会以为这只是因为少了一个圣明的君王,万一这个天下真的到了历史上秦末那样战乱纷纷的时刻,兴许他们会记起子婴今日所说的这一段话,继而把再一次的希望押在子婴身上。

    至少以子婴今天的表现来看,没有一点的看不起自己这些身份地微的士卒们,这在其余的将领身上上基本是不可能的。

 第143章 代写家书

    日后便没有楚人秦人的说法,所有的人都是我大秦子民,都将是你我同胞兄弟。诸位切莫不可,再行烧杀抢掠之举。”子婴继续说道。

    秦国一统之后,东方六国的土地上各国反抗势力也一直存在,不只有如张良这般的六国旧贵族,一些基层的民众对秦的归属感也不深。

    除了暴政之外,很大的一个原因便是许多的家庭都有亲人在战争中无辜死在了秦人的手中。

    对子婴的话,众人自然是当下便应着,只不过能听进去多少,就难说了。

    说完这些,子婴一看天色也不早了,远远看着将士们的饭食也已经差不多做好了,当下对聂壹言道:“耽搁诸位吃饭了,闻着真是香啊。早上走的匆忙,孤尚未进食,走我们一起去尝尝我秦军的饭食。”

    说着子婴便向着饭食的领取处走去。

    “殿下,要不去吾帐中共食之如何?”聂壹赶忙跟上去说道,秦军的伙食根据身份爵位的不同吃的是不一样,在营中作为二五百主的聂壹自然享用的是第一等的饭菜。

    “无妨,我看这些饭食就很不错!”一边说着,子婴径直来到了普通士卒的饮食分发出。

    “给孤也来一份!”子婴吩咐道。

    负责分发的将士虽然方才忙着在后方造饭,但看一营的主帅聂壹都恭恭敬敬的跟在这个贵公子身后,也明白子婴应该是个大人物。

    不敢不从,用竹筒给子婴盛了一份杂粮蒸饭,撒上一些酱汁、搭上几片腌渍的蔬菜,再从旁边一口青铜釜中另盛了一竹筒粥。

    一份普通士卒的饭食便齐全了。

    见子婴都吃这样的饭食,虽然聂壹帐中早有人将他的朝食备好,然而子婴吃这等的食物,他也只得随着子婴要了一份普通士卒的饭食。

    领上了饭,子婴环顾四周。发现士卒们多是三五成群的凑在一起或蹲或站的吃着饭,当下便拿着饭食向着最近的一伙军士走去。

    子婴还没靠近,几人便已经发现了向着自己走来的子婴,立马把饭食放到地上,笔直的站立了起来,紧闭着嘴就连已经吃进嘴里的食物也不敢咀嚼。

    “诸位莫要紧张,孤只不过来同大家一起吃个饭而已。”说罢,当先和兵士们先前一般蹲坐了下来。

    “大家站着干嘛,继续吃!”

    听子婴如此言语,军士们这才放心的缓缓蹲了下来。

    子婴略一环顾,很凑巧方才回答子婴问题的黑夫竟然也在其中。

    大口大口的吃着杂粮蒸饭,说实话于子婴而言这饭实在是算不上好吃,然而至少看上去子婴却是吃得精精有味。

    与子婴比起来,二百五主聂壹却是每吃一口便要皱一下眉头,这些粗米、菽、粟、黍等杂粮混在一起蒸出来的饭食和自己日常享用的精米口感上实在是天壤之别。

    扭头看了一眼吃的面不改色的子婴和鲍生,聂壹只得强咽下去。

    吃了个差不多,子婴把竹筒往地上一放,向着黑夫问道:“天气已渐热,为何你还着着冬日之组袍?”

    方才问话之时,子婴便注意到了,此时已至春末,别的将士在甲胄之内都已经换上了较为轻薄的衣衫,然而这个叫做黑夫的汉子,却依然穿着冬日的御寒衣物。

    不过方才人多,子婴没顾得上询问,这会只有这几个人了,便开口问道。

    “回君上,俺出征时,以为只是来收复郢陈等故地,一两个月就够了,所以嫌麻烦就没带夏衣,带的钱都买酒喝了,所以……”

    显然,这一会的功夫,已经有人给他普及了子婴的正确称谓。

    “没写信让家人给你寄来吗?”子婴继续问道。

    秦国亭驿只要是稍大点的城池都会有,平舆自然也不例外,子婴也不是第一次带兵了,自然明白通过亭驿向老家寄家书或者让家人邮寄衣物钱财,这在军中是十分普遍的事。

    听完子婴的话,黑夫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回道:“俺不识字,就连俺们屯长也不会书写,所以一直没能给家里写信。”

    子婴听完淡然一笑,这也正常毕竟军中能够识文断字的人是少数。

    “如此,这封家书便由孤替你书写吧,你可有准备用具?”替黑夫写封家书,也用不了多大功夫,帮一个普通士卒写家书,虽然其余的将领贵族可能不屑于为之,然而正是因为别人不屑于此,传扬出去在底层士卒中才会为自己拉拢到一批支持者。

    “有有有……,我早就准备好了。”说罢一股脑爬起来,顾不上同子婴告辞,扭头便向这自己的营帐奔跑了过去。

    不一会,黑夫便持着一片木牍、一只兔毛笔,狂奔了回来,从怀中掏出一小块包裹的严实的墨块,一起递给了子婴。

    许多后世人以为,毛笔乃是蒙恬所发明,其实不然在蒙恬之前便早已有了毛笔这一物品,蒙恬后来充其量不过是改良了一番,令其更善于书写罢了。

    就比如黑夫带来的这一根毛笔,就显得极为粗糙,笔头为兔箭毛所制,夹在劈开的竹筒上,用丝线细密的缠捆之后又涂了一层生漆。

    让黑夫又去取了些清水和墨,对黑夫说道:“你想和家人说些什么?”

    黑夫把自己的想要和家人说的话详细说了一番,子婴便在木牍上写道:

    “黑夫,敢再拜问衷,母毋恙也?黑夫毋恙也,前日见惊亦无恙乎。今夏节将至,黑夫无夏衣之属,速遗黑夫钱,寄夏衣来。母视安陆丝布贱,可以为襌裙襦者,母可成之,令与钱偕来。其丝布贵,徒钱来,黑夫自购布为衣,愿母遗黑夫用勿少。黑夫与前必奋而当先,为家夺爵。为黑夫多问姑姊毋恙也?为黑夫多问东室季须苟得毋恙也?为黑夫多问夕阳、吕婴、匾里、阎诤丈人得毋恙乎?”

    黑夫絮絮叨叨的说了半天,然而木牍只有这一小片,子婴把黑夫的话精之又精,方在这尺寸之间把黑夫的意思表述完全。

    看黑夫的状态,他的亲人估计也不会识字,不过到了乡里自然有里长所属可识得信上所书。

    看木牍的边缘还有一点空隙,子婴继续提笔加了一句:“长安君赵子婴为书。”

    并着墨加上了自己的印章。

 第144章 黑夫家事

    饭毕,子婴见营中许多军士又在空地上耍起了投石之戏,当下大感兴趣,四处巡视着观看士卒们投石。

    见到投石距离远,身材健壮的军士,便上去询问下他的名字,令随行的鲍生记录下来。

    鲍生虽然不明白子婴的用意,但也严格的按照子婴的吩咐,把这些军士所属的队伍、姓名等信息记了下来。

    直到过了晌午,子婴并鲍生这才起身离开,去往下一个大营。

    除了即兴演说的内容子婴有所改动,在第二座大营里,子婴所做的事情与在第一座大营里差不多一模一样。

    带去点慰问品、和士卒们唠唠家常、凑一起吃个饭、然后观察军士们训练游戏,把各军之中的勇武之士记录下来。

    一天的时间就这么过去了。

    鲍生原本担心子婴会因为身份的差距,不能够扑下心来和士卒们过多接触,以至于此行起不到好的效果,然而子婴今天的表现也让鲍生放下心来。

    子婴的作为,完全超乎鲍生的预料,做的出奇意料的好。

    只要如此坚持下去,走遍秦军所有的军营,再适当的在秦军之中找些“托”来宣扬传颂一下长安君爱民众、亲士卒、有德才等事项,长此以往哪怕是子婴在军中的声望超过王翦也不是不可能之事。

    ……

    安陆县长安里,黑夫和惊的家乡。

    “卢里长,正是衷削断了吾之发髻,还请里长为吾做主,严惩衷之罪名!”

    说话的的干瘦男子名叫卢汪,乃是长安里一个有名的浪荡子,不但不事劳作而且还为祸乡里,平日里经常做些宵小之事,长安里的百姓对他是恨得牙痒痒。

    奈何,本村的里长卢达,不但与之同为一族,而且还是卢汪的远房表叔,对其多有庇护,导致乡里们对他是敢怒而不敢言。

    黑夫兄弟三人,长兄衷忠厚老实,老儿惊勇武无畏,小儿黑夫虽然愚钝却也是本分之人,兄弟三人黑夫和惊随军出征,长兄衷则在家中侍奉父母,操持田地。

    兄弟三人之中,除了衷早已娶妻生子之外,出征前数日,惊方娶一新妇,正是柔情蜜意之时。

    要说惊的新妇慕,那可是十里八乡出了名的美人儿,卢汪早就对他垂涎三尺,然不可得也。

    惊未出征之时,畏于惊的勇武,卢汪虽然馋的牙痒痒,但也一直不敢有所举动。直到黑夫和惊出征,这才小心的开始撩拨惊的妻子,一开始不过是吹吹口哨,说点花花言语罢了,小心避开也就是了。

    然而时日一久,卢汪见黑夫和惊迟迟没有归来,胆子也是越来越大。

    除了口花花之外,还开始动手动脚的,反正衷在乡里是出了名的老实人,没什么可惧怕的。

    这一日,惊得媳妇慕出去河边浆洗衣物,回来路上便被卢汪拦到了路边。

    “你那个死鬼老公,出征几个月了,还没有一点音信,说不定已经死在了前线,小娘子年纪轻轻的又何必跟着一个这样的人守活寡呢,还不如跟着我去享享清福。”卢汪一手撑着一颗歪脖子树,挡在了回村的小路正中,色眯眯盯着慕那硕大的****的说道:

    “浆洗衣物这等粗活,又怎么能让你这么娇滴滴的美人去干呢?”说着趁慕不注意,猛地出手向慕的小手抓去。

    “来哥哥替你好好地揉一揉。”

    如此举动,自然是把慕这个没见过多少世面的农家女子惊得不轻,顾不上方才浆洗干净的衣物,连忙左避右闪的躲过卢汪的魔爪。

    一下不中,铁了心要一亲芳泽的卢汪自然是穷追不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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