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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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汉的光芒- 第1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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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所想做,是让齐王母子倒台,越快越好,毫不留情。

    “其实,仅仅是这些倒还罢了,臣担忧的是,临淄有户口十万,仅是租赋每天就达千金,人口多而富足,超过了长安,况且齐王刘次景原非皇帝嫡亲,怎能如此称王一方呢?

    地方诸侯还是太富了,竟与中央相庭抗礼,所有隐患,必须得清个干净才是。

    尤其是那个纪太后,早就有了对抗朝廷的野心,竟然拒绝了娥儿翁主的婚事,这不是无视朝廷,无视陛下,无视太后么?当真是不识抬举!”

    “你之所言甚是有理,朕在做太子时,就曾听卫太傅说过,七国之乱时,齐孝王此人亦曾图谋不轨,只不过后来见大势已去,才有所收敛罢了。

    现在再看,如此忤逆之徒,今日不除,明日就是后患!朕就任爱卿为首,务必严查细究,以正纲纪,定不轻饶!”

    与皇帝的对话犹在耳际,主父偃已经踌躇满志地站在这曾让他伤心的故土了。

    喃喃自语道:“哼!本官倒要看看,那个可恶的纪太后将如何应对朝廷的问罪。”

    满腹戾气,连带着语气也不怎么和善,主父偃转身发现店家不知何时就站在了身后。

    怒道:“你是何时进来的?不经通禀,私自入室,你要以身试法么?”

    那店家顿时就慌了,连声求饶道:“大人息怒!大人息怒!大人要小的迎接乡绅富豪,现已有几人到了,小的怕大人着急,故冒昧进来,还请大人见谅。”

    “嗯?他们到了?”

    主父偃冰冷的目光扫过店家的额头,出口的话也十分的傲岸和冷漠,充斥着不可世。

    从一无所有到一步登天,主父偃等地够久,而心态,也早就变了。

    “就让他们在下面等着!”

    “诺!”

    恍神间,店家已然退至楼阶前,听着店家脚步纷乱地下了楼,他轻轻端起面前的杯盏,吹了吹浮在水面的茶叶,思绪随着袅袅的水汽蔓延开来。

    他所痛恨的人,今日在此受怠慢,而不久后,那些高高在上的就会被打翻在地,是何等的畅快。

    一想起纪太后,他就尽其所能地在脑中勾勒着这个孤傲女人的嘴脸。

    说起来那还是他刚刚进入朝廷的事情,当徐甲带着太后和皇帝的旨意即将奔赴齐国的时候,主父偃以乡人的身份宴请了这位黄门。

    他期待一旦娥儿成为齐王后,能够将他的妹妹带进王宫做一名贴身的侍女,仅此而己。

    令徐甲吃惊,也让他恼火的是,纪太后不仅回绝了朝廷的旨意,而且从言语上彻底地封死了回旋的余地。

    那个高傲的女人,说了什么,她说:“齐王已有王后,后宫妃嫔俱全,修成君的女儿乃太后外孙,皇帝的外甥女,只怕下嫁齐国,会委屈了金枝玉叶。”

    齐懿王殒薨后,国事皆决于纪太后,她一直对朝廷保持着高度的警觉,对朝廷与齐国有关的举措充满着疑虑。

    但提到主父偃,纪太后所言过分,有着十足的倨傲,“主父偃乃末路小人,竟然也想让他的妹妹进入齐王宫,简直是痴心妄想!”

    徐甲回到京城,不仅太后训斥了他,而且更成为黄门们讥讽的笑料。

    在这时,经主父偃推动,齐国案发,主父偃前往查处。

    徐甲感到报复的机会来了,他找到主父偃,绘声绘色地传达了纪太后对主父偃的奚落。

    主父偃感觉自己遭受了莫大的侮辱,他从心里发誓一旦有机会,就一定要借刘彻之手杀了这妖后,以雪心头之耻。

    现今机会来了,齐王与翁主通奸的丑闻给他提供了一个绝好机会,他仿佛看到那老女人已经跌落在地,押入大狱,永世不得翻身。

    ……

    在京城与地方诸侯动荡的日子,马志宇的行动也是开始了。

    有安排的见面,楼兰王得以再会女儿,当场洒泪,而马志宇尽足了女婿的本分,好言相说,把楼兰的现况讲了个透彻。

    而楼兰王也清楚,汉朝足可以一声令下,围住楼兰,现在还有得谈,自然是选择妥协。

    女儿对丈夫的维护,他那时候也看在眼中。

    诺贝之所以没有让马志宇反劝刘彻罢手,是因为大势如此,强求只会让汉朝以更强势的方式征服楼兰,这不是她想要的,经历了少女到人妇的转变,她早蜕去了不成熟。

    楼兰王同意了,结果就是每年上贡与俯首向汉朝称臣。

    不过他提了个小要求,真的很小,他想看女儿跳一支舞。

    几年未见,大势顿变,相聚终散,再念旧舞。

    他仿佛看到了当年楼兰女王的舞姿是何等绚丽,又是何等凄楚。

    墙头草,没人想当,楼兰王清楚,弱国从不会有自己的意志,终为大势裹挟。

 第三百三十八章 再回首,涤荡当年

    当年的小人物,今日的钦差大臣兼齐相,威望是叠加的。

    俗话说,民不与官斗,便是因为,他们有几十上百种方法让百姓闭嘴,而人们却找不到一手之数的应对方法。

    官向来是位高的代表,而大官,就相当于一座大山,有时候是封断百姓出路的庞然大物,有时候是观览攀登的常青之峰。

    众人应声上前,可面对主父偃,他们脸上的表情是丰富的。

    一双双谄媚的、恐惧的、尴尬的抑或是懊丧的眼睛把他们纷乱复杂的心思呈现在主父偃面前。

    识时者务为俊杰被他们用得出神入化,是屈服也是一种懦弱。

    他们在想什么?他们觉得这世界变得太快,让他们对自己当初的短视和愚蠢生出难言的懊悔,以致在与主父偃见礼时称呼多少有些不伦不类。

    “主父回乡……哦!不!主……先生一路风尘,辛苦了。”

    “呵呵!大人归乡,山水生辉。今天这酒宴就由鄙人做东了……”

    “哦,不!大人风尘仆仆,千里归来,还是小人效劳吧!”

    “大人在朝为官,乃乡邑之荣耀,鄙人这里有一双玉杯,玲珑剔透,还请大人笑纳!”

    他们没有空手而来,或者说空手来,在他们看来不如不来……

    他们或捧着珍奇古玩,或捧着金子,甚至有的人做好了打算,把自己的女儿许配给主父偃。

    他们生怕被拒绝,似乎早已将当年的旧事忘得一干二净了,那种迫不及待让主父偃领略了沉浮的天壤之别。

    多少好看的嘴脸,主父偃一点也不买帐,甚至有点儿想笑。

    主父偃一声不响地欣赏着这些势利之徒的表演,片刻之后,直到他们虚假忐忑的笑容因遭遇冷漠而僵持在脸颊和眼角的时候。

    他才说道:“各位都入座吧!”

    齐地临海,水货有不少,每个人案头摆的都是齐地的海鲜,浓香四溢的米酒。

    但送上门的总不让人珍惜,主父偃没有感受到乡情的温馨,倒是对这些脑满肠肥的富豪们不断投以鄙夷的目光。

    “用餐吧!”主父偃挥了挥手,似乎是在面对一群鸡豚狗彘。

    众人没有谁敢动第一筷子,反而谄媚地要他先开始。

    主父偃的声音中就带了不爽,轻声喝斥:“让你们用,你们就用!”

    于是,大家都不敢多话,就默默地用起了食物。

    桌上的菜肴快少了一半的时候,主父偃站了起来,缓慢地沿着每个人面前的案几走了一遍,然后向楼下喊道:“抬上来!”

    大家都不知道主父偃将会向他们展示什么,都纷纷伸长脖子,朝楼梯口方向瞅着,只见几位随从抬着几只箱子上楼来了。

    主父偃打开箱盖时,挥金如土的富豪们都傻眼了,那里面不是别的,都是光灿灿的金子。

    这些金子有些是大臣送的,有些是搜刮富商来的,还有些是刘彻赏的。

    “看清楚了吧!”主父偃轻蔑地在屋里扫视了一遍,说话的声音忽然抬高了。

    “这东西对各位来说并不陌生吧,它曾伤透了本官的心,今日,本官一点也不稀罕。

    这些个黄白之物,多了有什么用,可就是这样,你们都不肯施舍给有需要的人!”

    大家这才明白,主父偃并没有忘记当初的恩怨,他是要借这一箱箱金子来讽刺他们的龌龊和卑贱。

    他们顿时陷入惶恐中,战战兢兢地离开座位跪倒在了主父偃的面前,用最难听的话语骂自己目不识珠,用肥而厚的手掌扇自己的耳光。

    此时那种“噼噼啪啪”的声音仿佛音乐一样,让主父偃的获得了一种从来没有过的满足。

    “站起来,本官有话说。”

    “谢大人。”

    “把这金子分成五份。”在豪富们站起来的时候,主父偃叫随从把金子码成五垛。

    他转过身来,指着他们的鼻尖道:“当年本官困在中途,同族的兄弟不予我衣食,宾客乡人拒我于门外,个个视我如瘟神。

    今日本官到齐国来任相,你们又纷纷攀援于我,如此欺贫附贵,与狗彘何异?

    本官叫你们来,将金散之,意思很明白,从此断绝了与你们的来往,再也不要看到你们这些势利之徒!”

    这样的宴会已经连续举行了多次,今天是最后一场,主父偃郁积心中多年的块垒终于消散了。

    用钱砸人的快感,在变态一般的积郁下,显得很是顺畅。

    回到相府,他没有丝毫倦意,便唤来令丞们,毫不掩饰地托出了他要整顿齐国后宫的筹谋。

    “诸位说说,我们该从何处着手呢?怎么应付他们?”

    令丞们言道:“后宫美丑,黄门最清楚,这群人知道的肯定不少。”

    主父偃豁然开朗:“好极了!就以审问黄门开始,明晨本官就禀明纪太后,提王宫黄门总管审问。”

    刘彻的诏书说得很明白,主父偃在齐相的任上,就是要帮助齐王整顿纲纪,查处后宫淫乱行为。

    这么好的权限,不用个舒舒服服,怎么对得起自己。

    不用说,她的儿子和女儿都是对象,虽然从职位上说,相是诸侯王的辅佐,但是皇帝的一道诏书,就赋予他超越诸侯国,直达天庭之权。

    纪太后很后悔,为什么当初要拒绝朝廷的提亲呢?今日引来众狼落井下石,很可能便是墙倒众人推。

    富丽堂皇的齐王府,比之当年,繁华更甚,可越是这样,主父偃越想摧毁这一切。

    华丽外表下的肮脏,

    凶陋的姿态,令人憎恶。

    迎接的队伍很长,而纪太后就是迎接主父偃的正主。

    以势压人,

    主父偃一点也不吝啬于用。

    在主父偃宣读完诏书之后,接着就提出查处案件的请求:“微臣此行,是奉了陛下的旨意,查纠后宫淫乱之举,还请太后明示。”

    面露笑容,只是看起来有点僵,纪太后开口回道:“大人从朝廷而来,哀家自当按陛下旨意,选派得力官员协同大人查案。

    不过据哀家所知,齐国后宫一向风清气正,所谓淫乱云云,不过是小人的流言罢了,大人可不要听信馋言。”

 第三百三十九章 荒唐的齐王

    什么叫睁着眼睛说瞎话,这就是了,信了才叫邪门。

    任她怎么巧辩,事实总归是没有错的,把遮羞布掀开以后,她还会那么从容,那么的高贵么,主父偃心中冷笑不已。

    淡淡一笑,主父偃又道:“臣也希望如此,可既然有人告到朝廷,陛下当然不能坐视不管。

    实话说吧,如果确系诬告,陛下不但会明察是非,而且会将诬告者绳之以法,还齐国一个清白。

    到时候臣再向您道个歉赔个罪,冒犯之责,也应该追究的。”

    虽这样说地好听,但纪太后听出来了,主父偃是非查不可的了。

    “那么,依大人之见,该如何查处呢?”

    “臣以为王宫之事,黄门最清楚,只要将黄门总管召来讯问便知分晓,想必他知道的也不少。”

    纪太后倒吸一口凉气,心想这逆贼果非善辈,一下子就让她有些手足无措。

    事发突然,谁也不知道主父偃的主意,那里会先和黄门总管通个气呢?

    她反对的理由,这个没有,便顺着主父偃的意思道:“如此就依大人,只是黄门总管近日甚忙,待哀家先传来问问。”

    主父偃的脸上依旧留着淡淡的笑意,做足了样子,但话里的意思却是滴水不漏的。

    “这样的事情怎好劳驾太后,臣已命人前去传唤了,若没有其他的事,臣这就告退了。”

    让她接触,茶都凉了,还审个鬼的案哦,不先做足工作,那里会登门拜访。

    这个先斩后奏,

    主父偃觉得很舒服。

    等到他回到相府时,就看见齐王宫的黄门总管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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