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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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汉的光芒- 第1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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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卫子夫的这番话惹得阿娇又是一番涕泣与欢笑,但当她再度抬起头看着卫子夫时,她的目光就格外的平静和柔和了。

    相比于自己,卫子夫还是要更周全一些,自己向刘彻谏言立刘据为了太子,让他下决心。

    看来是无错的了,

    “告诉据儿,他的父皇,就是这个世间最杰出最尊贵的人。”

    卫子夫眉眼弯弯,“请姐姐放心,妹妹一定会转告据儿。”

 第三百六十三章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这对异性姐妹相谈甚欢,丝毫不顾及于两人本该争宠皇帝。

    这样的景像在后宫,亦是屡见不鲜,她们平日里无论是出自公心还是私心,以刘彻为中心的周转,是不变的。

    而刘彻也是乐而见之……

    三天过后,立嗣大典如期而至了,众多的朝臣们纷纷送来贺礼,刘彻也在未央宫前殿摆了盛大的筵席,卫子夫牵着皇子与大臣们见面,好不热闹。

    像司马相如、严助等人,也是献上了颂词,称赞新立的太子。

    这样的场面很宏大,大臣们也是敬礼有余,上下齐声。

    刘彻之所以如此张扬,确实是因为这个儿子来得迟了那么一点,让他长期空落的情感得到了抚慰,再说他也想借此告诉觊觎权鼎的诸侯王,大汉江山后继有人。

    太子之位一定,便不会轻易更改,大臣们也没理由不隆重一些。

    也就是这天的庆典刚一结束,刘彻便让众臣回去,自己移驾去了丹景台。

    一进殿门,他就看见乳娘站在一旁,卫子夫正牵着刘据亲热。

    卫子夫抚摸着儿子粉盈盈的脸蛋,但刘据却不买账,认为自己不小了,头摇得像波浪鼓,躲避着母亲的温情。

    也是,卫子夫她沉浸在母子相聚的欢乐中,这温馨也让她想起了与刘彻那些浪漫的日子。

    这样的详和的场面时常可见,也正是因此,刘彻脾气一直很好。

    卫子夫太投入了,以致没有听到黄门的传唤,直到乳娘提醒后,她才慌忙地迎接刘彻的到来。

    刘彻抚着刘据的额头逗道:“据儿长大了呀,还知道躲着!”

    刘据没再躲开了,牵着卫子夫的手道:“父皇的手比母亲的手粗糙,儿臣还是牵母亲的手吧。”

    “据儿还是跟娘亲啊!”

    刘彻一把抱起刘据,而他的胡须就扎在刘据脸上,他痒得“咯咯”直笑。

    这情景给丹景台,增加几丝温度,带来融融春意,让卫子夫心里暖烘烘的。

    一恍神的功夫,卫子夫忽然想到今天是向太后请安的日子,忙说道:“陛下是要臣妾一同去向母后请安么?”

    “这个……朕也去吧,不仅是你,还要带上据儿,母后有好些日子没有看到她的孙子了。”

    “诺。”

    于是乎,卫子夫与刘彻同乘一辆轿舆,乳娘牵着刘据与春香同乘另一辆轿舆,在黄门和宫娥的簇拥下,浩浩荡荡向长信殿去了。

    ……

    事情发生在立嗣大典仪式的第三天的朝会后,刘彻参加如此盛典,对这样利在当代、泽被千秋的盛事,大臣们显出空前的热情。

    而且公孙弘认为刘彻此举,不仅仅是为新立龙嗣而庆贺,更在于在臣民中倡导“善治国者必先治家”的风气。

    也是有些时间了,当初公孙弘他第一次主动请缨,督促内史、少府寺、大农令合力筹办通水仪式时,刘彻也正是第一次当着大臣们的面,褒扬公孙弘开始谋大事了。

    对此,公孙弘自是十分自豪,走在司马道上的身影显得比往日挺拔了许多,欣喜不已。

    俗话说人逢喜事精神爽,但是,他没有想到在司马门口,正有一件棘手的事正等着他。

    那司马告诉他,他们收到来自赵国的上书,事关紧急,十分重要。

    因为送书的使者说干系重大,公孙弘慌了,所以他不敢耽搁。

    但不久后,公孙弘又立刻满腹疑窦,究竟是什么重大的事情,会让堂堂的司马如此焦急呢?

    及至拆封一看,不禁大为吃惊,因为他在上书中看到了一个令当今朝野侧目的名字,主父偃!

    那上书称主父偃趁皇帝推行“推恩制”的机会,竟然是收受诸侯贿赂。

    还不仅如此,他去齐国办案之时,逼死了齐王刘次景。

    扫视过去,那上书末尾的署名也是不同寻常,是颇令他吃惊的,不是别人,就是赵王刘彭祖。

    看来是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啊!

    此时公孙弘的脚步踯躅了,他顿时感到这上书的烫手,令人忧虑。

    主父偃他是什么人?他恰好是因为积极推行“推恩制”,成为眼下朝野炙手可热的人物。

    皇帝器重他,他本身也是位高权重,有大把的人会因为利益牵扯而去维护他,即使是同样有大批的人去攻讦他。

    而旦在这种气氛下弹劾他,皇帝若是纳谏查处倒也罢了。

    若是出于对“推恩制”的考虑而庇护他,自己不是白做了这个出头鸟,岂不要落下挟嫌报复的话柄么?

    这个刘彭祖又是谁?他是皇帝的兄弟,是个不中用的、无法无天的藩王,朝廷派到他身边的相,基本上任期没有超过两年的,不是被整死,就是被诬告治罪。

    现今遇上这件棘手的事儿,公孙弘有些为难了,如果不将上书呈送,也会被告一个欺君之罪,可他不知道该怎样将手中的上书呈给皇帝。

    假如皇帝征求他的看法,这时候,他又应当如何回应呢?

    他心中叹道:“唉!都怪自己慢了一步,倘若脚步再快些,也不至于碰见司马。”

    不过很快,他就为自己的心思而感到可笑,快了能怎样?所有的奏疏不都要经过丞相转呈么?

    他身为丞相,难道能避开?

    他有些茫然地回看着未央宫前殿,只见一个急匆匆的人影迎面而来。

    哦!那不是汲黯么?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家伙,前几天才从任上调回来,今日怎么也出来晚了?

    显然,汲黯也看见了他,上前问道:“丞相为何还未回府?”

    公孙弘只是瞅瞅手中的信札,没有回答,却长叹了一口气。

    “这个是何物?”汲黯问道。

    公孙弘将汲黯拉到一边道:“你可不知道,现在又出事了。”

    “出什么事了?丞相你有话,不妨直说好了,我听着。”

    “是主父偃出事了,赵王上书告他收受贿赂,大肆敛财,还逼死了齐王和翁主,纪太后惊惧气急,一病不起,齐国乱了。”

    “嗯!这是预料中的事情。”

    看到汲黯没有表示任何惊讶,公孙弘十分不解,难道这一切尽在汲黯掌握之中?

 第三百六十四章 假借他手

    这么说来,汲黯很显然要比公孙弘清楚,动了诸侯王利益的人,就没有一个是能得到好下场的。

    以前的晁错如此,想来主父偃不死也要遭受重创,逃之不掉。

    而另一旁公孙弘十分不解,难道这一切尽在汲黯掌握之中?

    “咦,这样子说来,你汲大人也是早就知晓,会有今日之事喽?”

    汲黯撩了撩衣袖笑道:“不久前事出齐国,虽属偶然,但却也是那主父偃的官品造成的,当初陛下将‘推恩’大计全交与他办理时,下官就料定他迟早要出事,当初不出事,只不过是淮南王一事挡住了风头罢了,秋后算账,这有什么可稀奇的?”

    如此说来便清晰多了,公孙弘点点头,表示有所赞同。

    “那依汲大人之见呢?”

    汲黯笑咪咪地道:“如此重要的上书,丞相当然是要呈送陛下了。”

    “这……”

    公孙弘故意拉长了话音。

    “嘿嘿嘿!下官算是明白了。”汲黯脸上露出不经意的笑意,心想丞相真是个老滑头。

    “公孙丞相你……是怕会落个妒贤嫉能的话柄吧?”

    公孙弘有些尴尬和语塞,他了解汲黯眼睛里揉不进沙子的秉性,他肯定不会对此事漠然置之的。

    果不其然,汲黯丝毫没有在意,接下来说出的话,正中他的下怀。

    “那就请丞相将上书交与下官,由下官呈送陛下如何呢?”

    “额……这怎么好呢?”

    公孙弘假装推辞道。

    汲黯心中嗤笑一声,丞相他这是得了便宜还卖乖,那自己也来一个欲擒故纵好了……

    “这样的话,若是丞相既然不放心在下,那下官就告辞了。”

    公孙弘也是急了,急忙拉住了汲黯的衣袖道:“没有没有!当然很放心,这老夫府上还有急事,就烦请大人能够将这个……”

    汲黯微微笑道:“是嘛,这不就是了,给我就好嘛。”

    “哈哈,就有劳汲大人了。”

    公孙弘的心一下子轻松许多,至少他不用单独面对皇帝的诘问了。

    身为一朝丞相,亲自弹劾一个风头正盛的大臣,是不合适的。

    不过在司马门前分手上车的时候,汲黯仍忍不住在心里奚落公孙弘,“这样的官当一辈子,又有什么意思呢?”

    立嗣盛典的余声过去之后,汲黯就带着赵王的上书进宫来了。

    天气渐渐变热,而那未央宫前殿又耸立在龙首原的最高处,汲黯拾阶而上,行色匆匆,等到达殿前时,已是汗水涔涔了。

    他喘了口气就向站在殿门外的包桑问道:“陛下他可好?”

    “渭渠通畅,陛下的心情好着呢!现正与御史大夫说话。”

    “甚好甚好,烦请公公禀奏皇上,就说下官有要事晋见。”

    “那就请大人稍待。”说着包桑转身进了殿门。

    御史大夫一职,在刘彻离京亲征前,就由赵绾换上了张敺,以此表明战之决心。

    不过明显张敺有些吃力,他的辞呈早在刘彻下诏实行“推恩制”之前就递上去了,可是刘彻他还一直没有批准,他不免有些心急。

    有一两年了,张敺只觉得在这个位置上干得很吃力。

    本就是卫戍将军出身的他,不善处理人际关系,那里又擅长于文书的撰写呢?

    可是那些令丞们起草的诏书、敕令等却要他点头后才能送到陛下那里,说实话,这比带领羽林军巡逻京城让他难受多了。

    本就是日常通俗的话,为什么到了儒者那里,就换了一个样,变得这样绕口和艰涩呢?

    其实本来可以直说的事情,他们总是要引经据典,显得很厉害,转很大的圈子才回到主题。

    可这又有什么办法呢?儒生们直说书面文章就该这样写。

    因此,他越来越觉得御史大夫这个官职,实在是个负担。

    “陛下!臣不是故作谦虚,而是实在能力不足,臣确实以为应该有一个更合适的人来担当此职。”

    “朕知道爱卿的话是肺腑之言,朕曾拟任孔藏为御史大夫,可他自己都不愿意,上疏给朕说,孔门弟子以经学为业,所以愿意到太常寺去整理典籍、纲纪古训,朕已任命他为太常了。”

    “我大汉朝人才辈出,胜于臣者数不胜数,严助就堪担当此任。”

    “朕不是没有想到他,只是他资历还是薄了一些……”

    张敺转而力荐道:“严助博通古今,数次对策都曾震动朝野,依臣之见,他确实就是最合适的人选。”

    这么看来,也是时候换掉了,仗也打完了,人家还不肯,正好。

    不过到了这个地步,刘彻对张敺的苦衷感同身受了,而更难得的是他举荐人才的胸怀。

    刘彻真诚而又大度地说道:“既然爱卿去意已决,朕就准了你的辞呈,至于严助,朕想先听听丞相和其他大臣的意见后再定夺。”

    张敺轻呼一口气,如释重负,仿佛一座大山从肩头卸去了,忙喊道:“谢过陛下。”

    “张卿上任之时,也是恰逢新制重开,百业已举,你不辞辛苦,恪职尽责,清廉自律,同样誉满朝野,朕不会忘记你的功劳的。”

    张敺转头望去,这才注意到,刘彻的衣襟半敞着,露出宽阔的胸膛。

    一阵凉风吹来,刘彻叫了一声:“好凉快呀!”

    陛下真是随性……

    此刻刘彻发现张敺正看着自己,忙笑道:“现在天气有些热,朕这样舒服些。”

    正是这时,包桑已经站在一旁了,刘彻忙问道:“有事么?”

    “主爵都尉汲大人求见。”

    “哦?你是说汲黯来了?”

    目送张敺出了殿门,刘彻忙对包桑道:“等下,让他先等着,快拿朕的衮服来!”

    见状,包桑在心底暗暗发笑,像皇帝这样随意又不拘小节的性格,还真得有汲黯这样的大臣管着。

    没有闲着,他帮刘彻整冠、穿衣、束带,直到刘彻坐在御案后,这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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