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草根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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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草根皇帝- 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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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专制时代丞相的悲哀,这种悲哀如果仅仅限于丞相本身,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但是关键是连丞相应有的权力都不能得以保障,整个国家政治机构就没有任何稳定性可言。

    有一句成语叫做“前人栽树,后人乘凉”,但是中国历代的政治,因为强调君权至上,因为把天下看成是自己家的,所以他栽的树,他设的职位,就只是为他自己家人的,砍树更是为了自己的家人。

    任何一个家庭,都不会把自己的家庭财产,无偿地留给另一个不是本家的他姓。

    为了真正削夺丞相的权力,单靠把一两个公孙弘这样的怯懦者推上去是不够的,必须采取有效的措施,在这一点上,统治者还是蛮上心的。

    汉武帝的办法,就是一方面不断加强对于丞相本身的打击力度,另一方面又不断的频繁更换丞相。

    公元前121年3月,丞相公孙弘死,武帝任命李蔡为丞相,仅仅三年后,公元前118年3月,当莫须有的罪名,被强加在李蔡头上时,李蔡忍受不住,“畏罪自杀”了。

    同年4月,汉武帝又任命庄清翟为丞相。只用了两年半的时间,汉武帝故伎重演,庄清翟“畏罪自杀”于狱中。

    公元前115年2月,汉武帝再任命赵周为丞相。

    到了公元前112年秋,赵周同样“畏罪自杀”于狱中。

    赵周自杀以后,石庆又被汉武帝用为丞相。

    公元前103年,石庆死,太初二年(前103年),汉武帝欲拜公孙贺为丞相。

    公孙贺最初拒受丞相印绶,向武帝顿首痛哭说:“我本来只是边邑上见识浅薄的人,依靠着鞍马骑射的本领才当了官,我的才能实在不能胜任丞相之职。”

    汉武帝及左右大臣看见公孙贺悲哀,都触动感情流下泪来。

    汉武帝因此说:“将丞相扶起。”公孙贺却不肯起身,汉武帝生气便起身走了,公孙贺不得已接受了任命。

    出宫后,左右大臣问及公孙贺不愿当丞相的原因,公孙贺说:“主上贤明,我的才能不足以担当丞相之重任,害怕因此而受到重责,从此以后就危险了。”

    公孙贺的意思是说,如果想杀我,直接下手就行了,干嘛非要让我当宰相,然后再制造罪名杀我呢!

    果然,十一年之后的征和二年(前91年),公孙贺因巫蛊之祸死于狱中,而且还诛灭了族人。(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二十章 霍光废帝(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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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光召集丞相、御史、将军、列侯等文武百官在未央宫开会,说:昌邑王昏乱败德,危及江山社稷,诸位说该怎么办?

    群臣大惊失色,面面相觑,不敢作声。

    这时候田延年拔出佩剑,慷慨激昂道:“孝武皇帝驾崩前,把孤儿和天下一并托付给将军,是因为将军忠正贤良,能够保障刘氏天下的安全。

    但现在群下鼎沸,社稷将倾,(难道将军就没有责任吗?)

    而且,汉朝皇帝的谥号,常带一个‘孝’字,就是要让后世子孙,长久地保有天下,使宗庙血食延续不断。

    如果现在(因为皇帝不贤),令汉家宗庙绝祀,将军死后,有什么面目去见先帝?

    今天的商议,绝对不能够拖延,群臣们不踊跃支持者,请让我用剑斩了他!”

    霍光神色严峻,回应说:“大臣们责备我是对的,群臣议论纷纷,天下汹汹不安,此乃霍光之罪也!”

    此二人一个拔剑欲杀持异议者,另一个忙做自我批评,二人皆以国家社稷为说辞,杀气腾腾而又义正词严。

    这场双簧戏震慑了众人,满朝文武一齐跪倒,说:“国家安危,百姓性命都悬于将军之手,一切听将军决断!”

    在这种震慑和胁迫的场合下,即便有疑惑反对的声音,谁还敢说话?

    现在,废黜昌邑王已成为所有臣子的意志,霍光立刻率群臣去见太后,陈述昌邑王种种罪状,申明废黜他的理由。

    马车的车轮碾在青石板上,马蹄杂碎的声响敲击得他心口一阵儿烦闷。

    “不过是个摆着好看的小女子!”刘贺冷笑。

    同乘的郁芳十分明了他所指的是谁,先是嗤然一笑,然后回想起皇太后端坐在长信殿上一丝不苟的神情,忽然一叹:“也难为她……”

    这声音却是低不可闻,刘贺似乎没听见,侧过头问了句:“什么?”

    她醒过神来,皱起了眉头:“小太后并不惹人讨厌,忍人厌恶的是她的那群七舅八姨。”

    这回他听清了,鼻腔里很不在意的哼了声,懒洋洋的伸了个懒腰:“再多的舅姨,不过是沐猴而冠。”

    郁芳不理会这些,身子软绵绵的缠绕上去,娇嗔道:“我的陛下,你到底要等到什么时候才封后呀?你可得为我们女儿多想想啊。”

    他和郁芳的女儿正是牙牙学语的可爱年龄,他向来视为掌上明珠,宠爱有加。

    刘贺想起了女儿,不禁颇为自得的一笑:“快了,快了。”

    薄薄的唇线,上翘的唇角,压抑不住少年满心的戏谑。

    是呵,就快了!就快了!

    这个天下是姓的刘,不是姓的霍!

    他要让那个能把自己抑郁而死,却没法令他人抑郁的刘弗陵看看,他是如何收拾掉那帮猖狂无德的老家伙的。

    他是刘贺!是刘家的子孙!是孝武李皇后的孙子!岂是那个靠耍胡巫争宠的钩弋赵氏的无能子嗣可比的?

    车队将入未央宫,龚遂从队尾蹿到了车舆旁,几乎是用一种恐慌的声音说:“陛下!安乐遣人来报,陛下的舆队才离开,霍光便带着人闯进了长乐宫!”

    “闯?”刘贺对这个字不以为意,即便现在的长乐卫尉换成了安乐,霍光作为本朝的大司马大将军、上官太后的外祖父,若是想到长乐宫探望皇太后,亦是无可厚非的事。

    何至于要用一个“闯”字?“安乐人呢?回宫后传他来见我。”

    “诺。”龚遂嘴里答应着,却没法让自己烦躁不安的心平静下来。

    敏锐的触觉总让他惴惴不安的预感到今天的事有点儿不太正常,但这样的预感无法向皇帝明言。

    未央宫的大门近了,一切看起来和平时没有什么不同,兵卫们林立在宫门两旁,在车队通过时,跪下行叩拜大礼。

    龚遂扶着车箱,在嘎吱嘎吱声中经过范明友的身边,后者正仰高了头颅目视车舆,目光与龚遂相触,他颔首微笑。

    龚遂恢复了镇定,车队平安的进入未央宫,他扭头再次看了眼范明友——他已经从地上起身,正指挥着手下关上大门。

    重重的宫门阖上的一刹那,发出砰然声响,龚遂的心猛然一跳,他忍不住叫道:“范明友为什么会在这里?”

    这个问题他问的是自己,可没想到叫的声音过高,被车内的刘贺听到,回道:“范明友身为未央卫尉,他在东门有什么稀奇?”

    龚遂只觉得汗湿衣背,范明友是未央卫尉不假,但他另一重身份已是度辽将军。

    身兼数职的范明友未必就得日日亲自守卫宫门,即便是他亲自守卫宫门,未央宫那么多道宫门,也未必就一定是守在这一道东门前。

    “陛下!”也许真的是他过于杞人忧天,但太多的巧合并拢在一处,便能让人产生出许许多多的忧虑。

    他刚想开口提醒,突然车驾前聚拢起十来名同僚,为首的是刘贺的姐夫昌邑关内侯。

    这一行人靠近车舆,将马车直接拦停下来,然后更多的人蜂拥而至。

    刘贺的姐夫惊恐的说道:“陛下!事情有蹊跷呵,安乐被霍光等人扣下了!”

    刘贺在车厢内沉默了片刻,方才问道:“安乐何故被霍光等人扣下?”

    中尉王吉抹汗:“霍将军带着三公九卿、文武百官一齐去了长乐宫面见太后!”

    不等王吉擦完汗,后面马上有人主动补充道:“霍光等人进宫后没多久,便拥着太后坐辇出宫,不等安乐有所反应,便被他们绑了。”

    簇拥在一起的人们逐渐嗅出敏锐的异样,忍不住首先质问:“霍光这厮在图谋什么?”

    “结党众,挟太后,绑朝臣,这可都是大逆不道的死罪!”

    “霍光要谋反!”

    “他想造反!”

    聚拢的人越来越多,争论声也越来越嘈杂,两百多人你一言我一语,搞得章台街犹如市肆口。

    刘贺听得气闷,刷的撩开帘子,也不等黄门伸手来扶,已是一脸怒气的站到了车架上:“乱成这样像什么话!”(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二十章 霍光废帝(十一)

    (全本小说网,。)

    昌邑关内侯向来受刘贺敬重,他为人也极为稳重,这时却也放出狠话来:“陛下!当断则断啊!”

    言下之意仍是希望刘贺遵照他们原先一直计划的那样,若要彻底瓦解霍氏党羽,首先得下杀手干掉霍光。

    刘贺眼中杀机乍现,王吉慌道:“陛下切不可动此念,霍光虽为权臣,却非奸臣,又是受孝武皇帝遗命的辅佐大臣,我们杀了他事小,使陛下英德有损便得不偿失了。”

    刘贺沉默,四周的臣僚倒有半数仍是赞同诛杀霍光的建议。

    龚遂道:“这事回殿内再议不迟。”

    这话刘贺倒听进去了,毕竟一大群人挤在章台街上吵吵嚷嚷的实在不成体统,他将帘子猛地一摔:“回宣室殿!”

    车队终于继续动了起来,郁芳见刘贺脸色不豫,问道:“出什么事了?”

    刘贺咬牙愠道:“朕看在祖父的面上,还打算留他几分颜面,没想到这个老匹夫,自己倒先急着要把这份老脸给丢尽了!”

    郁芳也算是个聪明人,很明白在刘贺生气的时候尽量不要去试图触碰他的怒气。果然刘贺很快便镇定下来,恢复漫不经心的散漫,笑嘻嘻的说:“你先回掖庭,朕办完事去瞧瞧乖女儿。”

    她乖巧如猫的轻轻嗯了声,依偎过去。

    车到正殿阶下,刘贺在众人簇拥下下了车,郁芳仍是随车回掖庭椒房殿。

    通往宣室殿的走廊上一片冷清,刘贺领头,身后拖拖拉拉的跟着二百多名他从昌邑国带来的亲信。

    守门的中黄门远远见皇帝走近,赶紧把门打开,刘贺跨步迈过门槛。

    也正是在那个刹那,尾随的二百多人突然停下。刘贺尚未察觉异样,四名守门的中黄门却突然动作迅速的将大门关上。

    “干什么?”

    “为什么关门?”

    “你们想干什么?”

    门嘎嘎的合拢,门缝里留下的最后一抹残影是刘贺惊骇的扭过头——大门阻隔了帝王和臣子的距离,两百多人怒目相斥,宣室殿四周脚步声迭起,三四十名黄门涌了出来,一字排开挡在了大门前。

    但这样的气势无法阻挡住昌邑国众人的怒火,叫骂声,吵嚷声更加汹涌,甚至有人在说理不通的愤怒下径直挥起了拳头。

    这种局面到底还是人数众者占据优势,汹涌而动的两百多人冲向宣室殿大门,那种气势足以将这些宦臣一并撕碎。

    也就在这个时候,空荡的庑廊上响起如惊雷般振鸣的脚步声,那些身穿甲胄,腰挂佩剑,手持枪戟的卫队出现的时候,嘈杂和愤怒的人群终于震骇的忘记了所有的动作。

    这些卫队一看就不是宫中那些寻常的卫队,步伐整齐划一,每个人脸上都带着杀气,让人们看上去就心惊胆跳,这么浓重的杀气,就像他们是来自地狱的魔鬼一般。

    “羽……羽林卫——”终于有人颤抖着喊出了他们的名号。

    为国羽翼,如林之盛——这是一支始创于孝武皇帝之手的特殊骑兵,用于皇帝贴身宿卫。

    这支本该拥趸汉家天子的羽林卫,却像是专门从事杀伐的地狱使者般降临宣室殿门前,凶神恶煞的将昌邑国众团团围住。

    他们那些面色凝重的表情,整齐划一的动作,寒光四射的兵刃,穿戴整齐的盔甲,还有令人鸦雀无声的威慑力。

    这一切来得就是那么突然,事前谁也想像不出。

    “你们这是做什么?别忘了你们是天子的近卫!”这是质疑,同时也是斥责。

    这是天子的威仪——天威的盛怒。

    刘贺听着厚壁重门外嘈杂的惨叫怒骂声,眯起了眼,眸光背后是一片森冷的寒意。

    宣室殿的大堂上分成两列队形,犹如平时常朝一般,三公九卿齐聚一堂,大多数人在他凌厉的鄙视下都保持着垂首的姿态,但站在队首的霍光显然不同。

    霍光面容平静,儒雅的姿态一如平日在朝上听政。刘贺问话后,他跪了下来,不卑不亢的回道:“奉皇太后诏,不许昌邑群臣进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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