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龙生地狱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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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龙生地狱门- 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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赌场内的秩序,这些人正是严子厚口中所说的市井地痞。”
  “郎中和老千呢?”
  “郎中和老千则分别主持着,包揽着各种台面和场面,他们用骗、用诈、用手法,挖空
心思.想尽方法要掏完来客口袋中的银子。”
  “真的吗?”沈如婉迷惑地说:“难道别人看不出来?”
  ”不容易。”沈如娴摇摇头说:“他们的手法熟练、快速,犹如在玩假的魔术师。”
  “那骗呢?”
  “骗是二人搭档,相互联手,所谓‘抬轿’。若一人独断、独行.以偷牌、换牌取胜,
则叫‘单挑’。”
  “诈又怎么样呢?”
  “诈更简单了,只要事先在骰子中灌上铅粒、碗底里装着机关等等,总之,他们是包赢
不输.不然,这么多人的生活开销从哪里来?”
  沈如婉惴惴地说:“那我们怎么办?”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嘎!”沈如婉眸子突然一亮.她困淆万分地说:“莫非你也会骗、也会诈、也会手法
么?”
  “不错!”
  “你骗人!”沈如婉感到有受愚的滋味,她娇声地说;“我不信!”
  “我是说骗人呀!”沈如娴笑笑说:“不过却是用功力去骗。”
  这下子沈如婉点到了心.她欢然地说:“哦!原来如此,我懂了,到时候倒要好好地露
它几手!”
  沈如娴告诫地说:“不可冲动,不能猴急,你必须要看我的眼色、我的暗示才准行动。”
  “好啦!”
  “那你去吧!”
  沈如婉加快脚步走了。
  大约相距十丈之遥的时候,沈如娴也举步跟了上去。
  两个人分别地迈入了赌场里,略一巡视,略一观望.她们是有为而来,沈如娴要速战速
决.并且,骰子容易动手脚.就有用武之地,因此她也选上了“骰子”。
  “下,下,大家下呀!”
  赌客们纷纷下注了,有三十吊,有五十吊,有一两,也有二两。
  算吊的乃是制钱,也叫铜钿.中有方孔,或曰“孔方兄”,算两的当然是银子了。
  “离手!”
  场子助手机械似地鼓舞着、吆喝着和整理着台面上客人所押的银钱,勿使散乱,勿使错
失。
  然后是庄家捞起骰子,有目的、有计划在手掌中一阵搓妥,一旦如意,就“当郎郎”地
掷了下去。
  骰子在瓷碗中跳动,旋转,首先现出了一朵梅花,继之二朵,最后的一粒骰子终于也停
了下来.理所当然的又是一朵梅花。
  在家木然的嘴角微微一牵,那是笑容,胜利的笑容,自豪的笑容。
  “三朵梅花!”助手高喊着说;“豹子。”
  如今轮到客人各别投掷了。结果,上家么二三,对门是一点。
  下家的手气算不错,他掷出了一个四五六。
  但是,四五六没有豹子大,还是输了。
  “统吃呀!大小统吃。”
  两个三十来岁的人过来招呼了,这两个人自沈氏姐妹一踏入场子就开始注意了。
  因为“黑白双娇”不但星眸朱唇,气质出众,而严子厚所捧出来的衣衫又是选最贵重的,
新裁刚缝的.这就更衬出了“红花绿叶”!
  “哎!阿成,这两个雏儿眼生得很呢!”
  “那定又是别个城市中的公子哥儿。”
  “怎么脂粉气这般重?”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了’那个叫阿成的人说:“大凡少爷阿舍,都是在女人堆里呵护之
中长大的,脂粉气息哪会不重?”
  “唔——说得也是,我们过去招待一下,免得对方输了银子心黾感到不舒服。”
  “不错,财神爷临了门.理应巴结巴结。”
  “各位,挤一挤,请让个位子给这二位少爷。”
  位子让出来了,“黑白双骄”分别坐下去。
  而那两个招待也忙别处去了。
  “下,下,大家下呀!”
  沈如娴姐妹随着大家下注了,二人心意相同,一出手就是二两银子。
  其他赌徒见来者人俊衣鲜,出手大方,当门的人不由缩手不前了,让对方去掷骰子,沈
氏姐妹当仁不让.毫不客气地把起了门头!
  沈如婉聪明,沈如婉好胜,她看过两次就知道其中的诀窍,立时运上了功力,骰子虽然
不住地在瓷碗中翻滚,最后总能“如”她的“意”,要几点,有几点。
  因此,押在上门的人次次地赢钱。
  沈如烟坐在天门,奈何天门不灵,却把把黑色,她只有朝押在她门下的人歉然地笑了一
笑。
  庄家门神般的面孔屡屡在幻变,但是,他撑得下去,因为,吃二家赔一家并不蚀本呀!
  人都有灵性的,人皆知好坏的,原押天门和下门的人遂转移了阵地,大家不约而同地全
易位改押在在上门。
  庄家感到惊奇了,也有些紧张了。
  他凝目注视着眼前的少年人.一不似同行,二又不像功力到家的武林人士.因为沈如婉
穿上男装。看起来要比实际年龄更小更嫩!
  只有同路人有这等气势,只有功力到家的武林人士有这等功力,他们能随心所欲.他们
能在骨牌上留下记号。
  因此,凡江湖人落魄异乡,手头缺乏盘缠.只要到赌场中亮出身份,报上名号,对方就
会衡量着给奉上孝敬。
  逞强是人的通病.不信邪也是人的特性,那个庄家就是如此,他只是认定那个少年人的
运气奇佳而已。
  因此,吐吐气,舒舒臂,谨谨慎慎地抓起了骰子,小心翼翼地掷了下去。
  不含糊,果然是有两手,庄家又掷出了一个“梅花豹”.这“梅花豹’大概就是他的护
身神、拿手活。
  奈何悲哀的事又重临了,对方偏偏又掷出了三十六点,“天牌豹”!
  庄家头上冒了汗.脸上充了血。
  助手的元气也消失了,喉咙硬塞了,他唯一要做的,就是一五一十地赔着押在上门的银
钱。
  赌客的欢笑声,叫嚷声又惊动了那两个场了中的招待。
  他们齐步走了过来,不用问,一眼就看出了事情的真相,顿时站在一旁窃窃的私议了。
  “阿成,你看这小子可有问题了。”
  少爷如今变成了小子了。
  “不至于吧?”
  “那当家的怎会八十老娘倒绷了孩儿?”
  “以前也曾有过呀!再说女人堆里钻出来的少年.平时经常地上下其手,多半都在行桃
花运。”
  “桃花运?”
  “喔!我是说财花运。”
  这两个人在如意赌坊中身份不低,头衔尤多,集招待、巡查、管理于一身,一个叫邱廷
宇,一个叫苏坤成.
  邱廷宇回目注视了沈如娴一会,满脸狐疑地说:“另外一个看起来好像也不太对劲,阿
成,你注意到了没有?”
  “是么?另一个他输钱呢!”苏坤成看法有些不同。
  “恐怕他们是一路之人!”
  “不会吧!他们是个别的来.而且,两个人从没搭讪,从未交口,似乎互不相识。”
  “我总觉得这两个人透着蹊跷。”邱廷宇蹙起眉尖说:“别教他们老虎扮猪给吃了.那
我们的人可就丢大了。”
  苏坤成未敢再坚持了.他说:“那换一个庄家怎么样?”
  “唔——换庄家!”
  苏坤成举步走到庄家的后面,低下头咬了一会耳朵,那个在家就无言地站了起来,转身
向后面的一个房间走去。
  未几,房间中出来了另一个人.他坐在空位之上,是新庄家。
  新上的庄家比原来的那个今年纪大.气势足,他五十多岁.鬓间花白,胡子花白,但体
健身朗.眼明手快,该是一位简中高手,此道专家。
  每个人有每个人的行头,庄家换了,骰子当然也换了。
  这一来,助手的精神立时振奋了,他的喉咙像是灌足了“胖大海”,他的体内也似喝饱
了老酒。
  “下,下,大家下哇!”
  赌客们的心理是相同的,输了钱想翻本.赢了便于还想多赢一些.因此又陆陆续续地将
银子押了下去。
  “离手!”
  庄家抓起骰子,朝海碗中“当郎郎”地掷了下去。
  “六点……六点……又是一个六点!”助于高声地喊了起来:“三个六,‘天牌豹’,
统吃!”
  赌场中有两项规定,一、有的赌场以点计数,三个六最大,然后三个五,三个四,依此
类推。
  有的赌场以牌九方式论输赢,三个六还是最大,因为它是“天牌豹”,依次是三个么,
“地牌豹”,再来是三个四,“人牌豹”,三个五是“梅花豹”,三个三是“长三豹”,三
个二是“板凳豹”。
  二、同点数以庄家为大.这却是天下赌客所共认的,因此,只要在家掷出了一个三个六,
散家连掷骰子的机会也没有了。
  就算你也掷出了三二个六,还是输,还是被人吃。
  沈如娴见时机已熟,她站起来了,说“这位兄台,你赢了银子应该歇歇手,让我这个输
钱的人也翻翻本呀!”
  “好吧!”沈如婉一对上乃姐的目光,就知道沈如娴有所行动了,她顿时顺手推舟地说:
“祝你好运。”
  “谢谢。”
  沈如娴转向在家说:“我输急了,想来大的,我们单独地玩它几把怎么样?”
  那个老奸巨滑的庄家疑惑地看了对方一会说:“好吧!你想玩多大?”
  沈如娴就由怀中摸出了一袋银子,数了一半:“五十两。”
  果然,庄家一脸慎重了,其他的赌客也是满面惊容。
  因为,五十两银子在富者眼中也许算不了什么,但穷人却能担上一年的粮啊!
  骰子在庄家掌中一阵搓转,然后再次朝海碗中掷去。
  “当郎郎”的响声过后,竟然又是三个六!
  有人在惊叫,有人在叹息,但也有人在微微地笑着呢!
  那是庄家.那是助手,还有邱廷宇和苏坤成!
  沈如娴虽然仍旧没有摸到骰子的边,但是,她面不改色地又将剩余的五十两推了过去。
  那个庄家踌躇满志了,可是,他这一恃才,这一傲物,心中一个人意 手下立时出纰漏。
  骰子一蹦.二个大依然,另一粒却转出了梅花,双六是基座,梅花是点数五点!
  沈如娴的机会终于来了,她含笑然后抓起骰子,忽然,笑容在她的嘴角边凝了一下。
  因为她感到骰子的体质有异,骰了的重量也有异,顿时明白上一个庄家只是郎中,的确
是技巧,凭的是手法,而这个庄家则是老千,用诈术,施欺骗!
  但是.她不予点破,不去惊动,假痴假呆地用了二三把 ,才掷出了二个三点,一个二
点。
  “五点胜二点,吃!”
  对方的助手又将五十两银子给耙了过去。
  这一下沈如娴摇头了,叹气了.那当然是装出来的,她又往怀中一阵掏摸.须见才小心
翼翼的掏出了一只小巧玲进的荷包袋来。
  二报玉笱,似铰剪,像牙筷,从里面钳出了一颗拇指般大小的珍珠。
  有些惋惜,有些眷恋,最后才毅然地说:“庄家,这个你们收也不收?”
  “唔——”在家也是装假地迟疑一下说:“收!”
  “估多少?”沈如用将珍珠递了过去。
  ”三百……四百……就算四百两银子好了。”
  庄家仔仔细细地地审 慎慎重重地坚定之后,又将该颗珍珠交还给对方。
  “好,我先押一百两!”
  沈如婉漠不关心,好像她们果真是互不相识。
  其实,从小到大,她一问敬重乃姐,信服乃姐,沈如娴生性稳重,处事明快,很少有失
误或过错。
  结果,庄家再次地掷出厂一副三个六,一百两银子泡汤了。
  “唉!我的手气真坏呀!”
  庄家诡秘地奸笑了一声,他矫情地说:“胜败乃兵家常事,说不定等一下你反败为胜,
全赢了回去。”
  “真的吗?”
  “真假谁也不敢保险,那要看你的手气是否转了。”
  “说的也是。”沈如娴说:“还剩三百两我全押了!”
  围在周围的赌客都瞪大了眼睛,都摒住了气。
  这等气派,这种场面,在南郊的那一家是经常有的.但是,如意贿坊内却不多见!
  庄家虽然成竹在胸,胜券在握,但他还是十分慎重地抄起骰子,在手掌内一阵搓捏,一
阵旋回。
  谋定而后动,待骰子有了方位,有了次序,才撒开手掌掷了下去!
  ”当郎郎”的几声脆响起处,如金玉击撞,如珠玑抖落,骰子“骨碌碌”地在海碗中打
转打转。
  过了片刻,一粒开始定了,是六点,第二粒也停住了,又是六点,须臾,最后一粒转动
的力量终于渐渐薄弱了,轻微了。
  它虽然仍在转动,尚未停止,但是,已经可以清晰的看出,朝上面一方的点数赫然也是
六点!
  在家股上现出了胜利的笑容,傲然的神态,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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