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边牧对她来说真的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乔芷安思考了很久,终于开口给出答案:“阿姨,如果我这个时候说我爱他,您肯定是不信的,我也不想欺骗您。但是……我还蛮想跟他试一试的。”
听过乔芷安的答案之后,潘云满意地笑了笑。
其实她要等的,也只是乔芷安的这句话罢了。
潘云不是那种喜欢听好话的人,乔芷安最让她欣赏的一点,就是不卑不亢的态度。
“你能这么说,我已经很欣慰了。”潘云拉住乔芷安的手,感叹道:“他今年三十了,我第一次见他对一个人这么认真。安安,你也算是我半个女儿。我相信你的人品,如果你们能走到一起,我一定会很高兴。”
说真的,乔芷安完全没想到潘云会是这样的态度,她一直以为,所有的父母都不愿意让自己的儿子找一个有多次婚姻经历的女人,毕竟这种事情说出去实在是有损颜面。
而潘云……竟然这么支持她和边牧在一起。
“阿姨,我……”乔芷安被潘云的态度感动得语无伦次,组织了半天语言都没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潘云拍了拍乔芷安的手背,安抚她:“没事儿安安,我不是迂腐的人,每个人都有过去,我不是一个喜欢拿过去说事儿的人,所以。只要你未来和边牧好好过,我一定全力支持你们。”
“阿姨,谢谢您。”乔芷安吸了吸鼻子。
“边牧从小到大,第一次对一件事情这么认真,作为母亲,我必须全力支持他。”潘云笑着对乔芷安说:“安安,我把我儿子交给你了,好好照顾他。”
……
乔芷安和潘云聊了两个多小时,聊完之后,她都有些犯困了。
迷迷糊糊地回到自己的房间,刚一开门,乔芷安就看到床上躺着一个男人,她吓了一跳,瞬间就没了睡意。
边牧见她回来。立马放下手机坐起来,朝她挥了挥手。
“过来,我看看你。”
“……你什么时候来我房间的?”
乔芷安走到他面前,一脸无奈地看着他:“以后别这样了,我刚刚差点儿被你吓破胆。”
“那是因为你胆子太小了。”边牧张开双臂把她搂到怀里,脸颊贴着她的胸口蹭来蹭去,就跟个撒娇的孩子似的。
再开口的时候,他的声音已经哑了:“要不然今晚我跟你睡,给你壮壮胆,嗯?”
“……边牧!”乔芷安拍了拍他的后脑勺,没好气地说:“你再这么占我便宜,我把你踹出去,信不信。”
“都是我女朋友了,矫情什么劲儿。”边牧一点儿都没觉得自己哪里做得不合适,她越是害羞,他就越想调戏她。
“唔,对了,妈跟你说什么了?”边牧拉着乔芷安让她坐到自己身边,认真地问她:“她没难为你吧?”
乔芷安摇了摇头,“没有,只是随便聊了几句。”
边牧:“是聊我和你的事儿了?”
乔芷安:“嗯,算是吧。”
边牧:“她跟你说了什么?”
乔芷安:“也没什么,就是问我对你什么感觉,愿不愿意跟你在一起之类的。”
听到这些问题,边牧立马就兴奋了,他抬起手摁住乔芷安的肩膀,一脸好奇地看着她:“那你是怎么回答的,嗯?”
乔芷安看着他的眼睛。做了一个深呼吸,认真地对他开口:“边牧,你也知道,我之前有过一些不美好的过去。我现在没有办法说我多么爱你,但是我会努力,我也希望我们能认真地走到最后,唔……”
乔芷安一番话还没有说完,边牧已经情绪激动地低头吻住了她。
其实他要的不多,能从她嘴里听到这番话,他已经很满意了。
谁都有过去,乔芷安以前的那些感情,他也不会计较,既然在一起了,他就会给她百分百的信任。
或许爱情这东西就是一物降一物,在遇到乔芷安以前,边牧从来没有这种想要跟一个人共度余生的冲动。
这个吻持续了很久才结束,松手之后,边牧从床上起来,拽了拽衣领,丢下一句“你好好休息”就离开了。
乔芷安看着他的背影,思绪有些混乱。
刚刚……他应该是起了反应吧?
乔芷安现在也不是二十岁出头的姑娘了,成年人世界里,谈感情、发生关系,这种事情是很正常的。
但是她现在还没有跟周沉昇离婚,等她离婚之后,再跟边牧发生关系也不迟。
她想,边牧应该也是这么考虑的吧。
**
和边牧在一起之后,乔芷安的日子并没有太大的变化,他们两个人每天一起上班,一起下班。
边牧时常会带着她参加各种朋友聚会、商业活动,他们两个人的关系也算是坐实了。
和边牧在一起,乔芷安并没有感觉到太多的激情,这种四平八稳的感觉,是她之前从来没有过的。
人到一定年龄之后,就不会再追求跌宕起伏的爱情了,平平淡淡才是真,大抵就是她现在的心境吧。
十一月份,国内有一场慈善拍卖会及晚宴,这种活动平时都是潘云亲自去参加的,今年潘云出去旅游了,于是边牧就带着乔芷安亲自上阵了。
巧的是,今年的举办地就在北城。
边牧知道乔芷安是北城人。也知道那个六年前害她受伤的男人在北城。
所以,他更要义无反顾地过去。
如果这次能够见到那个男人,他一定会狠狠地揍他一顿,然后让他和乔芷安离婚。
当边牧说带她去北城参加活动的时候,乔芷安并没有太大的反应。
其实……分开这么多年,也是时候见面了。
抑郁症康复以后,乔芷安就很少再去想起这个人。
但是人的记忆很奇怪,越是不愿意想起的,就越难连根拔起。
……
南诏到北城,三个半小时的飞行时长。
北城是很典型的北方城市,四季分明,十一月份,已经是深秋。
秋日的风带着十足的凉意,走出机场。乔芷安不由得打了个哆嗦,听着路边的树叶被风卷起的声音,她的心头莫名升起了一股失落的感觉。
大约是触景伤情吧。深秋的北城,整座城市都蒙上了一层萧瑟,看起来格外沧桑。
这些年,乔芷安和纪湘君联系得很少,她也不肯告诉她现在在哪里,她想见她一面,都不知道该去哪里找。
她在这边,一个朋友都没有了。
主办方派了人来机场接他们,边牧带着乔芷安上了车,一起回到酒店。
拍卖会是下午六点钟开始,一直到八点结束,结束之后是答谢晚宴,应该会持续到很晚。
因为是比较正式的场合,去之前,乔芷安自然是要精心打扮一番的。
毕竟这个时候,她代表的不是自己一个人。
乔芷安在来之前就已经准备好了衣服,她找酒店服务生要了挂烫机,将自己提前准备好的旗袍熨了一遍。
边牧全程坐在沙发上看着她,等她放下挂烫机之后,边牧从行李箱里将自己的西装拿出来递给她,努了努嘴。
“喏,还有我的。”
“我刚想问你呢。”
乔芷安笑着接过他的西装,挂到衣架上,很认真地为他熨了一遍。
结束以后,她关上挂烫机,笑眯眯地问他:“这位先生。对我的服务还满意么?”
“什么服务?”边牧挑眉,故意跟她讲荤段子:“是那种服务?嗯?”
乔芷安:“……”
爱讲荤段子,应该是男人的通病了吧?
对于这种话,她到现在都没学会该怎么回复,所以每次碰到,只能沉默以对。
乔芷安将西装递给边牧,然后拿着那件旗袍进了卧室。
虽然已经谈了一段时间恋爱,但是乔芷安依旧很避讳这些,她没勇气当着边牧的面儿换衣服,因为她怕出什么意外。
乔芷安换好衣服出来的时候,客厅里的边牧正好刚刚脱了裤子。
乔芷安一开门就看到了这个场景,尴尬得不行,想退回去,已经来不及了。
边牧手里抓着裤子。抬起头漫不经心地看着她,悠悠地开口:“行了,别装纯,又不是没看过。”
“……本来就没看过啊。”乔芷安低声喃喃了一句,不过边牧并没有听到。
边牧很快就将衣服穿好了,系上皮带之后,他将领带拿起来,走到乔芷安面前,递给她。
“帮我系上吧。”
边牧说出这句话的一瞬间,乔芷安脑海中立马闪过了许多似曾相识的画面。
这样的场景实在是太过熟悉,她很清楚地记得,当年周沉昇也是这样让她帮忙系领带的。
回忆一幕一幕掠过,乔芷安鼻头不自觉地泛酸。
…………果然啊,来到熟悉的地方。人的情绪就开始不受控制了。
她深吸一口气,接过领带,强装镇定,动作熟练地帮着边牧系上。
边牧低头看着她利落的动作,等她系完之后,他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低头挨个亲着她的手指。
“我家安安真是心灵手巧,爱死你了。”
“油嘴滑舌。”乔芷安被他逗乐了,笑着将手抽回来。
**
拍卖会六点钟开始,边牧和乔芷安提前十分钟就下去了。
拍卖会的座位顺序是之前随机安排的,每个位置上都有名字,乔芷安和边牧一起找位置的时候,无意间瞥到了周沉昇的名字。
看到那三个字,她的心跳立马就加速了。指尖一片冰凉。
更要命的是,她和边牧的座位,就在周沉昇的斜后方。
这个角度,他只要稍微一回头,一定可以看到她。
其实回来北城之前,乔芷安就知道,她一定会跟周沉昇狭路相逢。
但是现在事实摆在眼前了,她依然紧张到不行。
戴了这么多年的盔甲,好像突然就不管用了。
乔芷安被边牧拉到座位前坐下来,之后,她就没有再抬过头。
直到听到有接待喊了一声“周先生”,乔芷安终于控制不住,抬起头朝着声音的方向看了过去。
他似乎是感受到了她的目光,也正朝着这边望过来。
四目相对,乔芷安慌张失措地收起视线,往边牧怀里缩了缩。
“怎么了?”边牧见乔芷安脸色不对,抬起手来摸了摸她的额头,“你是不是着凉了?”
“没事儿。”乔芷安强打起精神来,朝着他摇摇头,“我就是有点儿紧张,之前没来过这种场合。”
“有什么好紧张的,瞧你那点儿出息。”边牧拍了拍她的后背,“看中了什么跟我说,我给你买就是了。反正是做慈善,就当积德咯。”
乔芷安被边牧的话逗笑了,“你还真是钱多得不行了。”
……
周沉昇做梦都没想到,自己找了这么多年的人,竟然会以这样的方式在他面前出现。
刚刚看到乔芷安的那一刻,周沉昇差点抑制不住,冲上去将她拽过来。
可是,当他看到她身边的那个男人时,这个念头立马就打消了。
看着她靠在那个男人怀里,周沉昇心口隐隐作痛,他不自觉地攥紧拳头,咬牙。
禾冬看到周沉昇情绪不对劲儿,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一眼就看见了桌子上摆着的“乔芷安”三个字。这个名字,这些年来她听了无数次。
禾冬抬起手,轻轻地拽了拽周沉昇的衣袖,好奇地问他:“周先生,那位是晔木的妈妈吗?她身边的人是她现在的男朋友吧?两个人好般配呢…………”
“禾冬。”周沉昇转过头看着她,目光阴沉地对她发出警告:“我的事情不需要你管,明白?”
禾冬被周沉昇阴鸷的眼神吓到了,赶忙低头向他认错:“对不起,周先生,是我僭越了。”
拍卖会很快就开始了,乔芷安其实没什么喜欢的,但是来之前潘云的交代过了,无论如何都得买几件,哪怕是走过场也要走完。
所以,乔芷安随手选了两件拍品,一件是裱起来的油画,一件是玉镯子。
这两件都是潘云比较喜欢的东西,乔芷安想着,如果拍到了,就带回去送给潘云。
第一件拍品就是油画,乔芷安很快就叫了价。
“二十万。”她的声音温婉而坚定。
就是这样的声音,让周沉昇魂牵梦萦六年之久。
只是听着她的声音,他的身体就起了反应,浑身的血液都在往一个地方涌。
周沉昇深吸一口气,跟在她后面叫价:“四十万。”
“周沉昇先生出价四十万。”上面的主持人唯恐天下不乱,每句话都在搞事情,“还有人出比四十万更高的价吗?”
听到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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