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若离去,后会无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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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若离去,后会无期- 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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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你自己吃掉。或者拿出去分给社区的保安。总之不要让我再看到!”

    白卓寒咬牙切齿。

    芳姨为难地看了唐笙一眼:“这……”

    “卓寒,”唐笙合上了书本,稍微挺直了一下腰背,“这是我的生日蛋糕,你可以尊重我一点么?”

    “生日蛋糕只能有一个。这个扔了,我给你做!”

    说完,白卓寒甩身下楼了。

    唐笙看着一脸无辜的芳姨,摆摆手:“辛苦你了,处理掉吧,还有——”

    她把目光落在床头的花束上,闭了闭眼睛:“这个也扔掉。”

    接下来的两个小时,唐笙有幸身临其境了一番‘韩式乱打秀’。

    虽然自己还不方便下楼,但灵魂估计已经飘到白卓寒身边骂了好几个来回儿了!

    “芳姨!”唐笙捂着枕头坐起来,“先生是在炸厨房么?”

    “抱歉少奶奶,我真的……已经试图阻止过他了。”芳姨叹了口气,弯腰用纸巾擦去拖鞋底下的鸡蛋液。

    刚才,她是亲眼看到白卓寒把生鸡蛋放进微波炉的……。

    “芳姨,麻烦你今晚辛苦收拾一下。”说话间,白卓寒已经上来了。

    芳姨脸上的表情有点视死如归,尴尬地抽了抽嘴角,说声好。

    唐笙木然坐在床上,带着点等待临刑般的大义凛然,眼看着白卓寒把一盘——不知道什么鬼放在她眼前。

    精致的刀叉搁在盘子旁边,叮当一声,就像在感叹生不逢时的呜咽。

    ——劳资可是用来切高大上的牛排和甜点的!

    “这是,你做的蛋糕?”唐笙辨认了一会儿,抬起头望望满身面粉的白卓寒。

    “嗯,我说它是它就是。”

    唐笙拈起叉子,没作多余的评论就戳了一块往嘴里送。

    然而白卓寒上前一步就打飞了她的手——

    “你是神经病么!这东西能吃么!我告诉你,刚才我看到就连苍蝇都不敢往上面落!”

    唐笙轻笑一声:“你给我吃的奇怪东西,也不少吧。”

    白卓寒的心又疼了。

    前几天他看到芳姨烧养生汤的时候偶然提过,说结婚没多久的时候,有次他在外面喝醉了,回家故意找茬。嫌弃唐笙烧得汤不好,硬逼着她自己把一整锅喝掉。

    结果第二天一早,唐笙胃出血挂了一周的盐水,到现在肠胃都不是特别好。

    白卓寒扶了扶额角,一脸怨念地看着盘子里的这坨shit。他叹了口气,拎着黑乎乎硬邦邦的一角,转身就冲马桶里了。

    “算了,我明天买个更好的给你。”

    “不用了,明天还去公司吧?早点休息吧。”唐笙拉上被子,翻身躺下去。

    身后的洗手间里传来淅淅沥沥的淋浴声,白卓寒的身影在磨砂玻璃墙上若隐若现。

    唐笙平静了好久,突然想到一个问题——

    他不是应该,到隔壁房间去洗澡休息的么!

    唐笙迷迷糊糊,快要睡着。如果是以前,只要闻到他身上特有的那股沐浴香氛,就会知道他已经近前来了。

    可是今天,直到白卓寒的手轻轻搭上她的肩,她才凛然颤抖了一下。

    “我吓到你了么?”

    唐笙揉着眼睛转过脸,摇头说没有。

    “芳姨说今天还没上过药。”白卓寒坐到床边。

    此时唐笙是趴卧在床中央的,像只猫。

    “没关系,明天文姨过来,会——”

    唐笙不太喜欢让白卓寒看自己的伤。

    背上嶙峋的疤痕就好像被拖拉机碾过的泥泞,从肩膀到腰窝,没有一处肌肤能用光滑和平整来形容。

    拆纱布的那天,医生已经用尽温柔的手法来帮她解脱。可是那一层层棉纱早已跟皮肉长在一起。若要想摘下来,滋味何止酸爽?

    她记得那天白卓寒坚持要陪着她,由她在自己怀里昏过去了好几次。

    醒来的时候,看到白卓寒的唇已经咬得鲜血淋漓了。

    “还是我来吧。”白卓寒像按食材一样把唐笙按到自己腿上,将唐笙的长发从她背上撩到脖颈这里。

    “疼么?”拉开衣服,暴露出肌肤的一刹那,唐笙颤抖得有点夸张。

    白卓寒停下了动作。

    “痒……”

    “那我轻点。”

    “轻点更痒。”唐笙抬了抬脖颈,“要不算了吧,已经愈合得差不多了,不用每天都上药。”

    “这个药是我刚从大姐那里拿过来的,是一个老中医给的古法配方。”白卓寒说,“生肌去腐,能淡化疤痕。一般烧伤都会用。”

    虽然白卓寒知道,这种偏方什么的大多不过是寻个心理安慰。唐笙伤成这样,想要穿露背晚礼服怕是不能够了。

    这种古法中药是干团状的,有点像茶饼。

    用法是需要用淡碱水搅拌,糊成膏状抹在患处。在很多条件不足的地方,直接用咀嚼的方法也是可行的。

    “白卓寒你吃什么呢!”唐笙吓了一大跳。

    “放心,我刚才漱过口了。”轻轻按住唐笙的肩膀,白卓寒凑到她伤痕累累的脊背上,用细嫩的舌尖一点点铺上药渣。

    “药有点难闻,忍着点。”他又嚼了一些,又抹上去。

    整个过程,就好像一场久违而忘情的亲吻。温柔得就好像要把人整个融化掉。

    唐笙的眼睛湿润了,她侧着脸伏在白卓寒的肩膀上,泪水一滴滴落在他的肩线上。

    不是因为痛,也不是因为痒。

    “卓寒,我考虑了一下。等我伤好,也不打算去圣光的研发部了。”

    白卓寒顿了顿,轻轻吐掉口中的药渣。

    “伤还没好呢,你考虑得太快了。”

    “我是认真的。”唐笙穿上了衣服,躺回到床里面。

    白卓寒的身影立在墙上,迟疑和无奈皆刻画入里。

    “你,还是不肯原谅我……”

    “是,”唐笙咬住拇指,任由泪水纵横肆意。

    “我的孩子是你害死的,我无法原谅你。”

    白卓寒什么都没再说。只是弯腰收拾了地上的药箱,抱着换洗下来的衣物,回到了隔壁房间。

    从西装口袋里取出一枚精巧的钻戒,他对着耀眼的切割光芒,暗暗出神。

    结婚的时候,一切匆匆敷衍。

    就连简单仪式上的交换对戒,都是一条龙婚庆服务帮忙租借的。

    他没给过唐笙一枚戒指……

    而此时的唐笙,抱着夜色和寒月,泪水像潮汐一样波澜壮阔。

    背上还留有白卓寒轻吻过的余温,心却一瞬比一瞬凉。

    “是卓寒哥啦!哎呦别闹了,蒙眼猜人的游戏对我来说没意义嘛!你身上的味道跟别人不一样,我一猜就猜的到。”

    “阿笙,你的鼻子这么灵,将来是要去做警犬的么?”

    “你好讨厌!谁要去当警犬啊!”

    只属于你的味道,淡淡茶花混合着一点棉布晒过阳光的芬芳。

    可是我……再也闻不到了。

    从出院那天,芳姨收拾家不小心打翻一瓶花露水的时候,唐笙就意识到了。

    大夫说她这次受伤暂时没有查出后遗症,但是鼻腔骨扫描的时候,发现经嗅神经那里有创伤性裂痕。很有可能是赵宜楠下手的时候,自己某下没能护住,被击打了面庞。

    作为一个调香师,她失去了嗅觉。就等同于失去了色彩的画家,失去了嗓音的歌手——

    她闻不到文惜差点烧糊的菜,也闻不到白卓寒带来烈性的药,甚至闻不到异味值仅次于臭豆腐的蓝尾早樱!

    她再也不能,在事业上帮助白卓寒了。

    全本欢迎您! t1706231537

 048 初吻

    “东南亚那边已经正常投入生产了么?”顶层办公室内,白卓寒打开电脑,向身旁的韩书烟质询进程。

    “是的。所有的产成料在三天前顺利清关,直接到达了工厂。

    其中,顾海礁的那批货也被我们截购。当时已经转手到了第三家。对方应该属于善意后手,是经朋友的朋友介绍低价进了这一批水杨酸,准备往南方市场倒卖。

    圣光以临界预算的价格顺利购回,总算赶上了工期。”

    “所以你的意思是说,并没有找到有关远东商贸的线索?他们就像打游击一样,得手后又很快就把这批货脱销出去。一点痕迹不留……”白卓寒的手指有节奏地敲打在桌面上,眉头锁得很深。

    “是。”韩书烟点头:“其实像这样的皮包商贸公司有很多,有的甚至连固定的办公场所都没有。一切经济活动都是可以挂靠代理公司搞定。要查起来,无从着手。”

    “白天翼那里呢?”

    “内审已经到了收尾阶段。十三个仓库内,以次充好和虚高进价的现象都有存在。直接价值高达七十八万。但是白天翼和白天茹下面还有不少人手。真要是追究起来,他们也有办法找到替罪羊。

    还有之前那个录音笔的事。我虽然不能确定,但几天前老宅的一个女佣离职了,说是要回老家结婚。我请了私家侦探跟踪她的工资卡,发现有笔不明来路的金额入账。总共三万块。”

    “三五万就足够打发得像条狗。”白卓寒嗤之以鼻。

    “所以,白先生您觉得现在应该怎么办?需要收集证据交给白老先生么?”

    “交给爷爷?”白卓寒冷笑一声,“圣光每年报废的材料成本都不止这个数字,谁都知道采购是个肥差。偌大一个公司,蛀虫又不是从今天才开始啃的。这点小毛小病,爷爷早就睁眼闭眼了。”

    白卓寒觉得,自己这里的事还余震未平的。如果现在再去参白天翼一本,只会让老爷子反感。回头再给他加一顶没有气量的帽子——

    虽然白卓寒觉得。跟唐笙比起来,自己的气量还真是很捉急的。

    “不要主动出击,我们这里下个套,等他自己钻的效果会更好。”白卓寒凝思了一会儿,抬眼对韩书烟吩咐道,“去把上官给我叫进来。”

    韩书烟脸上的表情顿了一下,看了眼白卓寒桌上的座机:“白先生,他的分机0301,您可以自己叫他进来。”

    白卓寒单手拄着下颌,眼睛微眯起来。

    “怎么了?你好像对我们这位新来的风控师,颇有微词呢。”

    上官言上周来报道的,白卓寒自然是安排韩书烟亲自带他了解公司流程。

    “没什么,只是觉得……嗯,三观不合。”韩书烟回答。

    白卓寒笑而不语,径自打了个电话。韩书烟近乎逃一样离开办公室,却还是不可避免地撞上了正要进门的上官言。

    “韩秘书,早啊。”

    就像大洋彼岸飘过来的一根金刚鹦鹉毛,华丽,却撩骚。

    其实韩书烟从看到上官言的第一眼,就不是很喜欢他。

    虽然那天他穿正统的西装,低调色彩的衬衫和领带。但他个人往那一站,就是让韩书烟感觉色彩多到亮瞎眼!

    首先,他灰棕色的头发是天生的;其次,他淡蓝色的眼眸是胎里带的。

    父亲是中英混血,母亲是纯血的拉美辣妹。所以上官言的身上兼顾了欧洲人高雅绅士的气质,以及南美狂放热情的风度。最后那一点东方人特有的内敛和文明,就像点睛之笔一样落尽他的举手投足。

    “你不觉得我们两人的名字很相配么?”这是上官言当时对韩书烟搭讪的第一句话,“都很有华夏文明里的诗情画意。”

    “不好意思,上官先生。我看过您的档案,护照上注册的名字应该是乔治。亚历山大。路易斯。上官言只是您自己起的中文名,就像我认识一位留学生叫李白一样,这算不得什么难能一遇的缘分。

    如果您想撩,也可以对一位名叫汤姆的姑娘说,你叫杰瑞。”

    “喂,你这么认真干什么?我是觉得我的本名太难听,叫起来就像搅基,鸭梨山大,撸一世!”

    ***

    “看起来,你不太顺利?”白卓寒走过去把门关好,然后将一屁股坐到自己办公桌上的上官言赶了下来。

    “我说过,你再敢坐我桌子。我就把你扔到基佬聚散的酒吧街,让你后悔长那么翘的屁股。”

    “我已经差不多深陷其中了好么!你让我去搞韩书烟?我压根就没觉得自己是在撩女人——除了一点你说的不对,她可不是平胸,只是故意把衣服穿成那样,以我多年经验判断,少说有c罩。”

    “你有点正经的进程没有!”

    “她应该,有过爱人。”

    “哦?”

    上官言冲白卓寒竖起中指。当然,只是为了方便演示。

    “我有仔细看过她左手中指这里,有一圈伤痕,很淡但是仔细看是很明显的。”

    “戒指圈?”

    “不完全正确。这叫纹戒。在十年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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