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若离去,后会无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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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若离去,后会无期- 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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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对,就算我的鼻子没有你灵,也不可能连醋都分辨不出来。应该是某种草,咱们还用到过。哎呀我这破脑袋,一做实验就得翻书,我是真佩服你,怎么能把那么多种花草都背下来的?

    走啦走啦,回去吧。”

    ***

    市中心医院骨科病房内。

    看着一脸生无可恋的上官言,白卓寒一个枕头丢了过去。

    “我让你意思意思就得了,这么衰的苦肉计,上个世纪就不会女人上当了好不好!”

    上官言吊着个胳膊,气急败坏地瞪了白卓寒一眼:“你以为我是故意的?steven,你知道我这张脸要上保的话要多少钱么?为了那个雌雄难辨的韩书烟,我犯得着这么豁出去么!”

    “你不是故意的?”白卓寒低吟了一声,其实之前他也觉得这么做的确是有点冒险了。

    “当然不是,那马不知道抽什么风,直接就惊了。我估计啊,可能是我身上的荷尔蒙过剩,无力释放,不小心感染了它。”

    “行了吧你,怎么不一蹄子踹你这张损嘴上!”说话间,一袭白大褂的白叶溪推门进来了,“呦,这回又是左手啊?想当年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

    “叶溪你来啦!”上官言挺起身子,“我都回国这么多天了,怎么约你都不出来。还以为你已经名花有主了。”

    “少跟我贫,不知道人民医生救死扶伤,整天要接待你们这种不着调的伤患很花时间么?”白叶溪抱着手臂,一脸不屑地咂咂嘴,“劝你在我这儿省省哈,告诉你,你丫就不是我的菜。我现在就想怎么才能让你再失忆一次,等你醒了,我把凤姐塞给你。”

    “真无情。”上官言面露委屈,“想当年我从昏迷中挣扎出来,连我是谁都不记得了。只记得第一眼看到的女人就是你!叶溪,你说你当时怎么就那么漂亮呢?你们医院也不管管,医生那么漂亮病人都不爱出院了,这不是扰乱社会秩序么?”

    “你那个不是一见钟情,”白卓寒冷冷地说,“叫印随,比如小鸭子刚刚孵出来。第一眼看到狗,就以为狗是它妈妈。”

    “我擦你骂谁鸭子呢!”

    “我草你骂谁狗呢!”

    病房里嬉戏打闹得很欢乐,病房外的韩书烟默默退了两步,将手里的一束百合花扔进了垃圾道。

    百合花一点都不适合上官言,她觉得。

    口袋里的手机一阵响过一阵,韩书烟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战,然后才用颤抖的手接听——

    “喂……”

    “你没受伤吧?”电话那端的人声音依旧清冷。

    “没……”

    “那就好,你刚骑上去我就有点后悔了。”

    “你——”韩书烟咬牙切齿,“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因为你最近不太听话啊。”对方呵呵冷笑。

    韩书烟:“……”

    “不过没关系了,我发现有更好的办法可以把你绑在我的船上。”

    “你……你别碰上官!”韩书烟几乎喊出了破音。

    “我要唐笙离开白卓寒。还有顾海礁,我要海山带着圣光一块沉。韩书烟,你该知道这种时候,我不能允许一点背叛。

    如果你再敢表现出一丝犹豫,我就让上官言在你面前再死一次。”

    “我答应你!你告诉我该怎么做,我听你的就是!我求你别碰他……他……”韩书烟跪在楼梯口,泪水吻过她孤单的脸庞。

    从这个世上就只剩下她一个人的那天起,她就不断地学习该怎样抵御泪水的侵蚀。

    因为有些仇恨总是不得不报的,可谁又知道爱情会在什么时候来呢?

    ***

    车开到家门口的时候,已经快九点了。

    突然下起的一场暴雨,让白卓寒的视线和思维都不是很明晰。

    三分钟前,他接到了高斌的电话。

    “先生,我按照您的要求,半路又折回了马场。我买通了一个马师,从他口中问出了情况。

    那匹突然发情的马,是因为被人在腹部抹了些酸花篱。这种植物一般都是用来提炼很强烈的催情药,但对于动物来说,很可能一下就受不了了。

    酸花篱遇到空气后会很快产生强烈的化学反应,散发出一种跟醋酸不太一样的酸味。一般专业人士很容易辨别。”

    酸味么?白卓寒记得,当时自己好像也闻到了一些异样的味道。

    三楼的灯还亮着,唐笙应该已经在卧室等他了。

    突然之间,白卓寒觉得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慌乱,堵塞了好不容易疏通的感情线……

    ***

    “你回来了啊?上官怎么样?”唐笙已经洗好了澡,换了睡衣靠在床上。

    扔不掉的专业的习惯,让她手里还拿着那本植物香氛的专业书在看。

    “没什么大碍。我待了一会儿就走了,刚才去了趟公司。”

    白卓寒的目光落在上面,轻轻盯了一会儿。

    “去公司?”唐笙合上书。

    “恩,”白卓寒一边脱外套一边说,“今天研发部的人大部分都去玩了,只留了两个年龄稍微大点的,说不爱跟年轻人一块闹。想要今天去值班。结果突然遇到了点技术问题,可能要耽搁明天的产品例会。我正好开车路过,就上楼问问他们有什么困难。

    呵,当然我也不懂这种专业类的——”

    “哦,”唐笙也没多想,随口就说了一句,“那你跟我说说吧,兴许我知道一些。”

    “大概就是说,要选哪种催情香料。因为这款香水面向的是城市熟女,他们综合考量了成本和原料渠道,一直为采用木莲籽还是酸花篱而苦恼。这都是什么啊?我连字怎么写都不清楚,你知道么?”

    “这都是常用的草本提炼材料,”唐笙认真地回答道,“木莲籽清雅通透,但风格太小众,不大适合城市熟女。酸花篱就更不行了,那种酸味隔着十米都散发不尽。现在大多只作药剂,很少有人放在香氛里。”

    “所以……”白卓寒松开紧攥在裤线上的拳头,他的心挣扎犹豫了那么久,才鼓起勇气走进卧室。

    他无数次告诉自己,可能只是自己想多了。也许唐笙根本没有那么强的专业,也许她根本就不知道那个什么‘酸花篱’。

    可是这一切的一切,都在她刚刚娓娓道来的一瞬间,彻底破灭。

    “你早就知道今天的马,是因为被人放了‘酸花篱’这种催情草才受惊的。那我在质问冯写意的时候,你为什么不说?”

    唐笙皱了皱鼻子,如果她还能有嗅觉,她希望自己可以在白卓寒身上闻到不再陌生的味道。

    “卓寒,你刚才……是在试探我么?”

    全本欢迎您! t1706231537

 051 哪怕你要我的命,也在所不惜!

    唐笙是毫无防备的。她甚至把刚刚这场对话看得异常可贵——比白卓寒这段时间对自己所有的柔声细语还可贵。

    因为唐笙觉得,像这样随意说着工作和生活上的事。八卦一下人际,彼此出出主意,才是最舒适的夫妻日常相处模式。

    却怎么也想不到,白卓寒的谎言如此用心,逻辑如此严密,一步步给自己下了个套!

    “你是在试探我么?”

    唐笙觉得胸口有点痛。她安慰自己没那么容易伤心,可能只是今天外出玩得累了。

    “那你,又经得起试探么?”白卓寒缓了缓目光。他也曾告诫过自己,无论以后再发生什么事,都不想再用这样严厉的眼神盯着唐笙。

    可是……刚刚进门的那一瞬间,他还是把冲动写在了脸上。

    “你觉得,是冯写意故意做了小动作?然后,我在包庇他?”

    唐笙堵了堵心口,她终于开始自嘲。自己这两个多月来怕是被矫情惯了,

    那么轻易就开始习惯白卓寒缓和的态度,玻璃心一碰就触泪腺。

    都快忘记了,以前每天都要面对的侮辱和质问,她是怎么忍住不流泪的呢?

    “我……不是这个意思。”白卓寒转过脸去,似有那么一瞬心软如棉,

    “今天在场的那么多人,谁都看得出来我在质问冯写意的时候,他把话说得不圆不整,分明是故意戏弄我。

    我以为,你至少应该站在我的立场上——

    这种原料草的气味那么明显。以你这种专业水平,就算想不起来是什么,事后也应该会有所察觉。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如果我说,我真的没有闻到,你信么?”唐笙端坐在床上,背挺得直直的。单薄的身影映透在白墙上,像极了等待受刑的一副铮铮铁骨。

    “信吧。”白卓寒并不是真的很想吵架,“当时场面很混乱,你没有注意到……也有可能。”

    “信……吧?”唐笙调高了尾音。

    “卓寒,首先我告诉你,我是真的没有闻到。其次,我希望你也不要处处这么针对冯写意了。

    大家都是成年人,他为什么要做这样的恶作剧?如果你觉得,他是因为想要追求我而故意对你使坏,那他干嘛不直接在你的马上动手脚呢?”

    “你怎么知道他没动?也许是我没中招!也许他以为韩书烟的那匹马是我在骑,也许——”

    白卓寒靠在沙发上,本来是想再平息一下激动的情绪。或者,也可以向唐笙道个歉的。

    但是一听她对冯写意维护得这么理直气壮,一股怒火就直撞胸腔。

    “卓寒,冯写意并不是这样的人,他不可能做这么不磊落的事。何况,弄伤了人对他有什么好处呢?”

    话音刚落,唐笙心里也讪了几分——她想起了录音笔的事。

    难不成白卓寒已经查到了些端倪,今天才会对冯写意这么防备?

    想到这里,唐笙的脸颊有点提火,话音略显底气不足。

    “我的意思是说,就算他以前真的搞过什么小动作,那也是因为想为我抱不平——”

    唐笙不会吵架。特别是在面对白卓寒的时候。

    她发达的理科大脑,和略显捉急的文字措辞能力形成鲜明了反比。不但无法很强烈地论证自己的论点,还经常会跑偏惹祸。

    就比如现在,唐笙说完这话就后悔了——因为她看到白卓寒的眼睛里有种灰白的挫败。

    “你什么意思?你是在威胁我说,如果你在我这里受了委屈,冯写意就会想办法帮你出头?”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唐笙深吸一口气。

    “我还没同意离婚呢!他冯写意算什么东西啊!”

    唐笙怔怔地看着白卓寒。他暴怒之下的无助,像极了一个受尽委屈的孩子。好像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玩具被没收,撒娇打滚又会显得很失格。

    于是只能气急败坏地剁脚,口是心非地表示——这东西我才不稀罕!

    唐笙无言地垂下了头,没有流泪。她本来就有些疲惫了,而这场突如其来的争执,让她整个人更加打不起精神。

    吵架这种事,双方都在气头上,总归是越吵越凶,越不好下台阶的。

    “我先休息了。你的衣物,芳姨帮你放在隔壁。”唐笙躺回去,严严实实地盖住夏被。

    “这不是解决矛盾的方式,唐笙你起来。”白卓寒越发受不了她这般不冷不热的态度。刚刚一瞬即逝的怜惜,只会让他觉得自尊心更受挫。

    “我们之间的矛盾,从来都没有用过任何方式来解决……”唐笙没有动,只是抱紧了被子,不由颤抖了全身。

    “我不喜欢这样子。”白卓寒松开紧攥的拳头,“唐笙,今天我只想问问你。你跟冯写意之间,究竟有没有过去?”

    现在回想起那个男人嚣张的态度,不温不火的威胁。白卓寒只感到头悬利刃一样不安。

    他分明看不到情敌的手从什么方向伸过来,却总觉得唐笙的心好像一点点在被他扯远。

    “你对他有好感么?哪怕……一点点?”

    “恩。”唐笙如实回答,“有过。”

    如果不是白卓寒突然回国,如果不是两人阴差阳错地爬到了一张床上。

    唐笙不确定后来的自己会不会就这样接受了冯写意。

    她知道他对自己情深义重。也知道在自己这场不幸婚姻的外围,冯写意的的确确在用特殊的方式刷存在感。

    有时唐笙避而不及,有时也会哭笑不得。可谁叫自己偏偏不争气,总有泪流在他面前,总有血飚在他身上?

    就算再无坚不摧的感情,也有茫目的黑暗期。更何况,她与白卓寒的感情,距离无坚不摧相差不止十万八千里。

    “所以,你给过他讯号么?他知道,你决定要在年底离开我么?”

    白卓寒的声音有些颤抖了,他用恐惧丈量了想要听到又害怕听到的答案。

    然而唐笙没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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