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嫡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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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嫡医- 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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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

    吴信双眼血红地望向一旁似笑非笑的徐忠,又转头看向墙角萎缩着的那两个库房伙计,后者忙缩下头躲开那刀子一般的视线。

    他们可不傻,吴信翻船了,他们可不想跟着掉进阴沟里,自然识时务了。

    吴信恨的咬牙切齿,正要说狠话,袖子第三次被吴德扯住了,他知道这个堂兄老谋深算,许是有什么法子能起死回生,这样想着,强压下了满腔的火气和言语,定定杵在那里。

    静和见事情了了,便同徐二老爷一道出了雅间。

    吴信拿眼去瞧徐二老爷,后者依旧是呆滞的一副神态,显然这位爷还没领会眼前发生了什么事。

    徐二老爷就这样允许三姑娘胡作非为,半句话也没有?吴信不住地拿眼神去示意徐二老爷,后者半点回应都无。

    吴德是早瞧明白了的,二房如今是三姑娘当家,二老爷不过是个助威的,如今形势比人强,他忙跟上静和,笑语恭维:“眼瞧着到饭点了,我命厨上做了几个招牌菜,姑娘和老爷略尝尝,垫垫肚子再走罢。”

    静和闻言顿住脚步,回头瞧着笑面虎吴德,语气倒也温和:“吴掌柜长于经营,这鹿鸣楼被您经营的有声有色,今后还要多承望您,另外,食野楼我既不打算卖掉,下一步该怎么着,还要吴掌柜帮着想想法子。”

    这话说的颇有诚意,吴德稍稍松了口气,想想也是,鹿鸣楼这些年一直经营的挺好,三姑娘也是想要多挣银子,谁会跟银子过不去?想到这里他更加自信了几分,只满脸堆笑地应着是。

    那边吴信挤开众人,正要开口向静和说句软话,找找机会扳回残局。

    谁知静和正好瞧了过来,对吴信说道:“对了,听说为了便宜管理伙计,店里伙计们的契约都在吴二先生手里,还有上回京兆尹衙门勘察商铺备案,校对赋税钱粮,吴二先生趁机借了酒楼的地契,一直没还回来,还请早些交接给忠叔,好聚好散,祝吴二先生早谋高就!”

    吴信只觉得口中发苦,往常都是他给旁人亏吃气受,何曾被人这样欺侮,他心里明白,那头是个浑不吝的,不论自己再怎么上赶着巴结,再怎么口吐莲花的吹牛,那头直接一句话将自己打回来‘无论你什么话我就是解雇你!’他这会子就是大黄狗碰上团成球儿的刺猬,无从下口。

    静和暂时没心思理这条哑巴了的大狼狗,少不得再夸赞安抚吴德两句:“吴大掌柜的确有真才实学,不像有些人是胳膊肘往外拐,有算计自己主子的功夫,早想出多少好法子让生意转危为安了。”

    吴德连连谦虚地道哪里哪里,吴信把这话听在耳朵里,一张脸越加没处搁没处放。

    静和父女进了后院,徐二老爷先上了暖轿,静和忽而转头对吴德说道:“方才我走的急,忘了将食野楼的菜谱带一份来,不知能否劳动吴大掌柜替我跑一趟?”

    吴德连忙道:“姑娘客气了。”说着转身回去,静和见没了外人,才望向徐忠,“忠叔若是无事,或是叫小鼎,或是自己,替我跑一趟腿。”

    徐忠自然答应着,静和又道:“烦您去看看赵老大,我强行从张三白手里夺了鹿鸣楼,如今又驳了吴信的差事,难保此二人不怀恨在心,到时候若借赵老大之手栽害,就说不清了,倒不妨咱们占个先手,防患于未然。”(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61回 徐静和巧使离间计(打赏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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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忠恍然大悟,不由认同地点头应是。

    静和眼角瞥见吴德颠颠儿跑过来,便住了话,由紫瑛搀扶着上了马车落座,吴德的声音隔着车帘子传进来。

    “小人依着姑娘的吩咐取了菜谱,想着鹿鸣楼也是二房的产业,回头便命人将鹿鸣楼里的菜色并菜谱细细誊写一份,交给姑娘过目,不知这样可否妥当?”

    吴德这样说多少有表功之意。

    静和抬手微微掀开窗帘一角:“吴大掌柜这样做极好,”说着冲跟车的紫瑛使了个眼色,后者从袖中掏出一个荷包上前递给吴德。

    银子虽不多,但吴德这会子正是表忠心的时候,只满嘴感谢着收了。

    静和见此,便放下了车帘。

    锦心在旁看着忍不住噗嗤笑出声来,挑眉问吴德道:“吴掌柜可曾去过四川?”

    吴德哪里摸得着头脑,正琢磨着这话的意思,又听锦心出言打趣:“这变脸的功夫确是到家了。”

    吴德面上便红一阵白一阵,静和在车厢里听着,无声笑了笑,以手掩唇清咳一声,锦心便吐了吐舌头,吩咐车夫启程赶路。

    直到这会子,周氏仍以为女儿这样抛头露面不是个大家闺秀的做派,可方才隔着车窗听见女儿与老忠头的对话,又见那吴德狡猾的嘴脸,饶是她再没心没肝,也觉得女儿并不是无理取闹,顾虑的十分周全有理。

    她想了想二房现如今在府里的地位,丫鬟婆子对她的恭敬畏惧,一切都是女儿辛辛苦苦换得的。

    女儿出彩,周氏与有荣焉,她甚至觉得自家闺女比荣嫁四皇子的徐大姑娘还要出挑,还要聪慧,将来也必定比徐大姑娘还要嫁的好!

    想起婚嫁之事,周氏又有些犯难,结一门好亲太重要了,她这辈子吃亏就亏在没嫁好,她自然要好好掌眼给女儿挑个称心如意的女婿,可是和儿总是掺和外头生意,跟一群男人打交道,回头叫那起子黑心烂肝的嚼舌头,坏了名声可怎么好?

    如是心里想东想西的,楼不知歪到哪里去了……

    静和见母亲一忽儿长吁短叹,一忽儿暗自点头,实在摸不清母亲脑子里转的什么念头,也罢,回头记得叮嘱一下张泰家的就是,静和暗暗想着,有碧桃在母亲身边服侍,她的确安心多了。

    静和一面想着心事,一面低头去瞧趴在小几上描红的筠行。

    她教训两个奸商的功夫,筠哥儿已描红描了一张纸,满满一张‘正’字,方方正正,摧不折压不弯。

    而此刻被完全摧折压弯的吴信喝起了闷酒,他怎么就被一个十来岁的小丫头片子给耍弄成这副德行了呢?

    吴信越想越不忿,越想越窝囊,他丢了差事,王府给他许下的职位也没了,如今真是亏到姥姥家了!

    他一昂首,辛辣的黄汤入喉,他暗叹一声,若不是堂兄拉住自己,他在三姑娘面前争辩几句,吓唬一番,没准三姑娘就被吓倒了,都怪吴德!

    他愤愤地啐了一口浓痰,,一杯接着一杯,一瓶梨花白顷刻间见了底,大声吼着让伙计拿酒来,那伙计劝道:“吴二掌柜,您喝了不少了,爱惜些身子罢。”

    吴信熊了起来,一巴掌拍翻了桌上的一个盘子,嘴里骂骂咧咧:“别他妈给……给老子废话,拿酒来!”

    那伙计便冷笑起来:“吴二掌柜要喝酒也成,先把这两日的酒钱付了!”

    吴信顿时矮了半截,以往他不管去哪里吃饭,都是记在食野楼账上,昨儿三姑娘才免了他的差事,那徐忠头就手脚麻利地领着去几家有赊账的铺子还清了欠账,并且着重说明他吴信已与食野楼无干,弄得自己下馆子吃饭都舍不得去燕溪居,就连这他昔日看不上的小酒馆都难为他!

    这个死老头子,吴信佯装酒醉,骂骂咧咧,踉踉跄跄地出了那酒楼,那酒馆老板娘便在他身后笑骂:“往日里的威风也不知哪里去了,学着人家打秋风起来,我呸!”

    吴信灰溜溜地走开,低头看看如今自己这一副潦倒的鬼样子,他吴德却受三姑娘看重尊敬,听三姑娘那口风,将来鹿鸣楼也要由吴德打理,没准儿就是吴德这个狗东西告了密,与徐三姑娘联起手来算计他!

    吴二掌柜越想越气索性也不同堂兄商量了,偷偷跑到安庆侯府后门,先喝了两碗冷水醒了酒气,才叫开了门,往里传信求见四太太姚氏。

    偏这时候徐府二姑娘病了,姚氏正看着静绮吃药,骤然听到青杏儿来报信儿,便在前厅里见了吴信。

    吴信添油加醋的一通说,徐四太太气的砸了一个药碗,接着就是好一通骂,什么小蹄子小贱人小娼妇小姘头之类的,几乎把她所知道的脏话都骂了个遍。

    这个小王八羔子,果然是自己大意,养虎为患了,如今一而再再而三欺负到自己头上,她正要去找静和兴师问罪,便听外头有小丫鬟颤颤巍巍、心惊胆战地报进来:“三姑娘来探病,在门外候着!”

    天际正烧着一团火烧云,干冷凛冽的天,冻得人手脚都皴裂了。

    沐云斋守门的小丫头远远瞧见一团红色的身影从漫天肃杀萧条的冬日中走来,连忙叫道:“紫瑛姐姐,咱们姑娘回来了!”

    紫瑛闻言便从屋里出来,见果然是静和回来,连忙将人迎进去,又拿了在熏笼上烤的热腾腾的棉衣为她更换。

    锦心用火钳夹了烧热的炭放进手炉脚炉里,又罩上棉布罩子,塞进大炕上的被褥堆里给静和温暖着冻僵的手脚。

    静和就着紫瑛手里喝了一大口暖熏的蜂蜜茶,身上熨贴多了。

    “奴才已叫芭蕉去知会厨房的六嫂子,给姑娘下一碗羊头脑饺子,姑娘早起便没胃口,这会子连汤带水的喝下去才好。”紫瑛体贴地说道。

    静和点点头,若有其事地晃着脑袋笑。倒把满屋子的人笑的莫名其妙,“姑娘笑什么?”

    静和心情不错,索性开个玩笑:“我这是在想,我怎么就不多几个好哥哥好兄弟呢?”

    “这话儿怎么说?”锦心最快,在一旁的眨着眼睛问道。(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62回 小人进谗言空发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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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静和从被窝里抽出手来,葱白似的手指挨个在丫鬟们脑门上戳过:“好把贤惠的紫瑛姑娘讨去做嫂子呀!”

    紫瑛几个红了脸,羞恼道:“还主子呢,这般没正经。”

    锦心最是活泼调皮,在一旁戏闹道:“姑娘莫心忧,我倒是有个哥哥的,又老实又俊俏,我瞧着紫瑛姐姐好,只盼着讨过去给我做嫂子呐!”

    静和哈哈大笑起来,紫瑛跺一跺脚,面上又红又烫,对着锦心道:“都是你这个小蹄子,瞧我不撕你的嘴!”说着便要走过去作势要打,锦心连忙躲避躲,静和在一边拉着,也不真拉,加上芭蕉梧桐在一旁凑趣,众人欢笑打闹做一团。

    炉子里的红罗炭烧的通红,女孩儿们的笑语欢声充斥着这屋子,小小的房屋在这隆冬之际暖融如春。

    祝嫂子一手的好厨艺,人也分外厚道老实,因受过静和些许恩惠,听紫瑛传了话后便细细准备了一大锅热腾腾的羊头脑饺子,封在坛子里裹上棉罩子送来。

    静和自己盛了一大碗,又叫其他人分吃了剩下的。

    滚热鲜香的头脑汤下肚,静和舒服地打了个饱嗝,与紫瑛、锦心围坐在暖炕上说着今天在采云轩的事儿。

    “你们不知,咱们姑娘何等神勇,四太太原本还要为难咱们姑娘,拿长辈的身份拘着,不让姑娘进门,好歹二姑娘还是识礼的,劝说了母亲,‘三妹妹是好心来探病的,母亲让人在冰天雪地里立规矩,知道的说母亲是长辈教训小孩子,不知道的还当我摆架子托大呢,’如是四太太方点了头,三姑娘身边的青苗出来请姑娘进去。

    姑娘进了门,四太太依旧面上不好看,连把凳子也不给咱们姑娘坐,还说了几句十分不好听的话,谁知姑娘只上前对四太太轻轻巧巧地说了几个字,四太太便如同霜打了的茄子秋后的秧苗,再无招架之力,不仅答应再不插手食野楼的事,就连那两间粮食铺子也老老实实交了出来呢。”锦心拿出说书匠人的架势,对着紫瑛、绣意几个细细转述,其中以芭蕉小妹妹听得最为入迷。

    小丫头以一种崇拜的目光看着静和问道:“姑娘,您怎么说的?”

    静和摇头晃脑,摆足了狗头军师的姿态:“我只对四婶婶说,我从外祖父那里学会了治不孕症的法子,原想着翠芹是婶婶信重的,她有了孕,婶母膝下也多一重保障,才出了手……”

    “然后四太太就泄了气,遭了霜么?”芭蕉追问道,连小小年纪的她都看得出,四太太根本不想让翠芹怀孕,姑娘这样做只会招惹四太太恨罢了。

    紫瑛却已经明白过来,拿手指戳着芭蕉的脑门子道:“你呀,平日的聪明劲儿哪去了,”随后又耐心提点道:“四太太是怕咱们姑娘把那一位给治好了……”说着竖起三根手指晃了晃。

    绣意先明白过来,说道:“如今三老爷没有嫡子,五老爷年轻,如今也只有一个小女儿,只有四太太的长子励行便是府中长孙,这样算下来,励行大爷将来在一众小爷里就是顶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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