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不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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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不渡- 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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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绘心脸刷的一下红了,跺脚道:“小姐!说什么呢!奴婢是要跟着小姐出嫁的陪嫁丫头啊!”

    “不说这个了。”“她懒得看绘心那小女儿的娇羞,看了看天色尚早,转移了话题:“绘心你带我去看看练武场吧!我自回来了还没去过呢!”

    绘心将脸上的红云收掉,有些不解:“可…可那是二少爷练习的地方啊。”

    澹优却不以为意:“去看看又不会少块肉。况且娘亲都让我玩袖弩了,去练武场不会怎么样的,走啦走啦。带路。”

    见她如此执着,绘心也不拗着:“是,小姐。”

    说是练武场,其实是个练武馆,馆外有些梅花桩和木人。馆内陈列兵器。

    南笙一身玄色劲装,发束于顶,手拿画龙擎天戟,动作行云流水,他五岁习武,七岁练剑,十岁的时候符将军教他练戟,相对于剑,戟长,在战场近身作战的时候戟控制的范围较广,刀剑要次些,如今,他的剑和戟,经年累月的练习,虽不说已臻化境,却也算满京城显有人能比了。

    正练着,后边就射来一只短箭,他弯下身躲过了那短箭,一个回旋转身就将那戟尖对准了澹优的鼻尖,眉头一挑,唇角轻扬:“哪里来的丫头,暗算自己哥哥。”

    澹优用手里的小弩挡掉了他的戟嘻嘻一笑:“二哥,我都到你身后发了箭你才知道,若是战场上,是不是就没命了?”

    南笙收回戟,擦了擦额头的汗不屑的看着看轻自己的妹妹:“你太小看你二哥了,我虽练的认真也是知道你来了,没理会罢了。”

    “切。”澹优做了个鬼脸:“没发现还不承认。”说着狗腿的给他递了块手帕:“来来来,儿哥,擦擦汗。”

    南笙接过手帕擦了擦就往院中的小亭子走:“你怎么想起到我这来了?”

    “娘正跟我说忠平王家三公子多好呢,我就来看看二哥了,天底下还有男儿比我大哥二哥还好不成?”跟着南笙坐到了边上的小亭中,绘心斟上了茶:“小姐,二少爷,喝水。”

    南笙被她这突如其来的夸赞说笑了,嗔道:“你呀,看不上人家也别拿大哥和我跟他比。”说着,灌了口水:“他有才有德,性子恬淡,以后又会袭承王位,爹娘看得上很正常。”

    “再有才有德我也不想嫁,如今刚回来不过几日就谋划着送我出阁,我到还不如不回来的好。”澹优抱着杯子并不喝水,趴在桌上,茶水的温度透过杯壁传来,冰冷的手因此回暖了些

    南笙摸了摸她扎着双平髻的脑袋安慰道:“自古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还是先等爹娘他们有了确定的人选再这么说也不迟。”

    “二哥,你这话说了不如不说。”她可怜巴巴的仰头看着南笙:“真忍心我今年回来,明年就嫁入他府不得再见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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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榆关一路风携雨 9

    “自然不舍得!”

    南笙伸手捏了捏她那还带着些婴儿肥的小脸,眉眼含笑。有些粗糙的手摩挲着她细嫩的皮肤,痒痒的:“那爹娘定下什么人你看不上,你二哥我就去揍他一顿,揍到他不敢娶我家优儿,怎么样?”

    “噗,这样的名声传出去一次,我估计我这辈子就嫁不出去了。”拍掉南笙的手,站起身趴到他那宽大的背上耍赖道:“到时候就得劳烦二哥大哥养我一辈子,行不行?”

    “好!养~”他任由她的脸在自己背后蹭来蹭去,估计脸上的脂粉也蹭下来不少了,幸好穿着的是玄色衣衫:“我家优儿这个胃口,我和大哥还是养得起的。”

    “嘿嘿。就知道你们最好了。”澹优笑的可人。

    过了七八日,在过年三天前,她的爹,定远将军符崴英回来了。不过四十上下的符崴英看起来不像个武将,倒像个书生,文质彬彬,虽然行军多年,却温文尔雅,没有丝毫粗鄙之气。若不说,没人会猜到,这个貌似弱不禁风的中年男人会是那个令敌人闻风丧胆的定远将军。

    回京之后他第一件事就是去宫中复命,直到傍晚才回到了将军府。

    上官忆早已备好了接风洗尘宴,带着一家老小在厅中等着了,但因为符崴英经常征战在外,原本有一个妾侍就是符南笙的生母,因难产过世后,所以其实将军府只有一位夫人,还有就是三个孩子。

    先回屋换了身便服,他终于见到了半年未见的妻子和孩子还有一年多未见终于接回来了符澹优。

    一家人相见,上官忆激动的热泪盈眶,符崴英也很高兴,直说南笙长高了些,南瑾看起来瘦了点。

    “优儿!过来,让爹看看!”这个体弱多病的女儿一年多未见,他才发现竟长高了好些。

    澹优走到她面前普通就跪下了,一身绯色的袄裙配着藕荷色的比甲,梳着双平髻配着两只银托珍珠红宝石嵌成的的绣球花插梳,两边绯色的流苏随着动作摇晃着,脸上虽还有些病色,却比之前好了很多,艳色的衣衫衬的整个人精神了些,模样出落的齐整,跟上官忆似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长大却要更美一些,如今还带着婴儿肥的小脸仍有些稚气,但眼神却已然不似少女,幽谧的像是没有星月的夜。

    “优儿见过爹爹。”一声轻唤,这个常年征战在外的大将军心都化了。将她搂进了怀里,湿了眼眶,有些哽咽:“我的优儿终于回来了。这些年,也是可怜你只身在外了。”

    澹优将脸埋入了符崴英的怀中,虽然是亲父,但她失去记忆,这父女之情浅如今有些谈不上,她甚至经常不认识自己,不认识身边的人,但说话也还是带上了哭腔,:“优儿也想爹爹。爹爹在外辛苦了。”

    上官忆抹了把眼泪:“好了,好了,你这一路风尘仆仆也累了,有什么话我们边吃边说。”

    “好。好。优儿来坐爹身边。”符崴英让澹优占了南瑾的位置,南瑾也不说什么,顺次坐到了澹优的身边,一家人总算在新年之前吃上了团圆饭。

    翌日,澹优起了个老早却给上官忆和符崴英请过安之后回到自己的院中支走了绘心,换了一身南笙的旧衣服,头发束髻,一副男儿装扮,低着头从角门就溜出了将军府。

    上官忆的性子,她这几日也了解了一下。既然几次有意无意提到了那忠平王三公子,这婚事怕是便已经有七八成了,虽然上官忆她们说的那三公子天上有地下无的,她决定实地探探那三公子的底,毕竟是一辈子的事情,她如今做不得主,但若真的不行,她也会考虑要不要想些对策。

    她之前就跟厨房的李妈妈打听过这定远侯府跟将军府的蔬菜供应是一家,每日都会有定远侯府的家丁去挑选新鲜蔬菜水果运回王府。

    南笙平日练功时穿的青布棉袍肥大,于她不合身,她便拿一根腰带绕了几圈,把自己勒成了毛毛虫。配上特地画的粗粗的两个眉毛和满脸的麻子和嘴角一颗假痦子,形容十分猥琐,也在那家挑捡蔬果,伺机跟定远侯府的人套近乎。

    “这位小哥,是哪家的?”还没等她去套近乎,定远侯府的人挑完菜正看着店家将蔬果搬上拖车,也是闲极无聊,便凑到了她身边。

    她放下手里的菜,拱手行了个礼,放粗声音客气道:“我是在南昌郡王府里当差的,说是这儿蔬菜好,管家让我来看看。”

    那小哥摆了摆手:“这虚礼行他做什么。”随即闲聊道:“你家公子近日也没来找我家三公子出游啊。”

    澹优摸摸头,一手掂着个大萝卜一边道:“左不过在准备过年的事宜。这两天就是新年了这不,还得祭祖什么的,都忙的底儿掉,诶,你家公子呢?”

    那小哥有些不屑的啐了一口:“他是个最无事的,这满城说他才德兼备,生性淡泊,背地里整日都与小倌儿在花园里游戏饮酒,我家王爷都不管他了。”

    “小,小倌儿?”澹优愣了愣:“什么小倌儿?”

    “咳咳。”那小哥的看他的眼神变了变,年纪不大,这些事儿他竟也不知,嘿嘿一笑压低声音:“就是妓男,鸭子!”

    “啊?我家公子可没说过你家那三公子是个断袖啊!”澹优压下自己惊诧的声音,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感情那生性淡泊居然是个浪荡公子不说,还是个断袖?

    那小哥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小点声,这事儿也就府里人知道,我只跟你说,你家公子也还不知道呢。你嘴可严些!”

    “哦哦哦!知道了!”澹优捣蒜似的点头,转而又叹:“啧,我可听说定远将军府还打算将那嫡女嫁给你家公子呢。”

    “啧啧,我也听说了,那真是辜负了那小姐,我家公子人虽不错,但终究是……”听了澹优的话。小哥的语气里尽是惋惜。

    两个人又唠了一会儿,菜也装的差不多了,澹优也挑了两个苹果四个橘子付了钱,回到将军府,全府上下正忙着准备祭祖,没人在意这个裹成毛毛虫的少年来去。

    她顺利的回到了自己的小院儿,绘心急的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上官忆和符崴英各派人过来找了她一次了,她只能推说澹优有些不舒服正在休息。

    看见她匆匆回来,看她一身男儿装扮先是一愣,随后赶忙迎了上来,前后左右的打量着她那诡异的大肚子:“小,小姐,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澹优脸色不大好看,将怀里的已经掉到肚子前的橘子和苹果掏出来塞给了绘心,道:“先回屋再说,这衣服真是穿着太难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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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榆关一路风携雨 10

    换掉了那臃肿的棉袍,她还是觉得那小袄轻巧也暖和,绘心端来水给她洗了个脸:“小姐,夫人和将军都派人来找过小姐了。”

    将脸上的麻子和痦子都洗了洗,她将棉帕盖在脸上闷声问道:“爹爹和娘亲有说是什么事么?”

    绘心摇摇头:“其实也不是什么急事,只是说让小姐早些准备准备斋戒,沐浴更衣,明天要去祖庙祭祖。”

    将军府并非祖宅,所以祭祖要回祖宅去,但祖宅在城外,就是马车也得走个一个时辰,加上三牲祭品什么的,着实要准备一番,澹优嗯了一声,仍旧把脸捂在毛巾里,心里仍想着那小哥的话……

    三公子市井传闻那么有才有德,可私底下不为人知的是个断袖……她内心对这种荒唐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厌恶更甚,如今这种境况,让她不想再做个任人宰割的鱼,看样子是要做些事情让这次的三公子之事到此为止才行,不过,她现在就是个丫头,也想不出到底有什么招。

    “小姐?你一直盖着这棉帕做什么?”绘心看她一直盖着那棉帕一动不动的,有点担心,刚要伸手去揭就被澹优抓住了手,声音薄凉,虽然看不见她的神情,但还是让绘心心底都凉了一下:“我没事。你先去收拾收拾东西,准备明天祭祖吧。我休息会儿。”说罢才将棉帕取下,起身去了内室。

    “是,小姐。”绘心看她心情不好也不好再说,只能先收拾了东西先去准备出门的事情。

    刚要出门,就听内室澹优问:“过年之后,爹准备几月给我办及笄礼来着?”

    绘心算了算,回道:“将军和夫人未说明过,但小姐生日是五月廿一,将军可能也就定在廿一了。”

    “嗯,知道了,你去忙吧。”话音落后,内室便再没了动静。

    坐在内室的榻上,澹优手里把玩着那个小铜兔子。目光落在了不远处的熏香炉上,清水芙蓉香味道浅,烟也淡,冬日被暖炉烘暖的屋中点着,有一种置身于半夏荷塘的感觉。可她的心却一如外面的天一样复杂。窗纸被风吹的哗啦哗啦作响,天色更暗了些,她点上了烛火,歪头看着窗外天气,心道这昏沉沉的该要下雪了,她的印象中,好像很久很久没看见过雪了。

    一直呆坐到晚上,她午饭吃的少,只喝了药,晚饭也没吃的进,倒是真的斋戒了,可什么都不吃也不是办法,与她说笑虽一如之前,可紧锁的眉头着实还是让绘心担心了一把,她却说没事,仍旧沐浴焚香更衣,早早就休息了。

    第二天

    “小姐,披上这个斗篷吧,我们该出发了。”绘心拿了件狐皮斗篷给她披上。白色的斗篷和一身素色的衣衫和那淡淡的礼貌性的笑显的她那般不符年纪的遗世独立。

    马车已经备好。

    站在将军府那朱红大门前,望着天上漫漫飞舞的雪花,路人行色匆匆,都带着些过年的喜庆感,上官忆夫妇南瑾南笙亦如是,这是她这七八年来第一次跟父母过年,可如同换了个心的她,亲情父母到好像是其次,虽然很想激动,但内心平静的有些可怕,她的水,她始终得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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