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这样的场景，祭剑魂脸上的神情也绷不住了，他上前一把抓住幽梦影的衣襟，迫使她面朝着他。
“是你师父指使你的？”祭剑魂的问话总让舒亦然觉得他想为幽梦影找理由，毕竟幽梦影什么事都没有交代，事情的真相如何，他们一概不知。
幽梦影轻笑着垂下头，半晌后又抬头道：“我不想见到她而已，你不是很清楚么？难道这还需要谁的指使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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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六章 往日的恩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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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梦影的话让祭剑魂的脸色十分难看，一同板起脸的还有无涯子。
而幽梦影口中不想见到的人，显然就是舒亦然了，确切说来是墨衣行。联想到墨衣行交代夜溪灵的话，两人之间不用说必定有什么矛盾，可是究竟是什么事，会让两人这样？
舒亦然知道不可能问出答案来，可是更令她觉得震惊的是，幽梦影说祭剑魂知道。舒亦然不禁将目光放在祭剑魂身上，想等着他开口说些什么，只言片语都好，她只想知道两人之间究竟发生过什么事。
“我并不清楚！你别想掩盖这件事。”祭剑魂的声音听来已然带着些怒意，不过幽梦影对这股怒意却恍若未闻，还笑意盎然地看着祭剑魂。
“可事实就是如此。”幽梦影说着还侧头避开祭剑魂看向舒亦然，嘴角带着一抹嘲讽的笑意，道：“你想必也知道我对你一直怀恨在心吧，不然怎么会让所有人都不要接近我呢？”
墨衣行对夜溪灵交代过的事，她知道……舒亦然愣愣地看着幽梦影，不对，目前的情况看来，墨衣行显然不止对夜溪灵交代过。
舒亦然看了看无涯子，刚才无涯子要说的话，是不是因为没有相信墨衣行不去接近幽梦影？
幽梦影脸上的笑意越深，舒亦然越觉得自己踏进了一个莫名的怪圈，总让她有种被算计的感觉。
一时间，陷入了胶着的状态。而一直没开口的无涯子突然蹲下身去，平视着幽梦影，声色平静道：“以你的能力要操控怨魂想来还是有些困难的吧，若是没人支撑，想必你根本撑不到救助。”
“你不会忘了我是兰若寺的弟子了吧？”幽梦影脸上的笑意褪去，那如泣似诉的神情看得舒亦然心里莫名不舒服。
幽梦影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无涯子，不是摆明想让无涯子怜惜她么，难不成她还跟无涯子之间有什么不能说的关系么？
舒亦然觉得自己魔障了，好像只要扯上无涯子，她的思维就回到了零点，连这种猜测都能想到。
不过无涯子显然没将幽梦影的神情放在心上，他仍不为所动，道：“我自然是知道的，要不然也不会这样问了。”
知道无涯子对幽梦影好像并没有特别的地方，舒亦然也算是放下心来了，不过片刻后又开始鄙视起自己来。因为无涯子而想那么多的自己，这样的行为好像让人觉得有点恶心。
就在舒亦然差点被自己给折腾疯时，幽梦影又开口了：“既然技不如人，也由得你们处置了，而且这都是我自己决意要做的事，跟其他人无关。”
幽梦影这样摆明了不会交代出是谁指使她的了，舒亦然有些泄气了。墨衣行跟幽梦影究竟有怎样的矛盾她还不知道，而且看样子找幽梦影也问不出什么来。而且现在查探地藏王下落的线索也在这里断了，之后该怎样走，舒亦然还真不知道。
“你知不知道以你现在的状况，若是没有鬼仙带你入轮回，可是会湮灭在三界的。”一旁的祭剑魂突然开口道，而看着幽梦影那一脸无谓的模样，他带着难以压抑的怒意道：“难道你真的想就这样散了三魂七魄，永无轮回了？”
“有轮回又如何？你能确保我再来一世不会像前世那样么？我受够了！”一瞬间幽梦影脸上那些温婉柔弱尽散，歇斯底里地冲祭剑魂大声喊道。
幽梦影的话让在场的三人同时一愣，对于幽梦影的事情，舒亦然知道的只是游戏中关于她的介绍而已，而且到这里以来跟她的接触实在少得可怜，所以完全不能理解她现在这样情绪失控是为何。
别说舒亦然，连祭剑魂和无涯子这样也算熟识幽梦影的人，此时也是有些茫然。他们从没见过这样的幽梦影，稍显扭曲的表情，如同露出面具下的真实一面。
“你们不是不相信我做这些只是为了恨她么，那我就好好对你们说说我为什么恨她。”幽梦影猛地抬头看向舒亦然，那满带怨恨的目光看得舒亦然浑身一颤。从那目光中不仅感受到怨恨而已，还有明显的杀意，这让舒亦然完全不怀疑幽梦影只是想取她的性命而已。
“我所承受的你们完全不能理解吧！而且为什么她就……”
“够了！”无涯子不耐地打断幽梦影的话，带着一副没有任何兴趣的神情，冷淡道：“对于你究竟出于什么原因动手，我根本没有兴趣知道，我只想知道你的同伙究竟是谁。”
原本还认真听着幽梦影的话，舒亦然想着或许能知道一些她跟墨衣行之间的事，突然被无涯子这样打断，心中多少有些失望。却又不能直接说出口，只能满是失落地看着幽梦影，等着她的回答。
谁知幽梦影根本不管无涯子，即使被他打断了话，也只是睨了他一眼，不以为意地继续道：“我们都是不愿转世的，可为什么有这么大的差别？”
幽梦影紧盯着舒亦然，一副等着她来回答自己问题的模样，看得舒亦然只觉背后一阵恶寒。
在幽梦影那样渗人的眼神下，舒亦然咽了咽口水，挺直腰身，故作镇定道：“你若是能放下前世的事，不再执着的话，不管你转不转世，你就是你，任何人都无法给你做决定。”
关于幽梦影的身世，游戏中也只有一点介绍而已，舒亦然大胆猜测她必定是介怀前世那样受到操控般的命运吧，不然也不会这样怨恨行事孤高，可以肆意随性的墨衣行了。
自尽含恨而终么？其实幽梦影确实是个可怜的女子，生于那个年代，是不可能按照她的意愿生活的吧！舒亦然在这一刻突然也开始可怜起幽梦影来，这样对比之下，不管是墨衣行还是她自己，都比幽梦影好太多了。
只是转念一想，怎么都不可能有对比一说吧，每个人都是不同的个体。幽梦影再可怜也不能因为她可怜就危及别人啊，而且说来墨衣行早已入了轮回，不然她现在也不会出现在这里了。
那她自己呢？出现在这里说来也是一种不幸吧？那还真没有多的精力去可怜别人，舒亦然有些自嘲的想着。
“你说得轻松，可若不是无路可走，我又怎会自尽还不愿转世？你们都不会懂！”幽梦影的声音有些尖锐，这样突如其来失控的声音让舒亦然一惊，随即心生怒意，而一旁的无涯子也紧蹙着眉。
“你说我不懂，对，我确实不懂，因为我根本没打算要懂你。”舒亦然走近，蹲下身与幽梦影的视线出于同一水平线，极力保持平静道：“身处地府的人，谁没有前世？你以为只有你的前世孤寂无助么？我死得可比你还冤……”
舒亦然的话刚说出口就察觉到坏了，她差点将自己因为白诺而遇上车祸的事说出来了，还在及时发现，就是不知道无涯子他们有没有注意到。
有些心虚的舒亦然一把抓住幽梦影的衣襟，迫使她只能看着自己。虽说看着幽梦影那错愕的脸，舒亦然脑中有一瞬间的空白，可想着只能这样来分散另外两人的注意，也索性豁出去了。
“别人费尽心思活下去的时候，你却选择了结自己的性命，而且还一味埋怨别人过得比你好，有这样的道理么？”幽梦影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舒亦然心中却顿时生出一丝快感来，莫名有种感觉，那些话好像憋在心里多时，在此时悉数吐出来后，有说不出来的轻松感。
“这样说起来你比谁都可恨，谁要懂你了？谁要知道你过得好不好了？你自己都不愿意好好过，与我们又何干？”说到最后，舒亦然心底一痛，不自觉地松开手，幽梦影的身形一歪，毫无知觉一般倒了下去。
静立在一旁的祭剑魂想上前扶她一把，却被无涯子拦了下来。
舒亦然捂着隐隐抽痛的心口，刚才那个大声训斥着幽梦影的人好像并不是她，那些话里还夹杂着一丝她不明白的心痛，不然此时也不会直接让她感同身受了。
“不幸并不是你做这些事的借口，不过我不打算质问你这些，我只想知道究竟是谁跟你联手做出这些事的。”无涯子看着双目无神的幽梦影，没有一丝怜惜之意，仍是神色冷淡地问着。
无涯子的话说到这个份上，而且舒亦然刚才说的话确实在理，祭剑魂也不好开口帮幽梦影说些什么，这件事直观看来原本就是幽梦影的缘故。
舒亦然起身前看了幽梦影一眼，刚才的话似乎对她造成了不少的冲击，她还是不要再开口了吧。
刚才有一瞬让舒亦然有些在意，那应该不是错觉吧？
舒亦然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而无涯子正等候着幽梦影的回答，也没注意到舒亦然转身时那惊愕的神情。
“我想入轮回，但是这件事确实是我一人所为，无法交代什么，若是不信，那我也无话可说。”沉寂片刻，幽梦影总算是开口了，只是说出来的话却让无涯子不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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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七章 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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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亦然的思绪被幽梦影的话拉了回来，幽梦影这是将她的话听进去了，所以才会想转世了？不过她仍是一人承担下来，难道真的没有同伙了么？那地藏王和崔判官的去向……
无涯子此时的脸色也变得难看起来，幽梦影显然是不愿说出来，操控怨魂明显不是幽梦影的手笔。可若这样僵持下去，她可没机会入轮回了。
“相识一场，你落到这般境地只是想转世而已，我要说不会阻拦倒不如说还会帮你一把，只是希望你能将真相告诉我们而已。”无涯子的声音在这时柔和下来，也算是表明他不会为难幽梦影。
可幽梦影却完全不将无涯子的示弱放在心上，神情颇显无谓地道：“我也再三说过真相就是我妒恨墨衣行而已，可是你们都不相信，我说的话你们也不在意，我实在无话可说了。”
要说幽梦影只是因为不满墨衣行才会动手的话，也只有祭剑魂相信而已，舒亦然不知道内情，只能保持中立。而无涯子是完全不信的，就算幽梦影只是为了报复墨衣行，可事情不会这么巧，碰上发生这么多事，幽梦影想让别人撇清是不可能的。
可是现在的情况是怎么都无法让幽梦影开口，而且她对于三魂七魄会消散并不畏惧，这件事不仅威胁不到她，反而会让他们难办。
无涯子看了看祭剑魂那一脸不忍的神情，最终还是叹了口气，道：“你去把小夜喊过来吧！”
舒亦然错愕地看着无涯子，他的话显然是对祭剑魂说的，不过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相信了幽梦影的话，他也认为这件事只是这样而已么？那地藏王和崔判官的下落，又该从何查起？
祭剑魂听到无涯子的吩咐，顿时也松了口气，身形一晃，一刻也不停留地往河岸上去。
舒亦然有些忐忑地看着脚下，借给祭剑魂聚魄画轴的时候，只是让他来查奈何桥的事而已。现在确实在他们的帮助下查到了幽梦影头上，还重伤了她，可是线索却也在这里断了，接下来怎么做？
阎罗王是指派了祭剑魂相助，那无涯子呢？他现在出现在这里只是偶然，那接下来呢？
舒亦然绞着手指，心如乱麻，她是不是不该奢望太多？若是祭剑魂听从阎罗王的安排，协助她，那就不应该再开口去麻烦无涯子了。
就在舒亦然理不清自己的思绪时，无涯子却突然俯身在她耳边轻声道：“这次是我的责任，不过你放心，我会弥补的。”
诶？舒亦然大脑一片空白，刚才无涯子的话，是什么意思？
他的责任？
舒亦然还没能弄清楚无涯子的意思时，祭剑魂已经将夜溪灵带了过来。那小巧的身影似乎能驱散这河岸上的阴云，原本烟雾缭绕的河岸，此时竟然让人觉得清明了不少。
那抹朱红出现在眼前时，舒亦然不自觉地侧目看了看无涯子，心中还想着夜溪灵的出现必定会让他心情大好吧，只是不知道会带着怎样的神情。
不过无涯子的反应显然与舒亦然猜想的相差甚远，他似乎根本没注意到夜溪灵的出现，带着若有所思的神情，即使夜溪灵上前来甜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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