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如娟的话才落地,孟颖大笑道“哎呀呀,也不知今日丢人现眼的是谁,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跳脱衣舞,真是生平未见啊,这舞姬如此不要脸,想必是祖传的吧,否则一个闺阁女子是做不出这般孟浪之事来。”
孟颖此话一出,庄氏一族的面上俱都变色,孟颖这是连庄氏的祖先都骂上了,说他们庄氏一族不要脸面呢!
庄少丹年幼气盛,从未听过一个女子骂出如此不堪入耳地话来,他的哥哥姐姐们能忍,他是忍不了的!
他又不会学女子骂这些不堪入耳的话,他自幼学的便是礼义廉耻,忠孝仁义之类的教导,他有一颗炽热的家族荣誉感之心,听孟颖骂庄氏的祖先,顺手抓起桌上的一个酒樽砸到孟颖面前。
他是留了力的,深知若是砸伤了孟颖,势必会加剧两家的冲突,所以他的力道用的恰到好处,否则凭他练了那么久的武功,要伤孟颖是不费吹灰之力的。
孟颖见到地上的酒樽,登时怒吼道“是哪个贱种畏畏缩缩暗箭伤人,哼,不过是一群藏头露尾的鼠辈,我就说某些人的家风有问题,竟做出此等行径来!”
庄少丹听到孟颖骂他是鼠辈,又说他暗箭伤人,还连带上庄氏的家风,正要起身,只见庄少卿按住他的双手,缓缓站起身道“少卿劝孟小姐得饶人处且饶人,你再这般污言秽语地辱骂庄氏,休怪少卿出手伤人!”
台上的歌舞正浓,乐曲袅袅,除了他们这里发生骂战之外,别的人听见只会暗自开心,因为孟氏与庄氏掀起骂战,还是第一次呢,谁又会多管闲事,面上是瞧着台上的舞姿,耳朵听得却是两伙人的吵骂。
尝羌与嫔妃等人的案几离他们最远,自然是听不到的,所以他们才会毫不顾及地迎来送往地叱骂起来。
庄少卿最恨之人就是成天多话又会骂人的女人,他今日真是忍到了极限,若是庄少丹不出手,他也是要上去教训孟颖的。
这孟氏一族的人是越来越不将庄氏放在眼里了,他怎不恼火。
况且庄兮颜的外裙滑落,本就不是刻意为之,孟颖竟然这般渲染辱骂,他怎听得过去?
尝羌亲自抱走庄兮颜,意在平息闲言碎语,孟颖偏偏不依不饶地辱骂庄氏,他亦是觉得孟颖这个女人实在是太猖狂。比起孟琳不知差了多少倍的距离。
“庄少卿是你出手伤我么?”孟颖见庄少卿站起来,义正言辞一般斥责她,她亦是不服气的,这本是女子之间的事,他一个堂堂七尺男儿出手伤人不是小人行径么?
“少卿并未伤到你,不过是提醒你不要在辱骂我庄氏,否则下一回酒樽必然会砸到你脸上!”庄少卿盛怒道。
孟颖听庄少卿承认酒樽是他扔的,又威胁她要砸她的脸,登时拿起案几上的盛满酒的酒樽就朝庄少卿扔了过去,力道是十足的猛。
那酒樽未砸到庄少卿,反而砸到旁边的庄少颢的眉头,登时就溢出血来。。。
实际上,庄少颢本能避开的,不过他为了救庄少卿,侧过头受了这个酒樽。
庄少颢见血,两家俱都慌了。。。。(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156 挠伤脸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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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少卿见到庄少颢替他挡下的酒樽,眉角破了皮,流出血来,关怀道“怎样?眼睛没事罢?”
庄少颢之所以接下这个酒樽,全因庄如娟是他的亲妹妹,起先是她与孟颖掀开的骂战,若是他不受这一下,父亲是不会饶过庄如娟的。
这下庄少颢见了血,那么也就是受害方,孟氏的气焰登时缩下去一截,庄如娟见到亲哥哥眉角见血,还肿起来,当下怒骂道“孟颖你这个毒娼妇,竟敢伤我大哥!”
说罢已经起身离席,冲孟颖的方向跑过去,众人以为她只是骂一声,不防她会离席,还未反应过来,她已经跑出几步,手上还拎着盛瓜果的小铜鼎。。。
那气势分明是要杀了孟颖,孟颖见她手上的铜鼎,一点都不畏惧,反手抄起她案几上的铜鼎正欲抵抗。
就在庄如娟扬起铜鼎猛地砸向孟颖时,孟琛忽然出手打落庄如娟手中的铜鼎,只听那铜鼎磁?一声,摔翻在地。
在场的人无不汗颜,这庄如娟这气势,这举动真是如江湖女子一般豪气干云,一点也不似世家大族的闺阁女儿。
保守派则认为庄如娟此举太过彪悍,以后恐怕无人敢娶她了。
“孟琛,你堂堂男儿,竟掺和女子间的吵闹,你是男人么?”庄如娟瞟了一眼落在地上的铜鼎,怒声呵斥孟琛道。
“庄如娟,若是我不出手,你只怕已经闯下弥天大祸,你若是伤了吾妹,这笔账自当另算!”孟琛眸光狠绝,注视庄如娟。
庄如娟毫不惧怕,她离孟颖只有几步距离,她大笑一声,而后以风云残卷地速度跳上案几,十指猛地朝孟颖的脸上挠去,孟颖不防庄如娟竟会出其不意,用指甲攻击她,来不及避让,她的双颊已经出现五道血痕,左边三道,右边两道。
孟颖被这突然起来的攻击吓得三魂六魄地散了,她的脸上火辣辣地疼着,用手一抹,见到手上的血时,她破口大骂道“你这个贱人竟敢伤我的脸!”
众人反应过来时,纷纷上来扭住庄如娟,庄如娟顷刻就被孟氏的几个女子捉住。
台上的歌舞仍在继续,姜妘己透过缝隙瞧着这一出由她布局形成的闹剧,笑得格外欢快,真是没想到,一件衣裙竟然引发了如此壮烈的闹剧!
她只差没捧腹大笑。
太后见她笑得眼泪都快流出来,笑眯眯道“这歌舞有那么好看么?你竟笑得如此欢乐?”
姜妘己回道“今日太后生辰,妘己高兴,就算瞧这歌舞,心情愉悦许多。”
太后颔首,笑着继续观看台上的歌舞。
舞台的那一边,孟颖被庄如娟抓挠得见了血,破了相。庄如娟正被孟氏一族的女子按住,要替孟颖报仇,孟珺琪正跃跃欲试地抓挠庄如娟的脸。
忽然之间,孟珺琪的手被打落,庄少昕与庄少卿已经闪到她们面前,打落孟珺琪手的正是庄少卿。
“放开她!”庄少昕低吼一声。
庄少昕方才沉浸在错杀姜梓蔻的惊愕中,见庄如娟被孟氏一族的女子擒拿住,要伤她,这才挺身而出。
他是庄氏一族的孙子辈的老大,现在无长辈,他就是长辈,这件事当有他做主,力挽狂澜。
孟氏一族的女子怎肯听他的话,死活不放手,这时孟奕道“放了庄小姐。”
孟奕是孟琰的长子,官拜太常,此时孟氏的长辈不在,自然由他说了算。
孟氏的女子这才不耐烦的甩开庄如娟。
“这笔账怎么算?”孟奕开口道。
孟奕生的眉清目秀,目光如冰,寒人心魄。
庄少昕低笑道“怎样算?孟小姐辱骂我庄氏在先,而后又出手打伤少灏,现在你问我怎么算,你想怎么算?”
他在处理公务与家事时,自有一番风采,令人折服。因那日发生与姜梓蔻那般不齿之事,意志消沉,担心受怕了许久。
今日姜梓蔻一命呜呼,他也不再畏缩,心底想得是,若是他日被查出来,他一定会一力承担,自杀谢罪,绝不拖累庄氏。
孟奕见庄少颢走过来,眉角的血还在流,伤口惊心,他也不擦拭,显然比孟颖伤得重,讪讪开口道“此事一笔勾销!”
庄少哲挤进人群,孟恺见到庄少哲,想起去年他竟与那若豆王子一起诬陷他,害他禁足一年,前两日才出来。
孟恺怒气冲冲道“大哥,此事不能就这么算了,二姐伤了脸面,以后怎么嫁人!”
庄少哲见孟恺如此说,吼道“怎么还赖上人了?你看看我三哥的脸,以后谁肯嫁给他!”
姜妘己瞧见那边聚集了不少人,恐惊动了太后,闹出大事来,便回禀太后说去后殿瞧瞧,径自走了过去。
她过来时,见到孟颖与庄少颢的脸上都受了伤,庄少颢的眼角已经肿起来,有淤血,孟颖的脸则是几道触目惊心的血痕,调解道“几位这是怎么了?”
庄少昕见到姜妘己,目光不自然的躲避。
庄少卿亦有几分尴尬,那日她瞧见他轻薄孟琳,还怒骂他,他回过神来,真是悔不当初。
庄少哲之前是见过姜妘己医治若豆的,知道她便是尝羌新认的公主,立刻回道“公主,请您评评理,孟颖辱骂庄氏,还出手打伤我三哥,我四姐气不过才替我三哥教训她,您说这是谁之过?”
“起因是是什么?”姜妘己持中立态度,并未评判是谁的过失。
判定是谁的过失都不是明智之举,她可是来煽风点火来的,绝不是来评理的。
“公主请回罢,这是我们孟氏与庄氏的家事,不敢叨扰公主。”说话的是孟凎的二女孟涵。
孟涵的意思不要姜妘己多管闲事,教她走开些。虽然她的态度谦恭,亦行了礼。但姜妘己很清楚,这孟涵分明是不想姜妘己管这件事。
可是她既然过来了,怎么可能被她的三言两语就劝退。
姜妘己沉声道“本公主与庄公子说话,还轮不到你插嘴!”
孟涵正要反驳,被孟琛拉住手腕,冲她摇摇头。
随后孟琛道“公主既来主持公道,那孟氏自然不敢违拗,公主且按照庄五公子说的评评理。”
庄五公子说的是庄少哲,他在庄氏一族的男嗣中排第五个。
姜妘己转眼望孟琛,只见他面容温和,眉眼含笑,说得郑重,姜妘己见他眸光里掠过一丝嘲讽,心中十分不爽。
“表哥你说说是谁辱骂庄氏?”姜妘己望着庄少昕道。
她这声表哥唤得亲切,亲疏立竿见影,她当然是站在庄氏一边了。
庄少哲立时扬高下巴瞧着孟氏人,只差没说出心底的话,看,公主是站在我们这边的!(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157 断子绝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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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恺见庄少哲的气焰这般嚣张,姜妘己又是护着庄氏,上前两步道“公主不要多管闲事了,还是去伺候太后她老人家罢!”
他的言下之意,姜妘己虽是公主,不过是伺候太后的命,又没有封号,不过是个不受人待见的公主罢了,何必出来逞威风,替他孟氏明断,她根本不配!
她不过就是一个奴隶之女,只配伺候人,供人使唤。
庄少哲听闻孟恺对姜妘己出言不逊,吼道“孟恺你未免太目中无人了!公主乃千金之躯,金枝玉叶,也是你能说三道四的!”
孟恺冷笑,低声道“哼,不过是个野种罢了。”他这一句话说的很轻,似鼻腔发出。
姜妘己却辨认出来,他在骂她野种!
当着她的面,尚且如此,背地里不知怎样骂她呢,这孟氏一族,除了孟琳以外,看来都是些纨绔子弟。
庄少哲站在前面,亦听到孟恺骂姜妘己野种,登时张目怒道“你竟敢辱骂公主!是嫌活腻了么?”
孟恺气焰更甚,张狂道“你哪只耳朵听见了?我竟不知道你还有比畜生更敏锐的听觉!”
庄少哲听孟恺将他比作畜生,登时愤怒不已,右脚猛地朝孟恺踢过去,不想孟恺后退躲避时,身子前倾,庄少哲那猛力地一脚竟恰好踢到他的命根子上!
孟恺顿时汗流如柱,岿然到底,双手护着那要命之处滚来滚去,最终忍不住哭出声来。
庄少哲吓得躲在庄少卿身后,孟琛怒目而视庄少哲,怒道“还不去请太医!”
请太医这句话是对他身边的奴仆说的,那奴仆立即奔跑而去。
孟琛见地上痛得打滚的孟恺,急红了眼,蹲下去轻声问道“四弟你怎么样?”
孟恺顾不得回他的话,况且当着这么多女子的面,他说不出口,强自忍着痛,眼泪却不自觉地流下来。
这时,在场的众人瞧够了热闹,见孟氏与庄氏这两家大族都受了伤,挂了彩,心底无不欢呼高兴。
有人道“出人命了!”
正是这一声叫喊,众人的视线在慢悠悠地对准孟氏与庄氏。
姜妘己心道,若论演技,这些闷声不响瞧热闹的外人才是演得一流,孟氏与庄氏吵骂了这许久,他们愣是装作睁眼瞎,不管不问,不喊不叫,这时见孟恺倒地不起,痛哭连连,才出声。
看来,孟氏与庄氏一族在其他氏族眼中也是肉中刺,非要见他们互相残杀才会高兴。
又有人出口喊了几声,尝羌远远地听见了才喝退了台上的舞姬,远远一看,孟氏与庄氏的人怎会聚集在一起,不知发生了何事。
他命邵隐前来探看,邵隐走过来,只见孟恺双手掩在那命根子上,滚来滚去,心道是被人所伤,看这样子伤得不轻,即刻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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