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她才一路戴着面纱，才不至于招来女人的羡慕嫉妒恨。
“胆敢盯着本王的女人流口水，本王让你们见不着明年的太阳！”一声冷冷的警告，吓得许多人紧张地抹着嘴巴，也不管有没有流出口水来。
揽着安雨辰，楼暻渊随意挑了个空位置坐下。宫女们马上送上来酒菜，还冒着热气。
火踵神仙鸭、西湖醋鱼、碧螺虾仁、火烤羊肉串、罐煨山鸡丝燕窝汤……在这微寒的冬夜里散发着阵阵诱人的香味，让人不禁食指大动。
“弟妹似乎对为兄一早送过去的贺礼不满意。”安雨辰那一身简朴的打扮，皇上的赏赐没用上一丝。
“贺礼？本王怎不知？”楼暻渊斜着眼望着安雨辰。
这混蛋装傻呢！安雨辰柔柔一笑：“前些日子您不在，宫里来了赏赐，臣妾失了礼数，还忘记进宫谢恩了。”
“弟妹无需客气，自家哥哥给弟妹那么点儿东西，谢了倒显生分了。”皇上笑着说。“诸位无需拘束，尽情享受家宴！”随后便是动听的音乐和动人的舞蹈，令人看得如痴如醉。
“在场的各位王妃都是名门贵族出身，倒不是个个都精通琴棋书画，但都有些才艺。不如让十九弟的王妃给我们表演一场。”说话的是七王爷的王妃，平日里和皇后交往甚密，知道皇后心里不高兴了，心想着帮皇后出出气。
心里咯噔了一下！她从小手不能晃腰不能扭歌也唱不好，才艺……脸色倒还自然：“不如众位嫂嫂们……”先来一段儿……
“七哥是因为七嫂的才艺娶了七嫂进门，本王的女人光凭那张娇媚的脸就足以将本王迷得神魂颠倒了，有无才艺本王没心思去介意。才艺是吃饱了没事做的人才需要学的，本王的女人，很忙！”一根冒着香气的烤羊肉直接塞进安雨辰的嘴里，剩下的话全跟着羊肉咽下了肚子。
这句话可将七王妃得罪了，只见她气抖了身子双腮通红，却又憋着不敢发作。
“十九弟此言差矣！”这次是十五王爷。“虽说弟妹美若天仙，可男人也不可能只看着一张脸就能过一辈子，女人必须内有涵养，才能留住了男人的心呐！”
如果安雨辰知道十五王爷娶了八个老婆，此刻她心里一定会怀疑十五王爷前面七个老婆全都是中看不中用的花瓶。人家当然不全都是，或许这只是十五王爷贪恋“外食”的一个借口罢了。
“俗话说得好，要抓住男人的心就得先抓住男人的胃。”好不容易咽下羊肉的安雨辰终于有机会开了口。“弟妹确实没有什么才艺，但厨艺还算上得及台面。若是各位哥哥嫂嫂不嫌弃，弟妹可以现场给大家做一道美味来。”
“如此甚好！”十五王爷赞成道：“总该有些可取之处，才不会被人抓着小辫子不放。”至于是谁想抓着谁的小辫子，各自心里明白。
“抓小辫子？”楼暻渊邪魅一笑：“只管伸手过来便是。来一只斩一只，来两只斩一双。其实本王比较喜欢杀人，所以可以整个人都站出来！”
这么一番话，可见楼暻渊护妻护得紧呀！座上的人莫不捏了一把冷汗，暗自提醒自己，惹虎惹狮千万不能惹十九王妃！
小手轻抓着大手，安雨辰拉着楼暻渊，凑到他耳边小声说道：“我这才刚开始，你别砸我戏场！”
楼暻渊挑了挑眉。安雨辰调皮地眨了眨眼睛。
不是说要玩吗？就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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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皇宫家宴（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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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我一条大青竹鱼，活的。还要御膳房刀工最好的师傅。”接着洋洋洒洒地写下了十几种配料，也不管能不能找得全。
没一会儿，鱼和人都上来了。是一个中年厨子，拿着锋利的刀具，双手细致可见对手的保养很认真。进门先恭敬地行了礼。
“不知王妃想要如何处理？”
“杀，去鳞，脱皮，起骨！”坏笑，跃上俏脸。
果然，听到要现场杀鱼，那一干女吓得眷花容失色。
“太残忍了！这……这……”
“要在本宫面前杀生？不行！”
“让本宫看这等流血场面，简直太放肆了！”
想要制止已经太迟了，手起刀落，厨子已将大鱼开膛破肚，去鳞脱皮起骨一气呵成。两大快鲜溜溜的鱼肉已经处理干净了。
“可以了。”鱼肉放在了砧板上，安雨辰说：“把刀给我家王爷吧。”
楼暻渊挑了挑眉，接过厨子手上的刀。
“削成片儿，越薄越好！”
眯着眼，危险地望着安雨辰。“你现在是在使唤本王替你做事？”
安雨辰“哈哈”两声，说：“听说王爷刀功了得，权当给我们开开眼界！”
勾起嘴，举着刀，伸出手摸了摸那尖锐无比的刀刃。“这意思……是要本王像杀人一样削鱼片儿。”
那笑里的寒意让大家都不禁抖了抖，脑子里瞬间全是尸身分离、碎尸遍地的场面。不知是哪个王妃，闻着鱼血的腥味儿混着脑子里满地死尸的画面，双眼一番，晕了过去。
“来人，把东西撤下去！”皇后狠狠地啪了声桌子，生气地说道。
“本王刀都拿起来了，皇嫂这时不让本王削鱼，难道真想让本王削人么？”刀不错，轻轻一按，手指便渗出血来了。
“你！”皇后除了气得内伤，又能那大魔王如何？真让他削人？
“十九弟只管下刀便是，为兄倒是很好奇弟妹要带来的佳肴呢！”皇上轻拍了下皇后的手，笑着说道。
“既然皇兄开了口，那就恭敬不如从命吧！”握着刀柄的手一紧，只见阵阵刀光闪烁，快得让人看不清动作。然后刀彻底斩入了砧板之中，刀光消失了。
砧板上的两大块鱼肉却是丝毫微动，仿佛楼暻渊刚刚只顾着秀刀功、根本没削鱼一般。安雨辰拿来筷子，轻挑起一片儿，鱼片薄如蝉翼，鱼肉莹白如雪、玉色逼人。
楼暻渊的刀法果然名不虚传呐！安雨辰心里惊叹，这晶莹剔透的鱼片儿，看着就很想吃！在21世纪，她可是生鱼片的忠实拥护者呢！四年来看着郁城活蹦乱跳的鱼儿，心里馋着呢，却实在不敢轻易让人做来吃，生怕落在什么把柄。
“十九王妃，配料都已经准备齐了，是否需要准备锅和火炉？”一旁的宫女上前询问。
“不用了，把配料都拿上来。”指挥着厨子将鱼腥草、柠檬、紫苏叶、薄荷叶、生姜、酸姜等等切丝或剁碎，加入花生油、酱油、胡椒粉、辣椒……
一切准备就绪！安雨辰拿来一个空碗，将各种配料都夹入碗里，放入生鱼片儿，搅拌了几圈。“ok！大功告成！哪位愿意先试试？”
真是令人脸色大变的一道……姑且称之为菜！在座的个个都后退了几步，刚看了那杀鱼的场面血腥儿还萦绕在鼻，现在居然还要他们吃生食……不吃！
“就让朕先来试试吧！”皇上当仁不让地说。
安雨辰将手中的碗交给太监，给皇上端了过去。
“色香两全，就不知其中的味道如何？”夹起一口，没有犹豫就放入了口中，细细嚼着。
“皇上，且快吐出来！这未经蒸煮的食物您岂能大意就入了口？”皇后在一片，担心地说道。
哪知皇上硬是将嘴里的东西咽了下去，然后面露微笑道：“甚好！”
“皇兄的意思是，这东西味道还不错？”望着盘里的生鱼片儿，十五王爷咽了咽口水，倒不知是害怕还是嘴馋。
看着安雨辰，皇上笑着点了点头：“自然，弟媳这道菜堪称这家宴之中最美味的一道菜品！”
这看起来恐怖至极的食物居然得到皇上如此赞赏，各位心里的厌恶变成了好奇，几位大胆的王爷拿着碗筷，凑到桌前，学着安雨辰刚刚的动作，试着味儿。
“果然极好！鱼片鲜甜润滑、配料香辣酸鲜，味道鲜爽可口，浓香冲鼻，只觉得浓香满口，齿颊留芬，余音绕梁，三日不绝啊！”十五王爷高声称赞着，又夹一口入口，细细品味其中的美妙滋味。
其他王爷也止不住点头称赞，莫不被这鲜美的口感征服了。在王爷们的怂恿下，王妃们心里虽说极不情愿，也小心翼翼地尝下几口，似乎是觉得很不错，又多吃了几口。
在众人的热议和称赞中，安雨辰不留痕迹地后退了几步，直到一只大手抵在她背上。
“怕了吗？”冰凉的温度随着话音一起传入耳朵里，惹得安雨辰一阵轻颤。
或许真是有点儿怕了吧，在心里。看到皇上朝她别有深意的那一笑，“甚好”两字里头隐藏着的危险信息，脊梁阵阵发凉，一心想闹腾的玩心瞬间没有兴致。
“去，给皇后端去一碗。”大手轻轻一推，将安雨辰推到了桌边。
暗暗深呼一口气，可不能被楼暻渊看扁了！
“皇后娘娘，臣妾刚刚多有冒犯，还望您海涵！”说着，诚心地奉上一碗已拌好配料的鱼生片儿。
皇后嫌弃地看了看安雨辰和她手上的碗，高傲地昂着下巴，一点儿接过去的意思都没有。
“皇后如此不待见本王的女人，莫不是对本王选的女人不满意？”楼暻渊这话一出，原本吃着喝着的都停了下来，个个看着皇后，好奇的脸皮下隐藏着等着看好戏的心情。
皇后的妹妹凌婉秋入住屠日王府十余年，对楼暻渊是一往情深，却一直没有个名分。大家底下早就在猜凌婉秋是不是就是一个挡箭牌。皇后心急如火，不还悄悄让人捎去口信让凌婉秋好好准备赴宴的事儿，谁知道楼暻渊来是来了，身边带着的却不是凌婉秋。
楼暻渊是皇上身边的大红人，虽性情孤僻残暴，但却是一颗稳固不到的大树。大树底下好乘凉啊，谁不想傍着大树呢！而且若是想做点儿别的什么事，楼暻渊这颗大树还非傍着不可！
皇后冷冷一笑：“本宫哪里敢啊！十九弟能与弟妹结成良缘已是普天同庆的大喜事，本宫满意与否就显得无关紧要了。”
“到底是不敢，还是无关紧要？”
众人倒吸了一口气，普天之下，敢这样跟皇后讲话的，除了皇上只怕就楼暻渊一人了。
偏偏皇后还奈何不了他！
“皇后近日来身染微恙，十九弟莫要吓着皇后了。”皇上一句话替皇后解了围。
“这么就吓着了，胆子可不比本王的女人了。”楼暻渊轻笑着，笑里有些得意。
安雨辰双手微微一颤，这大魔王，玩太大了吧！
“胆敢待在十九弟身边的女人，胆子大些是必须的。”“胆敢”二字语气里含着的重量能压死一屋子的人。
“胆子挺大，身子却不是太好。皇后且接下她手里的碗吧，莫压断了她那纤细的手臂。”楼暻渊看似贴地说，但接下来的话却直接撕破了某些假像。“皇后也无需气着了，本王想着，过些日子也该给婉秋妹妹一个名分了！”
这局势的发展让人错愕万分，现场的气氛变得很微妙。刚刚还显得高高在上的十九王妃安雨辰瞬间变成了可怜又可悲的“下堂妻”……
“十九弟，你这不是明摆着吃着碗里望着锅里的吗？”十五王爷似乎不满美人被负，说道。
“这不全是十五哥教得好嘛，带出去的、和留家里的，怎能是同一个人呢！”楼暻渊轻笑道。
自己已是淫贼一枚，还自命清高地指责别人。十五王爷嘿嘿两声，没再说话了。
“皇后娘娘就请收下这碗表示歉意的食物吧，若不然，只怕以后再没有道歉的机会了呢！”安雨辰垂着头，双手又往前递了些。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皇后再不接，就显得小家子气了。
不情不愿地接了去，却直接放在了桌上。“本宫并非不给弟妹面子，只是身体不适，不宜吃生食。”
“娘娘本就应多多保护凤体！望娘娘凤体安康！”说罢福了福身子，便退回到位置上。
桌上的菜凉了，安雨辰眉头都没皱一下，一口接着一口往嘴里送。或许真是因为肚子太饿了，寒意从心底窜起，整个身子都觉得冰冷了。
楼暻渊悠闲地坐在一旁，手里捏着鸢尾纹白瓷小酒杯，喝着酒。
“生气了？”语气随意地问了一句。
“不敢，也无关紧要！”学着皇后的话，安雨辰回了一句。
“到底是不敢，还是无关紧要？”
安雨辰停下筷子，侧着头，仔细思考了一下，认真地回答：“是无关紧要吧。”
捏着酒杯的手紧了紧。“无关紧要？”
这神经病是生气了吗？瞧着那张渐渐阴森的脸，安雨辰心里实在是猜不透。“只不过是一场戏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