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鼎女儿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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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鼎女儿行- 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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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山一残,胸有成竹,任他叫唤。
  余天平试过潭水寒冷彻骨,越过“天山一残”,要跳下去解热。
  天山一残用臂一拦,道:“药力尚未行开,现在跳下去,立刻会冻僵。”
  余天平那能冲得过去,—会儿,双目如火炬,一张俊脸像是洒遍了鲜血,全身上下的皮肤红成了紫色,五脏六腑像有滚油在煎烤一般。
  他三番两次要冲过去,又不是天山一残的对手,皆被他钢闸一般的手臂拦住。
  余天平火热攻心,烦躁难当,直急得用双手向洞壁上乱抓,那坚如精钢的山壁石洞,被他抓得石屑纷飞。
  足足等够了一个时辰,余天平唇焦舌裂,气喘如牛,虽然灵明未失,但已被折腾得失了人形。
  “天山一残”看在眼里,心知火候已到,叫道:“小子,跳下去,照老夫的话做。”
  余天平如奉纶音,一跃入水,“咕噜”“咕噜”先牛饮了十几口潭水解渴。
  顿时觉得四肢百骸,体内体外,火热胀痛全消,清凉舒适无比。
  奇怪的是潭水凉得恰到好处,并不像一个时辰以前那样凛冽难当,更对“天山一残”增加了几分崇敬之心。
  天山一残叫道:“别耽搁了,快替汪剑志施功!”
  余天平游到汪剑志身旁,运指如飞,对汪剑忘周身大穴依次点去。
  因为,天山—残抓着汪剑志头发,顺着余天平所点部位,将汪剑志身躯翻来覆去,二人配合得宜,所以施功极为迅速。
  不到一盏热茶时分,施功完竣。
  此时.汪剑志才恢复了神志。
  “天山—残”把汪剑志提出水面,余天平接着上岸,二人揩抹干净,着好衣衫。
  余天平见汪剑志遭受重伤,理应元气大伤,但目下反而神采飞扬,精神充沛,心下不由替至友高兴,更佩服“天山一残”深通医理及万载寒潭潭水的妙用。当下替汪剑志与天山一残引见过了,并将经过情形向汪剑志说了一遍。

  汪剑志向“天山—残”躬身行礼道:“大德不敢言谢,晚辈有生之年皆前辈所赐,此后若有差遣,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不用谢我,要谢,谢余小子。”天山—残侧身避过。
  “前辈何必客气……”余天平陪笑。“老夫一共欠你两条命,现都还清了。”天山—残笑着。用手一指汪剑志道:“救他一条命,还了你一半欠帐,他不谢你,谢哪一个?”
  余天平见天山一残又在歪缠,只好苦笑。天山一残又说道:“老夫藏有一枚‘千年朱果’……”
  “‘千年朱果’。”余天平,汪剑志不约而同的说道。
  “你们竟然也知道‘千年朱果’,这‘千年朱果’功能延年益寿,增长功力,是武林人物梦寐以求的东西,但老夫年近百岁,武功又已至极限,这种宝物对老夫已无大用,老夫用它使别人凭添十年的功力,等于再造人家一条性命,以自己没有用的东西,还了一条命的债务,不是占了大大的便宜吗?”天山一残问道。

  “刚才前辈命我吞下的就是那武林至宝‘千年朱果’吗?”余天平惊讶得跳了起来。
  “不错!”天山一残道。
  “闻说‘千年朱果’产在穷阴极寒之地;只听到有人说起,却没有听说有人见过,这样的稀世之宝前辈竟赐给了余兄弟……”汪剑志道。转面对余天平道:“恭喜兄弟,贺喜兄弟!”
  “老夫在天山之阴,守候了二十年才寻到了它,可惜时间上对老夫已经太迟,原以为没有用了,想不到它今天替老夫还了命债,老夫的苦心总算没有白费。”天山一残笑道。
  余天平环顾了一下先前他用手抓过的洞壁,壁上被自己抓得狼藉不堪,深度几达一尺,而自己的手指却夷然无伤,这份功力比没有“千年朱果”以前,增长几乎有一倍之多,此恩此德,如何报达。想到此处,不由感激得流下泪来。

  余天平不明白这个武林异人与自己萍水相逢,何故表面上装疯卖傻而暗中却成全了自己?一时之间,不知怎么说才好。
  “小子,你不说话,莫非两条命债还不能算完吗?”天山—残微笑道。
  “完了,完了,前辈不欠晚辈的了……”余天平顺着天山一残的话,顿了一顿,缓缓道:“可是晚辈却欠了前辈的了。”
  “你也不欠我的,……”天山一残叫道。双手连挥,大声道:“我们大家不欠,你们还赖在老夫洞府里作什么?滚!滚!快滚!”
  “前辈不是还有件事要差遣晚辈吗?”余天平道。
  “什么事?”天山一残道。
  “条件!”余天平道。
  天山一残“哦”了一声,半晌才黯然道:“没有!没有!没有条件了!……有事老夫自会料理。”
  余天平见天山一残不肯说出,知道问也无益,改口说道:“前辈为了晚辈弟兄,开罪了那贱妇和她那一帮子人……”
  天山一残道:“这般人敢拿老夫怎样?倒是你们两人出了洞后,要小心了。”
  余天平知道九龙堡中隐藏着武林中极大的秘密,同时这里的势力与红楼也有关连。“天山一残”分明认识假管夫人及她所说的“帮主”,问“天山一残”本是极好的办法,无奈他不肯说,再问也是白费。
  余天平知道该走了,看了汪剑志一眼,对天山一残说道:“晚辈江湖事了,一定再来拜谒前辈,前辈虽然武功通玄,但身居虎穴,尚望多多珍重。”
  “臭小子,年纪青青,劳劳叨叨没有个完,滚!快滚……”天山一残骂声一顿,想了一想道:“老夫在此间不会久留,你也不必再来了,有缘在江湖上自会相见。”
  余天平见“天山一残”口中在骂,面上却带着笑容,知道这个怪人确是个至情至理至性的人,不由生山一阵依恋之情。他拾起长剑与汪剑志向天山一残拜别过了,并肩向洞外走去。
  二人边走边回头来看看“天山一残”,天山一残也在挥手示意。
  二人走出洞口,只见洞口已经炸塌,洞门外到处都是碎石,花木狼藉一地,却无人影。
  汪剑志道:“人呢?”
  “他们怕天山一残前辈,不敢留在附近,但一定在远处遥遥监视。”余天平说完,提聚一下真力,自觉内力充沛,比以前大不相同,接着道:“汪大哥,等下恐怕还有血战,你的身体无碍吗?”
  “愚兄自觉比以前还要好些。”
  “‘霹雳天雷’的威力,确实惊人。”余天平低头看了看地下的碎石道。
  汪剑志喃喃念道:“‘霹雳天雷’……‘霹雳天雷’……”
  余天平道:“汪大哥,你怎么啦?”
  汗剑志道:“‘霹雳天雷’几个字似乎听人说起过,只是一时想它不起。”他抓耳挠腮在苦苦思索,余天平站在一旁静静等着。
  忽然汪剑志以拳击掌道:“是了,想起来了,听恩帅说过‘霹雳天雷’是天龙门的独门火器……”话声倏顿,拍着后脑道:“不对!”
  “什么不对!”
  “江湖上有人用‘霹雳天雷’是三十年前的事,同时天龙门又远在藏边,他们已有很久没有到中原来了,只怕这个不是‘霹雳天雷’吧!”
  余天平道:“这是天山一残前辈说的,不会有错。”
  “对!武林中事波谲云诡,难以定论,说不定天龙门又暗暗到中原来了。”
  “这还不容易,擒下那冒充管夫人的贱妇,不就明白了吗?”
  汪剑志遭她暗害,一世侠名几乎付诸流水, 一听到她,不由钢牙紧咬,切齿骂道:“这个贱妇用下流无耻的手段,害得愚兄几乎作不得人,若不杀她,气愤难消,余兄弟,走!”
  “且慢!”
  “怎么?”
  “先去救铁面书陀金天铎,再迟怕来不及了。”
  “铁面韦陀金天铎,是个铁中铮铮的汉子,值得去救他一救。”
  “金天铎若还没有饿死,那贱妇听我提起过,恐怕也不会放过他,快去。”
  “去”字才出口,已向前奔出了三四步。
  汪剑志连忙赶了过去。才奔出不数十丈远,蓦听到一声娇叱,道:“生有时,死有地,你们两个还是逃不出我的手掌心,“天山一残”那个老鬼不庇护你们了。”话声中,路旁花木丛中闪出几个人,拦住去路。
  假管夫人,右手提剑,左臂手巾缠着,挂在颈上。
  她身后有六个黑衣蒙面汉子,一字排开,手中一齐拿着三尺长短手臂粗细朱红色的铁筒。
  余天平与汪剑志一见假管夫人,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汪剑志厉声道:“贱妇!今天非把你剖腹挖心,看看你心肝究竟什么做的?”他右臂一伸,对余天平道:“兄弟!剑!”
  余天平将长剑递经汪剑志,低声道:“且慢!”眼角向左右一扫。
  汪剑志四下一望,只见十数丈外又闪出二三十个黑衣蒙面汉子,各人手上都拿着一具朱红色的圆筒。
  这些黑衣蒙面汉子分占据着二人左右及身后方位,停身之处大半是凉亭或假山上,取的是居高临下的形势。
  假管夫人闪身退到六个黑衣蒙面汉子后面,这六个人刚好拦在二人前面,手中的朱红圆筒也一齐指着二人。
  假管夫人娇笑道:“汪叔叔对于武林掌故倒还知道得不少,竟然晓得江湖绝迹已久的‘霹雳天雷’的来历……”
  二人不料所说的话竟被假管夫人偷听去了。
  假管夫人见二人不答,倏地面罩寒霜,冷冷地道:“你们既知道‘霹雳天雷’的秘密,还想走吗?你们是愿束手被擒?还是要在‘霹雳天雷’之下化为飞灰?”
  “那些黑衣蒙面汉子手中拿的就是‘霹雳天雷’?”余天平低声道。
  汪剑志压低声音道:“愚兄也没有见过,但这贱妇的话想必不假。”
  假管夫人阴阴笑道:“你们不信吗?”
  她对身前一个黑衣汉子说道:“不到黄河心不死,试一发让他们见识见识!”
  那汉子大声道:“尊命!”扬起手上圆筒对十余丈外无人之处射去。
  只听“嗤”地一响,一枚黑色圆球落在那块空地之上,红光闪处,“轰”一声大地震,沙石四射,尘土飞扬。
  良久,良久,尘沙散尽,地面留下一个尺许方圆的大坑。
  “看清楚了吧,还要我费事吗?”假管夫人得意地笑。
  “擒贼擒王,小弟先去拿下那贱妇。”余天平低声道。
  “那贱妇躲在别人后面。”汪剑志道。
  “此地距贱妇所立之处不远,小弟自问尚能欺近她身旁,只是兄弟一动,说不定‘霹雳天雷’会密集射来,大哥怎办?”余天平道。
  “愚兄并没有把生死放在心上,不过兄弟如果得手,一定要把贱妇劈死掌下。”汪剑志压低声音,言语之中,充满悲愤豪壮之情。
  “兄弟仔细想过,只要闪躲得法,并压低身形,此物不一定躲不过。”余天平道。
  汪剑志想了一想道:“你移动时,大部分‘霹雳天雷’一定追踪向你发射,即使对付愚兄,也只是少数,那时愚兄用铁板桥功夫,平贴地面闪让,此物炸时,碎片及沙石向四边高处乱射,侥幸能避得过也不一定。”
  假管夫人胜算在握,并没有把二人放在心上,见二人喁喁细语,更加得意,微笑道:“只要你们知机,诚心投顺本帮,倒不一定要杀你们,别再商量了。”
  余天平将四下形势打量清楚,眼角瞥见,左边五六丈外一株大树下及右手五丈以上一座假山顶均站得有人,假山与大树之间有根悬挂路灯的木柱,高有两丈,此柱位置在二人与假管夫人之间,柱下却没有人。
  他抬头一看,夕阳早已西沉,此时暮霭初笼,天色已开始昏暗:
  “贱妇!你死了这条心吧!”余天平计较已定,叱骂声中,身形疾闪,向假山顶上扑去,百忙中,眼角瞥见汪剑志果然以静制动,仍然持剑挺立,并未移动。
  假管夫人不料余天平在三十多具“霹雳天雷”环伺之下,尚敢一拼,—见余天平扑向假山,恨声叫道:“放!”
  “放”字一落三十多具“霹雳天雷”齐地对假山石上射去。
  余天平来势捷如电闪,扑近假山顶上之时,那黑衣蒙面汉子方才惊觉,已来不及施放“霹雳天雷”,迫得将施放“霹雳天雷”的铁制圆筒,对余天平头上砸去。
  余天平见状,右掌迎向砸下来的铁筒,足正趋势在假山上用力一蹬,就在那铁筒一震而飞之际,身形又仰天疾射向悬灯的木柱。
  余天平身形甫离假山,三十多颗“霹雳天雷”一齐射到,但见红光闪耀,夹着一连串震天巨响,一刹时沙石尘士弥漫天空。
  余天平左臂捞住木柱,一个翻身,已经立在柱顶,趁尘土蔽空之际,又轻轻跃向大树,立即躲在浓枝密叶之中。
  大树脚下原来站着一个黑衣蒙面汉子,纷乱之际竟已经有人到了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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