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鼎女儿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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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鼎女儿行- 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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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楼大夫人道:“活该!活该!”余天平至此才知严潇湘掳劫他,是受红楼主人的指使。
  半晌,红楼大夫人道:“他在庄中?”
  红楼二夫人道;“清晨出庄去了。”
  红楼大夫人道:“去哪里?”
  红楼二夫人愤然道:“除了狐狸精,谁知道。”
  红楼大夫人道:“你最近碰到过狐狸精没有?”
  红楼二夫人道:“谁耐烦去看她装做西子捧心的狐媚相,再者.她那潇湘馆就在红楼旁边,去潇湘馆必会见到他,我更懒得看他那付鬼样子。”
  接着二人又说些无关紧要的话。
  余天平不愿再听,—跃下树。
  他看出红楼大二两夫人与丫环虽然身怀武功,但功力均不太高。就在绿竹楼旁选择了一株最高的柳树,腾身跃上树顶。
  立身之处距地已有三丈。加之此处地势较高,所以全庄景物可以—览无遗。
  庄院正有座巍峨高耸的高楼,面窗墙壁,粱柱屋瓦,全是红色.在月色下气象万千,他知道这就是名震武林的红楼了。
  红楼之西,有座大厦,西边种着有数百株枫树,目下正是枫叶红时,只见一片火海似的,心想此处定是严潇湘那贱妇的潇湘馆。
  庄门建筑得甚是雄伟,在正南方向。适才进庄地点,是正北方向,应该是庄院背面。其余西南,东南,东北各方均有房舍.富丽堂皇虽稍逊于红楼,却也不俗,想是庄中其他人等所居之地。
  余天平将全庄形势打量清楚,忖道:“红楼二夫人说过今夜内庄院禁制不开,而红楼主人又不在红楼?岂不是天赐良机吗?”
  他轻轻跃下树来,朝潇湘馆驰去。
  庄内虽是有人来往,但余天平如今功力岂是等闲,他闪让掩蔽得又恰到好处,所以红楼上下人等迄末发现有人掩进庄来:
  余天平趋着一片浮云掩住月亮,大地陡然—暗之际,—跃上了潇湘馆楼顶,又狸猫一般,翻身伏在屋檐之上。
  只见到处都有灯光,窗内人影幢幢,却不知严潇湘住在哪一间?
  正在无计可出,忽然见红楼四婢中的春桃双手捧着一个茶盘,盘中放着一个盖碗,走进潇湘馆来。
  余天平居高临下,看得清切。
  隔了一会,听见春桃在最西的一间屋子里说道:“启禀夫人,莲子羹来了。”
  又听见严潇湘有气无力地说道:“放在一旁。”
  余天平心中一喜,抓着屋檐.慢慢地移了过去。隔着西纱窗帘,向内一望,果然那红楼五夫人自命为潇湘馆主的严潇湘斜躺在绣榻之上。
  严谦湘的绣房与红楼大夫人的佛堂景象大不相同。
  只见她房中陈设得华丽绝伦,宛如天宫一般。
  余天平看见严潇湘,不由怒火中烧,一掌震飞窗户,跳了进去。
  榻前的春桃惊叫出声。榻上的严潇湘见是余天平,缓缓地坐了起来,微笑道:“原来是余相公,春桃!还不去拿茶来。”
  春桃“嗯”了一声,正待离去。余天平长剑一指,沉声喝道:“站住!动一动,休怪余某长剑无情。”
  严潇湘坐在榻上末动道:“余相公不喝,就算了吧……”星眸一移到余天平面上,微笑道:“相公夤夜造访,必有要事,愿闻其详……”玉手指着榻前锦凳道:“请坐!”
  余天平叱道:“不要假惺惺了,余某今晚有句话问你,若是实话实说,还则罢了,否则要你染血在三尺青锋之下。”
  严潇湘微笑不退道:“相公远来是客,贱妾不能失了礼数,既是相公不要茶也不坐,那么相公请问啊!贱妾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余天平道:“先师遗书与红楼主人有何关连?要你千里奔波,劫掳余某。”
  严潇湘道:“相公言重了,红楼主人觉得当年九派掌门死得可疑,尊师沉冤莫白,想看看遗书,以便追出祸首元凶。”
  余天平叱道:“一派胡言,你说不说实话……”长剑一挥,削下大理石做的梳妆台的一角,接着道:“再虚言搪塞,看你项上人头有没石头硬?”
  严潇湘诡笑道:“相公何必生这么大的气,贱妾告诉你就是……”
  “来!扶我起来说话。”
  春桃应声走到榻前,牵住严潇湘左手。
  严潇湘左手一翻,抓住春桃手肘,右手向榻上枕头用力按了下去。
  蓦的,绣榻一翻,顿时不见了严潇湘与春桃的身影。
  远远传来严潇湘的娇笑声,并说道:“余相公必竟不凡,竟能闯到红楼内庄中来,可惜你今晚是老鼠给猫拜年,来得去不得了……”
  严潇湘与春桃自榻上借机关翻板脱身以后,余天平懊悔自己把事情弄糟,如果当时不顾忌什么男女授受不亲礼数,执住严潇湘手腕,也不至于让她逃出手法。
  暗想,如今自己无异处身于虎穴龙潭之中,若不快走就无法走了。
  思维电闪,足下一顿,凌空穿窗而出,半空中一个翻身,轻轻落在地面。
  人在半空中之时,还听到严潇湘娇声叫道:“余相公你还想走吗?”
  余天平双足点地,立即向正北方向绝尘飞驰,尚幸全庄形势已经打量清楚,不用费时找路。
  余天平如今功力大进,瞬息之间,已经驰到断魂涧旁。
  余天平五行有救,恰巧涧上吊桥挂在靠内庄这—边。
  吊桥边有一处明卡,正有两个中年汉子站在桥边,一见余天平飞奔过来,并且不是红楼的人,齐地抽出兵刃,大喝道:“什么人?站住!”
  余天平叱道:“挡路者死!”
  人随声至,长剑一招“秋风扫叶”,对二人腰间疾削过去。
  两个中年汉子料不到来人武功这样了得,剑招疾如奔雷掣电,齐地一惊,皆向后挫退了两步。
  余天平倏地收回长剑,凌空一跃,反手—挑,向悬挂吊桥的绳索削去。
  “哗啦啦”一阵机械声响,吊桥徐徐落了下来。
  两个中年汉子见来人放下吊桥,想到庄中规律森严,走了奸细那还有命?想到这里,硬着头皮,又扑了上来。
  一个手执铜棍的,距余天平较近,见余天平身形凌空,以为有机可乘,喝道:“躺下!”
  举棍对余天平双脚砸去。
  余天平提住一口真气末散,身形仍在空中,—见铜棍砸到,足尖就势在棍头上一点道:“不见得!”
  身形复腾起,向吊桥中央纵去。
  使棍的汉子只觉—股排山倒海的大力自棍上传来,哪里还拿得住桩,“蹬”“蹬”“噔”向后倒退,把身后持判官笔的汉子撞倒,二人齐滚到地下。
  二人抬头看时,就在眨眨眼之间,余天平已经掠过桥去,不由急得大叫。
  余天平过得桥来,迎面又是竹林,毫不迟疑地又跃上迷踪林顶上,百忙中四下扫了一眼,才知断魂涧环绕着内庄,而迷踪林又围着断魂涧,迷踪林之外才是落魂墙,一层一层的陷阱,防范得实在是严密极了。
  展望之时,蓦的光线一暗,扭头看时,红楼内庄灯火全灭,上空弥漫着一片云雾,像有一张大网在笼罩着。
  不由暗自庆幸脱身得早,脚下越发加快。
  瞬息之间越过迷踪林,又跃过落魂墙,这次是凌空跃过,再也不敢在墙头歇足。
  一直飞驰到太华峰下,才舒了一口大气。
  暗访红楼,无功而还,余天平不知下一个步骤,应该怎样?
  天空月华正浓,四野寂静无声。余天平心中思潮澎湃,脚下却信足所之,无目的地向前走去。
  时光迅快,走着走着,天空已露出曙色。
  余天平从迷惘中惊觉,才知已经走了半夜。向前一看,是个小小村庄。农户起身得早,已有些人荷锄下田去了。
  余天平走到村口,看见一家门前悬着酒帘,但此时店门紧闭。
  心想,此时无处可去,不如在此憩歇一会,举手叩门。
  半晌,半晌,店门开处,一个店小二打扮的年青汉子披着衣衫伸出头来,见余天平气宇轩昂,肩背长剑,不由一怔道:“公子!饮酒吗?”
  “正要饮酒,只是来得太早,惊吵了!”余天平点点头道。
  店小二一面穿衣,一个打开店门,欠身道:“公子说哪里话来,小人接还接不到呢?”心中却暗道:“喝早酒也没有这么早的。”
  余天平举步跨了进去,店小二抢先抹净桌凳,打开四边窗户。
  余天平见这乡村酒店虽是简陋,到也收拾得十分洁净,就择了一个临窗座位坐了。
  店小二去后面厨下生起火,支好锅,又出来问道:“公子要些什么菜下酒?”
  余天平正在瞑目内视,运气调息,闻言睁眼道:“来一斤汾酒,菜任凭你配?”
  店小二回身又到后面去了,门口有人叫道:“兄弟!我打听到你已经闯出来了,却想不到在这里,叫愚兄好找!”
  余天平一看,原来是罗浮第二侠石英,他仍然樵夫打扮。
  石英坐下以后,余天平把昨夜的事说了一遍。
  店小二捧着托盅,盘中放着三碟菜肴,一锡壶酒,一双筷子,一个酒杯,端了出来,见座中多了个石英,又是一怔,暗忖道:“怎么又来了一个喝早酒的?”店小二年纪轻轻,江湖上的事情倒知道得不少,见二人分明是武林中人,自是不敢多问,又去拿了—副杯筷出来。

  余天平自服过千年朱果这种罕世奇珍后,已较常人能耐饥饿,本来并不想进食,一见店小二端来的是一碟山鸡片, 一碟果子里炒青辣椒,一碟鹿肉,全是野味,香气扑鼻,加上浓烈的酒香,不由食指大动,与石英二人对饮起来。

  忽然,一阵急骤的步履声响,又进来—个獐头鼠目尖耳猴腮的中年汉子。
  中年汉子穿着打扮,虽然不坏,只是沾着不少油渍。
  那人只望了余天平、石英一眼,急急向厨里钻了进去。
  只听店小二压低声音道:“姜爷,你早!”
  “早!早个屁!昨天晚上栽了。”那姓姜的汉子道。
  余天平心中一动,注意听着。店小二低低说道:“姜爷又去宋寡妇家了?”
  那姓姜的中年汉子道:“她家场面大,赌得过隐,可惜老子手风不顺,昨晚输了一百多两银子。”
  余天平哑然失笑,原来是多心了。
  店小二“哎哟”一声道:“这么多。”
  姓姜地道:“输再多,老子咀不会放在心上,只是欠了宋寡妇那十五两是阎王债,非还不可。”
  店小二没有作声。
  姓姜地道:“小陈,去替我张罗—十五两银子……”
  店小二惊叫道:“姜爷……”立即又压低低声音道:“姜爷!小人这破店也值不了—两银子,上两次十两银子,是东扯西拉借来的……”
  姓姜地大声道:“有地方借,再去借不就得啦。”
  店小二苦声道:“上一次借的,还没有还人家……”
  姓姜地怒声道:“小陈,你挖苦老子没有还你?”
  店小二忙道:“哪里,哪里,小人孝敬姜爷是应该的,怎敢说没有良心的话要姜爷还,小人是说自己没有还人家。”
  “拍”的一响,似乎是姓姜的在拍桌子。姓姜的厉声道:“老子不管,今天是要定了。”
  店小二苦笑道:“姜爷!小人家中三条命也不值十五两银子?求求姜爷开恩,先在别的地方挪借一下,小人生意赚了,就叫人给姜爷送去。”
  姓姜地骂道:“没良心的小子,老子去报功说不定还不止十五两银子赏号,你怪不得老子心狠手辣了。”
  接着,—阵“劈历拉拍”打破木门声,夹着店小二与一个女子地哀求声。
  余天平、石英齐地立起身来。
  忽然那个姓姜的汉子抱着一个似人非人的东西,像一阵狂风似地自后面冲了出来。
  店小二在身后拉着姓姜的衣角,哀求道:“姜爷开恩!姜爷开恩!……”
  店小二的身后有个少妇,虽是乡村打扮,但一头黄发,碧眼高鼻,不像中原人。她见余天平、石英在座,
  一时手足无措,不知是退回去好,还是追好,显见她平素是躲在后房,不见生人。
  余天平身形一闪,挡住门口。
  姓姜地倏然止住脚步,对余天平打量了—眼道:“尊驾是过路人,不知事情真相,少管为妙。”
  余天平向他怀中一望,原来抱的是个无腿无臂的怪人。
  这无腿无臂的怪人,虬髯绕颊,发黄眼碧与那村妇一样。
  余天平俊眼一瞪道:“路不平,众人踩,天下事,天下人管,在下今天管定了。”
  姓姜地瞥了余天平肩后长剑一眼道:“尊驾肩背铁剑,当然是江湖上的朋友……”语音一顿,撇撇嘴唇,大声道:“你对踩踩脚四海皆颤五岳齐动的红楼,谅必有个耳闻,红楼的事你也伸手吗?”
  余天平—听“红楼”二字就有气,但眼前的事真相未明不宜发作,心中一动,顿时换过一付笑脸,欠欠身.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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