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鼎女儿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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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鼎女儿行- 第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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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于四明师太,十余年前也离开师门下山历练,见过“终南绝剑”朱宗武两次,自然印象深刻了。
  两人交换了一个惊奇而痛苦的眼色继续倾听。
  这时点苍掌门美髯公欧阳午道:“启禀陛下,以小臣愚见,此渡头荒凉偏僻,极少客商来往,实无着专人驻守之必要。”
  “欧阳卿有所不知,本朝初履中原,尚有很多帮派听信流言,视我朝为异端而奔走联络,企图抗拒,星星之火可以燎原,不可稍有懈怠!”
  “是!”
  一字剑管亥道:“启禀陛下,有句话不知当不当说?”
  “管卿但说无妨,朕即位后,决定树立新形象,凡有益于本国之铮言,绝不讳疾忌医。”
  “是!”管亥道:
  “由此次太华峰之武会看来,尽管陛下哲嗣还未出场,却因前此炫露过奇技,显然已被中原武林推为盟主,领导反抗本国……”
  “不错,的确有此趋势。”
  管亥道:“据说余天平之武功,不全是陛下所传,尚有他家绝学不传之秘,以陛下武技之精博,当能……”
  “朕已注意,而且已在处理此事之中。”
  另—人道:“不知是何人于武会中劫走了余天平?”
  “此事已交几位巡按尽快查访中,相信不久即可有下落。”
  管亥道:“启禀陛下,据传本国派出公干武士,有些良莠不齐,劫掠奸淫,无所不为,此事若不断然灭绝,对本国国策之推行将倍加困难。”
  “管卿此言甚善,已着文相等人研究惩顽章程,不久即将实施,届时即使杀一儆一百也在所不惜。”
  另一人道:“陛下可否示知,武会是否还要举行?”
  “此事稍后视情况而定,如果对方没有殿下余天平领导,就算有几个老一辈的人如苦行师太及‘水月先生’等支撑,也成不了大事,不过,苦行师太及水月先生等人,寡人已另有应付之策……”
  “是……”
  朱宗武道:“卿等还有没有疑问之处?”
  “没有了!陛下。”
  “朕此番微服出巡,文、武二相极为反对,主要是怕朕遭遇不测,想朕这些年来苦研,武功已臻化境,他们是多余担心,朕以为只有微服出巡,才知武林同道疾苦,而后再设法一一改善,造福同道……
  “是!”
  “那么朕走了,希望尔等不必远送,各就岗位,不得舛误本职份内之事!有事立即上达天庭。”
  “遵旨,臣等恭送毕下……”众人都跪了下去。
  这时洞外的司马天戈及四明师太已交换了眼色,决定暗暗小心跟踪,看看朱宗武在何处藏身?
  甚至于司马天戈还想当面质问他为何变节?
  他要问的话可多了:为何当年故作死亡?当年啸月山庄—场大火,九派掌门失踪之事到底是怎么回事?成立天龙武国其用心何在?然而,他们眼见朱宗武站起,由那七八人陪着向洞内走去。显然,这个大山洞内端必然另有出口。

  司马天戈和四明师太,立即悄步退出,绕向洞后。
  然而,他们不敢太贴近,所以绕的圈子很大。
  正因为绕的圈子太大,到了一出口,早就不见了朱宗武和那五六个侍从,司马天戈道:“四明,你和令徒先回野店,我要追追看。”
  四明师太道:“由小徒先回野店,老衲要和长辈—起去追。”
  “也好,咱们这就起程!”
  四明打发“女大力神”高花回野店,二人立即全力追了下去,以二人的脚程,全力施为一个时辰就奔出六七十多里。
  但是,他们没有追上。
  二人决定分开来追,说定,—个向东北,—个向西北,各追出三四十里,如仍无所见,即自行回野店。
  四明师太的功力和武当掌门的离尘子差不多。
  她施展开来才奔行了二十里,已感不支。
  因她和司马天戈已奔行了六七十里。
  当她坐在荒径旁岩石上休息时,突然身后传来了冷冷而熟悉的口音,四明立即寒意陡生。
  “四明师太,尔等在跟踪寡人吗?”
  “不错。”四明站起转过身来。
  朱宗武在下弦月光下,就站在她的七八步之外。
  空山寂寂,又是深夜,她居然没有听到一点动静,不禁有一丝怯意打心底升起。就凭这点,自己差得太多了。
  “四明师太,你打算何时归顺本国?”
  “永不!”
  “四明师太,中原武林,一统在即,你如此固执,于事何补?”
  “朱宗武,你真是‘终南绝剑’朱宗武吗?”
  “林中有第二个朱宗武吗?”
  “朱宗武,昔年啸月山庄一场大火是你放的?”
  “当然不是。”
  “九大门派掌门人真的烧死了?”
  “有的烧死,有的幸运而身免而又失踪。”
  “哪几位迄今还活着?为何不敢见人?”
  “如青城、华山、点苍等上代掌门即没有死,他们这些年的苦练,已非尔等所能望其项背。”
  四明师太道:“那场火是何人放的?”
  “迄今不知。”
  “试问一些掌门人被烧死,为何他们的兵刃都告失踪?”
  朱宗武道:“此事当时朕也未注意,稍后找寻也无下落,所以这仍是一件悬案。寡人还要继续调查。”
  “朱宗武,老衲以为你这一面之词太不可靠,你不敢面对九大门派的下一代掌门,说明昔年的悬案?”
  “时机尚未成熟。”朱宗武道:“那会节外生枝,徒生干扰。”
  “朱宗武,司马天戈前辈也在追你,你有苦衷何不面对司马前辈倾诉?”四明师太喟然道:“你知道自己的失踪在武林中造成多大震憾吗?”
  “当然知道,四明,不可对寡人如此称呼!”
  “朱宗武,你非但是一位武技高绝的人,也是一位国学底子深厚的人,你该知道邪不侵正的道理。”四明道:“快点解散这邪恶帮派吧!”
  “四明,中原九大门派乌烟瘴气,积习太深,有点徒具虚名,不知上进,有些挑着名门正派招牌,却干些邪门外道勾当,寡人有鉴于此,才决心自创天地,重整月明风清的武林大统……”
  “我看你是一派胡言,必然是中毒已深!”
  “四明,寡人警告你,再对朕不敬,立予严惩、”
  “朱宗武,你的徒儿也不要了吗?”
  “当然要。”
  “他在太华峰失踪,以你目前的人手之众,势力之大,要找一个失踪的徒儿不难,为何不找?”
  “谁说不找,恐怕已经找到了!”
  “朱宗武,余天平如果良知还未丧失,他还会认你这个师父吗?”
  “四明,世上有些事不是你所能想像的,去吧!寡人目前还不强迫你归顺,下次遇上那就不同了……”
  朱宗武转身欲行,四明已扑了上去。
  这一手多多少少有点取巧。
  因为四明师太,深知自己和对手相差太悬殊了。
  先不说这些年的精进,即使十余年前的朱宗武,她也接不下他二十招。
  可是遇上了又不能不硬着头皮出手。
  四明师太既是施袭,自然全力以赴,不怕对方反震。
  哪知她还是忽略了一件事,那就是他们相差太多了。
  朱宗武几乎没有回身,仅仅半侧身子甩出一袖。
  朱宗武也仅用了三成力道,四明师太已被震出—丈开外,硬把一口鲜血咽了下去,这当然是为了面子。
  而朱宗武却如行云流水般地,带着放肆的笑声消失在夜色之中,那笑声好像冻在苍穹中。
  四明羞忿交集,“哇”地一声,终于又吐了一口鲜血。
  技不如人是十分悲哀的,尤其是一派之尊。
  司马天戈自知追不上了,正要回身。
  林中传来了出声不大,但字字清晰,有如对面讲话似的声音,而且一听就知道正是刚才山洞中那个朱宗武的口音道:“司马大侠留步……”
  司马天戈心头一惊道:“什么人?”
  “寡人。”
  “朱宗武,你在武林中称孤道寡,也不知耻吗?”
  “司马大侠,对你的渎亵,朕暂不计较……”
  司马天戈见对方未出来,他走了过去。
  不错,林中洒落稀疏的月光叶影,月光也筛落在朱宗武那非凡的仪表上,一点不错,这正是朱宗武。
  司马天戈慨然道:“朱大侠,苦海无边,回头是岸,改过自新永不嫌晚……”
  “司马大侠,识时务者为俊杰。”朱宗武道。
  “依你看,目前的武林还能持续多久?”
  “朱大侠,难道邪不侵正这句话你也不信了?”
  “谁正谁邪?司马大侠可曾三思?”
  “朱宗武,你说九大门派及中原武林其他帮派是邪,有什么证据?光凭你信口诬栽其谁能信?”
  朱宗武哂然道:“司马大侠真要听?”
  “当然!”
  朱宗武道:“十年前黄河水灾,百姓涂炭可有此事?”
  “不错!”
  “那次水灾百年难见,连淮河流域的排教都能全力救溺,当时的少林并未出动人手救人,也未出钱粮赈济,算不算是缺失?”
  “这……”
  “其次。”朱宗武道:“黄山派齐子玉门下弟子姜虎在巢湖附近一夜之间连续奸杀五名妇女,该派似乎并未严加追缉。”
  “这件事有过耳闻。”
  “丐帮弟子良莠不齐,有的不能安贫乐道,时有劫掠传闻,这些该不是寡人编造的吧?”
  “朱宗武,人非圣贤,熟能无过?并非正大门派中人就能永不犯错,而你异想天开称孤道寡,居心叵测,就不曾内疚神明吗?”
  “夏虫不可语冰!司马天戈,朕对于执迷不悟之辈,必须严惩,但也赐予改过自新之契机。”
  “你要教训老夫?”
  “司马天戈,你大概还以为自己十分了得吧?文死谏,武死战。古语诚不可欺。现在你就出手吧!”
  司马天戈道:“你出手吧!老夫的辈份可能还比你高出一辈。”
  朱宗武道:“稻草堆虽高,却压不死老鼠。司马天戈,你已经不入流了!世上任何事要出人头地,必须日新月异,精益求精,你依老卖老,蹉跎了大好光阴,可叹哪!可悲!……”
  司马天戈道:“朱宗武,你执迷不悟,必遭果报,老夫这就要教训于你,逮你归案向九大门派作个交代。”
  “哈……”朱宗武道:“司马天戈,像你们这些老不死,实在百无一用,九大门派还把你们当作了宝,说起来真是荒天下之大唐。”
  “朱宗武你自卫保命吧!”
  “孤家何等身份,焉能以大欺小?”朱宗武道:“司马天戈,寡人先让你三招!”
  司马天戈像“水月先生”一样,可以说是当世硕果仅存的武林耆宿,比任何一派的掌门都大一两辈。”
  这话在朱宗武也许是脱口而出,司马天戈却以为是蓄意侮蔑,但他毕竟是历经百战的人物,立刻收慑心神道:“朱宗武,老夫就先出手也无所谓,看招……”
  双腕一搅,看似在施擒拿,却自他掌上发出“呼呼”风声,一出手就是他的“雷霆七式”中的第一式。
  朱宗武只是挥挥手,地上砂石回旋而起,在空中打转。
  司马天戈这第一式已被化于无形。
  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没有。
  何况天龙武国的人物已在太华峰上出现过,像文、武二相的武功已超出九大门派掌门人甚远。
  这自立为王的“终南绝剑”自在想像之中。
  司马天戈一试之下,再也不敢稍存轻敌之心了。
  而辈份高低,的确也不是重要关键。
  司马天戈提劲七成,双手擎天掌心向上,这是“雷霆七式”中的第四式,他已放弃了第二、三式。
  然后翻腕作虚空搓揉状。
  像是掌心有个很大的元气球体要把它搓圆。
  接着推了出去。
  这次朱宗武也许不愿硬碰,竟闪了开去。
  司马天戈信心大增,再次如法泡制,提足了九成内劲,向双掌心呵了一口罡气,连人带掌扑上。
  朱宗武这次没有退。
  只见他面红如巽血,艳如渥丹,大袖中的白皙大手终于露了出来,瞬间变成赤红之色。
  甚至还氤氲着红色淡淡的血雾,且有霹雳声。
  两人四掌就在眨眼间挥舞伸缩了二三十下,由这四手上射出的罡气之柱向四下劲射,地面上草石横飞,—丈外一株碗口粗的柳树“卟喳”一声一折为二。
  就连七八丈外的树木也像在狂风中摇曳。
  转眼折了二三十手,朱宗武收手入袖,回身欲去。
  但司马天戈以沉重的步伐向后退了两大步,而且咳嗽起来,尽管没有内伤出血,已是五内翻腾。地上三个足印足有三寸多深。
  司马天戈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他固然为自己数十年的英名而难过,更悲伤的是,事实摆在眼前,能击败朱宗武的人绝无仅有。
  也许某人还有其可能,尚有一线希望,但已失踪,那就是朱宗武的谪传弟子且迭获奇缘的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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