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鼎女儿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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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鼎女儿行- 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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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许某人还有其可能,尚有一线希望,但已失踪,那就是朱宗武的谪传弟子且迭获奇缘的余天平。
  朱宗武已回身离去道:“司马天戈,不必难过,寡人也不是以普通招式接下你的‘雷霆七式’的四五式的。好在我们不久都是自家人了!”
  司马天戈并不因这句话而减轻痛苦。
  超然的身份,无数的敬仰的眼神和颂词,这会儿都变成了无比尖锐的针刺,使他心痛如割,微微颤抖。
  “朱宗武,你刚才用了几成内力?”
  “六成。”朱宗武道:“司马天戈,该是你深思熟虑的时候了,能明哲保身,你随时都有机会,可以带罪立功!”
  司马天戈一字一字地道:“作梦!”
  “记住!司马天戈,只要你除去‘水月先生’,寡人即以内廷首席供奉爵位赐予,绝不失言!”
  “呸!不知廉耻的伪君子,算我瞎了眼。”
  当司马天戈返回野店时,四明也刚回来。
  欧阳午和管亥似乎并未注意他们是否离开?这有点不寻常,四明师太和司马天戈在店后林中交换双方所见所闻。
  “司马前辈,晚辈不敌,甚至败得好惨!”
  她说了一切经过,她以为已没有保密的必要了。
  司马天戈喟然道:“四明,老夫和你的遭遇也差不多。”
  “怎么?连前辈也……”
  司马天戈也没隐瞒,全部说了道:“依老夫估计,只有老夫和‘水月先生’联手,才能除去此人,或者也只有余天平才能独自接下此人,然而,要他们师徒拚命,恐不可能!”
  四明道:“前辈,晚辈昔年只见过朱宗武两次,印象虽深刻,但事隔十余年,不敢说眼睛不出毛病……”
  “依老夫看来,此人正是‘终南绝剑’朱宗武。”
  “前辈,关于昔年啸月山庄中发生的事,他有没有交代?”
  “语焉不详。”
  四明忿然道:“像这种举世共仰的一代大侠都会变节,到底什么人才可靠?什么人才能信赖?实在莫适莫从了。”
  司马天戈道:“四明,不必灰心!我们仍要记住邪不侵正的道理。任何一次魔道消长,最初都是正不胜邪的。”
  “前辈,在我们离去之前,似应除去欧阳午及管亥两个败类。”
  “不错,但先别急,咱们必须先行恢复体力再说。”于是二人各自回房打坐调息及疗伤。
  当然,“女大力神”高花还在梦见周公,鼾声大作哩。
  曙色已现时,二人已行功完毕。
  然而到前面一看,哪还有人,欧阳午和管亥早已不见了,只剩下一个傻小子,还问欧阳午和管亥哪里去了呢?
  “前辈,也许他们发现了您在这儿,自知不敌。”
  “四明,在昨夜之前说这话还有可信,现在我的看法是完全不同了。”
  “前辈以为……”
  “老夫以为朱宗武的出现,以及欧阳午和管亥等在此开野店,都是为了我们。”
  “前辈,如果是为了等我们,如今双方对立,水火不容,昨夜朱宗武要杀晚辈应该是举手之劳吧?”
  “表面看来的确如此。”司马天戈道:“也许他是想以怀柔手段分化中原武林,而以兵不血刃的方式达到中原武林一统的局面。”
  四明道:“在目前也只有这么去想了。”
  司马狂风带着二女到达那秘密别墅时,木元道长率一干下人出迎,当然,那些人包括木元在内,都是俗家打扮:
  “巡按大人辛苦了!快请进去待茶。”
  司马狂风指着篷车中道:“车中是朱小秋和田玉芳二姑娘,已被施行了‘摄魂大法’,前事大多淡忘,和余天平相似,可以使他们相处,勾起往日情怀而乐不思蜀。”
  “是……司马巡按。”木元道长道:“司马大人不进来休息—两天?”
  “如今皇命在身,尚有很多任务待办,就此别过,希望道长要约束部下,暂勿招摇。”司马狂风道:“还有一事切切牢记,任何其他人不可染指朱、田二女。”
  “这是当然!”
  “哼”司马狂风冷冷地道:“当然的事往往因执行不当,藐视王命而不当然,另一篷车内有两个人,已被本巡按废了他们的武功。”
  木元道长唯唯走进另一篷车处探头—看,面色大变,讷讷道:“司马大人,‘逍遥子’和‘浮云子’犯了何律?”
  司马狂风道:“我的侍从将留下二三人协助你照料本别墅,他们会告诉你,而且你那两个劣徒也会自由的!”
  “是的,大人。”
  司马狂风交木元道长一封信带着—部份人走后,篷车内走出了朱、田二女,她们真的已被施行了“摄魂大法”,身在匪巢竟无怯意,还指指点点,迭称景色优美不已。
  “田姐,这是啥地方?”
  田玉芳道:“我也不知道,反正在此住下倒也不错。”
  朱小秋茫然道:“这儿的人,为什么似曾相识却又想不起是谁来?”
  田玉芳道:“武林中人似曾相识的很多,不足为怪。倒是刚才在车中听到司马巡按和木元道长之名,似乎极熟,却也想不起来了。”
  这工夫“逍遥子”及“浮云子”被提到三间精舍内,这是木元道长住的地方,这儿还有他的部下,如“玉尘子”“归元子”“飘萍子”等。
  当然,救余天平的“一阳子”也在,他们都是家丁打扮,而此别业在外人看来,也只是一个大户人家而已。
  另外,司马狂风留下的三个部下也在。
  “逍遥子”及“浮云子”被废了武功,等于得了一场大病似的,蜷伏瘫痪在地上,状至可怜。
  木元道长道:“你们两个做得好事!”
  “逍遥子”悲声道:“师父救命,劣徒武功若是就此废掉,生不如死。”
  “尔等真有志气的话,早就该自绝了!”
  “师父救命,徒儿一时糊涂,请师父看在授艺十五年份上,劣徒永远不忘恩师大德……”
  “事情是怎么发生的?”
  两人互视一眼,由于有司马狂风的部下在一边,而这三人的身手也都比他们高出太多,甚至于连已尝到甜头、武功精进不少的木元道长也非敌手,所以不敢胡扯。
  由“浮云子”及“逍遥子”互相补充说明了。
  “该死的东西,真是死有余辜!”
  本来木元道长派他们去少林,以目前少林大觉禅师已死,群龙无首的情况之下发动奇袭,必然溃不成军。
  最低限度,也能使毫无所备的少林大伤元气。
  那么木元也就报了一箭之仇了。
  可是用人不当,被这两个淫徒把大好的机会糟塌了。
  “恩师饶命!”
  “你们两个东西坏我大事,本该处死,为师看在尔等过去尚有些苦劳份上,即日起禁闭一年,逐出门墙。”
  “不,恩师,以恩师目前的功力,可以使徒儿恢复功力。”
  “尔等真是作梦。”木元道长道:“不要说为师初学天龙武国的武学,火候尚差,即使有此功力,也不敢自找麻烦了!”
  “徒儿发誓,若功力恢复,从此革心洗面,如有不实,愿死时尸骨不全……”
  木元道人心想,天龙武国的人也并非个个正大光明,初入中原,对中原事物样样感到新奇,尤其对中原妇女着迷,逼奸之事时有所闻……
  可是他不敢说出来。
  他以为救了二徒,也等于增加自己一点实力,未来如何,谁也不敢逆料,他冷冷地道:“先押下去再说。”
  二徒被押走,木元对司马狂风的部下道:“不知三位在朝内身居何职?”
  “锦衣卫。”
  “真是失敬了!三位请马上沐浴更衣,让贫道为三位接风……”三位锦衣卫立被请去沐浴。
  木元道长正要去见二女,“一阳子”迎了上来道:“师父可是要去见朱、田二女?”
  “正是。”
  “师父要如何处置她们?”
  “这……噢!对了!司马大人留下—封信,想必有所暗示……”立即取出信来仔细看了—遍。
  “师父,信上怎么说的?”“一阳子”正想知道这封信的内容。
  木元道长道:“朝廷的意思是设法使余天平在此乐不思蜀,所以把他以前颇中意的二女送来,让他们随心听欲,如能因此使二女怀孕生子自然更好……”
  “—阳子”心头一沉,这事对余天平太严重了,如果不那么做,事情又会弄糟。“一阳子”急出了一身大汗。
  余天平是个君子。
  他虽喜欢二女,却不会在二女已失去心智时占有她们。
  然而,如果坚不占有,必被看出破绽,知他记忆未失,心智明朗,已恢复了正常状态,那还得了?
  “—阳子”道:“恩师,不知陛下这么做的用意是……”
  木元四下看看,低声道:“陛下就是昔年‘终南大侠’朱宗武,这已不是秘密,而且为师也进谒了一次,想想看,他和余天平是师徒,知徒莫若师,如果余天平在正常状态之下,知师即为天龙武国之君,必然大义灭亲吧?”

  “是的,恩师。”
  “所以他们想出此法,先使余天平失去记忆,再弄来他素日最喜欢的二女,也以‘摄魂大法’使她们前事淡忘,却又使她们略记以前爱慕余天平之事,使他们接近而成为夫妻。”木元道人续道:“一旦有了孩子,即使有—天他们都恢复了神智,知道了师父即为武国之君主,也可能……”

  “恩师,您以为这办法绝对灵光吗?”
  “一阳子,你管得太多了!”
  “恩师,弟子是为您着想。”
  “此话怎讲?”
  “恩师奉诏在此主持看守余天平及二女之事,万—有一天出了漏子,恩师责任重大……”
  “为师并非不知,但王命难违,一阳子,你有何妙计?”
  这七子之中,“一阳子”为人最聪明,木元颇为宠爱,一向言听计从。所以这儿的事“一阳子”十分清楚,有些秘密木元也会先告诉他。
  “恩师,你老人家一定看得出来,余天平极受重视……”
  “不错,”木元道人道:“甚至武会半途而废,虎头蛇尾,也是为了他!”
  “恩师必然知道为何武会中止了?”
  “当然,却也不能完全明了。‘一阳子’,你知道吗?”
  “启禀恩师,弟子愚钝,也不敢说知道,弟子猜想的说出来请恩师斟酌……”
  “恩!”
  “第一,武国之君既为昔年的‘终南绝剑’,师徒近似父子,武国自然要尽量争取余天平的依归。”
  “当然。”
  “其次,余天平武技艺事大进,连文、武二相都可能不是敌手,身为武国之君,不能让自己的徒儿砍杀自己的部下,也不希望自己的部下伤了自己的传人。”
  “不错。”
  “恩师,还有一点也许最重要。”
  “那是什么?”
  “一阳子”道:“据说余天平除终南派的武功之外,另遇奇缘,功力猛进,天龙武国对别派武功精粹最感兴趣,凡发现有不俗之技艺,必定千方百计———”
  木元示意小心,四下望望,道:“以后说话要特别注意。”
  “是的,恩师。”
  “你的话还没有说完吗?”
  “恩师,依弟子愚见,这师徒之间的关系……”
  木元道长又示意噤声,可是又不舍得不听道:“怎么说?”
  “这是弟子愚见,不知恩师以为然否?他们师徒之情感绝不会太好,反之,也不会利用‘摄魂大法’了……”
  “嗯!还有呢?”
  “把二女接来,使余天平乐不思蜀,在此终老之打算,似乎也想套取他的……”
  “这……”木元不说,内心也暗暗点头道:“这么说他们师徒间的关系……”
  师徒二人交谈到此为止,即使所谈的这些要是被人听到,也立有杀身之祸,因为大家都知道,锦衣卫中有个“处决班”。专司狙杀或灭口之责。
  话题一收,“一阳子”道:“恩师照上司命令行事,要如何处置二女?”
  木元道人道:“上级似要她们贴身侍候余天平,为师只好成全。”
  “恩师,虽说这是上级的命令,但也要小心从事,须知余天平及二女虽已前事淡忘了,毕竟也不是白痴,健忘程度无法拿捏到恰到好处,因而撮合必须有技巧。”
  “依你之见?”
  “恩师可否责交徒儿办理?弟子未入师门之前,曾是个在女堆中长大的男人,颇知少年男女心态——”
  “好,很好!我的意思,以及上面的用心,你都大致明白了!一切交给你去办,且要随时向为师报告。”
  “弟子遵命!”“一阳子”道:“至于本别墅的警戒责任……”
  “那不须你操心!锦衣卫负责安全,他们个个武艺出众,有的甚至擅使火器以及用毒,不怕他们跑了……”
  “是……的,恩师……”
  “一阳子”不过是探听虚实,也就不便多问了。
  这儿有个很幽美的花园。
  这里假山水榭,曲廊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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