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天炼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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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天炼狱- 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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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罗牧仍不肯走,柏青山说:“罗兄,走吧,亲友无情,要亲友何用?你就断了这条心吧,哭死了也是枉然,他连听都不想听,你哀求有何用处?” 


  八臂金刚毫不动容,冷冷地说:“除了等你师祖返家了结这场三十年的恩怨之外,任何人出来也无能为力。” 


  “师祖叔,这事与祖师爷无关,而是一件极平常的……” 


  “表面上看来,任何事也看似平常。” 


  “这是……” 


  “这是夺墓平常事么?你就大错特错了。” 


  罗牧吃了一惊,骇然问,“师祖叔已知道这件事了?” 


  “不久你也可知道这件事的底细了。” 


  “这是……” 


  “这是武夷山大藏峰旧事重演,但已没有我的事了……” 


  门外突飞人一把小飞剑,银虹破空射入,变生不测,谁也来不及应变,剑贯入八臂金刚的胸口,连人带椅向后栽。 


  老仆吴方一声悲啸,疯虎似的冲出门外。 


  罗牧大骇,也扭头向外冲。 


  柏青山眼明手快,猛地扑上,将罗牧扑倒在地叫道:“小心……” 


  两人同时滚倒,门外射入一丛灰蓝色的针雨,射在壁上像是雨打芭蕉。两人如果慢了一刹那,很可能被射成刺猬。 


  “啊……”门外传来吴方的惨叫声,显然已遭了毒手。 


  罗牧惊破了胆,爬起便向屋后逃。 


  “你怎么了?”柏青山再次将罗牧拖倒问。 


  “从屋后出去。”罗牧心惊胆跳地说。 


  “屋子已被包围,屋后最为危险。” 


  “那……” 


  “我冲出去。”柏青山说,随手抓起屋角的一座茶几,向外一抛。 


  针雨再现,柏青山贴地滚出门外去了。 


  一个灰影从右侧疾掠而来,像头大豹般扑上。 


  柏青山突然破空上升,上了屋顶。 


  灰影一扑落空,立以“一鹤冲天”身法扶摇上升,半空中左手一扬,又发出一丛针雨,洒向刚上了屋顶的柏青山。 


  他无名火起,也左手一扬,仰面躺倒,向屋右疾滑而下。 


  灰影的针雨落空,“满天花雨”手法居然失效,却碰上了柏青山也用“满天花雨”手法回敬的一把豆粒,打在身上势如暴雨,颗颗嵌入肉中。 


  “哎……”灰影猛叫,双脚一沾屋顶的茅草,突然滑倒,向下飞坠,“嘭”一声大震,起不来了。 


  柏青山落地便向壁角一贴,四周不见有人。他绕出屋前,只有老仆吴方的尸体,蜷缩成一团,已是死去。 


  灰影也寂然不动,面朝下仆倒在地,不知是否死了。 


  他一纵而上,伸手去拔灰影背上的长剑。 


  对面屋角人影乍现,来势如电。 


  他来不及拔剑,一声冷叱,一掌拍出。 


  “啪”一声暴响,掌风四散,人影乍分,两人接了一掌。 


  是个青衣中年人,被震退了八尺,手抬不起来了。 


  他掌力极为浑厚,占了优势,双脚未动分毫,立即伸手抓灰影的剑。 


  “放手!”身后暴叱震耳。 


  他向下一仆,抓住灰影急滚,只将灰影扳转在上,三把小飞剑已经到了,“嗤嗤嗤”三声轻响,三把小飞剑同时贯入上面灰影的身躯。 


  他拔出剑,将中剑的灰衣人一脚踹飞,砸向飞扑而来,发小飞剑袭击的蓝影。 


  扑来的蓝影百忙中向侧一闪,让过灰影。 


  他飞射而至,剑已先一步掷出,半分不差,计算得极为准确,剑虹一闪,便贯入蓝衣人的小腹。 


  “啊……”蓝衣人狂嚎,向下屈腰扭转着掼倒,手中跌出三把小飞剑,每把剑的剑尖皆泛着寸长的蓝芒,一看便知是淬毒的玩意。 


  柏青山本想取回剑,但临时折回,斜掠而去,窜出两丈外,闪在一株梅树后。 


  蓝衣人的怀中“嘭”一声闷响,爆起一阵蓝烟,袅袅飞散出两丈方圆,方徐徐飘散。 


  “好险!”他心中暗叫。 


  他警觉地打量四周,用目光搜寻敌踪。 


  梅林中野草蔓生,潜伏在内不易发现,但只要留心,仍可发觉五六丈以内的人,从草梢头便可发觉有异。 


  果然不错,他看到右后方四五丈处,野草有中分的异像。 


  “唔!那儿好像潜伏了两个人。”他想,便向侧徐徐绕出。 


  野草簌簌作响,草梢摇摇,潜伏的人贴地爬行,迎向他绕出的方向。 


  他一怔,青天白日之下相距如此之近,蛇行术用得着么? 


  他折了两段树枝,每段约五六寸长。在他来说,摘叶飞花皆可伤人,两段小树枝,比两把小飞剑的威力有过之而无不及。 


  “来吧!老兄。”他心中暗叫。 


  接近至三丈左右,他发觉不对了,不像是人呢,人的体积不可能这般窄小。他猛地一长身,跃上树枝,不由大吃一惊。那是一条锦鳞大蟒,足有三围粗细。 


  他犯不着与蟒蛇纠缠,两起落便到了屋前,低叫道:“罗兄,走!” 


  罗牧一闪而出,浑身尚在发抖,脸色苍白地道:“柏兄,我……我们……” 


  “从屋后走,前面有一条三丈余长的巨蟒,走!”他断然地说。 


  他领先而行,钻入屋后的密林,一面走一面说:“今天来的人无一庸手,全是可怕的人物,不知他们到底来了多少人,咱们仍然处身在危境中。” 


  “我……我们怎办?” 


  “敌暗我明,唯一的机会便是远离险地。” 


  钻出密林,前面是向东倾斜的山坡,野草丛生,怪石罗布其间。除非往山上爬,不然便得向下走。山上空旷,山下方有人烟。必须到了有人的地方,对方或者不敢公然行凶。 


  “下山。”罗牧叫。 


  “他们如有党羽,必定在下面拦截。” 


  “但……我们总得下去的,必须冒险。” 


  “好吧,你敢冒险,在下奉陪就是,走!” 


  他领先向山下急走,罗牧紧随在后亦步亦趋。 


  下降百十步,左侧怪石丛中突然传出一声怪笑,声如鬼哭,令人闻之毛骨悚然。 


  两人悚然转身,不由心中一紧。怪石顶端,不知何时安坐着一个三角脸斗鸡眼的中年老道,正用令人生厌的目光,冷笑着注视着他俩,佩着的桃木剑鞘上,贴满了符箓,胸前的大革囊画了奇形怪状的图案。 


  他向罗牧挥手示意,道:“你先走,我来对付他。” 


  侧方一声怪笑,有人叫:“阿弥陀佛!施主们不必走了。” 


  那是一个胖大的和尚,佩了一把大戒刀,从草丛中站起,三角眼厉光闪闪。 


  柏青山不走了,抱肘而立怪笑道:“哈哈!有僧有道,今天释道儒三教会面,盛会,盛会。” 


  老道安坐石上,桀桀怪笑道:“娃娃,你能代表儒教?” 


  “马马虎虎也就算了,何必苛求?在下虽不是满腹经纶,至少穿了这身儒衫,这年头,只重衣冠不重人,冲这身儒衫份上,你能说在下是草包不成?” 


  胖和尚呵呵笑道:“施主的话有道理,以我和尚来说,在开元寺挂单一月,明里守清规,做功课,吃斋念经,暗地里酒色俱全,五戒皆犯。但穿上这身僧袍,谁又敢说区区不是和尚?” 


  “哈哈!只怪这位老道太过挑剔,大惊小怪。”柏青山豪笑着说。 


  老道拈须怪笑道:“好吧,不再挑剔,就算你是儒教的人好了。贵姓?” 


  “姓柏,两位如何称呼?” 


  “贫道紫虚。” 


  “贫僧法明。” 


  “久仰久仰。” 


  “你好像并未听说过咱们的名号呢。”老道怪腔怪调地说。 


  “真抱歉,在下孤陋寡闻,确是未曾听说过两位名号。” 


  “那就算了。” 


  “哈哈!道长,如果不算,又待如何?” 


  “这个么?等会再谈。” 


  “哈哈!反正在下有的是时间,等会并无不可。” 


  胖和尚法明似乎不耐,叫道:“牛鼻子老道。有话你就说,有屁你就放,客气什么?” 


  “嘿!你这秃驴急什么?”老道紫虚慢条斯理地说。 


  “你不说,我可要说了。” 


  “好吧,你就说吧,贫道少说几句,你可多保些元气。” 


  法明怪眼一翻,大声问道:“小子,你把延平双煞怎样了?” 


  “谁是延平双熬?”柏青山泰然问。 


  “跟踪你们至八臂金刚住处的那两人。” 


  “一个用毒针,一个用毒剑……” 


  “正是他们。” 


  “你们还来得及。” 


  “来得及什么?” 


  “来得及替他们收尸。” 


  一僧一道大骇,老道急问:“你把他们都杀了?抑或是成老狗下的毒手?” 


  “在下送他们去见阎王爷了。” 


  “凭你一个黄口小儿?” 


  “信不信由你。” 


  法明大踏步而上,大声说道:“佛爷当然不信,倒要看你这乳臭未干的黄口小儿,凭什么夸海口,打!” 


  说打便打,相距八尺便一拳捣出。 


  柏青山不敢大意,向侧一跳,笑道:“百步神拳,好利害!” 


  拳风掠过身侧,衣袂无风自摇,隐隐可听啸风之声,及膝茅草如被拳风所刮,猎猎有声。 


  和尚一拳落空,被柏青山神定气闲的神情所震撼,先是一怔,接着无名火起,大吼一声,抢进再次出拳。 


  柏青山这次不走了,立下门户叫道:“利害!绝招‘渔阳三挝’出手了,来得好。” 


  他身形左右扭动,双手左挥右引,身侧罡风怒号,走石飞沙,三记可在丈外裂石开碑的百步神拳,皆被他用阴柔的引力术引出两侧。只见他大袖飘飘,身形如迎风摆柳,飘逸柔和像在舞蹈,不但未被拳风迫退,反而向前飘进。 


  双方齐进,接触了。 


  和尚的第四拳尚未攻出,他已像闪电般欺进,大喝一声,伸手便抓。 


  和尚立即变招,上盘手一擒一拨,用上了擒龙手擒拿。 


  快!快逾电光石火,“噗”一声响,柏青山收手出腿,一腿扫在和尚的左胁下,如击败革。 


  “哎……”和尚大叫,斜跌出丈外,骨碌碌地向下滚。 


  “你还有机会,和尚。”柏青山点手叫。 


  老道脸色一变,站起来了。 


  和尚狼狈地站起,一声怒吼,伸手急拔戒刀。 


  “啪”一声响,一段树枝击在刀把上,随即炸裂,碎枝震得和尚五指发麻。 


  “不许用刀,咱们赤手空拳相搏。”柏青山亮声叱喝,已欺近至八尺内。 


  和尚不听,急抓刀把。 


  “啪”一声,第二段树枝击中和尚的脉门。 


  “哎唷!”和尚怪叫,手软了,向后踉跄急退。 


  老道站在高处,急叫道:“这小子艺臻化境,和尚,你不是敌手,让贫道收拾他,快退!”和尚一跃三丈,到了石下。 


  老道拔出桃木剑,口中念念有词,一声暴喝,剑一引口中喷出一道火流。 


  云生西北,雾起东南,蓦地天昏地黑,日色无光,罡风怒号,雷声殷殷。 


  柏青山大惊,今天没带辟邪剑,偏偏遇上妖术,大事不妙。 


  “哎呀……”身后不远处的罗牧大叫,撒腿狂奔。 


  他不怕妖术,回身便走,一把拉住罗牧叫道:“沉住气,妖术伤不了人。” 


  蓦地一声霹雳,黑雾中突然电光一闪,一只硕大无朋,金光闪闪地约一丈的大手,从无限远处伸将过来,五指箕张像个网般抓到。 


  “老天……哪……”罗牧狂叫,拼命挣扎。 


  他不得不应变,一掌拍昏罗牧,向前一窜,落荒而走。 


  金色的大手追来了,速度奇快。 


  “嘭”一声响,他撞在一座大石上,便不假思索地向下一伏,挟着罗牧滚到石后去了。 


  “克勒……”金色巨手抓在石上,碎石纷飞,好险。 


  他将罗牧塞在石根下,自己向侧身处探索,金色大怪手不会折向,连抓三次便缓缓退入雾影中不见。 


  他定神,忖道:“我要脱身,妖术不会令整个地区变色,我不信老妖道追来能比我快,妖术出现时吓不倒我,他已失败了一半。” 


  蓦地,一道流雾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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