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总被欺负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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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总被欺负哭- 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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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他们来说,虽然墨桥生战功卓著,有目共睹。
  但要身为士官的他们屈居在一个奴隶手下做事,令他们心中愤愤不平。
  因而他们行动起来懒懒散散,十分敷衍。
  长官都如此怠工,底下没被训练过几日的士兵当然更是散漫无纪。
  士兵们推推挪挪,吵吵嚷嚷,花了小半个时辰,方才勉强歪歪斜斜的站好队伍。
  墨桥生一言不发,耐心等着他们站好方阵,方才开口,
  “都记清楚自己的位置了没有!”
  稀稀拉拉的回答声响起:“记——住——了。”
  “好,原地解散!”
  队列哗啦一声就散开了,有些士兵尚且歪着站,有些不耐烦的已经蹲在了地上。
  墨桥生拍了拍手。
  几名小兵抬上来了一大锅热气腾腾的炖肉,再加十坛子的酒。
  墨桥生一掌拍开了一个酒坛的泥封,一股浓烈的酒香混杂着烤肉的香气,在整个校场弥漫开来。
  顿时场地上响起了一片此起彼伏咽口水的声音。
  身为奴隶,有多久都没有闻过肉味了?男人们都忍不住舔着嘴唇,伸长脖子,眼中发出绿光,死死盯着那些酒肉。
  “我数三声,排得既快又齐整矩阵的百夫长和什夫长,可共领此赏。”
  人群哄的一声闹开了。
  杨陆厚拉着杨盛的衣服,兴奋道:“盛哥,盛哥,我们要拿魁首!我,我好久都没吃过肉啦!”
  杨盛看了一眼身后摩拳擦掌的兄弟们,心中却隐约的感到不妙。
  打架,拼命,砍人头交给他没问题。他可以二话不说,光着膀子自己就上了。
  可是这排队,比整齐?
  也许并不是跑得快就行。
  不容他多想。
  将台上的墨桥生已经举起手中令旗。
  一个个为了吃到肉的男人,撸起袖子,弯下腰,准备向着自己的位置冲去。
  “一、二、三!”
  令旗挥下。
  场面顿时乱成一片,撞到人的,互相推挪的,慌乱中找不到位置的。
  拾长们气急败坏的拉扯着自己的队员,百夫长们跳着脚嘶吼。
  千户们对酒肉倒是没有这么大的兴趣,只是有些好笑的看着混乱比第一次集合还更为混乱的场面,不明所以。
  相比起其它队伍的杂乱无序,有一只毫不起眼的小队却无声,以令人吃惊的速度,迅速的布好了整齐的百人矩阵。
  毫无争议的在丙字队的第一方阵之处,第一时间排列一个出横平竖直,井然有序的方块。
  众兵士花了数倍的时间,才勉勉强强恢复了队伍。
  全场的视线,集中在将台前居中第一排的这个豆腐一样的方块上。
  这一百人曾经都是程千叶名下的奴隶,是墨桥生身为百夫长时一直带着的老兵,跟着墨桥生参加过夺取汴州周边的高阳,杞县,雍州之战。后随军取郑州,又参与了此次汴州反击战,已经跟随着墨桥生几番出生入死。
  在墨桥生的带领下,他们全队脱离了奴隶,最少的也都取得了一级爵位。
  此刻,他们眼中没有酒肉。个个寂静无声,抬头看着的是将台上的人。
  对他们来说,不论是百夫长还是校尉,墨桥生早就是值得他们紧紧追随的将军。
  墨桥生赏下酒肉,百夫长和什夫长们没有独吞,而是和一百个士兵一起分享。尽管每人只分到一点肉,一小碗酒,但士兵们现场都吃得很香。
  其余众人,眼睁睁的站在场地上,看着那一百个自己的同袍,喝酒吃肉,心中又嫉且恨,个个心痒难耐。
  墨桥生等他们吃完,开口说话,“参照丙队第一矩,今日只练此一事。明日早间考验,前三甲之矩阵,午食加肉菜,什夫长赐酒,百夫长记一功。后三甲,每人笞十杖。什夫长二十,百夫长二十,加记一过。”
  校场上一时忙碌起来,各色令旗挥舞,各种呵斥声此起彼伏。人人开始绞尽脑汁,想着怎么把这件看起来十分简单的小事,做得又快又好。
  来回奔忙了好一阵。
  杨陆厚气喘吁吁,弯着腰,抹着头上的汗。
  “一整天都在练这站来站去,这到底有什么用啊?还不如叫盛哥,教教我们武技,学学怎么多砍人头是正经。”
  杨盛跑了过来,在他屁股上踹了一脚:“赶紧练你的,管他有什么用?你明天是想吃肉还是想打屁股?”
  程千叶在贺兰贞的陪同下,巡视着城内外各大校场。
  俞敦素有伤在身,贺兰贞暂时负责总领全军一切事物。
  “这些新兵怎么样?贺兰将军,你觉得我们什么时候能发兵琪县?”
  “请恕卑职直言。”贺兰贞行了个军礼,“新军匆忙组建,训练不足。往往主帅一个指令下去,许久还不能准确执行。出征只怕十分不妥。”
  “这是很可怕的,”贺兰贞怕程千叶不明白,详细解释了起来,“你可能下令冲锋,中军都上来了,前峰还在原地没动。你下令撤退,后方弓箭手开始放箭阻住敌军,但自己人还没退下来。”
  “将军言之有理,”程千叶点点头,提出自己的疑问,“可是这次支援汴州,我看他们都表现得很好啊。”
  “回禀主公,一来此次出征之前,我强制让所有的士兵只学会一件事,就是死死跟着什夫长行动,什夫长紧跟着百夫长的旗帜冲锋,百夫长受千户约束,并学会看中军指挥的旗语。十个人,砍一个敌人。士气又盛,故而能一鼓作气破开敌军,冲进城墙。”
  “二来,主公的新政确实神奇,大大激发了低级士兵们拼命夺人头的勇气。”
  “但是,这是在取得胜利,士气大盛,埋头冲锋的情况下才有效。若是战事进入胶着,或是不利于我方,这些临时训练出来的士兵,只要敌方骑兵几个冲锋,切开方阵,他们登时便会茫然找不到方位,丧失斗志,一哄而溃。”
  他低头抱拳:“主公切不可因一时之胜而大意。琪县虽然兵马不足,却也是一县之地。主公命桥生率军前去夺取,卑职心中私以为不妥。我固然欣赏桥生的勇武,但他毕竟从未独掌过大军。”
  程千叶拍了拍他的肩膀:“琪县我是志在必得。若没有打通中牟和汴州的通道。我们永远只是一座孤城,即便拿到了周边几处小县,毕竟只是立锥之地。”
  贺兰贞抬起头来:“末将请命率军携桥生同去?”
  “你去了,谁来守汴州?”
  贺兰贞愣了一下。
  “如今俞将军重伤,我能信赖的大将,只有贺兰将军你一人了。你领军出征,琪县固然唾手可得。但我汴州城内无将,若是敌人乘虚而入,岂不因小失大?”
  原来主公如此的信任于我。
  贺兰贞听得此言,心中十分感动,振奋起来,那因为主公派墨桥生去夺取琪县,而没有派他出征的隐约不快,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既然如此,接下来,我每日抽时间协助墨将军操练新军便是。务必确保出征之时,他能有一支如臂指使的勇猛之师。”
  贺兰贞辞别了程千叶,就向着墨桥生所在的校场走去。
  小墨虽然身手了得,屡立奇功,但他之前毕竟是奴隶之身。料想他军中那几个士伍出身的千户未必能服他。我得帮他想想办法。
  这样,贺兰贞摸摸下巴,晚上拉上桥生,和那几个老兵油子,一起去天香阁混一夜。男人之间,一起喝过一场酒,嫖过一次姑娘。就是兄弟了,什么隔阂都不再会有,


  ☆、首发

  “打听到了; 我打听到了。”六猴儿杨陆厚气喘吁吁的跑了回来。
  此刻是全队修整期间; 杨盛和其他几个什夫长正蹲在地上讨论; 听得这话,齐齐转过头来。
  “怎么样?他们肯告诉你?”
  “我六猴儿出马,一个顶两; ”杨陆厚得意洋洋,“我找了个在丙队一矩中的老乡,套了套近乎; 他把他们队伍站队的秘诀都告诉我啦。”
  几个人的头靠在了一起。
  “是这样的,要想站队又快又齐整,需得……”
  另一方队内,什夫长阿元跑回了自己的方阵。
  “怎么样?打探到了吗?”队中的百夫长韩深转过头来问他。
  “打……打探到了。”阿元擦了把头上的汗。
  他在上一次的战役中,终于勉强砍下了一个敌人的人头。
  虽然离达到一级爵位公士的人头数还早。但他幸运的成为队伍中的什夫长。
  真正能在一场战斗中就凑够十个人头数的人还是太少。
  所以; 人高马大; 身为平民士伍,又砍过人头的他,就担任了这个队伍中一名什夫长的位置。
  “他们并不刻意隐瞒; 我一过去问,就仔仔细细的都教给我了。”
  “好,你细细于我说来。我们方阵多是士伍出身; 只要知道了方法,怎么会输给那些无知低贱的奴隶。”
  这位韩深是经历了守城之战的老兵,立了战功,新近被提拔成为百夫长; 正磨拳霍霍的急于表现一番。
  贺兰贞到达时候,
  乌金已渐渐西沉。
  其余的校场早已收队解散多时。
  而墨桥生所在的这个场地,却依旧人头攒动,呼喝有声。
  让他奇怪的是,场上的校官们口中呵斥的都是一些奇怪的句子。
  “妈的,又站错位置,猪都比你聪明,你还想不吃肉?想不想吃肉了?”
  “给老子站直了身板,腰挺直!看看别的队,再看看你们。明天想被当众打屁股吗?你丢得起这个人,老子丢不起!”
  墨桥生看到贺兰贞到来,赶了过来,行了个军礼。
  “你这是在练结而解之之道。”贺兰贞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兵以治为胜。桥生,你这一开始的路数就没有错。我先前担心你只顾着斗勇好狠,会注重操练搏击之术,忽略了队列兵阵。如今看来我的担心皆为多余。”
  “但你也不必过度心急,需知紧弛有度。这天色已然渐晚,该让士卒们休息了。”
  “启禀贺兰将军,”墨桥生抱拳道,“我已经鸣金收过兵了,场地上剩下的这些队伍,是自主留下来加习的。”
  “哦?还能有此事?”贺兰贞感到十分意外。
  五名千夫长,见到统领全军的贺兰贞到来,都赶了过来参见行礼。
  其中一名年过五旬的梁千夫,和一位上唇留着两撇八字胡的李千夫是贺兰贞的旧部。
  见着贺兰贞提问,都笑着回复,
  “墨将军治军确有独到之处,摸得住士卒的脉。这些新兵蛋子,比卑职想象中的好带多了,一个个竟像打了鸡血一般,收兵了都不肯走。”梁千户说道。
  “将军,你调我来这里,我心中本是不太情愿的。可才呆了一天,老李我对墨将军就服气了。”李千户抱了抱拳,“服气了。”
  贺兰贞骈两指遥点了点他们,“我告诉你们,小墨是我兄弟。你们好好的帮着他,将来少不了你们升官发财的机会。”
  梁、李二人,点头称是。
  余下三位千夫长,虽心中对墨桥生有着抵触之意。
  不满于贺兰贞的调配,但贺兰贞贵族出身,战功赫赫,又是主公面前新晋的红人,他们不敢得罪,只得齐声应诺。
  “走,我请你们几人喝酒。一来互相熟悉熟悉,二来也算庆贺墨将军高升。”贺兰贞搭着墨桥生的肩膀,招呼众人走出校场。
  汴州新近打了胜战。
  城内多了无数血气方刚的年轻士兵,个个怀中揣着赏钱,又刚从生死线上挣扎回来,充满着无处释放的精力。
  因此这几日城中,不论是姑娘们营生的天香阁,百花楼,还是小倌所在的楚怀馆,秦风楼等都是门庭若市,夜夜笙歌。
  这华灯初上,花街柳巷中便挑起盏盏红灯笼。
  东风夜放花千树,妖姬袖藏香,郎君喜相逢。
  凤箫声动,玉壶光转,天香阁内热闹非凡。
  墨桥生站在天香阁的招牌前,停下了脚步。
  他没想到贺兰贞提议的喝酒,是到这种场合来。
  对他来说,不论是女支院,还是小倌馆,都是个令他十分不适的场所。
  让他想起自己少年时那段昏暗的日子。小小的自己在那淤泥一般的小倌馆中,拼命的挣扎求生。
  “怎么了小墨,走啊。”贺兰贞和几位千户勾肩搭背的走在前面,看他停了下来,回过头就伸手拉扯他,“是男人就不要扭扭捏捏,哥哥今天就带你见见世面。”
  他们在二楼的包了个雅间,既可以居高临下看着楼下的歌舞表演,又不用和大厅中那些满身臭汗的老兵油子们挤在一起。
  几个容貌秀美的女子跪坐在侧,倒酒布菜,小意殷勤的服侍着。
  楼下一桌的几个大兵,灌了些黄汤,已经忘了场合,满口喷沫的高声谈论着此次战役的情形。
  “叫我说来,此役我只服那位新提拔的墨校尉,”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大兵说道,“我在东市,亲眼所见,他一人牵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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