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总被欺负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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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总被欺负哭- 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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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叫我说来,此役我只服那位新提拔的墨校尉,”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大兵说道,“我在东市,亲眼所见,他一人牵着两匹马,马鞍两侧,挂满了犬戎的人头,那马从我眼前经过,人头上的血撒了一路,两个书记官都数不过来,啧啧。”
  “哼,你个没骨气的,竟服一个奴隶。”另一个紫檀脸的大汉一拍桌子,“那墨桥生不过是主公的一栾宠,占着主公的宠幸,得了些军功而已,我就不服他。”
  只听砰的一声,一个酒杯从高空砸下,正砸在那桌的桌面上,酒水菜汤四溅起来。
  那几个兵汉跳将起来,正要喝骂,抬头见着二楼的雅座内,座着几位将帅打扮的男子,帷幔遮挡,看不清面孔,但很明显不是他们几个小兵能得罪的。
  几个人瞬间如鹌鹑一般缩起脖子,呐呐无言。
  “那紫面汉子,你在此役中枭敌首几何?”雅间传来一声淡淡的男音。
  那兵士的酒瞬间醒了,他低着头,畏畏缩缩的回复,“告……告知上官,小人获一,一首。”
  雅座内发出数人的冷笑之声。
  便是大厅内都顿起一阵哄笑声。
  “还以为多厉害的强人,敢和墨校尉叫板。原来连人家的零头都够不上。”
  “笑人家是奴隶,岂知自己连个奴隶都不如。”
  “墨校尉堪称我军杀神,他那一身煞气,走过我身边,我腿都会软。这哪儿来的只得一首之人,竟敢大放厥词,连我都还比不上呢。”
  “不知这位兄弟得几首?”
  “让哥哥们见笑,勉强得了三首而已。不敢自夸。”
  “不错不错,在下也是三首。哈哈。”
  一片哄笑声中,那紫檀面孔的军汉,尴尬的站在人群中,一头脸的汤汁酒水,擦也不敢擦。
  只得顶着众人的嘲笑,满面通红的退离了。
  雅座之上,贺兰贞举杯:“小墨你无需介怀,你的路还很宽远,你的才华会被世人所见,这些流言蜚语,迟早会湮没无声。”
  墨桥生举杯一饮而尽。
  他身侧伺候着一位身着红衣的女子。
  那位女子肤若凝脂,柔夷胜雪,轻举银壶为墨桥生添酒。
  墨桥生一手扶杯壁,一手托底,微微向她点了点头。
  那女子举衣袖掩着樱唇,吃吃地轻笑了起来。
  “军爷真是斯文之人,对奴家都这般知礼,和那些粗俗的兵汉全然不同,不愧是位校尉呢。”
  说着她轻摆杨柳腰身,就向着墨桥生依偎过去。
  “奴婢名知花,不知今夜能不能有幸服侍大人。”
  一个铁钳一般的手掌,瞬间掐住了她的手腕,阻止了她的行动。力道之大,让知花忍不住轻呼了一声。
  墨桥生不说话,但他手中的力道明确的表达了自己拒绝的意思。
  知花悻悻的坐直了身子,不再逾越。
  这些从杀场上刚退下来的士兵,有不少性情暴虐的粗鲁之士,她可不愿招惹到这种人。
  她悄悄揉着生疼的手腕,心中惋惜,原以为是个俊俏多情的官爷,可以多捞着一点,原来只是个无礼的愣头青,看来这单是白费功夫了。
  只盼这些人快快的走,老娘好再挑个有钱的金主服侍。
  墨桥生不负她所望,酒过三巡便起身告辞。贺兰贞苦留不住,最终只得随他去了。
  出了那软玉温香,鱼龙乱舞之地。
  被门外清新的夜风一吹,墨桥生方才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感觉自己活了过来。
  他迈开大步,急着脱离身后喧嚣,回到夜色深处那最让自己安心的地方。
  路边一个不起眼的小巷,传来了数声女子的哭喊和数名男子猥琐的笑声。
  墨桥生停下脚步,犹豫了一下。
  月色中,隐约看见巷子里几个粗壮男人的身影,欺压着地面上一抹青衣。
  压抑的尖叫,挣扎的四肢,在黑夜中显得格外刺目。
  从前,每当战事结束,在奴隶的营地中,处处都可以看见这种事,墨桥生从不干涉,也无力干涉。
  但这一次他也不知为什么,自己就伸出了手。
  他挥出铁拳,毫不客气的把那几个男人揍得鼻青脸肿。
  男人们四窜逃散之后,那个被欺凌的女子,从地上爬了起来,她拽着破碎的青色衣物,勉强遮蔽着身体,眼中透着恐惧,看着自己面前这位强大的男人。
  墨桥生突然就想起很久之前,楚怀馆中的绿袖。
  那个总喜欢穿青色衣服,肌肤胜雪的少年。绿袖为人刻薄,脾气暴躁,经常对负责服侍他的墨桥生非打既骂。
  可是墨桥生心中,对他总存有一份感激。当年自己不愿屈服,被楚怀馆中的主人,一次次的按进水中,受着来回于生死边缘的折磨。
  是绿袖出现在门边,替自己说了一句话,把自己捞了出来。
  但没有多久,那个绿袖便带着可怖的伤痕,死在自己的面前。
  墨桥生看着眼前同样穿着青衣的女子。把自己的外袍脱下,丢在了她的面前。
  抱歉,当年我没有能力救你。若是到了今天,我不会那样看着你死去。
  ……
  回到了自己的屋中,墨桥生躺在床榻之上,久久不能入眠。
  如今,主公有了自己侍卫队伍,已不需他夜间守护。
  然而主公依旧让他在和寝殿的套间中休息。
  他和主公只隔着小小的一道门。
  那扇精巧的木门,正微微开着,透出里面烛火的光来,似乎在等着他,等着他主动去推开那一扇门。
  今日那灯红酒绿之地没有搅乱他的心神,但此刻这道细细门缝透出的烛光,却令他心乱。
  墨桥生翻起身来,悄悄来到在门边,看向门那边的世界。
  主公坐在案桌前,聚精会神的翻阅着案牍。
  桌上灯台内的烛火徭役,照映着主公如玉一般的面孔。
  墨桥生的视线,忍不住在其上流连。从低垂的眼睫,专注的神情,到秀气的鼻梁,到……那粉色的双唇。
  那双唇。
  带着淡粉色的光泽,看起来那般柔美,却曾经是那样霸道。
  墨桥生不敢再看。
  他的目光往下,溜过一截莹白的脖颈,底下是一道高高的衣领。
  主公总喜欢穿高领口的里衣服。
  他的目光停在那柔软的衣襟上。
  墨桥生拍了自己的脸一下,逃一般的窜回了自己的床榻,用被子蒙住头脸。
  专心忙于政务的程千叶,听到轻轻啪的一声。她抬起头,看着和桥生屋子相连的门,门缝处一片漆黑,什么也没有。
  桥生去哪儿了,是不是还没回来。


  ☆、首发

  墨桥生一整夜都被各种梦境困扰。
  一会他梦见自己在天香阁中; 无数穿红着绿的姑娘们围着他打转。
  “军爷; 来; 和一杯。”
  “再同奴家喝一杯。”
  女子们嘻嘻哈哈的声音在无比空洞的房间内响起。
  他正要拒绝,突然一名大汉分开人群,走上前来。
  定眼一看; 正是他在楚怀馆中的旧主。
  那人一把抓住他的头发,把他摁进水中,恶狠狠道:“下作的小东西; 不肯学着接待客人,就得死!”
  墨桥生拼命挣扎,那些嘈杂的人声和冰凉的水突然就消失。
  他发现自己身处一条黑漆漆的小巷子中。
  巷子里站着一个女子,她瑟瑟发抖,双手紧紧拽在胸前; 一身破碎的青色布条; 根本遮蔽不住整个身躯,月光下若隐若现的露出部分属于女性独有的身体特征,正一脸惊惧惶恐的看着自己。
  墨桥生刚定了一下心神。
  那个女子突然变成绿袖的模样; 一样穿着破碎的青色衣服,满身狼藉,一脸血污; 脚下蜿蜒出一大片的鲜红色。
  站在那里冷冷开口:“我已经死了,你趴在地上,把这些都擦干净了。”
  墨桥生转身就跑,他在无边无尽的黑暗中拼命的跑。
  不知跑了多久; 黑暗中出现了一点点的光。
  那是一个小小的烛台,有着温暖亮光,照亮了周围一小块的空间。
  主公坐在烛光里,专注的翻阅着案桌上的简牍。
  他抬起脸来,看见了惊慌失措的墨桥生,浅浅的笑了,向着墨桥生挥挥手。
  “桥生,来,到我身边来。”
  墨桥生觉得自己惊惧的心,瞬间就安定了下来。
  对,我已经不用再害怕了,我有了他,有了主公。
  他一步步走近了那个世界上最令他安心之人身边。
  那个人的嘴唇慢慢勾起一抹坏笑,伸出如玉石一般的手指,搭上了那高高的领口,缓缓拉开。
  ……
  墨桥生猛然醒了过来,窗外寂静一片,透出微微的天光。
  他掀开被褥看了一眼,那里一片污浊。
  翻起身来,墨桥生坐在床沿,用双手捂住自己的脸。
  我不会原谅自己的!我不会原谅自己的!我竟敢做这样梦!
  他不敢回想梦中的情形。
  但那种种旖旎的画面控制不住的在自己眼前晃荡。
  那个人在梦中温暖又玲珑,是女子之身,以自己最喜欢的形态出现在自己眼前。
  但依旧那么强势地征服了自己,让自己在快乐的巅峰忍不住落下泪来。
  把主公想做女子。
  简直大逆不道!罪无可赦!
  墨桥生冲出了屋子,来到后院中的水井边,打了两大桶井水。
  他用冰凉的井水把自己从头浇了两遍,方才压下了身躯中的那一股燥热。
  这只是个梦,也许是昨夜看到了那些,又喝了点酒,才做了那乱七八糟的梦。我这样年纪的男人听说都时常会这样的梦。
  并没有什么,别再想了,千万别再想了。
  他走回自己的屋子,却正正好撞见刚要出门的程千叶。
  “桥生?”程千叶看见他很高兴,对他露出笑容,“怎么一大早就把自己搞的湿漉漉的?”
  墨桥生向后退了一步。
  “怎么了?”程千叶上前两步,牵起了他的手,“手这么冰,冲凉水了?”
  墨桥生接连退了两步,后背碰上了墙壁,退无可退。
  他的视线停留在眼前那一开一合的粉色双唇上,喉头滚动,吞咽了一下口水。
  在那个梦里,就是这双唇,霸道又甜蜜的把自己狠狠欺负了一遍。
  他侧过头,避开了视线。
  “脸怎么红了?”程千叶伸出手,把他的脸掰了回来。
  仔细端详了他片刻。
  那带着一点坏笑的勾人嗓音,在墨桥生耳边响起,“你是想要……我亲你吗?”
  现实比梦境更让人沉沦。
  那带着温热的气息攻占自己的双唇时。
  墨桥生闭上了眼。
  这世间只有他一个人,不管是什么模样,总能在一瞬间就俘获我。
  我根本无从思考,无从挣扎,也不愿挣扎。
  ……
  新军接连操练了数日。
  杨陆厚肩扛着一根粗重的檑木,气喘吁吁地跑在队列中间。
  “实……实在跑不动了。”他停下脚步,弯下干瘦的身躯,大口地喘着粗气。
  这几日来,早上反复不停训练着集合解散,转弯走路。不停在金鼓的指挥下前前进进,枯燥而疲累。
  更可怕的是,午后开始全队出城跑上几十里路,并且路程一日日的增加。
  虽然伙食顿顿都很好,粟饭管饱着吃,配菜中还有大片大片惹人眼馋的肥肉。但他依旧感到吃不消,一天练下来,双手双脚都抖得厉害。
  今日开始,长官甚至还要求他们抗着沉重的檑木开始跑步。
  杨陆厚觉得自己的肺被棉花堵住了,呼呲呼呲地喘不上气。
  跑不动了,我真的跑不动了,让我歇口气。他想。
  杨盛从他身后经过,把他肩上的檑木提起来,叠在自己的肩膀上。
  “跟上来,否则就滚出我们队。”
  他用背影留下这句话。
  杨陆厚对杨盛是又敬又怕,一句话下来,惊得他甩开两条发软的腿,勉强跟上杨盛的脚步。
  “盛……盛哥,咱们为什么要天天这样跑。我实在想不通。”
  “闭嘴。”杨盛的眼光狠狠盯着前方,“你看那个人。”
  在长长的队伍前端,一个身着黑衣之人,穿着比他人都沉重的甲胄,肩上扛着两根檑木,迈着修长的双腿,坚定地跑在队伍的最前端。
  他的身后跟着各项大考都拿一甲的丙甲队。
  丙甲队全队人员默不作声,整齐划一的跟随着他们的校尉大人墨桥生,把后面的队伍拉开了一大截距离。
  “都给老子跟上去!你们比那些从小没吃过饱饭的奴隶还差吗?”甲卯队的百夫长韩深正在骂人,他的队伍均由平民士伍组成,是以他总是把自己队高看一筹,经常说出些得罪人的话而不自知。
  杨盛所在的甲辰队,正跟在甲卯队之后,听得这话齐齐鼓起了劲头,超越了本来在他们之前的甲卯队。
  阿元看到一个男人超越了自己身侧,那人脸上有一道疤痕,耳朵缺了一口,抗着两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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