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总被欺负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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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总被欺负哭- 第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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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谢谢。”他流着鼻涕呜咽着感谢。
  抬起头,看见那个少年已经走远,背对着他不以为意的挥了挥手。
  一辆马车从街角缓缓行驶过来。
  车帘掀起一角,传出一道冷冷的声音。
  “就是那个人,抓住他。”
  小乞丐惊恐的看见车内站出一个红衣侍卫,那人张弓就是一箭,利箭噗一声射中了刚刚分他炊饼的少年。
  那少年后背中了一箭,跌列了一下,却动作敏捷的迅速翻身而起,向前奔去。
  红衣侍卫接连又是两箭,射穿了少年的双腿,把他放到在地。
  街道处涌出无数士兵,将那个挣扎着想要逃脱的少年按在地上,捆束起来。
  阿甲从程千叶的马车上跳下,冷声道:“堵住他的嘴,不要让他自尽。押回去仔细拷问。”


  ☆、文学

  回到了行宫内。
  程千叶看着那被五花大绑丢在她眼前的刺客。
  这是个很年轻的刺客; 几乎还只能算得上是少年。
  他身上中了三箭,血流了一地,口中勒着一道防止他自尽的布条; 一动不动的蜷缩着身体,漠然的睁着眼,脸上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 带着一点认命的平静。
  程千叶皱起了眉头,此人这样小的年纪,就已然是一个经验丰富的刺客了,双手上不知道已沾染过多少人命; 他甚至连自己的性命都不在乎; 随时准备接受死亡。
  姚天香听说抓到了刺客; 赶过来凑热闹。
  “这已经不算小了,我嫁到鲁国的时候; 还曾见过更小的呢。”她摇了摇头,伸手在身边比了一下,“你都不敢相信; 才这么点大的孩子,就可以毫不留情的出手夺人性命。”
  周子溪突然开口:“你; 认识阿阳吗?”
  刺客一片木然的表情出现了变化,他显然吃了一惊,抬头看了周子溪一眼,随即又低头沉默了。
  他认得那个阿阳。
  在场的人都看明白了。
  “带下去吧。交给你处置。”程千叶对阿甲说道,随后她犹豫了一下; 又加了一句,“下手不要太过,留着性命。”
  阿甲单手提起刺客就往外走。
  主公的心也未免太软了点,连一个刺客都还想着手下留情。
  她一面带着人往外走,一面在心中嘀咕,
  上次主公下令将那个叛徒当众活剐了三天,倒是十分的果断。
  阿甲低头看了一眼自己左手上的绑带,那还是主公亲手帮她包扎的。
  她举起那包扎着白色绷带的手掌,对着阳光看了看。
  主公还真是个有意思的人。
  算了,反正还有我和张大人在她身边盯着,心软就心软吧。
  众人退出之后,
  姚天香趴在程千叶的桌上,看着她批阅军报:“干嘛还要留他一命,千羽你心软了?”
  “我……”程千叶注意力不在这上面,她持着一柄小刀,正拆着信封上的火漆。
  姚天香继续说:“这些死侍,从小就接受残酷的训练,反复被教导必须忠诚,基本上都没有自己的思想,只能忠于主公一人,连自己的性命都不在乎。你可别对他们报以同情。”
  “只要是人,都会有自己的想法。”程千叶手中不停。
  姚天香举起了身边的例子:“你看你身边的阿甲就知道了。只要需要,她受伤的时候能笑,杀人的时候也能笑。平时却一点表情都没有,他们已被训练成一柄杀人的兵器,根本没有自己的感情。你留着那刺客的命也没用。”
  没有自己的感情吗?程千叶抽出了信件,捻在手中,陷入了思考。
  她判断一个人的好坏,时常习惯依赖这个人所带的色彩。
  但这一次,她对那个刺客动了一点恻隐之心,却是因为他被抓捕前的那一点举动。
  他一面欺负那个小乞丐,一面又把自己的食物分出一半——还是在自己也十分饥饿的情况下。
  程千叶没有见过黑曜石一般色泽的人,也许在纯黑的世界里没有善恶之分,一切的行动只凭本心的喜好。
  “那个人有点意思,姑且留他几天性命吧。”
  程千叶展开信纸,那是墨桥生从前线写给她的私信。
  厚厚的数页信纸上,絮絮叨叨的述说了前线的各种情况。
  只在通篇的最后,写了一句话:
  数月不见主公,臣思之甚深。
  整封信的字迹都工工整整,只到了这一行字,横也横不平,竖也竖不直。
  程千叶几乎可以想象,墨桥生是如何涨红了脸,笔峰不稳的在长篇大论之后鼓起勇气,添上了这么一句话。
  程千叶喜滋滋的笑了。
  “桥生给你写了啥?笑成那样?”姚天香好奇的问。
  程千叶背过信纸不给她看。
  “哼,你当我稀罕么?”姚天香翻了个白眼,“就那个墨桥生,平日里八竿子打不出一个屁来,难道写信就能写出花来了吗?”
  “他是只写了一句话,但我看着就觉得心里高兴。”程千叶笑盈盈的说。
  姚天香兴奋起来:“你给他回信可不能这样写,务必要细细描说,巧述相思,写得个声色并茂,让他一阅之下,对你思之若狂。”
  程千叶翻出纸笔:“行行行,给点意见,我要写些啥?”
  姚天香附在她耳边道:“你就写些什么软玉灯边拥,轻把人儿推,欲拒还相迎啊, ……”
  在墨桥生的中军大帐,副官阿元进得帐来,
  “将军,郑州来的八百里急件。”
  墨桥生接过信函,信封正面端正的写着左庶长亲启几个字,背面的火漆上的章是主公的私人小印。
  他急忙拆开信封,抽出信纸刚看了一眼,啪的一声又合上了,
  勉强咳嗽了两声道:“没什么事,阿元你退下吧。”
  阿元从账内退出,心中疑惑,是郑州发生了什么大事吗?看将军脸都急红了。
  墨桥生左右四顾,确定帐中空无一人,
  方才小心翼翼的展开信纸,只见排头第一句便写得是改至《西厢记诸宫调》的艳词:
  觑鲛绡腥铁甲寒,将军泪如珠,君泣我相迎,朝梧殿内魂飞上,千金难买此一场……
  墨桥生脸红心跳,欲要不看又舍不得,只得忍着羞愧细细的来回读了两遍。
  “主公……真是。”他合上信纸,抵在胸前,感到整个身体从内到外的燥热了起来。
  ……
  在墨桥生,李文广,楚安侯三路大军的夹击之下,
  犬戎节节败退,犬戎太皇太后没藏珍珠无奈之下,只得带着元顺帝舍弃了镐京,渡过黄河一路向北远遁而去。
  据说渡河之时,船只不够,宫人士卒争拥上船。互相推挤,落水溺亡者不知几何。
  船只满载之后依旧有无数不识水性的犬戎人死死扒着船沿不放,船上的士兵只能挥刀砍断那些紧扒在船沿的手指。
  开船之后,船舱内掉落的断指甚至要用手捧着一把把丢入江中。
  一时间尸体阻断河流,血水染红大江。
  其状之凄凄,令闻者心惊。
  李文广借盛势一路高歌猛进,收回了他的老巢凉州失地,此后再不用四处借地漂泊,至此雄踞在西北一带。
  楚国的楚安侯吞并了曾经邻国魏国的部分土地,之后渐渐成为南方霸主。
  而墨桥生的大军一路向西征讨,穿过了函谷关,又过石门,占据了丰都一带。
  在郑州城内。
  程千叶站在一份巨大的舆图前,昂头看着那道红色的行军线。
  那是墨桥生一路走过的路线,桥生已经离她这么远了。
  “主公为何不命墨将军占领镐京。反而一路西进?”周子溪有些不解。
  “镐京是天子之都。”程千叶抬着头,视线落在了那曾经的国都上。
  “虽然天子已亡,但这座城池对天下人来说意义不同。我们晋国固然借此一役强大了不少,但如今天下群雄并起,我们没必要急着让自己成为众矢之的。”
  周子溪顺着程千叶的目光看去,“原来除了丰都,主公真正想要的是……”
  两人的目光汇聚到一处。
  “汉中。”
  “对,我想要韩全林的汉中。”
  周子溪从大殿之内退出,他的心中隐隐有一种振奋之感。
  主公心中自有雄才大略,对国家的规划和期许,比任何人都来得深远。
  而他们君臣之间,竟有着如此一致的目标和梦想。
  他跟随着主公走到如今,眼看着国家在大家齐心协力之下,逐渐成为了他们想要的模样,甚至比他们想象得还要好。
  如今,晋国已经成为了雄霸一方的强国,真正有了逐鹿中原的实力,有了实现他们梦想的能力。
  也许,他周子溪此刻正站在一个时间的节点之上,看着一个繁华盛世的开端。
  我何其有幸,得遇此明君,周子溪坐在轮椅之上想到,
  对我们这些臣子来说,不同的主公带来的是完全不同的命运。
  他慢慢出了宫殿,来到牢房。
  昏暗的牢室内,吊着那个年轻的刺客。
  阿甲站在那个和她年纪相近的刺客面前,点着手中的刑具,叹了口气,
  “还是不愿意说吗?跟了那样一个不顾你们死活的主君。这般固执又有什么用呢?”


  ☆、首发

  阿暗感到身上的痛苦已经到了身体能够承受的极限; 但下一波的折磨往往让他知道自己又错了。
  他甚至控制不住自己喉咙的肌肉,发出了一些意义不明的短促声响。
  但他没有开口求饶,刻在骨子里的教训告诉他,这个时候求饶是没有任何作用的; 徒然浪费体力。
  只能忍; 不论是否忍得住都得忍。
  眼前这个正折磨着他的女人; 比他大不了几岁。
  但却和师傅一样; 有着丰富的刑讯经验; 能用最小的伤创造成人体最大的痛苦。
  她面无波澜,冷酷无情;
  反复对他的身体施以酷刑。
  这是最糟糕的情况。阿暗在心里想。
  对一个死侍来说; 落入敌手之后如果不能及时自我了断,那么也希望至少能够死得早一些。
  最可怕的就是像这样落到这样一个手法专业的敌人手中。
  他会让你倍受折磨,又让你求死不得; 只能在无穷无尽的痛苦中反复煎熬忍耐; 乞求死亡早点降临。
  为了让他们在被活捉以后不至于轻易被敌人逼出口供。
  从小师傅就在他们做错事的时候,亲手对他们加以各种惩罚。
  让他们的身体能够忍受痛苦,习惯痛苦。
  这种惩罚除了身体上的折磨,更甚至有精神上的摧残。
  有一次,他失手了; 师傅桀却什么也没做; 只递给他一小杯酒。
  那杯酒让他见到了真正的地狱。
  从此之后,他再也没有犯过一次错,没有失过一次手。
  也许我该庆幸; 这个人还只是折磨我的身体。阿暗的嘴角裂出一丝苦笑。
  “不错啊,还能笑得出来。是我太仁慈了,比不上你们宋国那位桀大人吗?”
  年轻的女子沾着血的手指伸了过来,捏着他的下巴,强迫他抬起头来。
  “看来我要更认真一点。”毫无表情的恶魔冷漠开口。
  阿暗闭上了眼。
  这时,他听一种奇怪的骨碌碌的声响,
  片刻之后他才反应过来,那是轮椅在牢狱内坑洼不平的石板地上滚过的声音。
  “阿甲姑娘,手下留情。主公说已经可以不必审了。”
  “在下有些许私事要问他,还望姑娘行个方便。”
  “……”
  阿暗依稀的听到一个温和的男音在说话,期间夹杂了那个女子几句冷冰冰的话语。
  随后,有人把他从悬吊的状态解下来,例行止血包扎了伤口,拖回属于他的牢房中。
  骨碌碌的声音停在了他的面前。
  阿暗勉强睁开眼睛,眼前是一个木制的轮椅,轮椅上坐着一个男人。
  那个男人手持一个陶碗,里面盛着些意义不明的汤水。他弯下腰,质地柔软的广袖垂到了污浊的地板上,将那个碗摆在自己的眼前。
  这是什么意思?最终还是要给我吃乱七八糟的药剂。阿暗觉得自己那几乎不存在的心,突然难过了一下,
  还是,免不了这种折磨。
  他没有反抗,甚至主动勉强抬起头凑到碗边,一口喝光了苦涩的药汤。
  他知道抵抗是没有意义的,越顺从,越木然,别人折磨的兴趣或许还会少一些。
  “这是药,对你的伤有好处。”男人温和的声音响起。
  阿暗闭着眼躺在地上,他没有力气去分辨这个人的目的。
  但他的身体似乎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反应,那带着热量的液体,进入他空泛的肠胃,反而让他舒服了一点。
  “你能和我说说阿阳吗?”那道声音再次响起。
  阿暗无力的睁开眼,看了那个坐在轮椅上的人一眼。
  这个人叫做周子溪。
  阳那个蠢货就是为了此人死的。
  原来他也记得阿阳。
  “关于她的事,随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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