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货小当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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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货小当家-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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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家庄与周围三个村庄,都是由一位里长管理,此人姓刘名中,出生刘家庄,后来去了城里镇上。

    “咱这里马上就要出大事了,你们倒好,还有心思在这里搅乱!”刘中一脸晦气地站在珍娘家院门口,极为不耐烦,极为嫌弃地喝道。

    胖二婶一家顿时没了声音,甚至连图像也看不清了,一个个自动寻找夕阳照不到的阴影处,躲了进去。

    只可惜胖二婶身体太过硕大,阴影里塞不下她,只好为难地杵在原地。

    好在她脸皮极厚,又最会见风使舵,见躲不过去索性上去陪笑打招呼:“哟这不是,刘里长么?您怎么,说来就来?也不跟我们打个招呼?家里还有一坛上好的绿豆烧呢!走走,上家去,让我当家的陪你喝两口?”

    刘中哼了一声:“喝酒就不必了,今儿我有正事!对了,你们刚才在这里吵什么?”

    胖二婶咀嚅着不敢说实话。

    刘中跟自己没多大交情,再说农人本性怕官,里长虽不大,到底是个带长字的,胖二婶一见了这样的人物,便情不自禁有些腿软。

    再说,是自己带头上人家门上闹事,自知理亏,哪儿还抬得起头来?

    四个儿子更是一声不哼,都化了纸老虎。

    珍娘正在犹豫,自己是不是该趁机上前去打个招呼?

    不过里长自己也是头回见,也不知他会不会对自己甩脸子?

    不过还没等她迈出这一步,院外又有人说话了:“刘里长,您来得倒早!走走,我给您领路!”

    这下都听出来了!

    是妞子爷爷!

    “二爷爷!”钧哥更是直接叫出声来。

正文 第十九章里长有难!

    珍娘不吭声,心里却有些明白了。

    看来里长是二爷爷请来的?!

    特意为咱们解围么?!

    “哎你这老头倒逍遥,不知道我这几日可愁死了哦!”刘中回身连连叫唤:“正好你请我,走走,咱谈正经事去!”

    二爷爷跟里长有交情!

    珍娘钧哥交换了下眼神,心里有了底气。

    胖二婶大气不出,瞬间由母老虎变了待宰的羔羊。

    里长走之前不忘吩咐这里:“都不许吵闹!有什么事等过了这几日再说!我可告诉你们,这几日有大事发生!你们一个个的再不省心,等过了日子看我收拾你们!”

    珍娘立刻轻柔地应了一声:“里长您放心,我们没事,好着呢!”

    配合上可爱的笑容和甜甜的声音,猫一样乖巧。

    胖二婶瞪着她,恨不能生撕了她。

    珍娘冲她也笑:“二婶来这里问我过得好不好呢,是不是二婶?”

    刘中本来要走,听见这话便转身问道:“邻里真这么和睦?”

    被逼到脸上,胖二婶是不开口也得开口了,脸上横肉挤作一堆,嘴角僵硬地向上牵起:“真的,真的,里长您放心!咱们,好得很,好得很呢!“

    刘中这才放心地离开,边走边对妞子爷爷道:“哎真愁死我了,你不知道,这几日就要来了。。。”

    珍娘趁机对外大喊:“二婶您也要走啦?慢走不送哦!”

    胖二婶强忍住一口将要喷薄而出的怨气,低低地瞪了珍娘一眼:“算你运气好!这笔帐咱们慢慢再算!”

    珍娘盈盈宝靥,笑如报春晓之花:“哪能忘呢?您忘了我也不能忘啊?”

    叫我姐弟野种?

    你等姐来收拾你吧!

    胖二婶一行人灰溜溜地离开。

    珍娘才欲关上院门,却被外头一个小小的身影吓了一跳:“妞子!你怎么在这里?”

    小丫头冲她露出一口白牙:“我爷爷叫你呢!姐快跟我去!”

    珍娘吩咐了几句,趁黑向妞子家赶去。

    进屋之后,见外间点着两盏油灯,这在庄家人来说,已是难得的奢华了,明显是为了里长来设下的厚待。

    刘中正和妞子爷爷面对面炕上坐着,听见门帘儿响,回头看了一眼:“哦,是这丫头。”

    妞子爷爷憨憨地笑:“你别小看她,她现在是个人物。”

    刘中呷了口酒,皱起眉头来:“什么人物?还不是被人家欺得头也抬不起来。”话里隐隐有轻视的意思。

    妞子爷爷又向刘中杯中倒进温热的酒汁:“要不说里长眼光毒辣呢?多谢里长大人刚才给她姐弟解了围呢!”

    福平婶进来,看见珍娘有些云里雾里的,笑着解释道:“爷爷跟里长是多年好友了!”

    刘中笑着吃菜,不说话。

    妞子爷爷却作呵斥状道:“这媳妇怎么说话的?我哪里敢高攀?说是里长下人还差不多!有事只管吩咐,哪里就敢平起平坐了?”

    刘中用筷子打了妞子爷爷的手一下:“你这说得什么话?当年要不是你,我早没了命,这恩情我可没忘!只是你倒有心计,这么多年没要我还过,怎么今儿想起来请我了?”

    珍娘听了个半知半解。

    福平进来送烫好的土烧,从他口中,珍娘才明白了事情的全貌。

    原来,刘中幼年时在河边捞鱼,贪玩走得太远,一不留神滑进河里,当时初冬,同去的小伙计怕冷都不敢下去救他,好在妞子爷爷从岸边走过,不顾天寒地冻,跳下去救了刘中一条命。

    因此结下了交情。

    当时刘中就发誓要还这个救命之恩,妞子爷爷只说这等小事何必挂在心上?因此从不提起。

    自打刘家搬去镇上,刘中做了里长,妞子爷爷更不再提这事,就好像没发生过这桩事似的。

    珍娘这才明白,心里感动不已,忙接过福平手里锡壶,亲手给妞子爷爷将酒满上:“原来二爷爷为了我。。。”

    是为了我才动用多年前欠下的人情么?!

    妞子爷爷却用筷子打她的手:“这丫头怎么说话的?我们里长是这样只讲交情不交道理的人么?再说我早说了不曾要人还情的,你这话不是陷我于不义不信之地?!”

    珍娘红着脸,只会笑不会说话了。

    珍娘听得出来,二爷爷是不要她还情,不愿意给她负担的意思。

    二爷爷,您这笔情我也记下了,将来总会还您的!

    刘中适时地叹了口气:“唉,其实你不叫我来,我自己也要来的。实在这几天不舒心,有事在心里,吃不好睡不香!”

    珍娘倒好酒,乖巧地陪妞子坐在炕下小凳子上。

    妞子爷爷道:“有什么事你说出来,说不定我能给你出出主意。就不能,说出来散散心也好。”

    刘中果真是愁得厉害,眉头紧锁着道:“唉!真是倒霉!上个月乡长来寻我,说过几日将有贵客从此地经过,咱这里要做尖站!”

    妞子转身抬头问爷爷:“什么叫尖站?”

    “尖站,就是在这里打尖用饭的地方。”二爷爷摇头叹息:“怎么偏生选了咱这里?”

    刘中更是愁极:“就是就是!你说现在这时候,青黄不接的,咱这里有什么好招待的?看这天气过几日只怕还要热起来,到时人走得焦疲乏顿的,咱们怎么伺候得好?!”

    二爷爷也听着直摇头:“可不是?只不知这位贵客是个什么来头?”

    二爷爷的意思,若是个知惜农人庄家的人,将就些说不定也就罢了。

    没想到,不提这个还好,一提起贵客二字,刘中眉头中间的川字便如刻上去一般,用手扣也扣不下来了:“了不得!说起此人来,却是个来头了不得的人物!”

    一屋子老小都被震住了,妞子情不自禁向珍娘怀里缩了缩,珍娘安慰地搂住她,拍拍她稚嫩的小肩膀。

正文 第二十章现管的大老爷

    福平婶将现炖好的鸡汤盛出来,听见刘中的话,由不得问了一句:“既是来头了不得的人物,怎么从咱们这穷乡僻壤的路过?”

    刘中摇头叹息:“你们不知道,这位大老爷乃圣上新任命的南直隶巡抚,驻扎淞州,”

    提起淞州大家都倒抽一口凉气。

    淞州便是离齐家庄最近的城镇。

    原来是位现管的大老爷!

    刘中的话还没结束呢:“这位大老爷姓程名廉,据风传却是一点儿不廉,性喜奢华,出门在外行路也讲究得很,光伺候他一人的轿夫便有三十六人,分做日夜四班,每班八人,另有余下一名做候补!”

    众人听到这里,瞠目结舌。

    连轿夫都有候补的!

    还不止呢!

    “轿夫当班的便抬着老爷,那剩下的则另有良马供其骑行跟随。所到之处的地方官,按例办差,稍不顺意,立刻写了帖子要传驿站,说话就要摘顶戴乌纱呢!”

    福平二口子听得浑身发冷,怎么咱这地界来了个这样厉害无情的老爷?!

    以后的日子还怎么过?

    珍娘却有些不信地抬眸,对刘中道:“既然是巡抚,各地方大员也有跟他平起平坐的,怎么就都要让着他呢?“

    她这话是有见识有眼力的,不比那些个一听见老爷二字就软了骨头的农人。因此倒让刘中刻意深看了她一眼

    刘中苦笑道:“他虽挂着巡抚的名儿,可这巡抚不比那巡抚,是圣上御笔新点,更曾伺候过御驾,据说出科后便是正四品官,三年内历任尚宝书丞、大理寺右寺丞、左寺丞、南京通政司右通政,直到现在的巡抚。你说说看,这样一个人,四方八达都有人脉相通的,怎不叫常据地方的老爷们心惊?”

    珍娘默默点了点头。若真是如此,这人倒确实是个厉害的角色了。

    妞子爷爷同情地看着刘中:“那可真难为了你。这样一个人什么世面没见过?想伺候得好还真是不易!”

    刘中头垂了下去,沉得再也抬不起来似的:“一级压一级,自从听说程老爷要从咱们县里走,县长找乡长,乡长又寻上了我,说算准了,老爷定从齐家庄村头过,一定要我拿主意,唉!看起来我这个里长,也是时候撂挑子了!”

    屋里沉寂下来,刘中话里意思十分明显,这趟差要当不好,这几十年就算是白混了。

    没人接得上刘中的话,刘中自己更是几乎绝望。

    “里长,其实我倒有个想法,先说出来让您斟酌,可好?”

    却不曾想到,一片死静之中,陡然闻得莺声呖呖。

    不是珍娘又是谁?

    刘中先是怔然,过后忍不住哂笑:“丫头,你的心意我领了,不过这事不是玩笑,你别错夸了口。万一有个闪失,我可保不住你。”

    明显信不过的意思。

    信不过也是当然的。珍娘知道,以自己现在的身份,说出那样的话来无疑以人心不足。小小农女妄想登天?

    你有什么本事能将京里来的老爷伺候好了?

    县里多少能人且不能够呢!

    福平婶也忙去推珍娘:“珍丫头,这事不是开得玩笑的!你没见里长愁得那样?”

    二爷爷也道:“知道你是好心,不过珍丫头这事实在是你夸大了!”

    珍娘静静坐着,勾唇一笑,声音清越如宝珠掉落玉盘,清脆悦耳:“夸不夸大的,诸位听我说出来,再定夺,可好?若不行呢,大家博一笑,退一万步说,也许可能其中有些可用的招数计谋,也算给里长尽了份心不是?”

    这话说得周全,一时间连刘中也不再坚持反驳了。

    二爷爷暗中点头,便对珍娘道:“既如此,你说出来听听也罢。”

    珍娘一双杏眼,婉转曳丽,于灯光下闪出绮丽的光来:“接待这位程老爷,自然先要去村头寻一间宽敞高阔的大屋,做为行馆,是不是?”

    刘中一听,这话入港,是有些苗头的,不是信口胡绉。

    看起来这丫头有些心眼,说不定她还真有些可行之计呢!

    “那这屋子该怎么装饰,才能得大人欢心呢?”二爷爷瞥了眼刘中的脸色,脸上俨然有了喜色。

    珍娘不卑不亢,婉转娇柔地接道:“自然第一步要将屋里糊上干净墙纸。”

    不过纸也是有讲究的。一般人自然喜欢干干净净的白纸。可珍娘的想头却与别不同。

    “纸要染成灰黄色,犹如旧物,裱糊得却不可马虎,必要整齐净洁,不留一丝毛头糊迹。所挂字画自得上品,山水湖光,亦要用旧物。桌椅用油核桃熏色,熏到如乌木般方可。”

    珍娘的声音柔软轻媚,秀气温婉,却震住了一屋子的人。

    刘中张大嘴巴,几乎不敢相信一个农女会有如此见识。

    “一般人都喜欢新的东西,可咱们要做得与别不同,必要从旧上着眼,方显得与别不同,出众独立。再者如里长刚才所说,天渐渐热起来了,走得燥热时,看进旧物沉静肃穆,自然心里先就一凉,头目冷森了。”

    珍娘嫣然一笑,一双梨涡冲着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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