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货小当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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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货小当家-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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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珍娘借袖子遮脸,独向胖二婶抛了个笑眼:跟您老学的呗!

    “二婶哪!看头上都是汗,拿我那块汗巾儿擦擦吧!“

    珍娘的话,犹如一记重拳,再次打在胖二婶的身上。

    “看你还有什么话说!”三混子一把拉住胖二婶的衣服:“想吃独食是不是?想独占她家的田是不是?”

    胖二婶说不出话来,两眼一翻白,真的昏过去了。

    保柱急得要上来看,却被钧哥缠住了。

    珍娘看准时机,悠悠然开了口:“二婶没说独占,不过她说好将牛借给我,待打好粮食,我分一半给她。”

    一头牛一夜换来五亩地一半的收成!这是多大的便宜!

    这确实像是胖二婶会干的事!

    此时胖二婶昏厥不醒,自然珍娘怎么说,旁人怎么信了。

    “族长,你说怎么办?!”

    三混子气得头上直冒青烟,简直不敢相信,到手的肥鸭子就这样没了?!

    “怎么办?!”贵根更是胸膛要爆炸:“酒席的钱让胖子出!反正她也收了别人家一半粮食!”

    珍娘哀切的声音再度响起:“我是这样说,可二婶没答应呢!她说待粮食换成银子,她再要。”

    不要粮食要银子,也跟二婶爱财如命的性格十分贴切。

    没得说,事情的原貌一定就是这样!

    大舅公三混子贵根三人暴跳如雷,将晕倒在地的胖二婶祖宗八辈全问候了个遍,好像她跟他们不是同宗似的。

    珍娘低下头去,冷笑了。

    黄泥抹进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了!

    看你胖二婶还怎么抵赖!

    保柱满腹怒火,被钧哥拦住上不去田埂,二人纠缠在地里,遂实打实地干了一架,一个是积怨已久,一个是跋扈惯了,二人泥里滚来滚去,拳脚相交谁也不让谁,直到最后,钧哥拼出最后一丝力气,压住保柱翻身坐到对方身体上,照面给了一拳:

    “今后你再小看咱家试试!”

正文 第十七章打得好!

    保柱顶着两黑眼圈,怒不可遏,恨不能老拳上去打死钧哥!只可惜身体被人家压得紧紧的,动也动不了一下。

    也是二婶平日太娇惯了这个儿子,吃得多干得少,看着身上壮实,却都是不中用的肥肉,打起架来落了下风,也再自然不过了。

    三大恶人撂下狠话:这事没这么容易就完!

    不过狠是对着胖二婶发的,珍娘一点儿不着急。

    “我跟你说,”贵根指着熊猫眼保柱道:“你先将你娘抬回去,一会儿叫你爹来我家一趟!我就不信,一个大男人制服不了一个娘们!”

    二婶家从来都是她一人说了算,当家的,福华很少出头,庄上人也都知道这男人是个三棍子打不出个屁的闷葫芦,因此一般有事不跟他说。

    可今儿贵根偏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明摆着就是不给这家面子,有意要决裂了。

    “行!”保柱打架吃了亏,嘴上却还硬得很:“你等着,我爹一会儿就去!”

    珍娘和钧哥靠在一起,脸上皆挂着风清云淡地笑,一声不出,看热闹似的。

    终于保柱将胖二婶半拖半拽地带走了,三大恶人也各自散去,珍娘冲钧哥挤了挤眼睛,又掸了掸他衣服上的泥:“累了吧?”

    声音里满满都是疼惜。

    钧哥有些不敢看她眼睛,双手捞起被撕破的衣服边,又看看膝盖上破个洞的裤子:“姐姐!又要麻烦你了!”

    娘在世时最不喜欢他跟人打架,虽说今天是不得已,又打赢了,可钧哥还是怕姐姐会责备自己。

    和他想的相反,珍娘不但脸上没见愠色,反笑嘻嘻地拿过他手里的锄头:“这点小事怕什么?姐姐照顾你不是应该的?”

    这回的语调中,除了怜惜,更有鼓励。

    孩子,这一架打得好,打得太好了!

    “人善被人欺负,今后不必忌讳他们,欺负你就打!”珍娘冷哼一声,鼻孔朝天,颐指气使地发狠道:“打到他们不敢为止!”

    钧哥张大嘴巴,差点没掉了下巴。

    “不过当然了,”珍娘突然从冷脸变成笑脸,两弯嫣然而显的小月亮挂上脸去,语气轻软温柔地又道:“打不过就别打了,用这儿,用这儿!”边笑边指了指自己小巧可爱的脑袋:“以谋制胜!”

    钧哥呆了半天,突然也嘿嘿地笑了。

    姐弟两就这样站在地里笑了半天。

    “哎呀,肚子饿了!”看看日头西斜,珍娘突然想到家里灶上的宝贝:“坏了坏了,得赶紧回去看看,别熬干了!”

    钧哥再将将两把锄头抢到自己手中:“快走快走!活干完了又打了一架,正是该吃点好东西的时候了!”

    回家后珍娘第一时间就冲进了厨房,远远就闻见了鲜美的香气,倒没有糊味,她先放了一半心。

    揭开锅盖的那一瞬间,整个厨房里都充满了浓郁麻辣的食物香味,钧哥在外头院里都忍不住直咽口水:

    “姐!这什么东西这么香?”

    桄榔一声,锄头倒地,他看也不看,扶也不扶,径直扑进了灶间:“不行了必须给我来一口!”

    珍娘眉弯眼笑,用筷子夹起锅里的珍馐,送到钧哥嘴边:“来,试试!”

    白菜充盈的水分,补充代替了小鱼被熬出来的水份,不轮是鱼还是菜,都被炖得软绵绵烂呼呼,却因没有被翻动过,还保持着原有的形态,各自的滋味都已相互融入互为一体,形成一道独有的美味。

    钧哥闭上嘴嚼着,鱼肉的鲜香混合着野葱芹菜的清鲜甘洌,另有香料的刺激和醋的陈韵,酸甜苦辣,尽在其中。

    因是才从锅里夹出来的,钧哥忍不住用手捂了嘴,脚下直跳:“烫,好烫!”

    可任凭怎样跳喊,嘴里的美味,却是他怎样都不肯吐的。

    珍娘笑得灿烂极了。

    这就是酥鱼的力量。

    “现在还不是最好吃的时候,”珍娘从灶下寻出个干净瓷坛,将热呼呼的酥鱼盛了进去:“放一夜凉透了后再吃,那才是美味呢!”

    钧哥恋恋不舍地将最后一口吞进肚里,嘴里啧啧咂舌地留恋不已:“还要等到明日早起?唉,现在吃不行吗?其实热着吃,也很好了!”

    珍娘瞪了他一眼:“食物都有最好的享用时刻,不在它最好吃的时候吃它,对食材来说是一种浪费,更是浪费了制造者的一番苦心!”

    忽然正经起来的珍娘,让钧哥顿时接不上话。

    这是哪儿来的大师傅?

    不会是庄上最好的酒楼,隆平居的后厨大师傅来了吧?

    听说那可是个刻薄厉害,对食材一丝不苟的人物!该什么时候放什么料,伙计们错一点都要被打的残暴厨君!

    眼见美食全被珍娘收走,钧哥的脸色一点点变得忧郁起来。

    “那咱们晚上吃什么?”

    跟刚才那一口惊艳的的酥鱼相比,钧哥陡然对别的任何吃食都没了兴趣。

    “红薯稀饭不好么?”珍娘瞥了钧哥一眼,心里衡量片刻,终于还是将梁上挂着的鸡蛋篮子放了下来。

    “算了算了!”钧哥忙阻拦:“昨儿吃过了,今天不吃了不吃了!”

    珍娘心里一热,眼眶也有些发红,弟弟的体谅让她愈发下定了决心:一定要摆脱现在的苦日子!

    不就是一天一百个鸡蛋么?!

    咱将来也一定吃得起!

    钧哥最终还是没拗过珍娘,不过两人合计再三,只拿了一只出来。

    新鲜的野葱绿生生白莹莹的,切进打好的鸡蛋里,光看颜色就十分诱人了。

    锅里放一条腊肉榨出油来,锅里见了油,顿时变得润滑起来。

    趁等待火头大旺时,珍娘吩咐钧哥再将蛋糊打松些,钧哥得令,手下如有神助,将鸡蛋哗哗打得老高,蛋糊就像连在筷子上似的,碗面上渐渐起了细沫。

    珍娘腾出手来在灶下添了些柴,火头也起来了,见锅底发了红,油星儿开始发出吱吱的响声,珍娘立刻发令一声:“倒鸡蛋!”

正文 第十八章里长大人到!

    钧哥手起碗落,斜斜地沿着锅边,将蛋糊倒了下去,打得蓬蓬松松的鸡蛋一碰上热油,立刻膨得老高,和着刚才下去的腊肉一起炒,瞬间就见松脆香腴的蛋饼成形。

    蛋饼被切成小块,锅里略翻炒几下,便热气腾腾地盛了出来,不多,只得一小碗底,可黄噔噔香喷喷地,让人见之就有食欲。

    就着红薯稀饭来吃,炒蛋丹醴湛溢,野葱爽口增香,说是乡间春日难得的美味,亦不为过。

    吃过饭钧哥正洗碗呢,珍娘在院里关鸡笼时,远远就看见自家小道尽头,气势汹汹地冲过来一群人。

    胖二婶,和她的四个儿子。

    “死扫把星!给老娘开门滚出来!”

    听声音不善,很不善。

    也难怪,才吃了那么大一个亏,以胖二婶一向为人,能白白咽下这口气去才怪!

    保柱顶着一双熊猫眼,有了哥哥们撑腰,更是气焰嚣张得了不得:“扫把星一家子,都不是好货!敢打你爷爷!钧狗儿你给我出来!”

    钧哥听见声音丢下碗就冲了出来:“你叫谁狗?!你爷爷在这里!”

    半大小子,瘦筋筋还没完全成人的身体,却有着不肯让步的倔强。

    珍娘一掌将钧哥推到自己身后:“你别跟他们吵,万事有我!”

    钧哥当然不肯:“我是个男人怎么能让姐姐你来替我挡灾?不行,你女人家后头去,这事得我来!”

    这小子!才多大点人就称自己是个男人了!

    不过难得,他有这份心,再说半大小子的自尊心再强,不能白白辜负了,到时反以为自己姐姐也看不起他呢!

    珍娘拍拍钧哥的手,给他一个安心的微笑:“那行,咱姐弟一条心,一块儿对付他们!”

    说着,将他拉到自己身边,并排站着。

    说话间,胖二婶一行人已经到了院门口,

    农家人多半院门跟周围篱笆连在一处,只得半人高,做个样子罢了。保柱仗着人多,上来就将手伸进了院门里,硬生生将门栓拔了出来,扑通一声将门打开:

    “哥,就是这两个有人生没人养的野种欺负了咱们!”

    胖二婶家大儿子,保华,走到头里就大声叫喝起来:“野种给我出来!”

    野种!

    这就是将下世的爹娘也一并侮辱了!

    钧哥顿时变了脸色,浑身颤抖起来,若不是珍娘暗中着急拉着他,只怕已经冲上去要动手了!

    对方人多,武斗不可取!

    珍娘心念急转,眉心倏地一凝,杏眼圆瞪,春水般的眼眸中霎时有寒意迸出:“这话什么意思?钧哥和你们都是族谱上留名的人,谁是野种?你骂他?他是野种你是什么?外路来的?”

    胖二婶一听,这丫头竟还敢回嘴?当下三尸神暴跳,五脏气冲天,跳起来指着珍娘喝骂:“你一个。。。“

    扫把星三个字还没出口,突如其来的一股掌风,将她五根粗短手指挥到了一边去。

    昏黄的光线下,众人几乎没看清这陡然出现的一掌是谁发出的。

    不过看不清也可以算得出,除了珍娘,还会有谁?

    别小看了我!十几年的钢琴修为,再加上跆拳道黑带身份,可不是你一个农妇想指就能指的!

    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哈喽凯蒂是不是?!

    胖二婶没料到她还有这一手。

    “你敢动老娘?你再动下试试?!”胖二婶将身子杵到珍娘面前,撒泼打滚地道:“你再动下试试,再动下。。。”

    珍娘毫不留情,说动就动,二话不说,将胖二婶肥短的身子掠到了一边:“你们是来打架的是不是?就看中我家里人少要欺负我们是不是?”

    保柱看看不对,本想从气势上压制住对方,却反被对方压了一头。

    看起来不动真格的不行了!

    “哥几个上!老娘被他们欺负了咱不动手干看是怎的?!”

    珍娘暗中摆好了架势,谁第一个过来便预备飞腿伺候。

    钧哥更是当仁不让的举起一双拳头,拳头不大,却足够硬气。

    却没想到,没等到她们动手,院外竟传来一声严厉的呵斥:“什么人在这里吵闹?!要闹事不成?!”

    珍娘眉头一肃,这声音陌生,是谁?

    钧哥却听出来了:“是里长!“

    里长?

    里长怎么这时候来了?!

    按当时职能,百户为一里,五里为一乡,里长顾名思义就是管理百户之人,负责掌管其户口、赋役等事。

    齐家庄与周围三个村庄,都是由一位里长管理,此人姓刘名中,出生刘家庄,后来去了城里镇上。

    “咱这里马上就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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