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货小当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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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货小当家- 第10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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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克主不是小事,再看重要秋子固手艺的东主,也得考虑考虑自己吧?!

    当年离开徐公公府上,外人是不知情的,后来虽有些风声传出来,可到底也只在大宅门后院里荡过几个回和,因此世人知些详情的,并不多。

    至于老掌柜的两口子,也是秋子固自己亲口说出去的,他不愿人家蒙在鼓里做个傻子,另一方面也是实在不想离京远泊,又不忍心拂了对方好意,这才据实相告,希望老掌柜的能知难而退。

    没想到老掌柜的诚心相邀并无退惧,最后,还真的陪上了自己的性命!

    因此秋子固才甘心为隆平居服务了这些年,功劳不可湮灭。

    可文亦童若得知真相,那别说功劳,那可真连一点苦劳也将没有了!

    他一定会恨秋子固,当他杀亲仇人一般!

    “大掌柜的,好好的怎么问起这个来?”闵大心里不安,嘴上勉强挂着笑,以问作答。

    文亦童不动声色:“哦没有什么,昨儿才见着京里来的一位翰林,新放出来做了个县令,路过此地,去杭州上任。跟他闲聊了几句,他倒也知道秋师傅,当年京里的风光。后来说到憾而出京,我倒听了奇怪,再问他,却不肯细说了。”

    闵大心里突突地跳,脸上的笑愈发不自然:“这话怎么说的?什么叫憾而出京?”

    文亦童也笑:“是啊,”嘴角上扬处微微有些发颤:“我也是这么想,什么事称憾?闵大你跟了秋师傅一辈子,想必应当知道吧?”

    闵大心里憋得实在难受,于是陡然放声大笑,笑声比平时拔高了不止二十四度,不自然地满天下都知:“什么一辈子啊!哈哈哈哈,大掌柜的真会说笑,哪有一辈子啊!我跟秋师傅时,他已是离开徐府了,因要出京,才带了我,其实京里他的徒弟还有几个呢,我算是最迟跟的了。。。”

    话一出口,立刻后悔,因闵大即刻就看见,文亦童修长的凤目中,闪过一丝诡凉惊悚的寒光!

    闵大的话,半真半假。

    假在他确实是跟秋子固最长的一个,而不是话里所说最迟。

    真却在,眼下京里还真有几个秋子固当年的徒弟,其中一个还跟秋子固关系极近,甚至比闵大还近,后来却出了那样一件事。。。

    “不过现在算算,只怕也都不在京里了,毕竟都不是土生土长的皇城人儿,年岁到了,只怕也都回老家去了。”闵大忙打马虎眼,陪笑做出真诚脸:“真的真的,不过我也不知道他们都是哪里人,才说了,我是最后一个才。。。”

    文亦童挥了挥扇子,唇角噙了丝淡淡笑容,眼神却变得愈加深邃:“行了行了,知道了。既然问不出什么来,你就下去吧!”

    闵大不知所措地看着他:“大,大掌柜的,我真的,真的下去了?”

    难道你不说叫我看住秋师傅的话么?

    文亦童十分肯定地点头:“嗯,下去吧,我没别的话了。”

    闵大回去后,左思右想只是觉得不对,大掌柜问的不对劲,自己回的更不对劲。

    为了弥补这份不对劲,他便一下午都发力不让秋子固去后院,总觉得他不去大掌柜心情就会好,大掌柜的心情好,也许就不会追究自己一时说漏嘴的话了。

    所以秋子固直到听见钧哥的吵闹,才知道珍娘已晕迷许久了。

    “你给我让开!”秋子固狠狠推开还要再说些什么的闵大,“就是你让爷耽搁到现在!若是一早去了,怎么会不发现她,她。。。”

    话到最后,几乎吐出不口。

    闵大不自觉地松了手,看得出来,秋厨是真伤了心。

    秋子固二话不说,咬紧牙关直冲向绣楼。

    半路上遇见钧哥,正一脸飞泪地奔着,身后几个伙计连劝带拉,都拉不住他。

    “秋大哥!”看见秋子固,钧哥好比救星临门,忙忙拉住他,哭颤着道:“秋大哥,我姐不行了!”

    秋子固额角青筋顿时暴起:“你说什么?”

    钧哥站都站不稳了:“我姐,我姐怕是不行了!”边说边放声大哭出来。

    秋子固不待他说完,一个巴掌打上面门去,打得钧哥向后连退三步,要不是伙计们扶住,只怕要跌个仰面朝天。

    “你姐不是这么容易放弃的人!”秋子固穿过人群,箭步如飞:“她不是这么容易放弃的人!你是个爷们,也不许放弃!跟我来!”

    钧哥本来没头没脑苍蝇似的惨乱的一个人,被秋子固一掌打醒,是魂也回来了,精气神也回来了,二话不说跟了上去,脸上的泪还没干呢,眼里却早换了坚定的神情。

    说来也怪,刚才后头多少人安慰他,文亦童也在其中,却一点效果没有,秋子固二句话一巴掌,却有些奇效。

    不过走了两趟的路,秋子固却熟得不能再熟,几乎闭上眼也能摸到,三步并作二步,扑进了月亮门里。

    此时正值黄昏,暮色四起,可院里却被几十盏油灯照得雪洞一般,十几个小厮忙碌进出,有请人的,有买药的,有打水的,有送东西的,热闹地几乎可比清晨的菜市口,可没一个人敢出声说话,连脚步都是放轻的,不敢跺重了步子。

    秋子固进去时,人都愣了一下,几十只眼睛落到他身上,仿佛他不该来。

    秋子固谁也不看,径直进了小楼,迎面,却撞上了文亦童。

    看见文亦童,秋子固心头暗叫一声不好。

    不为自己被他看见,只因他的脸色,实在是不好。

    撑起家业这几年来,大掌柜的什么事没经过?泰山崩于前也脸不改色的。

    这会子,额角上却挂了两行汗,嘴角绷得紧紧的,眼窝也陷了下去。

    看得出来,珍娘真的很不好。

正文 第219章天命?!

    “秋师傅,”文亦童抬眼见是他到,眉目微凝,却很快又展开来:“你来了?上去看看也好。”

    说着,让开半边身子。

    秋子固心里一顿。

    大掌柜的表情完全出乎他意料之外。

    本以为会有一番口舌一番推搡,却没想到,对方这么轻易就让步了。

    还是说,珍娘她。。。

    秋子固不敢再想,掠过文亦童身边,竟连声招呼一句回话也没顾得上出口。

    感受到一阵风刮过自己的脸庞,文亦童握住扇子的手,几不可察地紧了一紧。

    秋子固几步并做一步冲上楼梯,鲍太医正从里间出来,于是抓住他问:“到底怎么样?”

    鲍太医也是一头一脸的汗:“她的病比二小姐发得凶些,也是身底子好,发得快的缘故。不过前段日子可能忙了些,有些发虚,因此猛受此热,有些抵挡不住。眼下还好,待过了今晚就可算化险为夷了。”

    秋子固的心掉进了谷底。

    过了今晚才好。

    换句话说,若今晚过不去,那就。。。

    秋子固发狠捏了下自己,疼痛让他立刻清醒过来:“有什么我能做的么?”

    鲍太医人已到了外头:“眼下无事可做,药是服下了,丫鬟们正不断替她冷敷,一切只看天命而已。”

    天命?!

    秋子固最不喜欢就是这两个字!

    天命让他从青云直落尘世,天命让他离京远泊,天命让他背负老掌柜两条人命赎罪至今

    如今,天命又要让他失去命中注定的她?!

    不行!

    就算是天命,现在此刻我秋子固也要跟你搏上一搏!

    屋里明晃晃的,也是点了许多盏灯,一片亮闪之下,躺着个动也不动一下的小身子,枕头又高又深,愈发显得珍娘的脸只有丁点儿大,通红发烫,呼吸微弱到几乎察觉不出来。

    秋子固二话不说,先将屋里大半的灯盏灭了下去。

    灯多引热,也不容易睡得安稳,既然珍娘现在只需休息观察,还有点那许多灯做什么?

    放在床前的一只冰桶也被他拎了出去,病人体质秉赋柔脆,怎好用冰?

    “苹儿,”秋子固极难得的开口吩咐人:“取新汲井水来!”

    碧纱橱里,文苏儿倒是好了许多,默默听着秋子固在外说话,一言不发。

    苹儿果依言取了水来,秋子固取出自己手巾,干干净净浸了进去,然后绞干,轻轻替珍娘敷在额头上。

    跟上回一样,他已做得熟门熟路了。

    福平婶本来一直蹲在屋角垂泪的,这会子竟也开口说得出话了:“秋师傅,据你看,还有得救么?”

    秋子固重重点头:“怎么没得救?还有一整晚呢!你们掌柜的心性你们自己还不知道?她不会就这么轻轻放手,你们,就更不能!“

    一语惊醒梦中人。

    福平婶二话不说,接过萍儿手里的水盆:“井在哪里?我去打水!”

    钧哥也上来了:“还是我去,婶子你留下,替我姐擦擦身子!”

    文亦童听见楼梯响,咚咚咚地跑下一人来,原来是钧哥。

    “我这里有的是人,不必你亲自动手!”说着文亦童要叫人,也早有小厮自己过来了。

    钧哥却谁也不看直向外冲去:“我亲自来,方显得诚心!菩萨保佑,必不肯收了我姐去!”

    文亦童一愣,钧哥早与他擦身而去。

    秋子固守在外头,直到福平婶替珍娘擦净身子,方才入内:“身上可好些了?”

    福平婶摇头:“哪有这么快?还是火烫,疹子也出来了,倒是呼吸还平稳。”说着,又带出些哭音来。

    秋子固心里揪得紧紧的,可嘴上还在安慰她:“没事,齐姑娘命硬,一定能撑过这一关!”

    福平婶一下哭了出来:“她就是性子太硬!命也不好!自小没了爹娘,自己又一病三年,醒来后好好地一份人家也没了!拼死拼活的,好容易挣出点人样来,偏又见喜!要说也是疏忽了,怎么自己出没出过疹子也不知道?人家见喜,她不说躲,还往上凑,这下好了。。。”话到最后,呜咽得听不清声音。

    苏儿依旧面向墙侧身睡着,一声不吭,可福平婶说得每一个字,她都听进了心里。

    “婶子别愁,”秋子固的声音轻柔,可苏儿听得出来,他也是强忍着悲伤的:“我相信齐姑娘,她能闯过这一关的!”

    苏儿听见最后一个字有些打颤,自己的心,也由不得跟着抖了一抖。

    自己对他可谓专心专意,却没来没有得到过这样的回应。别说为自己说话打颤,就连多看自己一眼,也是没有的事。

    想到这里,苏儿忍不住眼热,无声地叹息。

    这一晚好像没有长得没有尽头似的,颤巍巍地一盏油灯,陪着秋子固直坐到天亮。

    每隔半个时辰,他就给珍娘换一次敷面的冷巾,钧哥打水,福平婶拭身,三人一整晚不曾合眼。

    珍娘却一直,没有醒转过来的意思。

    福平婶看着她沉沉地睡,无知无觉似的,便捞起衣角捂了嘴,声音闷闷地传出来:“不会又跟上回似的,一睡就是三年吧?”

    秋子固的手心里全是汗,却还在竭力宽慰福平婶:“不会不会,一定不会,婶子你也乏了,不如先去睡,水还尽够,一会要时我再叫你。“

    福平婶出去了,将钧哥也带了下去。

    秋子固慢慢走到珍娘床前,坐了下去,拉起她的一只手来。

    男女授受不亲,按说他不该如此。可眼下,最要紧的是能让她醒转来,别的事,还有什么重要?

    再说,他心里早下定了决心,只要她醒过来,他就要娶她。

    在心里,他早当她是自己的人了。

    人跟人的相处,本不是看时间,而是讲缘分,经过几场大事小事,秋子固知道,世间再没有比她更适合自己的人,撇开魔障一事,别说她是能让自己由衰转旺的人,就算她真是克制自己的命中魔星,他也愿意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正文 第220章有反应了!

    就算日子可能过得苦,心,却是甜的。

    掌心里的小手,热到发烫,再看看被头下的小脸,愈发消瘦。

    秋子固在心里叹了口气。

    丫头,你还真是不让人省心哪!

    他想起多年前听过的一个小秘方,发热时若用冷物敷在脉门,将大大有利于热度下降。

    秋子固精神一震,于是立刻去取棉巾。

    可这里到底不是自己的地方,他打开几只橱柜,都找不出一块来,外头倒有几块,却又不是干净的。

    秋子固想了一下,转身坐回床边,又用脚轻轻勾过福平婶才打来的一桶井水。

    手指放下去,逼仄的凉!秋子固情不自禁打了个寒战,到底是半夜了,又一直没睡,身子有些发虚。

    不过没有关系,一个大男人,哪里会放这些小事在心上?

    秋子固将手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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