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货小当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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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货小当家- 第1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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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子固这一回头,端端地错失了看见珍娘的机会,老鲁头对他开口时,便是程夫人的花舟与他擦身而过之际,他没看见珍娘,因双目转身老鲁头了,可珍娘却看见了他,因正站在这一面的,雕花窗下。

    几乎是一眨眼的工夫,两船交错而过,就看见也不过一瞬,珍娘却立刻就认出来:是他,一定是他!

    珍娘眼里的秋子固,侧面看着位老船工,因看不清全脸,便看不出表情,不过人是如常似的安安静静,身姿虽坐着,亦挺拔如松,干净清爽的青绢袍袜,从头到脚,还是保持得一尘不染。

正文 第239章都是套路

    这样看来,跟平常相比,秋子固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不同。

    也就是说,人是好好的,正常的,没得失心疯。

    只看了这一眼,水推舟行,船娘几杆子下去,珍娘眼里就没了这个人。她也不强挣着回头,心里倒有些安定下来,无论如何,他平平安安的,那还有什么烦忧的呢?

    至于说出门办事,对爷们家来说再正常不过,这一点珍娘并无抱怨。

    再往深了说,那就是一个信字。

    若不信他,那就不必再爱下去了。

    珍娘不是情窦初开不识世事的小丫头,前世她爱过,后来被蒙了眼,这没什么,谁在世上混,遇不上几个渣男呢?

    因此也长了见识开了眼力,从长远来看,倒也不算完全的坏事。除了学会识人,珍娘还学到另一个要点:那就是信任。

    当然不是说要对渣男信任,那就是对自己的践踏了,信谁也不能信那群贱人是不是?不过若带着精炼出的眼力识人,认准良人之后,信任就是必须的了。

    整日疑神疑鬼,还爱个屁啊?

    珍娘最欣赏秋子固的一点就是,不论外头流言传到何种地步,他到她和程府的关系,是从来不问的。

    那么自己对他,是不是也该抱有同样的心呢?

    顺水行舟,走得飞快,等到珍娘终于有勇气回头看时,已是过了万重山,秋子固早已隐进舟海里,依稀只看得到一个小点,仿佛是他,又仿佛是珍娘心里的一纹烙印,虽小却沉,压得她胸口甸甸地,直向下坠去。

    程夫人见珍娘在窗口站了许久,冲业妈妈使了个眼色,后者上去,十分关切地扶住了珍娘的臂弯:“姑娘怎么看着身子有些不适?看腰也弯了。是不是有些晕船?”

    这倒是个送上门来的借口。

    珍娘趁机靠在业妈妈身上,知道自己脸上的灰白一时半会是褪不掉的,便装得蹙起眉头来:“许是没走过这么长的水路,还真有些头晕目眩呢!”

    业妈妈好心似的将她再扶回程夫人身边,重重按着她坐了下去,这才看出用心,才不管你难过不难过,反正老娘我不是来伺候你的,识相的就乖点!

    珍娘坐是坐了,可面子是一点不给的,整个人软了下去,臂弯摊开在桌上,头埋了进去:“哎呀真晕,哎呀现在是不是走得快了?不好想吐!”

    程夫人惊得向后连让,看看桌上新新的蜀绣帷幔,来不及地叫人:“都是死人哪一个个的!还不快来扶珍姐儿下去?”

    要吐死开些吐!

    珍娘心里直想笑,反正是个病人了,正乐得一丝力气不出,靠在丫鬟婆子们身上,被带出了中舱,带到前头,坐上了船舷。

    业妈妈的脸不知有多么难看,珍娘看了一眼,突然觉得自家锅底该换了,换上业妈妈才好呢!

    “要吐就吐进河里!”业妈妈离了程夫人,索性连样子与不必摆了,冷冷丢下一句,转而吩咐丫鬟:“看着她点!掉下去又或是吐在船上,都是你们的事!”

    丫鬟们心里恨得要命,也不得不面上恭敬地应了。

    待业妈妈走后,珍娘来了精神,一直垂下不起的头也抬了,看过锅底笑话的脸色也略好转些了,也有力气开开玩笑了:“姐姐们都坐,”她指指身边:“我好着呢,里头太闷,又熏过香死人,这才想出来的。”

    边说,边从袖子里掏出几个小纸包,打开来就闻见香了,有自家煮的笋豆,还有玫瑰酱裹的苏梅,并几小块木樨莲子糕。

    丫鬟哪个不爱这些小食?一个个闻见味儿就笑了,又见珍娘将手送到眼前,少不得就接了。

    俗话说,吃人的嘴短,果不其然。不过嚼几个豆子的时间,不知不觉的丫鬟们就将程家的老底儿都兜了。

    也是程夫人做得太绝,本来跟她的芙蓉丁香,都因心里揣了小九九,一个被打发做了粗使,另一个丁香,前几天夫人心气不顺时,则直接外头配了小子,再不进内院来了。

    这几个都是新上来的,虽是从京里带来的,却从不曾在夫人面前当过差,知道什么轻重?本就需业妈妈提点的,无奈此时老虎不在,猴子们就趁机放松了。

    珍娘打听的几件事,分分钟就搞定到手了。

    老爷以前对夫人怎么样?

    一个字好,二个字很好。家里也养着姨娘,不过老爷没动真心,不过收着放着,一来免外头人乱传,二来给夫人造个牌坊,出个贤良的名声。

    恕不知,正因此也给夫人套上了枷锁。

    如今老爷要再娶人,夫人也说不得了。

    程老爷要娶谁?珍娘心里有数之极。

    丫鬟们的目光在自己身上扫来扫去,再是个木瓜也该知道了。

    夫人最近心情不好,珍娘是知道的,那么老爷呢?

    不提这个还好,一提丫鬟群里简直炸了锅,一个个七嘴八舌的抢着就开了口:

    “哎呀说不得,夫人听见了要打!”

    “就是就是,也就是在外头,若还在家里,提到老爷这两个字的人,都没有好下场!”

    “夫人不是不在?说说怕什么?我又不会外传!”珍娘满面笑容,向说话的二个递上几粒细梅:“说说!”

    丫鬟们是不能被鼓动的,本就一肚子闲话要说,憋了几句简直涨得成鼓,哪里还经得起珍娘如此这般怂恿?

    于是嘴里包着梅子,话就如身边的流水,延绵不断地流淌了出来。

    老爷是没见过几回的,不过在园子里来回时,碰上几回面,也不敢细看,细看了夫人要打,只隐约看得出,老爷也有心事,不过面上还好,依旧风平浪静。

    只是从不到夫人院里来了,外书房也不要丫鬟伺候,本来夫人是放了两个在他身边的,也一并赶回了夫人身边。

正文 第240章陶仙

    这是一种姿态,做给夫人看,也做给可能会知晓的珍娘看,也是表决心,看吧我不是花心,什么女人都要的。

    夫人看见了只作没看见,丫鬟回来正好自己用。

    珍娘知道了也作跟自己没关系,除了点头看不出异样。

    家里的事差不多就是这样,珍娘听得很多,不过去伪存真,从冗杂的废话里淘出真金来,也不过就是这几句罢了。

    于是再问到夫人的娘家。

    这回丫鬟们的话就更详细了。

    夫人娘家本姓秦,姑娘不知道么?道州有个出了名的陶仙,就出在秦家么?

    珍娘眼睛瞪得老大,一派纯真无邪,没听过啊?

    她是真的没听过。

    丫鬟们的话继续了下去。

    所谓陶仙,也就是极精陶艺手工,秦家历代商贾,也为皇宫进贡陶具,直到夫人父亲这一辈方与仕途有了关系,父亲中了进士,外乡做了几年太守,回京稳了下来,京官做到死。

    于是几十年下来,也算在京里有些根基,不过是薄了些,钱却是有的,因家里多少年积下来的厚本。

    夫人是长女,自小耳濡目染,从钱罐子里进到贵族身份里,两样都沾边,却两样都不精,开始也是吃过苦头的,被人嘲笑事小,坏了初来乍到的父亲的名声,事大。

    因此养出心机也养出了眼力,与程家的亲事虽是父母代寻上的,可稳固婚姻牢牢抓住几十年,却靠得是自己的本事。

    她能看得出男人要得是什么样的女人,并将自己包装得好好的,一如对方所期。

    程廉按说不会看不出她的心机,不过这心机到底是要智力,聪明人就喜欢聪明人,水平相当才有乐趣不是么?

    因此也就顺水推舟地宠了她十几年。

    不想这回遇见了对手。

    丫鬟们说着说着,话题还是免不了绕到了珍娘身上,一个说着,另一个觉得了不对,忙暗中捅了她一把,又看看珍娘脸色。

    珍娘倒反若无其事,嘴里嚼着梅片,哼着什么动次打次,丫鬟们不曾听过的节奏,丫鬟们一个个都有些呆呆的,心里耳中焕然一新,正要问是什么小调,珍娘却先开口了。

    “老爷这几日忙不忙?”

    于是话题又绕到了别处,安全的地方。

    说是安全,是对珍娘而言,可对程廉来说,就不一定了。

    这问题珍娘也不是随便问问的。

    不过丫鬟们哪里知道?

    于是又是好一通鸡鸭乱讲,好在珍娘耳尖眼利,总能从乱七八糟中,寻得真相。

    老爷最近是忙的,不到夫人院里来,一半是两人赌气,另一半,也是公事拖延。最近外书房里客人不断,听长随和书童们说,最近驿站里常有书信相逼,老爷也头疼得很呢!

    珍娘心里一动:“上回说捐资疏通河道,不是都完了么?城里这一回捐得不少,家家大户都比往年多出三成有余,河工日日在忙,怎么老爷还有烦事?”

    丫鬟们哪里答得上这个?自然又是一番鸡同鸭讲。好在灰石里总有黄金,珍娘倒也听出几句有用的。

    京里来的书信,为的是另一件事,仿佛跟皇帝有关,河道的事办得好,皇帝很满意,这另一件事,好像就是因此催生出的,不过细究如何,那就不得而知了。

    反正老爷为此日夜悬心,倒是不假。听书童们说。。。

    一个丫鬟才说到这里,就被另一个打断:“怎么你总能听见外头书童的话?我们几个怎么通不知一句?”

    边说,边冲身边几个人挤眼睛,大家一起哄笑起来,又说要给那个道喜,因她要外放出去配书童了。

    那个面红耳赤,便起身要赶着打说嘴的那个,一时间船上乱成一团,船娘立刻叫不可如此,可是晃得厉害,到底还是将中舱的业妈妈,引了出来。

    “你们几个要死也不捡个好日子!”业妈妈兜头就骂,装作看不见珍娘也坐在其中,一并骂在内:“夫人在里头呢!你们这里就闹得山响!看一会上了山,不押着你们几个做了姑子不算完!”

    丫鬟们呆住了,本能地都挤到了珍娘身边。

    珍娘陪笑:“我不舒服,她们说几句笑话逗我开心,不想闹大了动静惊扰了夫人,是我该打,是我该打!有罚我一个人领,要做姑子么。。。”

    说到这里,珍娘故意停顿下来。、

    业妈妈眼中闪过大喜过望之光,忙不迭接上她的话:“姑娘真存了这个心思?”

    珍娘眼角一挑,躬身垂首,万般无奈似的叹息:“只是我才接了夫人下的那样重本,还得有几年才还得清呢!湛景楼不可无主,姑子一事,也只好看看再说了!”

    业妈妈气得牙痒痒,却无话可说,只得重重哼了一声,转身进中舱去了。

    珍娘肚子里笑得开花。

    妈妈您这左一趟右一趟的被打,脸上还好吧?肿了没麻了没?

    真真是辛苦了呢!

    外头安静了一会,可经不住珍娘暗中怂恿,丫鬟们的话匣子再次打开。

    才说到哪儿?

    哦书童!

    不对,珍娘笑着打断那人的玩笑,是老爷!

    加重的语气,让丫鬟们不由自主的静了下来,于是话头又接到了上一回。

    老爷白天不断见客,有地方官员,也有交好的乡绅,不过后者不多在白日来,夜间倒有不少。

    来说什么呢?

    也是书童们传来的只字片语,再经过自己的乱猜胡绉,大概意思却是准的,也很简单,一个字:钱。

    珍娘吃了一惊:“怎么又要钱?河道上的还没捐够?”

    “不为疏通,却是,却是。。。”说话的丫鬟涨红了脸,简直要挠头,却再没说出有用的话来。

    实在她也不知道,书童也不知道,大家乱猜一气,珍娘觉得都不在点子上。

    跟河道有关,却不为疏通?

    忽然珍娘眼前一亮,难道。。。本能直觉告诉她,自己的想法应该是对的!

    可与此同时,她的心里却猛得一沉。

    这是多么麻烦的事!又将带出多少泥沙冗繁来

正文 第241章来得正好

    好在事情不小,程老爷忙着这头,也就无暇顾及自己了,珍娘半是忧心半欢喜,觉得能有这个缓冲期,对自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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