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货小当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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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货小当家- 第1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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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公公在书房外间坐着,眼睛半开半阖,似听非听地对着程廉的话。

    “。。。四至六月之间,就有八次倭寇从海上来犯,烧、杀、掠、抢,无恶不作,城里虽好些,却也人心惶惶,因此才。。。”

    徐公公摆了摆手,程廉会意立刻刹住话头:“请公公指示。”

    徐公公睁眼起身,微笑拉住程廉的手:“才是我失理,因习惯了饭后养神,不过也听了个大概,其实修城一事皇上已经定好,也看了大人献上的划界制图纸,银子也拨了下来,大人还有何困难不成?”

    话里意思十分明显,废话少说,有屁快放。

    程廉不以为耻,脸色厚得堪比城砖,反对徐公公竖起大拇指:“公公好眼力,在下其实想说的是,上头拨下的银子自然要用在刀刃上,不过只怕还有不小的缺口。眼下城里才修了河道,各家大户头上都募集过不少了,如今再要,只怕要难度不小。”

    徐公公貌似听得认真,眼光却在里间的帘子上打了个转。

    “嗯,程大人不妨再说得详细些。”

    程廉抬起袖子擦了擦额角上的汗,说来也怪,此时已是十月的天气,他只穿单衣,却已是一身的汗了。

    “要将这事办得顺利,如今只该选个打头的,城中富户虽多,唯文家业大名大,他又是主业开酒楼的,交际甚广,只要他肯出,别人家看着行事,大约也将就能出了。”

    谁让你姓文的要跟我抢女人?!

    先弄死你再说!

    几乎是同时,文亦童还在珍娘面前夸口自己不会被程家如何如何,若听见了这话,不知该做何感想?

    程廉说着,微微抬眼看了看徐公公,不料那是个面瘫,什么也看不出来,倒是隐约听见传来一声清咳,这声音倒让徐公公脸色微变。

    “哦姓文的,”徐公公仰首看天,若有所思:“我可听说,那人跟程老爷好像有些不对付?”

    程廉大惊,立刻哂笑:“哪有这样的事?坊间闲话可听不得哟!”

正文 第285章果真如此?

    徐公公似笑非笑:“这么说确有闲话了?闲话从何而来?不知程大人可否详解?”

    程廉头上才擦干的汗,这时又呲了出来,脸上堆满假笑:“这世道上什么难听的话没有?都说是闲话了,公公何必还要细问?只怕污了公公的耳。”

    “是真是假?本公公难道还不会分辨不成?虽不曾出外,好歹也是宫里浸润过多年的老人了,宫里那地方大人是知道的,什么样的闲话没有?要说难听古怪,只怕不会比外头少。大人不妨直说,相信本公公自有公断。”

    徐公公的语气里隐隐已有三分不耐,三分严厉。

    程廉无可奈何,只得掩盖遮挡着,将文大掌柜追求珍娘,自己也有所看中的事说了,不过自然了,其中将自己美化,将文亦童丑化的工夫是少不了的了。

    徐公公默默无言地听了,忽然走到里间门口,隔着门笑了一声:“果真如此?”

    程廉听他口风,这话该是问自己的,可又好像,是问里头的什么人,于是没敢吭声,心里好奇,难道里头还藏了位清客不成?

    可公公在外他在内,身份又不对了。

    不过里间并没有声音出来,徐公公倒是很满意地点头:“看来半真半假。”

    程廉愕然。

    从什么地方看来就半真半假了?!

    徐公公又走到他面前,直视他双眼开了口:“我也劝程大人一句,一向好好的前程,别为些儿女情长的事毁了。程夫人一向在皇上那里印象极好,皇后也喜欢夫人得很,说是难得的贤良,听说最近病了?这又是何苦来?文家虽在京里无根无基,却也是淞州老字号,于此地颇有影响力,为个女人闹成这样,程大人觉得划得来么?”

    程廉没来由得觉得身上一阵发冷,忽然身子一软要跪,徐公公眼明手快,一把托住:“这可使不得,本公公是内官,大人别乱了身份等次。”

    程廉沮丧之极:“公公原来手眼通天,身在京里,却对此地无所不知。”

    徐公公想想要笑,其实都是中午从梁师傅口中所知,哪来的手眼通天?

    本以为姓梁的有所夸大,他是免不了要帮秋子固的,可如今看程大人的神气,却又是一点不假了。

    要说按程大人的身份地位,在此地收个把女子不是什么大事。坏就坏在,这女子不是一般人,姓程的想她,姓文的也想,那个秋子固呢,也想。

    中午自己也亲眼见了,果然是个不同凡想的女子,也配得上这些个人。

    这么一来就难办了。

    徐公公想到这里,眼风禁不住又落在了里间的门帘上,程廉人虽软了,心却还提着警意,当下就决定,一定要弄清里间那个是谁。

    “公公,江南不比京里北地,虽是秋天,还有些湿热的,不妨将里间帘子开了,通通气,不然只怕晚上睡着要热。”说着程廉就要拔脚伸手:“不如让在下替公公打起帘子来。”

    徐公公脸色一沉,身子一转就挡在了程廉前头:“大人这是做什么?伺候的人多的是,哪里要用上大人了?”

    程廉吃了一惊,没想到对方的反应如此之大,当下便作惶恐状:“该死该死,竟忘了忌讳,该死该死!”

    身为太监,想必自有些避人的用具,程廉心想你还怕人看见不成?由不得又是鄙夷又是轻视。

    徐公公也明白他的意思,却不多做解释:“天也不早了,上茶!”

    凡宫中只要听见上茶便是送客的意思,程廉也清楚这话,于是自觉退了出去,走到一半,却对送出来的小厮道:“我忘了件东西,你在这里等我,我去去就来。”

    待走到徐公公院里,程廉蹑足上了台阶,不声不响地靠在窗下,半晌果然听见里头传来话音:“这姓程的是个老狐狸,怪不得皇上对他不太放心。”

    是徐公公的声音。

    程廉心下一紧,这时又有个人开口了:“不妨事,看紧着些就好,他再老辣,也不过是只孙猴子,还能跳出如来的掌心不成?”

    是个年轻些的嗓音,却比徐公公威严许多,更有着天生的贵气。

    程廉觉得隐约有些耳熟,却想不起以前在哪里听过,正要再听下去,身后传来小厮的问候:“程大人怎么回来了?”

    屋里一静,接着便听见脚步声响起,程廉忙奔到门口,正伸手时,帘子从里间打起,徐公公出来了。

    “程大人,”徐公公脸上似笑非笑:“您倒真是厉害得很呢!怎么没中的见声音就回来了?还想在这里讨餐晚饭不成?”

    没说狡猾已是很给程廉面子了。也就是内官,若是个同僚,早不留情面了。

    程廉心里有数,不过还是老脸皮厚的很:“哎呀才在屋里掉了把扇子,想起来该取的,可听见屋里仿佛有人说话,就不敢贸然打搅了!”

    徐公公心里冷笑,嘴上冷哼:“扇子算什么?程大人只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程廉装得纯真之极:“没有这样的事,真为扇子。那是把好的,舍不得丢了。”

    徐公公点头:“那好,既然不过是扇子,再好也不值什么。大人若信得过我,只管丢在这里,明儿来取也是一样。相信我不会贪图大人一把扇子吧?”

    程廉失望之极,本以为对方至少要请自己进去,没想到竟使出这一手,没法子只好点头,臊脸羞脸地退出去了。

    徐公公直到看见他身影消失在垂花门外,方才回屋。

    里间那人便冷笑道:“看来是起疑心了。”

    徐公公便答:“他起他的,他算什么东西呢?”

    那人也笑:“正是这话,且放着他吧,说回正事要紧。”

    程廉一路无精打采回到家里,看见丫鬟婆子来回地跑,忽然动气:“一个个奔丧了吗?黑灯瞎火地跑什么?”

    婆子们吃他一唬,吓得忙立了脚站住:“回老爷话,夫人不好呢,正要请郎中来看!”

    程廉想到刚才徐公公的话,皇上皇后,贤良什么的,陡然沉默下来。

    婆子们不敢动,只不住打量程廉神色。

    程廉觉得了,不耐烦地挥手:“快滚!”

正文 第286章妹妹劝和

    婆子们屁滚尿流地去了,不一时便有话传到夫人耳中。

    程夫人死了一样的躺在床上,听说老爷气色不好,倒有些精神回来似的,脸上也勉强撑出笑意,只是瘦得骷髅一样,再笑也是难看。

    不过刚才还跟死了一样的面色,倒是瞬间好了很多,以至于鲍太医来时大感不满,心想火急火撩地请了自己来,还以为夫人就快不中用了,其实还差得远呢!

    隆平居里,文苏儿请了哥哥上楼说话,文亦童推说乏得很,天也不早了,有话明儿再说。

    吩咐过之后,文亦童叫了酒菜来自家屋里,正喝到一半时,门从外头被人推开,文亦童朦胧睁开醉眼,见竟是苏儿。

    “你怎么不歇下?现在是什么时辰了?”文亦童扭头倒酒,嘴里含混不清。

    苏儿二话不说,上去就将酒壶夺了,转身向外一劈手,砸到了院里。

    “你还是不是我哥?还是不是我爹的儿子?还是不是文家的子嗣?”一连三个逼问,逼得文亦童酒醒了大半,身子一挺从桌边站了起来,娃娃脸上又是气又是羞又是酒,涨成一块红布。

    “我怎么不是你哥不是文家子嗣了?爹若还在,看见隆平居现在的情形,不知有多替我高兴!”

    苏儿冷笑:“现在的情形?现在是什么情形?他老人家引以为傲的唯一的儿子,正为个女人借酒浇愁!”

    文亦童的心揪成了一团,疼得他变了脸色,手一挥桌子翻了,丁零当啷盘盏碗碟碎了一地,酒菜混在一处,地上顿成狼籍。

    “我为什么不能喝酒?为什么不能借酒浇愁?”文亦童声音嘶哑,大发脾气:“从来只有我赢,为什么偏偏输给一个下人?!我不服!”

    最后一句是吼出来的。

    文苏儿叹了口气,走上去轻轻拉过哥哥的手,那手是僵硬的,冰冷的,并不肯乖乖到她掌心中来,苏儿用了点力气,以示自己的决心。

    文亦童想起爹娘去世时靠在自己背上的那个软肉球,现在也有这样的力气了,不由得心软,苏儿觉得了,便将自己的手掌盖了上去。

    “哥,你没有输给过下人,秋子固,”文苏儿提到这三个字,也同样觉得了心疼,不过现在,倒是她比哥哥有韧性有忍耐力,忍得住些:“他也从来不是个下人。”

    文亦童冷笑:“他领着咱家薪水,领了十年,难道不算文家下人?”

    文苏儿愈发叹气:“他是在帮咱们家,看在下世的先人面上,哥你一向是个伶俐通透的人,我不信你连这一点也看不出来?!”

    文亦童忽然失声。

    苏儿的话还没说完呢。

    “且不说咱家困难时,靠他的名声引回了多少客人,如今哥哥只细想秋大哥他平日的吃穿用度,”苏儿扬起脸来,恳切地望着哥哥:“哪一件是普通下人支撑得起的?“

    一句话勾起文亦童的回忆来。

    当年秋子固入淞州进文家,那是跟了三辆大车,几个伙计搬了几十个来回的。他虽住在文家,却不与众伙计同处一院,另有独门小院,屋里陈设摆件家具什么的,都不是一般俗物,别说城里一般人家,就略有钱些的富户,也不见得有他精致。

    苏儿摇了摇哥哥的手:“请哥哥细想,若不是看在爹娘份上,秋大哥他就不在咱家做,难道就过不下去?他的吃穿用度,难道全靠咱家开出的那付奉资么?“

    城外买几百亩良田置一处大宅,不也是个端端地是个乡绅了么?

    文苏儿明显觉出,哥哥的手在发抖,虽不是不开口,可脸色却慢慢由刚才的紫红,变回一般的润白了。

    “所以请哥哥别以下人的眼光看待秋师傅,他本不是池中之鱼,就当输给跟自己相当身份的公子,这也是世间常事。”苏儿软语相劝。

    可文亦童还是不服。

    “就算他是个公子爷们,我也不比他差!为什么不能赢?我就不信,我哪一点比不上他么?!”文亦童酒劲又有些上头,说出话来便有些鲁直甚至莽撞了:“你就是一向看那个姓秋的好,所以现在才替他说话!情人眼里出西施是不是?看你哥也不如个外人了是不是?”

    苏儿惊羞大窘,一瞬间连眼眶也睁红了。

    “哥你这说的是什么话?”

    面对苏儿的愤懑和羞恼,文亦童也知是自己说错了话造次了,于是低了头,不再回嘴。

    “你也知道人眼里出西施?!那么为什么不想想自家?齐姑娘看中秋师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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